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其他的安妮也紛紛擡頭看向自己抱住的狼人。
“對啊對啊,外婆,你們怎麼沒穿我最喜歡的那件圍裙?”
“啊,我,我……忘了帶了。”狼人們隨口糊弄着。
然而。
安妮卻兩眼一亮,小跑着跑回房間,紛紛取出一張充滿小公主氣息、通體粉紅色的牀單:“沒事哦,外婆,我給你準備了布料!”
“外婆你可以現在做一件哦!”
看着那粉色的牀單,狼人們嚥了口唾沫,表情無比古怪。
“我不會做衣服。”狼人們甕聲甕氣的推脫道。
實在是不想穿一身粉紅色的衣服啊……
我們現在是狼人好嗎?代表了獸性與殺戮的種族,能不能對我們這些狼人有點起碼的尊重?
你好歹拿個黑色的牀單也好啊。
我們可是被改造成了兇殘冷酷的殺戮工具啊!穿粉色的衣服怎麼見人?
見狼人拒絕。
“外婆撒謊,外婆最會做衣服了!”
“對啊,外婆最心靈手巧了,以前經常給安妮做衣服呢。”
“外婆你是不是不喜歡安妮了,還是說,你不是外婆,嗚嗚嗚嗚……”
安妮委屈癟起小嘴,淚珠在眼眶裡打轉。
篝火再次劇烈跳動。
黑暗人格即將甦醒。
還不知危險即將降臨的狼人們面面相覷,他們此時內心極度複雜。
你確定我們心靈手巧?
狼人們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自己被改造的狼爪,根根如擀麪杖一般的手指盡頭是鋒利而又冰冷的金屬爪子,能夠輕易撕碎堅韌的皮膚與肌肉。
殺個人倒是很輕鬆。
可要他們做什麼針線活,那可真是完犢子……
一個狼人試探道:“要不外婆還是幫你殺個人吧,誰平時欺負你來着……”
“不要!安妮就要外婆做衣服!”
“安妮就要外婆穿上以前的衣服!”
安妮們宛若不講道理的小女孩。
好在那些狼人見安妮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更加無奈的撓了撓頭,誰能想到如此恐怖的殺戮機器竟然會被一件衣服難住……
但眼瞅着安妮都快哭了,狼人們咬咬牙,極度無奈的低吼道:“行吧。”
安妮破涕爲笑。
然後林凡就眼瞅着那些這些身軀龐大的狼人用利爪三下五除二將牀單切割成合適的形狀,然後用粗大的狼爪小心翼翼的拿着針線忙活……怎麼看怎麼彆扭。
狼人此時內心也很複雜。
明明被改造成了如此恐怖的殺戮工具,如此強大的身體,竟然拿來做針線活……關鍵這玩意兒竟然還比殺個人都難……
小小的針線愣是把這羣兇猛野獸給難住了!
“要不咱們還是把這些小女孩弄死吧……”一個低頭穿了半天針的狼人小聲道。
還沒說完呢,旁邊兩個狼人已經森然的看着他,露出了獠牙與利爪。
“咳咳,我開玩笑的。”那狼人嚥了口唾沫,連忙道:“話說你們誰穿好針了,過來幫我一下,被改造之前也沒幹過這活兒啊……”
那狼人也就是說着玩玩的。
這一刻,安妮,就是他們殘存的人性。
人高馬大的兇猛野獸,嬌小可愛的乖巧女孩,雖然格外違和,但在這一刻詭異的變得如同家人一般。
當然,這輩分有點亂。
在狼人心中,安妮如同他們的女兒,但安妮顯然不這麼想……可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種畸形的親情,野獸與小女孩之間的親情。
這些被改造而成的殺戮機器,竟然被這些小女孩管的服服帖帖的,那充滿獸性的高大身軀在這兒一個個穿針引線。
終於。
一件件歪歪扭扭寬大圍裙造了出來,那巨大的牀單變成了能裝下三個正常人的寬闊圍裙。
做工十分粗糙。
至於爲什麼是圍裙……實在是沒辦法啊,狼人們也想做點看起來帥氣點的衣服,可問題是其他衣服做起來太麻煩了,顯然超出了他們蹩腳的技術。
還好安妮們說自己的外婆平日裡穿的就是方便幹活兒的圍裙,否則狼人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外婆,穿上吧!”
