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迅速把手術室裡移牀上的白色牀單換了一牀乾淨的,讓穆少龍趴在了牀上,把他的衣服用手術刀剪開,華琛發現他的身上滿是疤痕,看來以前沒少受傷。而這次的槍傷很明顯一個洞,傷口一圈黑黑的灼傷,外面滿是血跡。
陳醫生在傷口上倒上消毒水,敷上一塊手術巾露出傷口,然後又給穆少龍打麻藥。
之後他拿出一把手術刀在穆少龍的傷口處切了下去,傷口的血一下涌了出來。
陳醫生一邊用紗布擦拭血一邊倒上消毒水,然後用戴了膠手套的手伸進傷口裡找子彈頭。
華琛看了不由心驚肉跳,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人動手術,這麼血淋淋的。好在是有打麻藥,不然這樣伸手下去扣不痛死纔怪呢。
陳醫生的手在傷口裡轉了幾圈,只見他的手一頓,好像是找到子彈頭了,看來這個醫生是經常幹這事了,經驗豐富啊,華琛不禁感慨。
“噹”地一聲,一個比黃豆大一點的子彈頭從穆少龍的身體裡取了出來,丟在了放在一旁的拖盤上。
陳醫生把涌出的血水再次吸掉,擦上消毒水,倒上傷藥,然後把傷口包紮了起來。
“注意這兩天少用這邊的手,不要沾水。”陳醫生鬆了口氣,一邊脫下手套一邊吩咐道。
“我會監督他的。”華琛說道,穆少龍也點了點頭。
陳醫生詫異地看了華琛一眼,這個人和穆總已經熟到這種程度了?他們住一起?
他認識穆少龍多年,除了看見他身邊換過男人,還沒見過他如此信任一個人,雖然那些下屬也對他忠心耿耿,但是他們都是有事時才叫出來,都不會貼身跟着,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得穆少龍的信任?他不由對華琛多看了一眼。
“謝謝陳醫生!”華琛把陳醫生送走,扶穆少龍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穆少龍的房間裝飾更加地簡潔,只有灰藍兩色,而且都是暗沉的顏色,而不是那種明亮的藍,華琛心裡想着這穆少龍也許心理壓力也挺大的,不然一般
人都喜歡家裡明亮一點,不會搞得這麼陰暗。
穆少龍在沙發上坐下,華琛倒了一杯水給他,“謝謝!”穆少龍對他點了點頭。
“說謝謝的應該是我,如果不是你替我擋了一下,也許受傷的就是我了。”華琛對穆少龍真誠地說,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才認識幾天他能這樣對自己,但是他的心裡還是很感激。
“以後你就是我的好兄弟!”華琛如墨的雙眼注視着穆少龍。
好兄弟嗎?穆少龍揚揚眉,雖然心裡有一點失望,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做兄弟也不錯,不是嗎?
華琛把手槍還給穆少龍,伸出手朝他的手握去,他是衷心感謝他的。
穆少龍巨大的手掌握了一下華琛的手,華琛的手指白晳修長,咋一看像是藝術家的手,很是漂亮。穆少龍的心一動,連忙放開,他不想讓華琛看出他的心思。
突然外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有人大力打着別墅的鐵門,門被拍得“哐噹、哐噹”直響,穆少龍警惕地站了起來,站在窗戶後面朝下看,只見鐵門前停着兩輛警車,好幾個警察站在門外大力地敲着門。
“怎麼這麼快?”華琛的臉色一變。
這時樓下的傭人也匆忙跑了進來,“少爺不好了,警察來了!”
“知道了你下去拖延一下,我準備一下。”穆少龍雖然也有點驚訝這次警察來得這麼快,但是還是很鎮定。
“是!”那個傭人連忙走了下去。
“糟了!”穆少龍突然臉色一變。
“怎麼了?”華琛的心一下提了起來,連他都說糟了一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
“地下室的東西還沒有打掃。”穆少龍看了華琛一眼,剛剛纔手術完,裡面的血跡,紗布,甚至子彈頭都還在,如果警察搜察起來怎麼辦?
“我去弄!你的傷口怎麼辦?”華琛馬上反應過來,擔心地看了一眼穆少龍,他的是槍傷,警察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會想辦法,你快點去地下室。”穆少龍看了華琛一眼,他相信
他不會出賣自己,他把地下室的鑰匙遞給華琛,華琛連忙跑了下去。
傭人還沒有開門,還在跟門外的警察打太極,慢吞吞地在問是什麼人,幹什麼,有沒有什麼事?
警察說是辦案,他又開了一個小門說是要看警察的證件,擔心有別人冒充警察來搶劫什麼的,一直在拖延時間。
華琛迅速跑到地下室,打開門又鎖上,手術室裡帶血的牀單和吸了血的紗布、子彈頭都還在。
華琛快速地把帶血的東西一起包起來,從櫃子裡拿出一瓶酒精淋上去,然後拿出打火機點上,好在他是有吸菸的,平時都帶着打火機。
灑上酒精的布一下就被點燃了,很快就燒成了灰燼,他打開空調的抽氣功能把裡面的煙儘量散去。
另一方面穆少龍迅速把兩把手槍往書桌下的保險櫃裡藏去,保險櫃在書桌下面又是嵌在地板裡一般人很難察覺。
他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槍傷,突然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朝那插了兩刀,然後急忙找出藥箱用紗布按住,倒上止血藥,又用紗布包了起來。
他一直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反着手弄着,傷口又在後面很不方便,牽扯到傷口,額頭上流出大粒的冷汗。
下面的傭人也終於拖不住了把警察都放了進來,警察到穆少龍的房間時,穆少龍正躺在皮沙發上喘着氣。
一進門大家就都聞到一股嚴重的血腥味,“少爺,您怎麼啦?”傭人大吃一驚。
“我沒事,今天被人打劫了,受了點傷!”穆少龍鎮定地說道,順便也是回答了警察要問的話。
“哦?穆總居然被人打劫?怎麼沒報警?”其中一個年輕的警察譏諷道。
“又沒有丟失財物,那個人也被我打傷了,報警不是要丟失多少錢以上還會立案嗎?我也就懶得報了。”穆少龍懶懶地說着,也沒有站起來。
“那可不同,穆總好像傷得不輕。”那警察又說道,“可以讓我們看看穆總的傷嗎?”
“當然!”穆少龍無所謂地點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