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求林凡住手的瑞娜瞬間沒了聲音。
畢竟。
林凡就算只有五階，那也是神明！
是與自己同一生命層次的存在。
求他停手，雖然丟人，但卻也並不怎麼恥辱，只當是吃了個啞巴虧而已。
但這些信徒……
這些都是神明培育出的生命，是附屬於神明的存在。
從生命層次上說，這些傢伙，就跟神明天差地別！
自己堂堂十階海洋之神，竟然要去求一羣卑賤的六階蛤蟆放過自己？
對於任何一個神明來說，這都是莫大的恥辱！
瑞娜攥緊了拳頭，打定主意，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對這些卑賤的蛤蟆求饒！
但。
再次被吞吐三次之後，瑞娜改變了主意。
實在是那蛤蟆的胃裡太噁心了，就算是神明到了裡面也很難忍受一秒！
在被吞下的間隙之中，瑞娜勉強壓制住嘔吐的慾望，顫抖的聲音瞬間響起：“這些河流的王者，我以神的名義請求你們……”
“呱！”
還沒等她說完，一個蛤蟆便再次吞下了她。
但當瑞娜再次被吐出來的時候，竟然又繼續求饒：“求你們住手！”
“呱~”
“實在是太噁心了，求你們快停手吧！”
“呱！”
“我服了，我服了還不行嗎？”
這一刻，瑞娜那作爲神明而高高在上的尊嚴，在這些蛤蟆的吞吐之中瞬間破碎。
她拋棄了自己與這些所謂的卑賤的信徒之間的生命層次的差異，完全將自己和這些蛤蟆放在平等的角度對話。
甚至是哀求着這些蛤蟆……
但那些蛤蟆完全沒把她說的話當回事，畢竟在這些蛤蟆眼裡，這傢伙就是個食物啊……誰會把食物的哀求放在心上？
“別說話，影響食慾。”
“就是就是，我們就是吞着玩玩而已，你別緊張啊。”
蛤蟆們一邊吞吐，一邊抱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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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背棄了瑞娜的海洋信徒看到這一幕酸爽無比，紛紛目光感激的看向林凡。
他們知道，林凡這麼做，主要還是爲了給他們出氣！
這瑞娜之前如此看待信徒，現在林凡就逼着她去哀求這些在她眼中無比卑賤的信徒！
瑞娜見哀求無效，當下繼續看向林凡：“林凡，你別太過分了！”
“呱！”
“快讓你這些蛤蟆停下！”
“呱！”
每說一句話，還要被吞吐一次……
“蛤蟆，差不多得了。”林凡裝作有些慍怒的模樣訓斥道，實則暗地裡給蛤蟆們豎起了大拇指，“沒看人家都求你們了嗎？”
“可是……我們還沒吃到呢。”
“就是，就是，主神，之前我們可還一口也沒嚐到呢，我們也想試試神明的味道。”
“主神你管管老二他們啊，他們剛纔都吃過一次了，現在又來跟我們搶！”
三十多個還沒吞過瑞娜的塔姆一臉委屈的看着林凡，揉着自己的肚子。
林凡一臉糾結的看向那被吐來吐去的瑞娜，攤了攤手：“你看，我也幫你勸過他們了，可是他們不聽啊……唉，你就當做個好人好事，讓它們都嚐嚐。”
“畢竟你可是堂堂十階海洋之神呢，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說實話，我都想嚐嚐你的味道了。”
作爲主神，林凡也是有着【大快朵頤】的技能的！
看着這些蛤蟆一臉激動的吞來吞去，林凡都迫不及待想要試試了，也就是此時瑞娜身上充滿了那碧綠色的腥臭粘液，弄的林凡有點下不去嘴。
不然林凡也想去試試……
見瑞娜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林凡安慰道：“行吧，你堅持半小時，只要這些塔姆都嘗過你的味道，應該對你也沒什麼興趣了。”
林凡說完，看向那些塔姆。
“再給你們半小時，夠了吧？”
此話一出，塔姆們紛紛有些不捨。
“光剩半小時了？這……還沒吞夠呢！”
“就是就是，這可是神明呢！多麼甜美，還帶着海鮮的味道！”
“別說了，你們都吃過一遍了，別跟我們搶了，讓我們先嚐嘗！”
“雖然有些不捨……但既然主神都這麼說了，半小時就半小時吧。”
塔姆巴不得永遠這樣吞吐下去。
可是既然主神都幫這個海洋之神說話了，那就只能答應了。
剛被吐出的瑞娜聽到林凡的話語，心中頓時爆發出無限的希望。
