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祁的秘書過來的時候,把最好的攝像器材賠上,順便帶了幾個保鏢,直接將那名記者跟攝像師請走了。
看出事情的連環性似是圈套,蒙祁又讓人分別守住電梯口跟樓梯口,拒絕一切媒體上來。
這種時候,他果斷的處事風格,大大吸引了費雪的眼球。
待長廊上一切恢復到安定的時候,蒙祁若無其事地朝着她走來,伸手,將她攬入懷裡的一剎那,費雪莫名感到了一股安心。
這種濃烈的踏實感,帶着淡淡的暖,是以前跟蒙祁相處的過程中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擡手一點點圈住了蒙祁的腰肢,費雪乖巧地側着臉,靠在他胸口,一言不發。
她似乎忘記了哥哥在一邊站着,也忘了邱田。
費騰見狀,也沒說話,人家是正常男女朋友,在這種時候,自家妹夫越是強大,就越是能給妹妹安穩的生活。
邱田眸子有些暗淡,又迅速回眸只盯着手術室大門頂端亮起的燈。
時間滴答滴答地溜走,夜子晟也不見出來。
費雪忽然有些擔心地看着費騰:“哥,你跟老大他們說了沒?”
費騰搖了搖頭:“還沒。”
這兩天,紀傾塵夫婦的感情越來越好,就像坐着飛箭一樣直線上升!
這種時候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不是害他們跟着瞎擔心嘛!
費騰恨恨地瞪了一眼手術室的方向,真想在夜子晟摘了腎之後再將夜子晟千刀萬剮!
看着夜子晟這麼長時間不出來,他下意識想起蕭雲。
可是老大又不讓他把蕭雲的事情說出來,因爲他看出來老大是有心想要保護蕭雲!
“該死!”
費騰轉身,用力一拳砸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蒙祁見狀,有些不解地看着懷裡的費雪:“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費雪擡眼看着蒙祁,眼波流轉,卻不敢說。
這事兒太大了,老大跟蒙祁自小玩到大,老大到現在都沒開口,她怎麼說?
蒙祁
卻是捏住了她的小下巴,有些無奈:“你是紀家的人不錯,但也是我的女人。我們之間不該有秘密的。再者,傾塵是跟我親兄弟一樣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費雪看了眼費騰。
費雪的小手從蒙祁的兩側腰際緩緩收回,一點點沿着蒙祁的胸口往上去,最後輕輕又緊張地揪住他的衣領,道:“你頭低下來一點。”
蒙祁照做了。
須臾——
費雪很小聲地說着,說着說着就哭了。
等她全都說完的是,蒙祁的臉都變成了鐵青的!
他百分百肯定這是夜子晟故意!
紀傾塵跟冷易嫿在一起都這麼久了,冷易嫿都拒絕了夜子晟這麼多次,他怎麼早不自殺晚不自殺,偏偏這個時候來自殺了?
不給他冷易嫿,他就死,他死了,紀傾塵也活不成!
“臭小子,這麼大的事情居然瞞着我!簡直不拿我當兄弟!”蒙祁生氣,很生氣,同時也非常心痛。想起紀傾塵那麼纖塵不染、驕傲無雙的公子哥,一下子就躺在牀上奄奄一息,他實在受不了這樣的補腦畫面。
費雪輕嘆:“你是他兄弟,又不是親的,告訴你又有什麼用!”
“但也不是非要親屬之間的腎纔可以啊,用我的不行?我一會兒就去醫院做個檢查,看看行不行!反正每人都是兩顆腎,少一顆也沒什麼!”
蒙祁說話的時候,乾脆利落,一點都不矯情。
費家兄妹聽得心頭一陣感動。
費騰更是覺得,這樣有情有義的男人,纔是值得妹妹託付一生的好男人。
費雪則是皺起小眉頭搖了搖頭,遺憾地告訴他:“除非你死了,然後捐獻器官。否則,活體器官移植,必須是親屬之間纔可以,不然就是違法的!”
蒙祁冷笑了一聲,眼神幽幽地看着手術室的方向,不語。
費騰卻是眼眸一亮:“那就讓醫生別救夜子晟了!讓他死了吧!死了以後讓老爺子去找夜樾,叫夜樾以夜子晟家屬的身份點頭同意夜子晟器官捐獻!反正這禍害
活着也沒什麼用,盡是害人的,還不如死了,把他器官捐出來救活更多人,多積點德給他兒子哆哆!”
邱田聽得一陣太陽穴疼。
要不是費騰是費雪的哥哥,就剛纔他說的這番話,自己免不了又是跟他一場打鬥!
費雪連連點頭:“就是!我剛纔還擔心地哭了呢,現在想來,他死了最好!死了也可以捐獻!只要家屬簽字同意!”
長廊上的畫風漸漸變了,一會兒哭的稀里哇啦,一會兒還打架摔東西,一會兒還封住出入口不放記者,一會兒又憤憤地巴不得夜子晟去死!
蒙祁無奈地擡手,輕輕捏了一下費雪的小鼻尖,寵溺道:“傻瓜!夜子晟心思縝密,絕對不會連這一點都想不到的。”
費雪剛要開口問什麼意思,不遠處的那個副經理,卻是怯生生地朝着邱田走了過來。
衆人看着他,但見他從懷裡掏出一張東西,遞給邱田:“夜總的遺書。我怕丟,還用手機拍了一份存在相冊裡了。你看,上面寫着,他死後拒絕做一切器官捐獻,他要帶着完整的身子,跟完整的心,在來世重遇他心愛的女人。”
全場:“......”
蒙祁冷笑,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如果夜子晟算了這麼多步,最後少算了這一步,豈不是全盤皆輸?
好一個苦肉計啊!
費雪則是磨牙霍霍:“真是討厭!該死的傢伙!”
正在這時,手術室大門上的燈終於滅了!
邱田一個激靈衝上前,眼巴巴守着。
明知這是自家主子玩的苦肉計,可是畢竟是從小跟在主子身邊的,感情不是假的,見夜子晟傷了一分,他心裡便會疼上一分!
手術室大門從兩邊緩緩拉開,最先出來的是兩名剛剛脫下口罩的醫生,然後是兩個小護士,分兩側站在牀邊推着夜子晟出來。
費雪踮起腳尖看了眼,夜子晟身上的牀單沒有蓋在頭頂上,也就是說,他沒有安息,他還活着,她一撇嘴,道:“果然,禍害遺千年,沒那麼容易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