殘破的建築中，鎮天王教訓了兩人一頓，出了口氣，心情舒坦了許多。
方平和老張對視一眼，有些無奈。
奈何不得這老傢伙！
真的強！
此刻，衆人坐了下來，也不在乎髒亂，彼此對視一眼，張濤先開口道：“莫問劍，你的肉身，如何處理？”
魔帝不言。
什麼叫如何處理？
此刻，鎮天王也恢復了正色，看着他，緩緩道：“千年了，該有個決定了！千年前，你假死脫身，想要擺脫背後的算計，擺脫背後的控制……
而今，千年已過，當年算計你的，應該就是封。
而今，封也現身了，你如何考慮的？”
莫問劍還是不語。
方平倒是好奇，笑道：“莫問劍，你這肉身，到底是蔣昊在控制，還是你自己有意識存在？”
他很好奇，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形態？
莫問劍和蔣昊，現在到底算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意識，是一份還是兩份？
方平喊出蔣昊的名字，張濤也不奇怪，他其實也很早之前猜到了一些，不過沒去驗證罷了。
今天莫問劍因爲方平的話而出手，代表方平也知道了，不足爲奇。
魔帝的面龐不再虛幻，露出了略顯冷酷的臉龐。
黑色的武服，襯托的他愈加冰冷。
此刻，莫問劍看向方平，許久，淡淡道：“我是我，他是他，莫問劍是莫問劍，蔣昊是蔣昊！”
方平笑道：“這麼說，你們是獨立的意識？”
莫問劍不語。
一旁，鎮天王笑道：“不算，這具肉身……雖有意識，可只是一些殘留的意識，說真正的莫問劍已經死了，也不算錯。”
方平點點頭，想了想問道：“有幾件事，我想了解一下，千年前，你爲何要帶着人族強者全部進入地窟，爲了什麼？”
那時候，很多人不強的！
七品的都有不少，用得着全部帶進去嗎？
而且還全部戰死了！
莫問劍瞥了一眼鎮天王，淡淡道：“改天換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那時候，人間武道已經衰落，殘留下來的人，其實也是宗派武者，人間想開啓新的武道文明，舊的都該消失。”
方平皺眉，“不覺得很殘酷嗎？那些人，也是人間武者，你只是送他們去死罷了。”
“殘酷？”
莫問劍看着他，“不殘酷，你覺得會有今日的新武？不殘酷，會有現在的你們？那一次，地窟衰弱，人間衰弱，都是新的開始！腐朽的，陳舊的，都該散去……”
“這麼說，你是爲了人類？”
方平聽這話的意思，好像還是爲了人類開啓新武，他才這麼做的。
莫問劍淡淡道：“算不上，只是當年的武道，已經沒落，既然如此，不如重新開始，有這想法的人不少。”
“千年前，宗派界的老古董都已經準備出山，是你強行將他們拖延沉眠到了現在，又是爲了什麼？”
“因爲時機不對。”
“時機？”
方平抓住了重點，眼神灼灼道：“你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我不相信你知道千年後，會開啓新的大世，你難道能預知未來？我很好奇，爲何都在這個時代甦醒？
我不信是意外，必然是有人暗中佈局，將所有人聚集在了這個時代。
是誰？
九皇嗎？
我發現，活着的天王多少都知道一些東西，否則也不會在現在都出世。”
一旁，鎮天王淡笑道：“有些人知道，有些人猜測而已。不錯，聚集在這一世，是有人安排的……”
“誰？”
“目的又是什麼？”
方平問了一句。
鎮天王沉吟道：“具體是誰……不好說，九皇四帝可能都有參與！當年被殺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沒死，都復甦了，這需要極其強大的實力，以及控制力。
死去的人，實力是不一樣的，如何保證他們能同時復甦，留下多少本源，讓他們在八千年後一起復蘇……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目的呢？”
鎮天王沉默片刻，輕聲道：“也許是爲了新的道，解決初武和本源的一些缺陷，也許……就是權力之爭！有些人，妄圖成爲三界唯一！
當年的一些事，也是撲朔迷離，局外人哪能全部知道。
九皇四帝應該知道一些，可也未必知道全部，這些人，有人知道的清楚，有人卻是被迫參與其中。”
說着，看向鑄神使。
鑄神使有些無辜，鬱悶道：“老傢伙，別看我！老夫其實知道的也不算多，是，仙源是老夫打造的！可當年打造仙源，是九皇來找我的，讓我配合。
