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5號，是農曆一八年新年除夕，家家戶戶都呈現一派喜氣洋洋的日子，顧辰家裡當然也不例外。
不過今天顧辰卻睡了個懶覺，直到上午十點纔起來，而這時候顧辰爸媽都已經忙活了好久了。
昨天晚上，顧辰和沈青竹一起度過了兩人的第一個情人節，吃了一頓燭光晚餐。之後，顧辰才告別了戀戀不捨的女友，一個人開車回到了家裡。
也幸好顧辰的身體經過低級基因優化液的改造，頭天的擦傷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然的話，顧辰要開幾個小時的車回老家，那還是有點困難的。
不過顧辰也開得比較慢，加上在晚上，本來速度就要慢一點，因此直到凌晨一點纔到家裡。因爲太累，洗了澡之後，就睡去了，直到現在纔起來。
看到顧辰從樓上下來，顧媽直接說道：“顧辰，起來了啊。要不要吃飯，我給你去熱去？”
顧辰搖搖頭：“不吃了，我吃點糕點，喝點豆漿就行了。對了，媽，爸呢？”
顧媽這時候正拿着抹布，仔細擦着玻璃，聽了顧辰的話，頭也不回地說道：“去村裡老李家買魚去了，今天早上他們家魚塘打魚。”
顧辰點點頭，心道原來是買魚去了，怪不得沒見到人呢。
在農村裡面，因爲不是每家每戶都養魚的，因此就會在三十天早上去有計劃打魚的村民家裡，等着魚打上來，然後買兩條回去過節吃。
從顧辰有記憶開始，以前每年也都是這樣，而且顧辰家每年都是去老李叔家裡買魚。
小的時候，顧爸還帶着顧辰一起去，去的早的話，還可以看到大家拉網在魚塘裡面打魚的情形，顧辰當初就特別喜歡看這個。
不過如果去的晚了，那就沒看的了，只能買了魚就回來。
村裡的魚和城裡可不一樣，買回來的魚非常新鮮，就算提回了家也是活蹦亂跳的。
當然價格也是非常便宜，比城裡面菜市場的魚價格要便宜不少。
在顧辰的記憶中，村裡過年和城裡可不一樣，雞鴨肉、豬肉都是自己家種的，蔬菜也是自己菜地裡採摘的，最多就是一些佐料需要去城裡採購。
不像在城裡面，什麼東西都要去菜市場買，而且都是工廠裡面出產的速成東西，味道還不怎麼樣。
之前顧辰也在城裡過了一次年，除了吃頓飯然後逛街，其他也沒有什麼好逛的，真的是太無聊了。後來顧辰就堅決不在城裡過年了，不管有沒有掙到錢都要回家。
而且村裡還有比城裡非常好的一個就是，城裡禁止燃放鞭炮，而農村裡面可沒有。顧辰有時候總覺得少了鞭炮的年，這年味是越來越淡了。
不過只要你是在農村裡，幾乎在過年的那幾天，到處都是鞭炮的聲音。
特別是從除夕晚上一直到初一早上，簡直就是絡繹不絕，不習慣的人就覺得非常吵鬧，簡直睡不着覺。
但是對於從小就在農場長大的顧辰來說，這熟悉的鞭炮聲，真的是太有年味了。
以前的時候，顧辰和爸媽在大年三十這天都是一大早就起來了，然後就開始忙了起來。
顧媽負責打掃屋子，用竹子做成的掃帚把房屋裡面的蜘蛛網都清理乾淨，然後打掃地面，擦拭門窗，讓家裡面煥然一新，寓意除舊迎新，開始新的一年。
顧爸則是拿出趕集的時候買來的福紙，用毛筆寫上先人的名諱，然後用紙錢包好。最後在堂屋放一個火盆，把寫好的福紙壘起來，然後點燃，寓意祭奠先人。
而小時候的顧辰則是拿着鞭炮到處跑，和小夥伴們到處放炮，扔到水裡、扔到稀泥裡，因爲這個受的傷都不止幾次。
雖然每次都疼的要死，但是每年還是樂此不疲，毫不畏懼。
不過自從長大以後，放鞭炮就少了，會幫着父母幹些家務活了，比如貼對聯、燒火等等。
隨便吃了點零食，顧辰就拿着對聯和一碗米湯開始貼對聯了。
是的，小時候家裡一般都是用米湯或者飯貼對聯的，在顧辰看來還是比較牢固的，而且還一點污染都沒有。
正貼着，顧辰就見到顧爸提着一個桶回來了，臉上滿是笑意。
“爸，今天吃什麼魚啊？”
顧辰放下對聯，直接跑了過去，準備看看桶裡的魚。
顧爸笑道：“買了一條草魚、一條花鰱，今天我們吃草魚，花鰱留着初二喊你舅舅外公過來的時候吃。”
