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點頭表示明白,昨晚一役見識到了“雄獅大隊”互相配合的威力後,剛剛又從徐海水那裡得知了雙方傷亡對比後,他就有了這種想法。
之後他便召集來了丁氏姐弟、高昇熠、張毫毫、文鷹、鄒瑩瑩、孫國偉和李新宇幾人。
畢竟對於“南江聯盟”,他只是名義上的首領,但內部卻分爲八大勢力,他現在真正能作主的只有“金鷹聯盟”的三百人。
具體到要重新組建千人大隊的事,還需要其他七人全部同意配合才行。
對於葛安的提議希望“南江聯盟”能夠仿照“雄獅大隊”,組建一支新的千人大隊的事,衆人的反應卻就有些微妙了。
在大方向上,衆人都沒有異議,相比起“雄獅大隊”,他們之前的確如同一盤散沙,如果真能團結一致,戰力會有極大提升。
但是具體到如何組建上面,牽涉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幾位首領卻就意見不一了。
高昇熠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道:“我看這事件,我們還得需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我們南江聯盟和葛兄的雄獅大隊情況有些不同,也不能什麼都照搬雄獅大隊的來。”
文鷹緩緩點頭道:“不錯,這其中牽涉到的東西有點複雜,我看我們還是需要考慮周詳一些。”
葛安見狀,便笑了笑道:“我只是一個提議,具體還得你們自己商議。”
之後,他告辭離去。
他是個聰明人,明白自己不好再插手“南江聯盟”具體事務,以免引起衆人反感牴觸。
他算是看了出來,這“南江聯盟”的情況有些複雜,並不是蘇黎一個人說了算,而是這幾個人各自爲政,裡面分成了許多的團團夥夥。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讓他們組建成一支類似“雄獅大隊”這樣的隊伍,就有點困難了。
最終能不能成,那就要看蘇黎的手段和魄力了。
眼見着葛安離去了,現場就只餘下了他們八人,衆人便議論了起來,各自發表自己的意見。
李新宇道:“雄獅大隊分爲了十個中隊,每隊百人,咱們也不用完全照搬他們的來,我們這正好有八位首領,不如直接分爲八個中隊來得更好,每位首領正好帶領自己的隊伍。”
他有自己的打算,他現在是“天華樓”的首領,根據他的提議,他手底下至少還管理着“天華樓”的兩百人,算是這一方勢力的首領。
反之如果真的完全照着“雄獅大隊”的情況來,分爲了防禦、遠攻、近戰和輔助等各種中隊,
只怕所有人都要重新打亂再重組,“天華樓”將不復存在,這個勢力沒了,他也不知道會給他安排個什麼位置。
不論安排什麼位置,就算安排他成爲這新的大隊的幾位首領之一,憑他的實力,只怕也很難說得上話,更不會像現在這樣子在“天華樓”裡一言九鼎,說一不二。
與其在這新的千人大隊裡當個沒有話語權的所謂領導之一,還不如在二百人的“天化樓”當個實權首領。
寧爲雞首,不爲鳳尾。
孫國偉和他的想法一樣,所以一聽李新宇提議分爲八個中隊,立刻就點頭表示同意李新宇的說法。
蘇黎聽在耳中,微微皺眉。
如果分爲八個中隊,依舊各自管理自己的手下,這和現在的“南江聯盟”沒有絲毫分別,就是換了一個名字而已,這樣的改變毫無意義。
張毫毫道:“這樣好像有點道理,反正咱們還是八個首領,再分爲八個中隊,各自領導一箇中隊,倒是挺簡單的,那咱們‘南江聯盟’是不是要改名爲‘南江大隊’?這名字有點太俗氣了。”
文鷹搖頭道:“這樣就等於是換湯不換藥,改動的意義在哪裡?我覺得要麼就不組建,既要組建,就該嚴格根據規矩來,徹底的改組重建,只有這樣,才能組建一支不輸於那雄獅大隊的軍隊,甚至還要超過他們。”
