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職,他爲什麼要辭職?”
“這個,我也不知道。”約翰無奈地說道,“他突然就消失了,聽院長說,他也只提交了電子檔的辭職信嗎,他本人並沒有再出現在醫院裡。”
舒雅目光一瞬間有些呆滯:“怎麼會這樣?”
忽然想起那天她和楊亞寧的那場爭執,她騙楊亞寧說自己愛上了慕容君昊,而慕容君昊也愛上了她,她想用這種辦法來讓楊亞寧對自己死心。但是,楊亞寧卻悲憤地甩下那句“我一個字都不回信”,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是不是後來想通了,對自己死心了,然後選擇了辭職。
他…一定很恨她吧。
但是,爲什麼她會很不安。
總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她記得,那天,他好像說了好多奇怪的話,什麼回楊家,什麼再給他一段時間,他會幫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好。
那天她太過悲傷,所以也就沒有深究這些話。
現在想來,楊亞寧的這些話確實包含了太多深意。
看來,她得動用自己國際刑警的偵查能力來好好查一下了,一日沒確定楊亞寧在哪兒,在做什麼,她一日都不會心安。
辰越澤的情況確實好轉了很多,舒雅看着他微微冒着紅潤光澤的臉,露出了笑意。
彷彿總也看不夠似的,她一直盯着辰越澤的臉,腦海裡回想着小時候和哥哥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久到她都趴在牀邊睡着了,她做了個夢,夢裡,她圓了從小到大的夢想,她穿着漂亮的婚紗,一步步向在紅地毯盡頭的哥哥走去,她把手交給心愛的哥哥,聽牧師宣讀他們的結婚誓詞。
輪到她說“我願意”的時候,慕容君昊突然闖了進來,強行帶走了她。
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反抗,而是滿懷歉意地看了哥哥一眼,然後跟着慕容君昊走了。
舒雅被這個夢嚇醒,睜開眼睛時,額頭上盡是汗。
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已經這麼晚了,回去後,慕容君昊肯定會不高興,舒雅只希望他已經睡着了。
舒雅回到家,慕容君昊並不在客廳,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錢管家,你們少爺是不是已經睡了?如果睡了的話,那我就不去打擾他了,客房都是乾淨的吧,今晚我睡客房。”舒雅喝了口茶,然後放下茶杯,朝樓梯走去。
“呃…”錢管家覺得有些好笑,“少爺說了,您肯定會回來得比較晚,讓您回來後別做其他的,趕緊回房休息。”
舒雅頓時尷尬。
這個慕容君昊,真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她真是想躲他一會兒都不能。
腦海裡莫名又想起了剛剛在醫院裡的那個夢,這讓她越發不太想進慕容君昊的房間了。
舒雅不情不願地進了慕容君昊的房間,卻發現他並不在。
問傭人,傭人說他可能再頂樓的練武房裡。
這個練武房舒雅是知道的。
主宅雖然到處都是監控和隱藏着的眼線,但是舒雅要是下決心好好查探一番,還是不在話下的。
不得不說,這個練武房確實是高大上,舒雅在刑警隊裡的練功房都沒有這個高級。
突然起了一絲好奇心,舒雅想看看慕容君昊練武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她熟門熟路地走進了練武房,便看見慕容君昊****着上身,正在打木樁。
舒雅也算見多識廣,刑警隊裡多得是赤着上身練武的男隊員,可是沒有一個身材比得上慕容君昊的,當然,氣質也比不上。
慕容君昊渾身利落的肌肉線條,無論哪個女人看了都會想尖叫。舒雅雖然自制力比普通女人要好很多,可是她也曾被慕容君昊的美色給迷惑過,她也只是世俗女人當中的一個而已。
正在發呆,卻聽見一聲打趣:“你準備對着我流口水流到幾時?”
慕容君昊這句話雖然略帶嘲笑,可語氣也不乏雀躍。
如果他的美色能讓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爲他動心,那他不介意多露幾次。
舒雅被這樣打趣,瞬間尷尬,但她豈會是不還嘴的人:“那你又準備鬱悶地在這兒打木樁打到幾時?”
一句話,成功地讓慕容君昊黑臉。
他爲何會鬱悶,還不是因爲她。
她不喜歡他就算了,就連她哥哥,在她心裡的分量都比他重得多。
他在這裡打木樁,何嘗不是在等着她回來,結果等到了將近十點鐘,她纔出現在練武房門口。
“打到你回來爲止!”破天荒的,慕容君昊這次沒有找藉口隱藏他對她的心意。以爲他料定,這個木頭般的女人一定會選擇性忽視。
果然,舒雅只是挑了挑眉,極不解風情地問道:“啊?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對打,所以纔等着我嗎?”