難道我能拒絕？
抽離人間大道，剝離人間能量，後來甚至連地界那邊都開始施行這樣的計劃，漸漸地，整個三界都被囊括在了其中。
仙源，後期其實已經超出了老夫的預料，老夫也無法掌控。”
方平追問道：“仙源到底是什麼？”
“仙源……”
鑄神使想了想才道：“命脈！仙源也許算得上三界的命脈！仙源算是神器，可也超過了神器的範疇，其中九皇后期改造了許多，我也不是太清楚。
可我知道，現在的仙源，和當年的必然不同。
若是仙源被毀，三界也許會出現大災難……”
方平皺眉，張濤也沉聲道：“大災難？什麼大災難？”
“不好說。”
鑄神使想了想又道：“有些事，我真的不是太瞭解。當年有資格知曉這些的，只有九皇四帝。”
“九皇四帝是一夥的？”
方平凝眉道：“按照你這說法，九皇四帝佈局許多，那豈不是一夥的？爲何會翻臉？”
“這個……”
鑄神使苦笑道：“老夫當年沒那個實力，打造完仙源就離開了天界，哪知道那麼多。後期的事，老夫知道不多，不過仙源的打造，可能和初武者有些關係。”
鎮天王也道：“初武者是參與到了其中，當年一批初武領袖沒死，後來大戰爆發，初武強者也有人蔘與了其中……”
鎮天王說到這，按了按手道：“有些事，我們是知道一些，可大部分的關鍵信息，在九皇四帝那邊！我們知道的也只是一些殘缺不全的信息，說了，未必有好處，反而會誤導你們。”
鎮天王搖頭道：“不是不說，第一，實力不夠，你知道了沒好處。
第二，你知道的，也只是你從我們這聽到的，有些事，我們說了，帶有一些主觀情緒，容易讓你們失去判斷力。”
方平輕哼一聲，也不再問。
不過起碼知道了一些東西，九皇四帝的關係比想象的要更復雜。
這時候，衆人的視線又落到了魔帝身上。
莫問劍閉着眼睛，也不看他們。
鎮天王掃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
千年後的莫問劍，到底會如何選擇？
如今的他，只是一道殘存的靈識加上肉身罷了，算不上一個完整的人。
是選擇和蔣昊融合？
融合後，誰佔據主動，誰被動？
融合後的他們，是魔帝還是蔣昊？
還是說，繼續保持下去？
方平也不知道魔帝的打算，這一點，蔣昊也沒提過。
鎮天王也不提他，開口道：“既然方平這次來了這邊，那老夫就說說接下來的打算！”
鎮天王開口道：“一味的殺人，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現在殺了再多人，其實也未必影響什麼，關鍵的關鍵在於強大自己！”
“方平，你和張濤想強大自己，現在有幾個辦法，而在此地……有一點很適合你們。”
鎮天王緩緩道：“收集三十六枚聖人令，八枚天王令，以及九皇印！”
方平沉聲道：“這個我知道，用處不小，可對我們實力的提升……”
“有很大幫助，尤其是你！”
鎮天王看着他，“你走了不一樣的道！方平，走本源道，也許永遠也無法擺脫一些東西，而你……人皇道，我不知道人皇道能否改變一些東西，可既然走了這道，那九皇印這柄神器很適合你！”
一旁，鑄神使也道：“這三界，要說最強神器，仙源和九皇印到底誰強，難說！這兩者其實都不是攻擊性神器，可到了那個地步，多一柄攻擊性神器意義不大。”
鑄神使正色道：“若是收集齊全了九皇印，再次合一……再融合你們如今的人王印，也許有大用！”
“八枚天王印……”
鎮天王繼續接話道：“老夫這一枚，乾坤巽艮四王一人一枚，按照你說的，地窟那邊一枚離王印，這就是六枚天王印，還缺了坎兌兩枚天王印。”
方平急忙道：“那這兩枚天王印在哪？坎王和兌王死了嗎？”
離王死了，這一點被確定了。
當年死在了地皇神朝，連離王印都被地窟奪走了。
這也是天外天背後的那位天王。
“這兩人……”
鎮天王想了想才道：“很可能早就死了，多年不曾現身！當然，不排除還會復甦，他們可能死在了當年的天界，既然如此，那就有可能復甦，不過是天王強者，也許要遲一點。”
這二位天王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天王都是活着的。
而他們倆，大概真死在了那個時期。
若是還能復甦，恐怕也快了。
“三十六枚聖人令……這些年，老夫收集了三枚……”