蘇黎心中微微一動,想不到文鷹竟然發表了反對李新宇和孫國偉他們的意見,這讓他有些意外。
因爲在他的印象中,文鷹心性有些深沉,和李新宇、孫國偉走得有點近,他們算是一個小團伙,和自己並不對付,卻不想這次他的發言,卻正合自己的心意。
稍作思慮,蘇黎就明白了這其中的原因。
文鷹領導的“國匯中心”,現在剩下的總人數就已經不足一百二十人,除掉後勤方面的人,其中真正能戰鬥的人只怕已經不足九十人,根據現在這樣情況發展下去,如果再來幾場戰鬥,他手底下的人有可能會越來越少,最終有可能變成一個光桿司令。
如其這樣,還不如贊同組建一支真正的“千人大隊”,憑他的實力和資歷,至少也能混個百衛長,統御百人中隊,就算之後人手有了折損,也可以名正言順的進行補充,未來如果人數越來越多,他還有提升的空間,至少比眼前的情況下。
文鷹的話顯然也讓李新宇和孫國偉一愣,臉色有些不好看。
蘇黎目光掃過眼前衆人,才道:“在這裡,我先說一組數據,昨晚一戰,我們‘南江聯盟’死了124人,‘雄獅大隊’死了78人,論個人實力,我們這些人的實力絕對在‘雄雄大隊’之上,特別是首領級的強者數量,更不是他們能比的,但是最終的傷亡數量,卻完全相反,不得不說,這就是團隊的力量。”
蘇黎說到這裡,看向了文鷹,繼道:“文兄剛剛的話正是我想要表達的,要麼就不組建,依舊維持目前這種狀態,既要組建,那麼我們手底下所有人都要打亂,然後嚴格根據大家掌握着的能力不同來分配,就如同那雄獅大隊一樣,有專門負責遠攻的遠程中隊,有負責防禦的中隊,另外還有輔助、治療、近戰等等,絕不能再像現在這樣子團團夥夥,大家各自領導一拔人,各自爲戰。”
蘇黎接着道:“當然,在這裡,我們是採取自願原則,如果不願意做出改變的,我也不會強迫,願意參加這次改組的,那就必須要嚴格根據這個規則來,誰也不能例外,包括我自己。”
蘇黎的話說完,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文鷹看向了蘇黎,臉上露出一絲鄭重神色,第一個表態道:“對,我贊同蘇兄所說的,既要組建,那就要認認真真的來,我代表‘國匯中心’上下所有人,願意全力配合這一次的改組重建。”
高昇熠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笑了笑,道:“我代表‘新世界’,也贊同這次的改組,從今天開始,可就再也沒有‘新世界’這個組織了。”
他長長吁出一口氣,神態之間,又隱隱有些遺憾惋惜。
他是聰明人,懂得該如何取捨,也看出蘇黎是堅定了決心要在今天徹底改組“南江聯盟”。
雖然他剛剛說過不強迫衆人,但高昇熠卻明白,一旦不加入改組,在之後必然會受到排擠和孤立,最終將會被邊緣化。
看那葛安對蘇黎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只怕衆人裡,就只有蘇黎能夠被他看得上眼。
當日“南江聯盟”成立,蘇黎便已經力壓羣雄,奪取了“南江聯盟”首領的位置,不過當日蘇黎雖然奪得最後的優勝,但衆人與他之間的差距並不大,甚至還有幾位首領心存不服。
不過隨着時間推移,高昇熠已經看了出來,他們和蘇黎之間的差距,正在漸漸拉大。
高昇熠分析過蘇黎很多次,最終得出結論,蘇黎有着某種特殊機遇,這種機遇讓他越進化,變得越強大,而且他有着某種氣運,數千人裡,唯一的一個小女孩徐雪慧都跟在了他的身邊。
這更讓高昇熠心裡隱隱堅定了某種猜想。
對於“新世界”,這個他一手創建出來的組織,高昇熠內心深處,也有些不捨,畢竟,這就像他一手帶大的孩子,但是形勢比人強,高昇熠還是很果斷的選擇了站在蘇黎這一邊。
文鷹和高昇熠相繼表態後,丁慧開口道:“我也贊同重組改建。”