“是啊是啊,好想看看外婆穿圍裙的樣子!”
安妮們興奮的蹦跳着。
看着手中那件自己做出來的寬大圍裙。
狼人眼神複雜。
哪兒有狼人穿衣服的。
這還是狼人嗎?
我們不要狼人的尊嚴嗎?能不能對我們這強大的身體有點尊重?
我們雖然是被強行改造的,但也有狼人的驕傲啊!
“外婆……”安妮眉頭緊皺,拽了拽狼人們的狼毛。
“唉。好好好。”狼人無奈的低吼着,隨即動作別扭的穿上那件同樣彆彆扭扭的寬大圍裙。
還特麼是粉紅色的,在安妮的強烈要求下,還做了粉紅色的帽子!
粉紅色的圍裙十分違和的出現在這些樣貌猙獰、身材魁梧的狼人身上,怎麼看怎麼彆扭,但安妮們卻高興的撲在狼人身上:“外婆,真的是外婆!”
“行吧。”狼人們一臉無奈,看向彼此的目光滿是同情、尷尬和強忍的笑意……
他們琢磨着,以後要是再次殺戮的時候,穿着這圍裙可太搞笑了……
“對了,外婆,”安妮忽然擡起頭,在懷裡摸索着,一臉開心道:“我給你準備了驚喜哦!”
“啊?”狼人一愣。
在狼人好奇的目光下,只見安妮們從兜裡掏出一副老花鏡……
“外婆,你的老花鏡我給你帶來了!開不開心!”
狼人們齊齊嘆了口氣:“真是謝謝你了。”
我們很開心。
你看我們笑的多快樂啊。
在安妮們期待的注視下,狼人用鋒利的爪子顫抖地接過老花鏡,勉強架在自己生無可戀的狼臉上。
互相對視之下,竟然有點慈祥的味道了……
狼人們忽然有種拿起掃帚和拖把的莫名衝動,彷彿另一種本能支配了他們。
“好羞恥啊。”
一個狼人忍不住嘆了口氣。
其他狼人深表贊同。
不管怎麼說,大家一個個都是被改造的殺戮機器,冷漠而無情,是令祖安人民聞風喪膽的兇猛野獸,結果現在一個個穿着粉色圍裙帶着粉色帽子,還頂着個老花鏡……
但卻沒有一個狼人脫下這製作粗糙的彆扭圍裙。
別說,穿起來挺舒服暖和的……
安妮們抱着狼人,竟然在那蓬鬆而溫暖的觸感中睡着了,打起了輕輕的呼嚕。
在外婆懷裡,她們睡得十分香甜。
帶着自從那一晚之後就再也沒有過的安心。
狼人們彼此對視一眼,盡皆無奈苦笑,隨即緩緩蹲下身子,粗大有力、散發着野性的雙臂抱起這些可愛的小女孩,小心翼翼的避免鋒利的爪子劃到她們,彷彿捧着寶貝一般慢慢站起來。
走路都不敢太快,生怕晃醒了安妮,那動作比狼羣狩獵的時候還要輕柔。
他們原本想把安妮放到牀上,但看了看那狹小的房門和自己這魁梧強壯、足有五米多高的身體,還是放棄了念頭,小心的走到篝火邊坐下。
溫暖的火光在黑夜中搖曳。
兇猛高大的野獸輕輕地拍着可愛女孩的肩膀,用壓抑的低吼唱着難聽的安眠曲。
違和。
卻又帶着難得的寧靜。
兩個身體與靈魂都不匹配、都是畸形怪物的信仰種族在這一刻成爲彼此的支撐,那靈魂中的不安與暴虐在這違和的親情中化作平靜。
而就在這難得平靜的時刻。
突然。
遠處的草木開始抖動,伴隨着輕微的腳步聲。
雖然輕微。
但卻無法逃過狼人敏銳的聽覺。
只是剎那,原本放鬆身心的狼人全身肌肉瞬間緊繃,敏銳的鼻子嗅了嗅空氣,平靜的狼眸中閃過暴虐與嗜血,轉頭看向那月色下的山野。
藉着微弱的月光,他們清楚的看到之前那些信徒正在朝這裡走來。
但當他們看向懷裡那安然睡眠的小女孩的時候,他們眼神再次變得平靜起來。
狼人們交換了一下眼神,紛紛小心翼翼的把懷中的小女孩放在柔軟的草地上、
而就在此時。
一個身穿堅甲的莽夫蓋倫直接從遠處草叢裡跳出來,一邊手持利劍朝着這裡狂奔,一邊大聲喊道:“大媽,別怕,我們來了。那些該死的狼人在哪兒?”
