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感覺如何？”
當霍去病放下最後一冊【武典】，自沉思中清醒，耳邊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歎爲觀止，鬥志昂揚！”
劉徹很懂他的意思，因爲霍去病就是他一手打造出來的得意作品。
“既然如此，咱們就去見見這座樓的主人吧！”
很顯然，之所以呆了這麼久，都沒有去見秦沐風，劉徹就是在等霍去病清醒。
兩人直上三樓，發現坐在八仙桌上的秦沐風已經泡好了茶，四個茶杯，剛好兩個空位。
面南稱尊的劉徹自動坐在北方，紫氣東來的方位被秦沐風佔據，也是他給自己的定位。
霍去病當仁不讓的坐在劉徹右下手，對應西方白虎，主兵戈殺伐。
優曇很自覺的坐了南方，南無阿彌陀佛嘛，他們的目標就是讓南瞻部洲沒有和尚。
第一次體驗八仙桌和靠背椅，劉徹沒有顯露出絲毫的好奇。
“先生所爲何來？”
開口第一句話，劉徹就說得咄咄逼人，顯露出自己的霸道性格。
“爲功德！”
淡淡一笑，秦沐風滿臉都是從容不迫。
“請喝茶！”
微微一品，出乎劉徹意料，茶葉寡淡無味，普普通通，沒有絲毫稀奇。
“業力歸誰？”
沒有掌握話題主導權，劉徹很不滿意。
“我散播這些知識，不需要由它帶來的榮華富貴，沒有收取金錢供奉，難道別人作孽，業力還要歸我不成？”
秦·高人·沐風，還不需要跪舔區區一位人間皇帝，哪怕他是人皇至尊，以及潛在的合作者。
他是送好處的，收取相應的報酬，天經地義！
“如果你死了，簽訂契約的人不就能只拿好處，不必分潤功德給你了嗎？”
說這話的時候，劉徹似笑非笑，他做爲帝王，有可能拿到最大的好處，自然也有下手的動機。
雖然說這樣做太不要臉，可他是帝王唉，不要臉的時候多了去了，誰還敢當他面打臉不成？
“有這個想法的人，可以試試，只要自覺能承受相應的後果就行。”
平淡的語氣中蘊藏着濃濃的自信，秦沐風的話讓漢武帝心中一凜。
“看來這個人有什麼了不得的依仗！既然如此，行事就要小心了。能拿出樓下那些典籍，眼前這人肯定有顛覆一國的能力。”
除不掉，劉徹只剩下帶着一起發財這一個選擇，所以他突然笑得如沐春風：“先生有何教我？”
好吧，懟天懟地懟空氣只是漢武大帝個人標籤中的一個，其實他同樣能屈能伸。
把這句話翻譯一下，其實就很直白了：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都好商量！
“如果有一個機會，掌握如同天帝般的權柄和偉力，不知陛下可感興趣？到時候，長生不死更不過等閒而已。”
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秦沐風就將軍，直指劉徹最渴望得到的東西。
“先生難道不知，祖龍壯年暴斃，二世而亡？”
沉默了一下，劉徹滿臉蕭索。
哪個帝王不渴望這些？
前人的教訓殷鑑不遠，劉徹也很絕望啊。
他追求長生不死之藥，最多也只是盼望多活一些年。
就是這個渴望，也根本達成不了。
據高皇帝劉邦留下的帝王家訓記載，一切超凡之力都無法對帝王起效。
帝皇龍氣禁絕萬法，磨滅一切，哪怕是天上的蟠桃，皇帝吃到嘴裡，都只能解渴。
唯一能對帝王起作用的是巫蠱之術，利用的也是龍氣本身，只不過是負面的龍氣，那是來自黎明蒼生的絕望和怨恨。
說這話的人是張良，此人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大神通者玄黃神尊的轉世之身，曾是一尊很古老的大能。
即使祖龍天縱奇才，藉助盤古精血，曾做到以人皇之身容納人族龍氣，欲與天帝爭鋒，不也是落了個淒涼下場？
沒錯，西遊劇情中的秦始皇嬴政，是蚩尤轉世，藉助盤古精血，吞噬人道龍氣，修成盤龍真身，被稱作祖龍，達到了準聖修爲，不還是被圍攻致死。
“藉助龍氣和掌控龍氣是兩碼事兒，祖龍做不到的事情，並不代表後來者就做不到。”
下一句話，秦沐風直刺劉徹內心。
“三皇五帝之後，絕地天通，人皇再也無法長生。甚至因身具大業力、大因果，既成不了神，也無法在輪迴轉世之後，踏上仙途，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得享長生，你真的甘心？”
此話最爲致命！
做爲人皇，劉徹一言可爲天下法，言出法隨，甚至一封聖旨就能封神。
問題是，文臣武將可以封神，連花草樹木，乃至於山河石土都能被人道龍氣點化成神，唯獨帝王自己不行。
劉邦曾封自己爲赤帝神尊，結果沒有任何卵用，仍然真靈矇昧，墜入輪迴。