鎮天王解釋道：“丟了這些聖人令，其實也幾乎代表那些人徹底死亡了！你手上也有三枚聖人令？”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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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點頭，他的確有三枚。
“我這三枚，那就是六枚聖人令，地窟那邊有六枚……另外，此地還有活着的三十六聖8人。”
方平意外道：“這麼多？”
“當然，三護教和天魁都是四位了，另外還有四人之前也進來了，不過不太現身，一直在找機緣……”
“這就是20枚了！”
方平想了想道：“那還有16枚不知所蹤……”
“那倒沒有。”
鎮天王笑道：“這地方，一些人也有聖人令！無涯山的無涯帝尊就有一枚，問仙島的問仙道姑，委羽山的青童帝尊，玉隆天的玉隆帝尊……這些人都有聖人令。”
鎮天王再次解釋道：“這些道統，有些其實就是當年的一些聖人傳承下來的。有些是巧合之下，在本源宇宙找到的……如今，能找到的聖人令，最少也有25枚。
剩下的，恐怕會陸續再復甦一些聖人，還有一些……也許就在本源宇宙中尋找了。”
鑄神使補充道：“主要還是九皇印！蒼貓這傢伙胡鬧！它若是早說九皇印在它手上，現在也不會……”
鎮天王笑道：“那也無妨，真要老早給了他們，未必有用。何況，沒有九皇印當引子，這些人未必會進來。”
他說到這，方平腆着臉笑道：“前輩，那您的天王印和三枚聖人令，要不借我用用？”
鎮天王可是有三枚聖人令的！
這玩意，怎麼說呢，方平覺得對穩固自己的本源世界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而且穩固之後，可以迅速擴充本源世界，是個好寶貝。
這還只是聖人令，那天王印呢？
鎮天王嗤笑道：“你拿什麼來換？”
“啊？”
“啊什麼啊，不勞而獲，這可不是你們新武的風格！”
鎮天王嗤笑道：“你有什麼東西可以換的？”
方平鬱悶，“什麼東西……前輩，我現在窮的叮噹響，哪有什麼東西可以換的。”
張濤在一旁擠兌道：“要什麼東西？大不了以後饒你一命，不打死你，這不就夠了？”
鎮天王臉色難看，瞪着他。
好大的口氣！
打死我？
信不信老頭子現在打死你？
懶得理會他，鎮天王看向方平道：“天王印我還有用，三枚聖人令可以借給你，但是……東西是我的，你想要，以後拿等值的東西來換，或者其他等值的條件。”
方平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也沒拒絕。
先拿到手再說！
三枚聖人令，加上自己的三枚，那就是六枚了。
作用很大的！
鎮天王也不多說，很快，三枚聖人令出現在他手上，三枚小印章。
方平有些欣喜，急忙拿到手上。
這一刻，手中再次出現三枚印章，足足六枚聖人令！
方平拿着，忽然看了一眼張濤，笑道：“老張，你要嗎？”
張濤哼了一聲，不屑道：“我要這個有什麼用？我現在還嫌棄實力進步的太快，你自己收着吧！”
他進步的確很快，穩固本源，他自己本源氣都夠用了。
何況這東西，是長久的活。
方平既然已經收集了三枚，他也不去爭這個。
聖人令被煉化了，那就是屬於主人的，除非方平放棄，可如此一來，聖人令的鎮壓效果也就沒了。
方平也沒客氣，這時候看了看自己的數據。
想了想，三枚聖人令是鎮天王借給自己的，未必會增加財富值，這才鬆了口氣。
現在的他，怕系統真的升級。
升級的話，麻煩不小。
在這地方，強者無數，失去了補充，失去了收斂氣息的作用，哪怕鎮天王和老張都在這，都不保險。
之前幹掉了殞滅，他拿到了一枚聖人令和一副聖兵級的甲冑。
至於長槍，丟給蔣昊了。
而此刻，方平的財富值增長了很多！
安全了！
安全下來，兩件聖兵，給方平增加了差不多有300億的財富值。
這代表價值高達300萬億！
超乎想象！
聖人令是神器組合部分，價值很高，上次方平得到了聖人令，增加的財富值也不少，超過了百億點。
聖兵級甲冑，比武器還要珍貴一些，恐怕和聖人令相當。
方平盤算了一下，一枚聖人令恐怕能增加150億點財富值。
今天爲了應付霸王和鬥天王的追殺，他多次突入兩人本源，消耗也不小，一次就是上億點財富值，加上自身恢復，前前後後，消耗的恐怕也有100多億。
一反一復，方平還多了接近200億點財富值。
財富：600億點
氣血：1540000卡（1540000卡）
精神：19500赫（19500赫-可切割）