狼人們微微一愣,緊張得低頭看了一眼安妮,見安妮們還睡得香甜,這才鬆了口氣。
隨即帶着怒意的轉頭瞪着那個莽夫蓋倫,以及蓋倫身後的衆多信徒。
而看到狼人的模樣,蓋倫和其他信徒都是一愣。
他們剛纔遠遠看着,只看到一羣身穿粉色圍裙的東西在抱着安妮……但完全沒看出那是什麼玩意,只當是一羣主神培養出來的大媽……
畢竟狼人此時身上穿的圍裙實在是太違和了。
還特麼是粉色的!
誰能想到那是狼人啊!
你們可是兇猛的野獸啊,剛纔那狠辣殘忍的模樣呢,現在怎麼換上了這身衣服?
而且你們不該打起來嗎,怎麼還哄着孩子睡覺了?這是你們該乾的事兒嗎?
原本氣勢洶洶趕來的衆多信徒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衆多信徒驚訝的注視下,剛纔還沒有理智、一頓亂殺的狼人們竟然紛紛把鋒利的爪子豎在嘴邊,朝着信徒大軍比了個安靜的手勢,還細心地往篝火裡添加了幾塊木頭。
畢竟,一會兒他們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或者再也回不來。
輕柔的用肉墊摸了摸安妮的腦袋。
魁梧的身軀緩緩站起,放輕腳步,悄無聲息的走出火光覆蓋的範圍,往黑暗中走去。
當他們徹底走出了火光,融入黑暗的剎那。
他們再次露出了獠牙,那鋒利的爪子在月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光澤。
平靜的眼眸涌上暴虐與殺意,喉嚨發出壓抑的低吼,緩緩甦醒的獸性正在重新佔據他們的身體!
這一刻,方纔還帶着慈祥的他們重新化身野獸!
因爲,安妮就是他們僅存的人性。
他們決不允許任何人悄悄靠近!
這一次。
獸性爲守護那僅剩的人性而戰!
狼人們緩緩走向那些信徒大軍,眼中帶着決然與殺意,哪怕面前這些傢伙人數衆多而且實力強悍,這些狼人也絲毫沒有畏懼。
原本清明的雙眼漸漸變得猩紅,身後的藥泵再緩緩運轉,憤怒藥劑開始發揮作用,他們的身體再次爆發獸性,隨時可以從慈祥的外婆化爲殺戮的機器。
確定了走出的距離不會讓打鬥的聲音吵醒女孩,狼人停下了腳步。
露出獠牙與利爪,張開雙臂,充滿是獸性的身軀擋在衆多信徒大軍身前,如同警告一般低沉嘶吼道:“休想前進一步!”
“前進一步,死!”
“現在,我給你們逃跑的機會!”
“趁着還沒成爲我的食物,趁你們還沒開始流血,趕緊離開!”
如同守護幼崽的野狼。
這一次狼人沒有無腦衝上去殺戮,因爲對於此時的狼人們來說,他們要做的不是覓食和狩獵,而是保護那安然睡眠的幼崽!
