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君勝利歸來,那平盧道場自然還是平盧道場。
若是真君沙場折戟……
那還要個錘子道場!
沒有了平盧真君坐鎮,再好的道場,最終也會淪爲兇獸族羣的繁衍之所。
料到此處的徐龍心中大嘆:這佬兒果然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狠人!
仙途之中何等的坎坷不平,修行到金仙真君這一境界,已經算是少有的修士天驕。
試問以往萬年來,又有幾人能在蒼莽之地中建立如此龐大的勢力?
但平盧真君卻一點沒將自身安危放在心上,想必他的道心已然是非常堅固。
在修行之路上不斷超越自身的極限,從而尋求某種意義上的突破!
看那領頭修士的神情,這佬兒浪戰獸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而且那朱佩紫也和他師父一個鬼樣,不出去金湯池地陣法,就不會打仗是吧?
心中腹誹兩句後,徐龍再次將注意力轉移到天空之上。
在那其上的一道目光,纔是決定衆人生死命運的生靈!
鶩獸王一直在道場上空盤旋,他將平盧真君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那森冷的目光一直在注視着下方的人羣。
當看到這佬兒點起旌纛,又要故技重施時,它在九天之外終於忍不住了。
這老貨之前便用陣法來束縛它,讓鶩獸王絕快的速度在真君面前竟然有些遲滯。
此時眼見衆人已經被旌纛齊齊攝來,鶩獸王眼底有一道陰霾浮過。
“唳!”
一聲嘶啞的長嘯後,在空中的颶風像是卷閘一般,那其中無數重的鋒銳之氣在此時釋放,對着下方的人羣齊齊斬來。
在人羣中徐龍面色一緊,隨即便要想着脫身而退。
方纔他可是親眼見過這颶風之威,金仙真君自然是能抵禦,他們這些人可就難說了。
眼看那片片閘刀就要落下,在空中的衆人一時間也有些分神,一些領頭修士在真君之下齊齊運起法力抵禦。
此時的平盧真君還未轉過頭去,只憑着頭頂之上氣流紊亂,便知道這是鶩獸王的颶風襲來了。
真君在空中絲毫不見慌亂,他一面收攏修士於旌纛,同時一抖手腕。
那掌中正在旋轉的寶塔頓時一霎渡起,縷縷寶光像是無窮盡的驕陽一般,在鶩獸王的身軀之下大放光彩。
衆人看的真切,在寶光之中似乎有一環塔樓極速放大,迎着上方的颶風就要鎮壓而去。
此時那寶塔中的能量被盡皆釋放出來,空中的颶風被一股圓環罩住。
轟!
一聲巨響過後,在原地的真君後退半步。
方纔那空中的颶風在圓環之內一霎脹大,颶風本是無形,但此時卻因爲寶塔之威而顯現。
在被罩住後不禁想要脫出囹圄,但圓環箍住它後便要往那塔樓之中壓縮。
掙扎之中兩股能量受不住壓力,齊齊在空中破碎開來。
颶風和圓環雙雙破碎,一陣混亂的法力波動充斥着空中。
一片陰影之下的真君微微搖頭,再次伸出手掌,方纔渡起的那一重寶光,再次返回到了手中。
轉眼過來時,下方的衆人此時已然到了真君近前來。
不等衆人停駐半分,在頭頂之上的巨大陰影已然降臨。
鶩獸王那犀利的目光盡在人羣中掃視,一股屬於獸王的氣息在天地間顯現出來。
儘管有真君頂住,但場中的氣氛還是不由自主地開始變得沉悶起來。
看着近前來的修士陣型,真君在側稍稍點了點頭。
而後口中默唸咒語,那巨大的旌纛便裹挾着衆人開始迅速移動起來。
同時徐龍也感覺到,方纔那股磅礴的能量,正在灌注到修士陣型的各個角落裡。
原來這是金仙真君的能量,無怪乎如此磅礴。
感慨了一霎後,徐龍耳畔便傳來了真君那蒼勁有力的聲音:
“如今獸王勢大,不得已要諸位道友助力,老夫慚愧!諸位道友只需要凝結陣型不散,同時根據旌纛移動而變幻法力,幫我拖住鶩獸王即可,其餘的自由老夫來擔待!”
“鶩獸王速度極快,諸位道友切記:要隨着那旌纛移動而變幻法力!”
真君在空中再次對着衆人作了個半揖,而後便有些嚴厲地說道。
徐龍將他的話語牢牢記在心裡。
眼下真君雖然是禮數周到,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拿他們來牽制住鶩獸王。
徐龍自然知道,鶩獸王的速度是蒼莽之地中一絕,若是尋常修士想要對付它肯定是不行。
畢竟鶩獸王要是力有不逮,想要逃遁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此時平盧真君自知速度方面技不如人,便利用這道場內的許多修士組成陣型。
而後以旌纛爲陣型之引,縱使他身爲金仙真君也控制不了那麼多修士。
但卻可以通過陣法來控制幾面旌纛,從而達到控制衆修士的目的。
這一切都是真君早有準備,儘管是以堂堂金仙境界對衆人禮數不缺,但這種被攝爲炮灰的待遇,還是讓徐龍心中頗爲不岔。
然此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自進入蒼莽之地中進入平盧道場,就註定要遵從平盧真君的安排。
強者爲尊,這是蒼莽之地中的通行準則!
此時待衆人歸位後,真君也不再廢話,而是一心將注意力放在了旌纛上面。
隨着那股磅礴的能量開始轉動,衆人在空中迅速被分隔開來,其中的徐龍緊緊隨着旌纛而動。
在鶩獸王面前真君自然是不可能注意到一個小卒子的死活,但他一定會在意那些旌纛的佈置。
方纔真君言語中已經透露了一些信息,要衆人隨着旌纛而動。
此時若是再摸不到法門,那在鶩獸王身下殞命也是自取。
佈置好旌纛後,在頭頂之上又傳來一聲淒厲的嘶吼。
徐龍心中一跳,鶩獸王的每次嘶吼都伴有那恐怖的颶風出現。
之前真君未出時,它可是將衆人虐的如同豬狗一般,這道淒厲的嘶吼聲都讓徐龍心裡有那陰影了。
此時他再次聽到聲音,便只顧跟隨着那旌纛移動,同時在磅礴的能量導引下,渡出自己本身的法力於外。
衆人的法力隨着真君的能量而遊動,在陣型之中貫通後便齊齊彙總了一團,直至那旌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