慕容君昊眼角抽了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想再跟她多說什麼,擡步往外走了。
“喂,你幹嘛走啊。”舒雅不解地喊他,“要打也可以啊,你讓我幾招,看我能不能打敗你。”
慕容君昊回頭,挑眉不屑地看着她:“別說大話,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一巴掌都能拍死你!”
“你!”舒雅惱羞成怒,她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有人鄙視她的實力了,即使眼前這個人確實是比她強。
看着舒雅撅着嘴,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慕容君昊突然好心情地笑了笑,他走了過去,揉了揉她的腦袋瓜。
“想要打贏我,那也是你身體好了才能幻想的事情。”
“哼!”舒雅氣憤地躲開她的手,氣呼呼地大步走了。
這副傲嬌的模樣,看得慕容君昊在後面搖頭失笑。
這傢伙,在他這裡,像個小女人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這是好事!
讓她抱着打贏她的目標去努力養好身子,這也是不錯的。
而且,她要打贏他,可不知要等到何年哪月,這期間,她起碼不會想着要走。
果然,舒雅一回房間就將錢管家端上來的一大碗養身湯給喝了個乾乾淨淨。
洗完澡躺上牀,舒雅還是習慣性地離慕容君昊遠遠的,反常的是,慕容君昊並沒有強勢地將舒雅拖到自己懷裡緊緊圈住,而是淡淡開口說道:“反正你呆會兒畏寒,會自動朝我貼過來,我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舒雅擡頭,一臉驚訝:“怎麼可能?”
慕容君昊挑了挑眉,一副你不信那我也沒辦法的樣子。
“我纔不信!”舒雅重新躺下,嘴裡這樣說着,卻有些心虛,然後又將身子挪了挪,都快貼到牀沿了。
慕容君昊看着她的這番舉動,輕輕地嘲笑了一聲,並沒有說什麼,而是閉上眼睛睡了。
次日,舒雅醒過來,發現自己竟真的像八爪魚似的抱着慕容君昊。
怎麼會這樣?
難道她真的這麼怕冷嗎?
舒雅欲哭無淚,擡頭看慕容君昊還閉着眼睛,她便小心翼翼地擡起手臂,想慢慢挪回自己的原位。
不料,她的手臂還沒抽回,便被一隻大手給抓住了。
慕容君昊睜開朦朧地睡眼,聲音有着晨時的慵懶和磁性:“想毀滅證據,哪有那麼容易?”
舒雅乾笑兩聲,隨即,有些不服氣地說:“誰知道是不是你晚上趁我睡着了將我挪過來的。”
慕容君昊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說了,不過他卻沒有解釋,而是不屑地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鼻子。
有時候,解釋就是掩飾,他這樣不回答,反而會讓某個本來就心虛的女人更加懷疑是她自己朝他貼上來的了。
慕容君昊吃了早飯後就去了公司,舒雅繼續再家裡當監工,盯着工人們改造花園。
只昨天一天功夫,水池就已經弄好了。舒雅吃完飯就跑上來趴在窗臺上看工人們將大大小小的金魚放進去,心情十分暢快。
以後她走了,慕容君昊要是工作累了,回房看到窗外水池裡的金魚游來游去,心情肯定也會很好吧。
因昨天歐氏去和林沐夏談項目的顧淮明,而顧淮明卻喝林沐夏談的不是項目內容,所以項目進度便被耽擱了一天。
一大早,林沐夏便接到了通知,歐氏的歐總會親自來環宇和她談這個項目。
歐氏的歐總?
歐豪宇!
林沐夏失笑。
看來,顧淮明昨天來找她的事,歐豪宇知道了。至於他爲什麼要親自來環宇跟她談項目,林沐夏不想知道原因。
她已經答應顧淮明,以後都不會出現在歐豪宇面前了。
“石楓,和歐氏的那個項目,由你來接受吧,我已經不適合再負責這個項目了。”
石楓不解:“你爲什麼不適合?你就這麼心狠,連豪宇的面都不想見了。”
林沐夏瞪了他一眼,表示不悅。
爲什麼人人都用“負心漢”的目光來看待她,嚴格來說,是歐豪宇先從她生活裡消失的,反倒是她背罵名了。
不過,一想到歐豪宇的父親,林沐夏便有些心軟,沒有跟石楓計較。
“不接算了,我找別人!”
“你!”石楓有些氣憤,在他心裡,他還是爲了歐豪宇不值。
許開陽在一旁勸道:“石頭,算了!”
三人之間氣憤正有些僵,卻聽見身後慕容君昊的聲音響起:“歐氏那個項目,以後由我親自負責。”
林沐夏驚訝地回頭看慕容君昊。
慕容君昊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在一幫下屬的簇擁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