“你打算怎麼做？”
不見兔子不撒鷹！
劉徹雖然渴望秦沐風描繪的場景，但他不可能輕易相信事情能成功。
沒有完善方案，沒有足夠的成功率，以及在瞭解到自己需要付出的代價之前，他不會有任何衝動。
“霍將軍，以【武典】爲例，你覺得修煉了武道之後，大漢實力能提升多少？是否能橫掃南瞻部洲？”
區區一個匈奴，並不能滿足秦沐風的胃口，他直接就說整個南瞻部洲。
傲然一笑，霍去病很肯定的說道：“藉助【武典】，大漢軍隊在短時間內，就能提高百倍不止。”
“配合兵家的軍陣之術，就是斬妖誅魔、屠神滅仙，也不在話下。”
“只不過疆域太大，根本無法進行有效的統治，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修建直道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我們大漢如今使用的直道，大部分都是秦朝的遺留，那是來自巫族的底蘊。”
仙魔世界，距離無比寬廣，凡人的交通工具，最多能支持方圓萬里的王朝，這屁大點的地方，在地仙界又能算得了什麼？
好在三皇五帝時期，就有了解決方案，那就是依託九州地脈和水脈建設的官道。
在官道上行走，就相當於加持了【縮地成寸】神通，一步百里。
大禹的功績在五帝中第一，直追三皇，就是因爲治水的同時，他把官道擴展到九州的縣級單位。
秦朝更厲害，巫族做爲大地的寵兒，不僅修繕了曾經的官道，且建設的直道，讓人馬流通速度在官道的基礎上再次加快十倍，連九州的道路覆蓋區域也擴大了三倍有餘。
“此事簡單，只要藉助山水地脈，修建好一座座傳送門，瞬間就能跨越千山萬水。”秦沐風淡淡一笑。
很奇怪，洪荒對空間傳送技術的運用，實在是太過粗陋了。
無論是官道或直道，都涉及了精深的空間原理，但效率實在低到令人髮指的程度。
仔細分析了一下，秦沐風很容易就想明白了，這又是天道大勢的影響，天道不希望洪荒出現一個繁榮昌盛的修煉文明。
這就像一顆星球，技術高的工匠可以徒手造出宇宙飛船，技術低的甚至無法造出一柄石刀。
因爲技術高的，寧願徒手造出宇宙飛船，都不願意爲底層工匠製造一套能用來製造石刀的工具。
沒錯，說得就是聖人，厲害的一塌糊塗，可底層修煉者真的原始的一逼。
“藉助製造傳送門的功夫，你就能完成對人道龍氣和整座大地的掌控。”
目光炯炯的看着劉徹，秦沐風的話語讓他恨不能立即答應下來。
“到時候，你藉助人道龍氣，構建法度之網，就是人道聖皇。”
“哪怕聖人降臨，也無法再奈何你。長生不死，就更不必多提。”
聽起來簡單到讓人難以置信，至少劉徹心裡是這樣想的：“你確定這樣就可以？”
“呵呵！只能說，你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若不是你有人皇的身份，而人族又是天地主角，你的大漢朝佔據了人道一半以上的氣運。”
“哪怕你是混元聖人，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因爲所有的偉力，都來自人道，它的位格和威能擺在那裡，你不過坐享其成而已，能有多大的難度？”
聳聳肩，有些條件直接被秦沐風省略了。
那需要他和優曇補上，跟劉徹沒有關係。
“當然了，如果有一天，你被黎民蒼生遺棄，頃刻間就會失去一切。”
“所以想要坐穩聖皇之位，位同聖人，你必須要爭取一半以上的民心。”
“君王爲舟，百姓爲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一旦洪水滔天，舟船傾覆，立刻就是萬劫不復。”
聽了這個解釋，劉徹反而鬆了一口氣。
有得必有失，這才符合常理！
他對自己非常有自信，自覺能駕馭民心，永遠坐穩聖皇之位。
經過一番友好的磋商，劉徹和秦沐風達成一致協議，決定以建立傳送陣爲掩護，完成九州地網和人道龍氣的控制，生成法度之網，登臨人道聖皇果位。
目送劉徹離去，優曇笑着說道：“雖然他很多疑，根本不信任我們。但爲了主人描繪的藍圖，也會拼命去做。”
“相比於預期收益，他需要付出的代價太低。如果這種情況下，他都不願意嘗試一下，他就不配成爲漢武大帝了。”秦沐風瞭然的點點頭。
回到皇宮的劉徹突然轉身，看向不惑樓所在的方位，喃喃自語道：“不論你在謀劃什麼，我相信朕一定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展現出漢武大帝應有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