“我不贊同。”突然,丁洋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們不是‘雄獅大隊’,我們也不需要學習他們的模式,我們每個組織都是大家辛苦組建出來的,都有付出心血,都有着很深厚的感情,我覺得維持目前這樣的聯盟狀態挺好的,完全不需要聽那個葛安的鬼話,弄什麼改組重建。”
丁氏姐弟,在這個問題上,顯然意見相反。
“昨晚那‘雄獅大隊’的表現,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和他們相比,我們這個‘南江聯盟’的確如同一盤散沙,在這一點上我和蘇兄的想法一致。”
“姐,你怎麼這麼糊塗,我們‘創世紀’幾百號人,這種改組重建,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弟弟,不要再說了,這件事聽我的。”丁慧的聲音,隱隱有些不悅。
丁洋嘴裡咕噥了兩句,眼見着丁慧真的生氣了,他便慫了,顯然,他還是有些害怕自己的姐姐,在真正的大事上,他還是聽丁慧的。
眼見着文鷹、高昇熠和丁氏姐弟都同意了,讓蘇黎有些意外的是之前一直都很擁護自己的張毫毫卻沒有表態。
張毫毫臉上露出很明顯的猶豫神色。
張毫毫骨子裡信奉強者,當日敗給了蘇黎後,便一直很佩服他,也算是他的忠實支持者。
這從“南江聯盟”成立到今天,可以說,他一直都是擁護支持蘇黎的。
但此刻要將八大勢力重組,就意味着“末日俱樂部”將徹底的不復存在,手底下的人員都需要打亂。
而“末日俱樂部”裡,有不少核心成員都是張毫毫的兄弟,這讓一直自認爲很講義氣的他猶豫了,他不能捨棄兄弟們,所以他心裡是很反對這種改組重建的。
除了張毫毫外,一直給人印象很柔弱,沒明絲毫權力慾,甚至是不怎麼願意當“格林小鎮”首領的鄒瑩瑩也沒說話表態。
原本蘇黎以爲鄒瑩瑩應該是會很贊同這種改變的,但眼下見她不語,便明白她的真實心意是和李新宇、孫國偉他們一樣,她不願合併重組。
在八大首領之中,論實力,鄒瑩瑩只算一般,甚至都算不上首領級的強者,她能夠成爲“格林小鎮”的首領,也全是“格林小鎮”那幾個核心成員的擁護,其中還有她的愛慕者。
一旦真的改組重建,“格林小鎮”不復存在,憑她現在的實力和表現,很難承擔重任,在這重新組建的千人大隊裡,她最多也就是被安排個空有虛名的閒職,最終泯然衆人焉。
對於這種可能性,鄒瑩瑩自然不願意,至少現在她可是“格林小鎮”的首領,手底下有着近二百號的人,都得聽她的命令,這可是真正的實權,她怎麼可能放棄。
蘇黎的眼光,慢慢的從張毫毫、鄒瑩瑩、孫國偉和李新宇四人臉上一一掃過,然後又回落到了張毫毫的臉上,才道:“你們確定不願意改組重建嗎?”
看似問的是四人,實際他真正問的只是張毫毫一個人。
對於孫國偉和李新宇,蘇黎與他們之間關係一直都不鹹不淡,對於他們不願加入這個全新改組的隊伍,他並不是太在意。
至於鄒瑩瑩,蘇黎對她的印象就是性格比較柔弱,但見識不凡,很有學問。
原本他心裡已經想到了這個新成立的大隊,除了一名千衛長外,還會設幾位副手,他當時心裡已經決定讓鄒瑩瑩當任這個幾位副手之一,卻沒想到,鄒瑩瑩並不願意重組,捨不得放棄“格林小鎮”。
至於張毫毫,這一路對自己都還挺尊重,也很聽自己的話,所以他決定再爭取一下。
見蘇黎盯着自己,張毫毫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蘇哥,我不是不願意,我是真的覺得咱們這‘南江聯盟’挺好的,大家都像兄弟一樣,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拘束和框框條條要去遵守,我們爲什麼要去改變呢?而且我手底下那一班兄弟,我就怕他們都不願這樣被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