看到有四五斤大的草魚，正在桶底慢悠悠地呼吸着，顧辰就笑了起來。
“這魚真肥，憑着爸你的手藝，弄出來的肯定非常好吃。”
顧爸做飯也是非常不錯的，雖然家裡做魚也沒有城裡那麼多的花樣，就只是用酸菜、豆瓣紅燒出來，但是顧辰覺得一點都不比城裡飯店裡面的菜差。
魚弄了回來，顧爸就開始殺雞、殺鴨了，這個比較麻煩的事情在顧辰家裡一般都是顧爸在弄。雖然顧辰這麼大了，但是要他殺雞好像還是有點難度的。
顧辰貼完對聯之後，也來幫着顧爸、顧媽弄雞鴨了。
看到鴨子還沒有殺，顧辰來了興趣，直接說道：“爸，我來殺這隻鴨子吧？”
顧爸這時候正在和顧媽一起弄雞身上的細毛，回過頭問道：“你行嗎？”
顧辰笑道：“爸，你怎麼能小看我呢。你看着就行了。”
“行啊，那你就去殺吧。”聽顧辰這麼一說，顧爸也沒有反對，直接答應了。
看了那麼多次，對於殺雞的流程，顧辰早就爛熟於心了，而且經過開發的身體、腦力和以前都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殺個鴨子而已，分分鐘的事情，顧辰覺得。
顧辰從背篼裡面把鴨子抓了出來，然後將鴨脖子和鴨頭捏在了一起，將鴨脖子凸出一大塊。
隨後顧辰拿起刀就狠狠地在鴨子的脖子大動脈上一割，幾乎就在鴨血飈出來的瞬間，顧辰調整位置，讓鴨血流到了放在地上的碗裡。
這鴨血可不能浪費了，用這鴨血做出的豌豆尖鴨血湯可是非常美味的。
半分鐘之後，這隻鴨子的血基本就放幹了，也差不多死透了。
隨後顧辰把鴨子放到旁邊，拿着水桶去廚房的鍋裡，舀了半桶滾燙的開水出來。
城裡的農貿市場打理雞鴨都是用那種黑乎乎的松香，但是在農村就只能用熱開水了。區別就是用松香清理的很乾淨，但是用熱開水就不行了。
顧辰把水桶放在地上，然後提着鴨子的腿，就把鴨頭朝下放入滾燙的開水中。並隨時調整方位，讓鴨子整個都浸透完，特別是有鴨毛的地方。
大概浸泡了十多二十秒以後，顧辰就把鴨子提了出來，放在旁邊的凳子上面。
趁着還熱的時候，用手把鴨毛快速拔掉，不過這時候要注意不要被燙傷了。
如果有的地方的毛拔不掉，就繼續放入開水燙一下，然後拿起來繼續拔。
最後把多的毛都拔完之後，這用開水燙毛拔毛的步驟就完成了。
接下來就是用小夾子把一些細毛拔掉，這個過程是耗費時間最長的了，因爲很多細小的絨毛，不仔細清理的話，是弄不完的。
如果想吃得乾淨一點，就多花些時間，把所有的絨毛都清理乾淨。
不過對於大家來說，如果不是特別在意，差不多就行了。
這時候顧媽在那邊清理完了那隻雞後，就過來幫着顧辰清理這隻鴨子。
而顧爸則是開始宰雞，把雞的內臟弄出來，然後把雞肉切成小塊，待會燉雞肉粉條。
看到顧辰熟練地殺了鴨子，現在都開始拔絨毛了，顧爸笑了起來：“行啊，顧辰。這麼多年沒有白看，第一次殺鴨子就這麼熟練。”
顧辰笑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哈哈……”
這時候的顧辰也發現了自己的一些變化，感覺經過低級基因優化液之後，不光自己的身體素質獲得了很大的提升，其他各個方面的能力都有很大的提升。
特別是心裡素質，如果是之前，要讓自己殺個雞的話，第一次估計還是有點手忙腳亂的。
但是今天顧辰發現，有着小時候龐大的記憶，顧辰殺雞簡直就是做到了行雲流水，一點也不覺得生澀。
對於這種潛在的變化，顧辰有點欣喜，那是不是以後自己學習東西特別快啊。
想到這裡，顧辰覺得自己以後就不忙的時候，多學習一點技能，讓自己的人生變得豐富起來。
其實顧辰特別佩服鄰國的葡京大帝，好像就沒有他不會的事情一樣，開戰車，開戰鬥機，潛水……簡直就是隨便說一樣技能，人家都玩得很溜。
用網絡上面的一句話說就是“開掛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顧辰暗暗打定主意，後面不忙的時候，什麼吉他、圍棋、潛水、滑雪、降落傘等這些都去嘗試一下，說不定會發現更多的樂趣。