只是那一身粉色的圍裙讓這些狼人看起來似乎沒他們表現出的那麼兇狠……
衆多信徒被狼人的反應給弄得愣了一下。
實在是這些野獸跟之前那瘋狂殺戮、失去理智的狀況相差太多,竟然沒有直接撲上來……就好像忽然有了腦子一樣。
而且。
這模樣,是在保護安妮?剛纔也是真的哄着安妮入睡?
這……
“離那些女孩遠點!”蓋倫作爲莽夫投資,才懶得想那麼多,當下咬牙道。
“不可能,你們休想傷害她們!”狼人們一步不退,雙眼變得愈發猩紅。
“不是,我們不是傷害她們……我們是安妮的朋友!”蓋倫臉色複雜起來。
“安妮的朋友?”狼人們微微一愣。
聽到“安妮”兩個字的剎那,狼人們體內正在甦醒的獸性忽然詭異的退卻,眼中的猩紅緩緩散去,背後的藥泵緩緩停止運轉。
那充滿暴虐與嗜血的眼眸忽然變得尷尬起來。
就好像這兩個字,對於狼人來說就是束縛獸性的牢籠。
再次恢復理智的狼人們用鋒利的狼爪尷尬的撓着脖子,彷彿做錯了事的家長一樣……他們可還隱約記得剛纔自己被獸性與藥劑支配的時候幹了什麼。
這麼說,自己把外孫女的朋友給打了一頓?
而且好像還吃掉了一個大熊?
這……狼人倒不是良心過不去,本來也沒多少良心,但實在擔心自己外孫女會難過啊,到時候不認自己這個外婆怎麼辦呢?哪怕光是哭起來也讓人心疼啊!
“你們真是我外孫女的朋友?”狼人們一臉複雜。
“是啊,我們真是你外孫女……”蓋倫正要點頭,忽然一愣。
其他信徒也都是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
“外孫女?”
“安妮是這羣傢伙外孫女?”
“不可能啊,他們物種都不一樣……這特麼到底發生了什麼!非但沒打起來,還現場認親了?”
“話說這些狼人是不是就因爲這個,穿成這樣的啊?”
信徒們一臉懵逼。
狼人卻忽然感覺不對勁:“既然是我外孫女的朋友,爲什麼要讓我離安妮遠點?你們是不是想傷害安妮!”
“不是,我們本來以爲你會和安妮打起來的……”蓋倫愣愣道。
狼人也是一愣,自己和安妮……哦,對了,自己之前被本能操縱的時候,的確要把安妮當成獵物來着……
深呼口氣,狼人低吼道:“你們不用擔心。”
“之前是我被藥劑與獸性本能支配了,現在我……恢復了理智。”
“我不會傷害安妮的,你們不需要來保護她。”
“不是……”蓋倫臉色複雜:“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是來保護你的……”
“保護我?呵。”狼人們嘴角帶起一絲冷笑。
保護自己?
開什麼玩笑?
自己和安妮待在一起,自己纔是最危險的不穩定因素好嗎?
那些可愛的小丫頭有什麼危險的,自己反倒是要隨時小心翼翼的避免鋒利的爪子劃到她們和那隻毛絨玩具。
蓋倫還想說點什麼,但風女卻拉了拉蓋倫,用目光告訴他別說。
負責照顧安妮的風女能看出來,那些安妮的狀態在狼人的短暫照顧下,似乎恢復了很多,比平時更像一個小女孩。
如果說出來,怕是會讓狼人懼怕安妮。
到時候萬一讓安妮再不開心……風女可知道這些小女孩會變得多麼恐怖,她平時在這裡說句話都要小心翼翼的斟酌半天,生怕惹得安妮不開心。
“其實你們不說,我們也知道你們是爲了那件事而來。”狼人們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其中一個狼人緩緩走出,看着那些傷痕累累的白毛巨熊,冷聲道:“我們雖然不怕你們,但也不想你們遷怒安妮。”
“而且安妮如果知道了那件事,那孩子會恨傷心。”
“所以,你們可不可以就當那件事沒發生過。當然,我會讓你們滿意。”
說完。
那鋒利的利爪直接向着自己的胸膛抓去,一副要將自己心臟抓出來的模樣!