畢竟自己已經堅持這麼久了，怕是得有一個多小時了，再堅持半個小時又如何！
只要能擺脫這噩夢般的反覆噁心就行了！
然而就在瑞娜一邊乾嘔，一邊盤算着自己一會兒脫離了這些信徒的吞吐之後，該如何報復，然後該如何洗澡的時候。
只聽林凡淡淡道：“現在的神明忍耐力可真差啊，這纔過去五分鐘就頂不住了……”
此話一出，剛剛升起希望的瑞娜頓時渾身一抖。
剛纔的那麼多次吞吐，一共才五分鐘？
這……
不可能啊！
自己明明在那噁心的胃部呆了怕是得有一百多次了，每次怕是得有一分鐘……
結果一共纔過去五分鐘？
這豈不是說，自己還要……
這一刻，瑞娜兩眼中爆發出無限的恐懼，眼見一個蛤蟆張大了嘴巴，頓時驚呼道：“不要啊……”
“呱！”
事實證明，在極度噁心的心理條件下，對於時間流速的感知會無限擴大。
每一秒，都格外漫長。
半小時結束之後，瑞娜終於從一個蛤蟆口中吐出。
此時的她渾身上下充滿了碧綠色的粘液，身上還掛着幾條腐爛魚蝦。
根本來不及說話，瑞娜直接低頭在海水中嘔吐出來，吐出了灌到胃裡的一灘酸臭的碧綠色粘液，而在那碧綠色粘液之中，還有幾條腐爛的魚蝦和扭動的蛆蟲，甚至還有一條沒死去的青魚用它那被消化的血肉模糊、鱗片消融的身體拍打着衝出粘液。
瑞娜把自己的膽汁都給吐出來了，隨即直接一道【中級神術·碧濤洶涌】打出。
蔚藍色的海水在她身旁翻滾，沖刷着她身體的每一寸，將那些碧綠腥臭的粘液衝離體表。
但即便如此，瑞娜依舊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粘稠無比、散發惡臭，咬牙連續時候釋放了十幾道海洋神術沖刷自己，這才感覺好了點。
但瑞娜心裡還是覺得自己已經髒了，渾身上下還帶着一股惡臭。
深呼口氣，瑞娜擡起頭來。
見那些蛤蟆果然沒有再吞自己，全都游回了林凡身邊，瑞娜眼中閃過一絲陰沉，一股恥辱在她心中燃燒！
這些蛤蟆，剛纔竟然敢那麼對待自己！
那是在瀆神！
雖然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而且還要自己去哀求他們……自己可是神明啊！
“現在，我要讓你們知道……”瑞娜指尖的海水涌動，滾滾神力催動着身旁的海水。
但。
“嘻嘻，主神，她又想進去了！”
塔姆們看到瑞娜暴怒的模樣，非但沒有任何恐懼，反而滿臉興奮地揉着肚子。
看到那龐大的身軀，瑞娜原本憤怒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被自己壓抑的回憶涌上心頭，剛纔那噁心的經歷歷歷在目！
“嘔！”
瑞娜忍不住乾嘔起來，同時擺了擺手：“我，我真的……嘔……我真的不想再進去了……嘔……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林凡懶得再管瑞娜，只是皺眉道：“訓練完成了麼？”
“完成了。”
瑞娜此時毫無戰鬥慾望，恨不得對方早點離開：“你現在可以走了。”
林凡看了看瑞娜，也懶得再說什麼，他之前讓瑞娜去求自己的信徒，無非是想讓瑞娜知道，信徒並不是那麼卑賤。
但自己又不是瑞娜的老爹，沒道理去苦口婆心的教育瑞娜，她能明白就明白，明白不了的話……距離下次信徒背叛，估計也不遠了。
而且這麼下去，估計下次背叛她這位主神的，可不只是一千個信徒了。
看了一眼那些心滿意足的蛤蟆，林凡擺了擺手：“那我們走吧。”
說完，林凡直接將信徒收回神域之中。
不止是小魚人、娜美、塔姆一族，那些劍魚族戰士、魚人法師、電鰻法師，總計七百個七階信徒也一同回到了林凡的神域。
如今的他們，已經成爲對林凡忠心耿耿的信徒。
雖然林凡說讓他們在神域裡養老，但哪怕林凡如今下令，讓他們去集體衝鋒，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衝殺上去！
神力包裹之下，林凡從超大型泳池中飄蕩而出，跟張小櫻打了個招呼，然後配合幾個工作人員拍了幾張照片，隨即快步離開了星辰游泳館。
他可還忙着呢！
雖然張小櫻已經確定下來了，但還有季龍以及曹胖子需要自己去一一確定。
而另一邊。
看着林凡的背影遠去，站在游泳館門口的瑞娜捏緊了拳頭，指甲嵌入肉中卻毫無察覺。
莫大的恥辱在心中流淌！
“這傢伙，”
“竟然逼着我，對那些卑賤的信徒道歉！”
“太過分了！”
瑞娜心中怒火中燒，一個大膽的想法瞬間出現。
她要報復林凡！
