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爲這樣,他們幾個,就甘心認我當老大了。”慕容君昊突然說道。
“嗯?”舒雅愣了愣,隨即才明白他的意思,然後哈哈大笑,“不會吧,就因爲你比他們多搶了一些肉,他們就認你當老大,這也…太簡單了吧。”
“是啊!”慕容君昊勾了勾脣,眉眼間有些掩飾不住的得意。
遙想當年,他們兄弟幾個其實私底下鬥得比較厲害,他們彼此都有些互相欣賞,但卻又有些不服氣對方比自己強大。
他是最沉得住氣的那個,也是隱藏得最深的那個,在他看來,歐豪宇他們幾個就是被家裡人慣壞的豪門公子哥,雖然有些本事,但是與他這個從小在各種豪門斗爭,陰暗廝殺裡闖過來的人,根本不能比。
可是,他還是願意收了他們幾個當兄弟,因爲,在他們幾個眼裡,他看到了難得的純真和義氣,他知道,他們的能力在短時間內會跟不上他,但他們一定會成爲他這一生最好的兄弟,永遠都不會背叛他。
事實證明,他看人很準。
慕容君昊如此意氣風發的一面,讓舒雅看的,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簡直是帥呆了。立刻春心萌動地就往他身上撲:“慕容君昊,你很棒,真的。”
他笑得依舊暢快,抱着她開始轉圈。
最後輪到用泥土裹雞和兔子的時候,舒雅說什麼都要摻一腳,抓着溼乎乎的泥巴,嘻嘻哈哈地就往雞身上抹,好幾次故意使壞,往慕容君昊的大掌上去,將他的手背給抹地黑乎乎的。
慕容君昊挑着眉,由她鬧着,等到竣工了,拿了服務站提供的大荷葉將那土雞和兔子給包了,他冷不防,在她笑得燦爛的時候,半個巴掌就貼上了她的臉,蹭了她半張臉的泥,一下子就把她給弄楞了,呆呆地看着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也會有如此調皮的一面!
果真是好惡劣啊!
他憋着笑,將雞給埋好了,將柴火給堆上。
她才反應過來,“啊——”地一聲,就要反擊,被他輕易給攔下。她鬧了幾次,都無功而返,就慧黠地想了別的招。
“君昊啊,我們刑警隊有時出任務,會需要化迷彩妝來僞裝,迷彩妝你知道吧,就是在臉上塗各種泥巴啊,顏料啊什麼的,用來迷惑敵人…隊裡有很多男隊員都塗過,可是,沒一個塗完以後是帥的,全部醜得慘絕人寰,可是我覺得你呢,塗完以後肯定會特別帥,你要不要試試啊…”
慕容君昊戲謔地瞅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添柴火。她自是按耐不住,興奮地看着他,直接動起了手。
“讓我給你畫吧,我想看,想看,想看帥哥……”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慕容君昊儘管知道舒雅心裡打着的那點鬼主意,但還是被她這越來越甜小嘴哄得身子骨有些軟。她再次朝他撲過來的時候,他就沒有攔着。
她就像一隻小貓兒一樣地支着身子窩在他懷裡,眼裡帶着藏都藏不住地瑩亮的壞笑,柔軟的指腹,開始在他的臉上描繪。
他怕她玩地太過火了,就威脅了她一句。
“畫地好看一點,否則,太難看了,就不給你雞和兔子吃了!”
她沒怎麼當一回事地虛應了一聲。
“知道啦!”
反正,她認定了,他就是一隻虛張聲勢的紙老虎,肯定捨不得餓着她的!
伸出舌尖,她邪邪地舔着嘴角,滿臉壞笑的樣子,越發像是一隻正在做壞事的貓女。
他要是不顧忌着這小溪邊還有別的人在搞野炊,他就能直接把這個小妖精給推倒在地,就地正法了她。
舒雅本存着心思,好好地鬧慕容君昊的。這不,她都已經在他臉上畫上好幾筆了,可突然之間,一個念頭就從她的腦海越過,她邪魅的笑着,但是手上的動作,就變得有些認真了。
按照腦中的記憶,她慢慢地藉着自己手裡的泥巴,慢慢塗抹。漸漸地,忽略他的打扮,只看他的臉,一個酷酷的大兵就新鮮出爐了。
舒雅興奮地夠嗆,扭身什麼也不顧,就去翻自己的包包。
慕容君昊挑眉,以爲這小女人還要拿些什麼東西在他臉上搞怪。暗想,這丫頭做的過了,看他晚上回去怎麼收拾她。
哪知,她用她粘着泥巴的小手,掏出了他後來給她補上的雪白手機,然後“卡擦——”一下,二話不說,就給照了。他分明有機會攔着,但瞧着她那興奮地小樣兒,就攔不下了。
“哈哈,我要用這個做的手機背景!”
她湊了過來,一臉獻寶的樣子。
“你看,你看,帥不帥,帥不帥?!”
他看着手機裡的自己,略挑了一下眉。不語,自己誇自己自己帥,不是他這種人能說得出口的。
舒雅卻捧着手機,如獲至寶,倒是比他送她珠寶都要讓她來的興奮,盯着手機,傻樂着,瞧着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個笨蛋!