“不是,你別誤會……”不滅狂雷連忙喊道。
擁有蠻荒世界觀的不滅狂雷一族,其實也不怎麼恨這些傢伙。
畢竟他們也感受到當時這些傢伙的狀態,而且不得不說,這些傢伙的確很強,竟然讓不滅狂雷隱隱尊重。
再說了,主神能復活啊……大家平日裡都不把死亡當回事了,有時候互相對練的時候都得死一兩個,難不成還能復仇?
但儘管不滅狂雷出聲勸阻,狼人不爲所動。
利爪沒有半點遲疑,直接刺破皮膚。
然而就在下一刻。
利爪卻再也無法刺下一寸。
一股無上的偉力憑空出現,直接將他的胳膊死死攔住,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再刺下!
那是比它充滿獸性的野獸之力還要恐怖的力量!
來自此地主宰的力量!
神明!
“主神!”那隻狼人看向天空。
其他信徒也在這一刻跪倒在地,目光狂熱的看向天空。
“主神,您來了!”
“天啊,您可來了,您快攔攔這傢伙吧!”
“對啊,反正都能復活,何必整這一出呢?回頭不還得麻煩您嗎?”
狼人們聞言忽然一愣:“主神,他,他能復活?”
“對啊!你們新來的不知道,我們的主神可是全知全能的赫淮斯托斯,”不滅狂雷低聲道:“復活我們算個屁啊。所以你快別整這出了,回頭主神還得復活你……再說了,我們也沒往心裡去,無非是沉睡三年嘛,跟出差似的……”
“好了,狼人,別自殺了。”滾滾神諭從天而降,林凡淡淡道:“你要是死了,安妮又得難受三年。她看了你的屍體到時候還得哭……”
此話一出,那隻要自殺謝罪的狼人表情頓時無比複雜,但卻也沒再堅持自殺了。
林凡的話說到他的痛處了。
此時這些狼人唯一在乎的,就是安妮。
而另一邊的其他信徒聽到“安妮哭”三個字,紛紛打了個哆嗦,竟然一起附和道:“對對對,你聽主神的,千萬別自殺了。”
“你捨得安妮那麼可愛乖巧的小女孩哭嗎?”
“可千萬別讓安妮哭啊,你就好好照顧她就行了!千萬別讓她生氣傷心!我們求求了!”
狼人:“???”
狼人有點感動,不愧是安妮的朋友啊,竟然這麼關心安妮……
“不滅狂雷一族,放心吧,我會復活他們的,另外我會給您們擴大一下冰川範圍,讓你們能夠更快的繁衍後代。”林凡安撫了不滅狂雷一族幾句,隨即道:“不過,狼人一族,不管怎麼說,你們之前也算是造成了殺戮。”
“我的神域裡,不允許互相殺戮。”
“要不是你們恢復了一些理智,我之前都要徹底抹殺你們了,我可不需要一羣只知道殺戮的瘋子作爲信徒。”
此話一出,狼人們都是身軀一震。
對林凡的話語,他們毫不懷疑。這可是他們的主神,這世界也是主神賜予他們的家園,主神真要想抹殺他們,那就是一個念頭的事!
而且沃裡克們能夠感受到,這位主神擁有着比他們還要強大的狼人血脈,宛若起源。
那金燦燦的狼人之火更是強橫無比。
這是當之無愧的狼人之神!
“偉大的主神,我們知道錯了。不過請您見諒,我們之前……”狼人們跪倒在地,畢竟在狼人一族的思想中,血脈決定地位。
更何況這位還是他們的主神。
“我知道你們當時怎麼回事。”林凡打斷道:“如果知道錯了,那以後戰鬥的時候,給我好好表現,配合不滅狂雷一起衝鋒陷陣,保護其他信徒,包括安妮。”
“嗯!”