在顧辰和顧媽的合力協作下，這隻鴨子很快就被清理乾淨了，在顧辰看來已經達到了吃的乾淨程度了。
接着顧辰從柴房抱了一把容易燃燒的穀草過來，然後拿出一小把點燃了。
火苗起來之後，顧辰一手提着鴨腳、一手提着鴨頭，就把鴨子的整個身子放在火上烤了起來。當然，爲了避免燒糊，烤一會兒就要翻轉一下，主要是把鴨子上面更細微的絨毛烤了，讓鴨子看起來更乾淨。
烤了一會兒之後，整隻鴨子的清理工作就完成了，之後就是切片了。
當然這個就交給我們正在切雞肉的顧爸了，顧辰則是給顧媽燒火去。
雞肉、豬肉都切好了，接下來就是做飯了，這個一般是顧媽來。
顧辰燒火，顧媽炒菜，大家就在這忙碌中，到了中午十二點了。
飯早已煮好，顧媽炒的菜也端上了方桌，有雞肉紅蘿蔔燉粉條、啤酒鴨、白菜回鍋肉、臘肉、香腸，還有顧爸即將弄好的紅燒酸菜魚。
不過這時候還沒有到吃飯的時候，還需要讓長輩們先吃。
顧媽在桌上擺上八個碗筷，然後每個碗裡面盛點米飯，之後就恭敬地說了一句：“各位長輩，吃飯了。”
這時候顧辰去拿了一盤鞭炮，掛到場壩邊的桃樹上面，直接點燃了。
“噼裡啪啦……”
顧辰家的鞭炮聲就和村裡的鞭炮聲響成了一串，那家的鞭炮聲響起，就代表那家開始吃團圓飯了。
這時候，菜已經全部上桌了，顧爸也倒上了酒，顧辰一家三口就高興地吃了起來。
和城裡不一樣，清溪村這邊的年夜飯是放在中午的，而不是晚上，這還是有點區別的。
顧辰端起酒杯，對着父母深情地說道：“爸媽，今天過年了。我祝你們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顧爸笑道：“好。新年快樂。”
顧媽端起酒杯，笑道：“新年快樂。”
以前的時候，顧辰倒是沒有這麼主動，給爸媽敬酒，說些祝福的話。
但是顧辰覺得，既然是團圓的日子，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也許就因爲這句話，讓父母非常開心和安慰。
父母養育自己那麼多年，年紀也大了，操勞了一輩子，也沒有享太多的福氣。在顧辰看來，這說一回，那就少一回啊。
顧辰看着父母，想到之前的點點滴滴，眼裡突然有點溼。
顧辰發覺好久沒有和家人吃得這麼其樂融融了，想到明年這時候，就是一家四口了，顧辰又更加開心起來。
沒有什麼，比陪着父母更好的了。
顧辰拿出手機，然後給沈青竹發了視頻，準備給長輩說些祝福的話。
“青竹，你們在吃飯了嗎？”
沈青竹在那邊直接說道：“我們馬上就要吃飯了。叔叔阿姨，祝你們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聽到未來兒媳婦的聲音，顧爸顧明都是笑開了眼，紛紛答應了起來。
“青竹，也祝你新年快樂。”
“青竹，新年快樂。”
隨後顧辰問道：“青竹，沈叔叔和阿姨呢？”
接着沈青竹把鏡頭朝着他爸媽，就聽到他們對着顧辰說道：“顧辰，新年快樂啊。”
顧辰笑道：“叔叔、阿姨，祝你們新年快樂。在新的一年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接下來顧辰就把初幾頭去蓉城的事情說了，得到了顧辰爸媽的強烈支持。同時顧爸也和沈青竹父母聊了一會兒，大家都期待着幾天之後的見面，時間就定在了初五那天。
吃過飯以後，對於顧辰來說除夕最重要的年夜飯就結束了。
然後就是各自玩耍，顧爸去村裡找其他人去了，而顧媽、顧辰則是在家炒餡兒，準備明天初一天包豬兒粑。
在農村，晚上則是吃完晚飯、看春晚、放煙花，不像城裡有很多燈會可以觀賞。
而讓顧辰熟悉的鞭炮聲，一直到初一天的早上，才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