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鬼……
葉九長長嘆了口氣，看向外面那深邃的夜空。
“天青市，怕是有場大劫呢……”
……
在這光怪陸離的世界。
每到午夜，總很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街上很冷清。
在一些巷子裡，死衚衕，甚至垃圾堆旁。
經常會看到一些插在蘿蔔或者沙罐裡的香。
偶爾也會看到有人蹲在路口或者隧道口，燒紙錢。
他們一邊燒一邊低喃。
也不知道是真的在和誰說話。
還是自己跟自己說話。
……
鏡頭給到灰三兒。
作爲只修煉了兩百年的大耗子，能邁入D級的門檻，資質算是很不錯了。
精怪不像人。
上天讓他們擁有長久的壽命，但是卻限制了修煉的速度。
因此他們才需要香火，不斷去提升自己的修煉速度。
從殮屍鋪出來，灰三兒立刻就按照自己小弟給的幾個座標。
帶着拍照手機，準備幹活。
這事交給弟馬不放心。
而那些小老鼠也沒到化形階段，當眼線可以，偷拍什麼的。
就算了吧。
最重要的是，九爺會分香火啊！
要是九爺知道自己親力親爲，那獎勵給自己的香火一定會更多吧？
小灰灰一邊想着，一邊翻起一個陰井蓋爬了下去。
……
“嘀嗒嘀嗒……”
一座華鮮亮麗的下水道，是潮溼陰暗的。
腐爛，垃圾，化學物。
各種刺鼻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簡直不要太上頭。
骨瘦如柴，身高不過一米六的小灰灰躡手躡腳的走在下水道冰冷泥濘的路面上。
牆壁上的幾盞照明燈也附着了許多污漬，燈光昏暗。
按照小老鼠提供的消息。
這下水道里有一具被藏起來的屍體。
經過腐爛，那些食屍鬼十有八九會選擇在今晚用餐。
前面那個拐彎過去就是了。
就在這時。
寂靜的下水道突然傳來一陣怪異的身影。
“咯……叻叻……”
有點像磨牙的聲音。
又像是牙齒在骨頭上用力啃的咀嚼聲。
不多時。
一股夾雜着腐臭的血腥味飄來。
已經開始進食了。
小灰灰貼着牆壁，緩緩靠近。
說實話。
作爲一個D級的邪祟，他完全沒必要害怕這些食屍鬼。
食屍鬼雖然吃人，但實力跟他們原來作爲一個普通人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
除了需要吃死人肉來存活之外，他們其他方面依然還是人。
但是現在他需要的是拍下這些食屍鬼的照片。
如此一來，就不能驚動他們。
緊緊靠在牆上，側出半張臉。
跟預想中一樣。
在個拐角過去的地方，幾隻食屍鬼正在進食。
他們圍在一起，猶如野獸一樣，正在分食一具屍體。
就連骨頭都被一點一點咬碎吞了下去。
吃飽喝足，他們依然可以回到城市中過正常人的生活。
在這時候。
小灰灰偷偷拿出提前設置好靜音的手機。
點開相機。
對準。
聚焦。
按下快門。
一陣白光突然亮起！
那些食屍鬼紛紛停止了進食。
擦……
小灰灰頓時裂開了。
自己這完美的計劃，居然輸給了智能手機！
在暗光下拍攝照片的時候，閃光燈會自行進行補光！
我特麼！
小灰灰撒腿就跑。
按照九爺的意思，是要讓鎮靈局的人去處理這些食屍鬼。
所以就算被發現了，他還是沒有準備動手殺食屍鬼的想法。
除非那些食屍鬼不知好歹的追上來。
那就怪不得他灰三兒了。
小灰灰一邊跑一邊還將自己D級邪祟的煞氣釋放出去。
希望那些食屍鬼能知難而退。
果不其然。
那些食屍鬼真的沒有追上來。
同時這下水道里也沒有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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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嚇跑了。
小灰灰收好手機，放慢速度。
接下來，只要順着眼前這個梯子爬出去就可以離開了。
而在小灰灰想爬上去的時候。
突然一股涼意從後方傳來。
小灰灰下意識回頭一看。
剛剛那幾個食屍鬼。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居然一動不動的站在了他身後！
他們緩緩咧開嘴。
對着小灰灰露出笑容。
脣齒間還能看到許多殘留血肉。
與此同時。
“噔噔噔……踏踏。”
什麼東西，從梯子上爬了下來。
……
……
旭陽東昇。
又是新的一天。
葉九找個裹屍袋將惡鬼的屍體裝好，然後讓小玉和寧遠一起，帶去火葬場處理了。
對於迷霧的認知雖然比以前多了不少。
但……然並軟。
這事不解決。
葉九就感覺像是有把刀懸在自己脖子上。
指不定哪天就掉下來了。
所以，葉九決定找個機會跟張起風聊聊。
看看能不能有機會接觸一下那節從迷霧裡出來的車廂。
和諧號……
或許這節車廂能告訴自己一些秘密。
又或者。
能夠直接找到證據。
張起風口中的舊世界，到底是不是他葉九原來的世界。
……
白天躺屍，修煉，看圖。
等生意。
下午，一個年邁的老頭顫顫巍巍走進了店裡。
別人是半隻腳踏進棺材。
這老頭就跟已經躺在棺材裡一樣。
就差最後一口氣了。
葉九趕忙搬過來一把凳子讓老人坐下。
老人擡起頭，渾濁的目光反覆打量了一下葉九，隨後努了努嘴，開口說道。
“小夥子啊……”
葉九：“哎~”
“小夥子長的可真俊啊。”
“哎~老爺子我在這邊呢。”
老人摸了摸空氣，隨後對着空氣說道：“小夥子啊，老頭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您說。”葉九笑道。
“我勤儉節約了一輩子，也算存了不少錢，但哪曾想我這老頭得了個富人病。”
“腦癌。”
“我不想死啊，就大把錢大把錢的往裡砸，結果砸的是傾家蕩產。”
“我不甘心吶。”
“我不想死啊。”
“但是，家裡錢沒了。”
“所以小夥子，你要是遇到我兒子的話，還希望你別爲難他，多擔待擔待。”
“好咧大爺。”葉九也不問什麼，直接一口應下，並說道。
“大爺餓了吧？要不在我這吃點粥鹹菜？”
“好好好，行，行……”老人笑的臉上的皺紋都擠到了一起。
而等葉九從屍房回來的時候。
老人不見了。
街上也看不到人。
腿腳不利索的他，又怎麼可能走的那麼快？
葉九放下手中的香燭，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候。
一輛豪車疾馳而來。
後面還跟着一輛小貨車。
豪車上下來一個衣着華麗的小夥子。
頂着個大油頭在那吆喝：“快點快點，把人擡進去啊！”
幾個年輕人急急忙忙從貨車後面擡出來一具屍體。
隨後直接丟到了葉九的鋪子裡。
小夥子扶了扶自己的墨鏡，用一種很吊的語氣對着葉九說道。
“那個誰，趕緊把我家老頭子給殮了。”
“麻利點麻利點，我還等着去參加派對呢！”
葉九眉毛揚了揚。
再看一眼屍體。
嚯。
就是剛剛那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