狼人們狠狠點頭。
最後一句話,可是說到狼人們的心坎裡了。
自家的外孫女,自己當然要保護好了!這可是自己唯一關心的了,那是放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這野獸與女孩之間的親情雖然畸形,但卻比神明之間爾虞吾詐的複雜關係更加純粹。
“至於平時……你們一邊照顧好安妮,一邊在比武館當其他信徒的陪練吧。”林凡淡淡道:“反正恢復能力這麼強,不用擔心失手打死,還挺能打的……有本事都放到比武館去,不過不許再鬧出人命。”
林凡早就給他們做好了職業規劃。
平日裡信徒對練,難免要死一個兩個,雖然林凡能夠復活信徒,但還是要經過三年沉睡,而且還耗費狗頭積攢的靈魂。
所以林凡對這些無謂的死傷還是挺難受的。
現在有這麼一個皮糙肉厚,還恢復力強的種族,簡直就是天生的陪練人員啊!
“陪練?”狼人們都是一愣,隨即有些不情願:“主神,雖然我們穿成這樣,但我們真的是兇狠的野獸,那個鍊金術師把我們改造成了殺戮的機器……”
話裡話外都在抱怨。
畢竟自己這麼兇狠的定位,去當一個天天捱打的陪練,也太掉價了!
“你們本來就做了錯事,”林凡語氣有些陰沉,如雷霆一般響起:“再說了,你問問其他人的職業是什麼,你還在這兒抱怨?”
其他信徒一臉不服的附和起來。
“就是就是,你委屈什麼?你特麼不就一個野獸嗎?”一個裹挾着暗影、燃燒着青綠火焰的恐怖騎士咬牙道:“老子曾經是福光島最偉大的騎士呢。我的存在就是戰爭,我的鐵蹄永不停息,詛咒讓我永世狂奔……現在不還拉車呢麼?”
“在座的誰還不是個英雄人物呢?”蓋倫指着自己一身鎧甲,“我德瑪西亞最勇猛的戰士,在戰場上揮舞重劍勇往直前,先在特麼天天在田裡揮鋤頭!”
風女目光復雜的看着這些與自己同爲祖安傳說的恐怖野獸,尷尬道:“我現在每天負責風力發電和風力推磨,風力灌溉……那個狡猾賭徒,你應該也知道他,那傢伙現在負責送快遞和抓老千……”
沙漠皇帝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手中那象徵王權的金色法杖:“我還好,我作爲沙漠的皇帝,負責治理土地沙化、在沙漠裡植樹造林。”
“這還好?你可是皇帝啊!”狼人一愣。
結果就眼瞅着一個憨憨的狗頭扛着斧子走過來,對一個蓋倫說道:“你家的白蟻已經清理完畢了,下次還有再叫我來啊!”
狼人當時就驚了,作爲近親種族,他能感受到這傢伙體內蘊含着多麼恐怖的力量!這是一位十分強大的半神!
“這位是沙漠死神,恕瑞瑪最英明的皇帝……和我一樣,是恕瑞瑪的飛昇者,也是傳說中的人物,在澤拉斯奪取我的飛昇者資格進行飛昇之後,在澤拉斯要摧毀恕瑞瑪的最後一刻,用自己和兄弟克雷頓去封印澤拉斯的英雄。”沙漠皇帝一臉尷尬,實在是有點丟人……
狼人呆呆的看着那憨厚的狗頭:“還真是狗不可貌相啊。”
說話的功夫,小山一樣的龍龜拉着犁耙路過……
狼人:“……”
狼人琢磨着,自己當陪練也挺好的,反正自己皮糙肉厚,總比清除白蟻或者治理沙漠,或者去送快遞拉馬車好啊!
當陪練怎麼了?
這多符合自己兇猛野獸的定位啊!
“多謝主神,感謝偉大主神的關愛!”狼人們此時竟然有些感動了。
“滿意就好。”林凡笑了笑:“我也很高興,你們把握住了最後的機會。”
“不過。”
“我有個問題需要問你們。”
林凡語氣忽然嚴肅起來,一字一頓道:“你們真的戰勝了獸性本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