本源：縱向2400米（增幅114%），橫向8800米（增幅88%）
戰法：斬神刀法（+9%）
戰法組合推演：100萬點/次
力量掌控：83%
極限爆發：3975200卡/4789400卡
財富值，方平消耗了不少，此刻還有600億點左右。
這段時間，方平主要是在開拓橫向大道寬度，已經達到了8800米！
而縱向的，進步其實也不慢。
這纔沒幾天，距離他證道成功不久，方平也長達2400米了。
短短時日，在方平主要開拓橫向的同時，走了400米長度，也快的驚人。
精神力方平，方平也快達到帝級水平了，兩萬赫就是正常的帝級水準。
極限更是堪堪達到了破六的地步，當然，破六一般需要500萬卡氣血的爆發力才能做到，所以這便是天王的分水嶺。
破九重天，按照所在區域不同，需要耗費的力量也是有些差別的。
在地球上，方平有480萬卡就有可能打破六重天。
而在地窟，可能要高一些。
差不多在500萬卡的樣子。
方平極限距離破六倒是不遠，然而他的爆發力才接近400萬卡，距離破六還有一段路程要走。
方平也不是太在意，他進步已經很快了。
再快，他的力量掌控度恐怕還得下跌。
老張這麼多年力量掌控度一直很高，最近都下跌了不少，堪堪才破六。
拿到了鎮天王給的三枚聖人令，的確沒增長財富值，方平也不在意了，真想要，讓鎮天王送自己就是了，這老頭也許知道點什麼。
“殞滅的那一枚還沒徹底煉化，鎮天王又給了三枚，四枚聖人令……”
此刻，方平拿着聖人令，心中有些波瀾。
我……可能要見證一些東西了！
他的本源世界，之前已經擴充了許多，直徑接近百米了！
這一次，方平想知道，若是直徑達到了百米，到底會不會覆蓋自己的本源大道？
之前他才蒼貓的貓世界中，感悟到了不少東西。
這一次……會有變化嗎？
想到這，方平看向老張，吐氣道：“我要煉化聖人令，老張……幫我護法！”
張濤挑眉，很快點頭。
方平專門告訴他，顯然透露了一個意思，張濤自己來就行，其他人就不用了。
鎮天王幾人誰不是人老成精，鎮天王嗤笑一聲，聖人令還是老子給你的，這就翻臉不認人了，這小子絕對屬狗臉的！
天狗要是不復蘇，他都要懷疑，方平是不是天狗的轉世。
……
方平也不管他們怎麼想，在這地方，真正能讓他放心的還是老張。
自己這次可能有一些變故，得防着點。
此刻，方平一人在殘破建築中，外面套了一個戰天宮。
至於老張他們，都在外面等着。
“百米……百米直徑夠嗎？還是半徑？”
方平也不清楚到底怎麼樣才能變化，蒼貓的經驗，對他未必有用。
不過試試就知道了！
這時候的方平，開始煉化聖人令了。
很快，第一枚聖人令在他不惜代價的情況下，迅速被他煉化，掌控。
和之前一樣，聖人令降落本源世界，開始蓋下印章，鎮壓本源。
本源世界中，魔武和陽城越來越清晰了！
那些人影也是如此，越來越清晰。
這一刻，方平已經感受到了一些東西，本源世界再穩固一些，也許真要和真實世界差不多了。
蒼貓的貓世界，就無限接近真實世界。
第一枚聖人令被煉化，世界穩固，方平開始耗費大量本源氣開始擴充。
聖人令不會主動幫着擴充小世界，卻是起到了築基的作用，可以讓基礎更牢靠，如同地基，基礎牢固了，才能蓋更高的樓。
第一枚，第二枚……
當煉化了第二枚的時候，方平的本源世界變化已經很大！
明亮的世界中，小世界給方平的感覺，已經無限接近直徑百米的圓形。
至於是圓形還是球形，方平也不在意這個。
“再煉化一枚，大概就能到百米直徑了！”
方平心中有些期待，會有變化嗎？
希望會有！
……
就在方平煉化第三枚聖人令的時候。
外面。
鎮天王幾人忽然回頭朝裡面看去！
下一刻，幾人瞬間進入了本源世界。
此刻，幾人差不多在一起，本源世界距離也不算遠，此時此刻，幾人坐鎮大星的虛影都睜開了眼睛，看向他們大星下方的一顆小星辰。
看起來很遙遠，可幾人都是絕頂強者，還是看到了一些變化！
這一刻，遠處的那顆星辰，大小沒變，可顏色卻是劇烈變化起來！
很快，星辰爆發出一陣璀璨的光芒。
緊接着，恢復了黯淡。
而鎮天王幾人，卻是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遠處的那顆星辰，原本是金黃色的，可這時候，金黃色的圓球中，忽然有一股白色地帶呈現了出來。
幾人皺眉，就在這時候，星辰黯淡下來，方平好像察覺到了什麼，遮掩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