他在心裡輕嗤,他好好的人就在她的身邊,還能比不上屏幕裡那不會動的?!胳膊一彎,將她的腦殼扣入肘間,大掌則小心地避着她的黑髮和臉,他湊了過去,重重地將脣印在了她的脣上。
她徑自傻笑呢,嘴微微咧着,露出漂亮的白牙,這冷不丁地就被親了,倒是吃了些泥土進去。
“呸、呸!”
她連吐兩口,想也沒想伸手就去抹自己的脣瓣,然後悲催地發現,她手上的泥巴絕對要比他脣上的多的多的多。
“哼…”
她氣得直哼哼,控訴地看着他,狹長的眸子像是會說話。臉上東一塊、西一塊泥,貼在那瑩白的臉上,簡直就像小女生出去瘋玩又被人欺負,卻又彆扭地裝委屈一般,可愛地讓人發了狂。
他忍不下去了,一把捧起了她的臉,無所顧忌地,整張臉貼上了上去,將自己滿臉地亂泥,胡亂地都往她的臉上蹭。
她氣得只差缺一雙爪子去撓他,可無奈和他打架,她從來就沒贏過,被他大力困着,只能無力地掙扎,可小臉還是被他給蹭地亂七八糟,然後感覺自己的臉都被他給蹭地發紅了,有些熱燙燙的。
一邊,傳來了低低的笑聲。她料想是是在附近搞野炊的,就覺得丟臉了,立刻推他,他也沒再鬧,立即放開了她,
可她這個樣子,同時也是讓人驚豔的,那因爲火光而瑩亮的雙眸,讓她有一種終於釋放天性的純真和美好。
也就在這剎那,輕微一聲脆響,“卡擦”聲下,她和他的合照,就這樣定了格。
慕容君昊將不動聲色地就從她的手裡順來的手機拿到了她的面前,晃了晃。張嘴,一口白牙,在髒兮兮的臉映襯下,顯得分外的白,白的都透着一股刺眼的得意勁兒了。
“用這張做背景,我喜歡!”
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她瞧着照片裡的自己,輕哼了一聲。
“難看死了,纔不要呢!”
心裡卻很是喜歡。照片裡,男人還是有那麼點酷酷的樣子,可因爲那點笑意,感覺就像是暖陽之下的寒冰初化,讓人有一種被那份美麗所震撼之後的感動。
而那時他正看着她,雖然,她的臉髒兮兮的,像只花貓,但她就是能從這照片中感覺到那股被深深地愛着地感覺,仿若,是她,纔將他如此這般柔化!
一種悸動,酥酥麻麻地爬上了她的尾椎骨,緩緩而上,讓她的腰都快要軟了。
她一把搶過了手機,雖然嘴上是這麼說,卻像是藏着寶貝一般,即刻將手機揣到了自己的運動褲褲兜裡。貼身放着,誰也搶不了。
“小樣兒!”
他勾了一下她的鼻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同時將她拽了起來。
“去洗把臉去,你現在就像個野孩子!”
“那你就是大野孩子!”
她鬥着嘴,被他拉着去了幾步之遙的小溪處,捧着水洗臉了。後又互相幫忙,幫對方沒有顧及到的其它的地方給清洗了一邊。
等清洗完畢,一回頭,舒雅就樂了。來這個獵場玩的,不乏情侶,也有拖家帶口的,她這麼一看,好幾對都在往對方的臉上畫泥呢,有一個小孩兒還樂嘎嘎地拿着手機玩起了自拍。
一張畫的其實也沒多少美感的臉,襯着小孩子高興自得的臉,卻是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漂亮。
小溪裡有養魚,不過那魚奸猾的厲害,看到人,逃地飛快。但是,這敵不過慕容君昊的身手,“唰唰”兩下,他就叉了兩條魚回來了,然後開膛破肚,清洗乾淨後,上火堆上烤。舒雅輕聲取笑。
“這家老闆要是經常碰見像你這樣的,估計這生意都要做不下去了。”
變相的讚美,讓他眉梢微微舒展。
“窮擔心!”
低斥了一句,他用刷子,在兩條魚上均勻地刷上了油,火苗咬上了油,立刻急切地纏上,隨後就發出了“嗤嗤”的聲音,空氣中,隱隱約約,冒出了魚香,饞地舒雅舔了舔小嘴。
“餓了?!”
她立刻點了點頭。
“再等一下,快好了!”
後來,上了辣椒粉和孜然的魚,被烤的香香的,別提有多好吃了,再用這家獵場特別提供的薄如蟬翼的春餅裹着吃,那吃的叫那個脣齒留香啊。
慕容君昊見她喜歡吃,就把自己才吃了幾口的那條也給了她。她毫不客氣,全部都吃了,然後吸拉着口水,眼巴巴地等着叫花雞和兔子。
好吧,慕容君昊覺得很滿足!
這個女人的太過捧場,極大地愉悅了他!
等叫花雞出土了,也是別有一番滋味,手撕着肌肉,裹着春餅,真是讓人覺得,忙了那麼久,又等了那麼久,一切都值了。
吃完了雞,舒雅又眼巴巴地等着兔子,慕容君昊就在心裡腹誹這個女人是小豬,也太能吃了一點。
舒雅就對他翻白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對於一個能一口氣能吃掉我做的八盤大分量的菜的男人來說,我吃得真的算少的。”
慕容君昊立刻有些尷尬,他怎麼忘了,這個女人第一次下廚做飯給他吃的時候,他極其捧場全吃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