這小子不是要去跟其他新生賽冠軍競爭麼，那自己就將這小子在訓練中展現的信徒能力全部透露出去！
哪怕透露客戶隱私，會違反自己的職業道德！
但只要他的競爭者提前知道了他的這些水族信徒的特點，那接下來的神藏之爭，這小子必敗無疑！
瑞娜想到這裡，轉身快步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隨即立刻拿起手環，開始在神域網絡上編輯帖子。
短短几句話，就將林凡信徒的技能，全部寫出。
還有那疑似可以讓信徒變成金色雕像、無視任何攻擊的詭異裝備。
捲動波浪的娜美，召喚鯊魚、身姿靈活的魚人族，以及可以瞬間移動千米，吞下一切的蛤蟆。
編輯完這一切，瑞娜深呼口氣，狠狠地點下了發佈按鈕。
“林凡，你會後悔對我的所作所爲的！”
她要讓林凡的所有對手，知道林凡的底細！
但。
就在下一刻，瑞娜微微一愣。
只見論壇窗口上彈出一條信息。
“與服務器失去連接，上傳失敗”。
“上傳失敗？”瑞娜滿臉不敢置信，這可是早就搭建完畢、覆蓋了神國的神域網絡啊！
擁有絕強的性能，象徵着神國科技的結晶。
結果自己發個帖子，竟然上傳失敗？
這……
瑞娜繼續不信邪的點着，但無論她如何點擊，都無法上傳上去，就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阻止她上傳關於林凡的一切信息！
而另一邊。
“糟了。”
“得罪的這麼狠，這女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正在走着的林凡忽然停下腳步，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就要回去。
但。
“放心，”林凡的手環忽然傳出冰冷的聲音：“她無法上傳你的信息。”
“我說過。”
“在我得到你之前，沒有人能夠傷害你。”
林凡微微一愣。
“不用謝我，”壹的聲音依舊漠然無情，沒有一點關懷的意思，“我只是從自身利益出發，畢竟，只有你成長起來，我才能獲得一個更加強大的教科書。”
但說到這裡，壹忽然語氣一頓，似乎疑惑：“奇怪，是誰……爲什麼我在那裡被屏蔽了，沒有被屏蔽信號的攝像頭也觀察不到任何異常……”
而另一邊。
“就算上傳失敗，我也有別的辦法！”瑞娜放下了手環，咬着牙吐出幾個字。
網絡就算再強大，那也是虛擬世界。
神明就算沒有網絡，也有別的傳遞消息的手段。
瑞娜當下走向辦公室，她要去用紙筆寫下關於林凡的信息，然後貼在冷翠城的公告板上，這樣的話，這些關於林凡的消息同樣會傳入有心人的耳朵裡。
但。
就在她走過一個拐角的時候。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對林凡打什麼主意。”
瑞娜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瑞娜猛然轉身，但隨即愣在原地。
她的身後，空無一人！
甚至連氣息都沒有探查出一絲！
但瑞娜的脖頸卻一片冰涼，那森然的觸感讓瑞娜深信不疑，有一把無形的利劍正頂在她的脖子上，只要對方稍微一動，瑞娜就會徹底把關於林凡的消息永遠保存！
這是隱藏在光線下的殺機，肉眼無法看到，但卻真實存在！
“您……”這一刻，瑞娜聲音都在顫抖。
這是死亡的威脅！
哪怕她身爲前海軍軍官，十階海洋之神，但與自己對話的這個傢伙……擁有着絕對的實力！
只要對方一個念頭，就能讓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在那聲音響起的同時，瑞娜手上的手環忽然熄滅，方圓千米的一切電子信號完全被屏蔽。
周圍的辦公室更是傳來一道道疑惑的聲音。
“喂喂喂？奇怪，我的通訊怎麼斷了？”
“我的電腦也無法聯網了。什麼情況？”
顯然，對方身上隨身攜帶着一個小型電子信號屏蔽裝置，彷彿在下意識防備着什麼。
千米的屏蔽範圍之外，幾個設立在馬路上的超清攝像頭緩緩轉動，透過窗戶的阻隔，將冰冷的眸子對準這裡，光圈迅速對焦，愣是隔着千米距離，都可以清晰觀察到瑞娜的每根頭髮。
但卻根本拍不到另一個人的身影，只是拍到瑞娜一個人在那裡臉色蒼白的對着空氣念念自語，一副中了幻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