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要不要我們去……”
“不必了,回去吧。”
葉南揉了揉眼睛,神情恢復了原樣。
修羅欲言又止。
對葉靈,他心生好感,當然此好感非彼好感,只是覺得這個女孩心地善良,或許身爲殺手的修羅,內心深處有一片“淨土”,誰也沒資格踏入。
哪怕是葉南這個救命恩人。
於葉南,修羅只有恩情。
“我們就算回去,接上我姐又能如何?有些事,不是說能解決就解決,給我點時間,我已經在做了。”
葉南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遠處的葉靈喃喃低語。
修羅想了想,沒有再說話。
身爲殺手,他的眼裡只有敵人和死亡,動腦子的事他不願意想,尤其是這種腦子。
葉南這麼說了,自然是在想辦法。
修羅對葉南除了恩情,還有佩服。
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手握巨大財富,一手造就了國際也聞名的金融帝國——唐人集團,世人都說葉南當初有奇遇,得到了一大筆財富,有人說是遺產,也有人說是不義之財。
正是靠着這筆財富,葉南才從寂寂無名的存在,短短几年時間成爲如此人物。
對於這件事的真假,修羅從未去求證過真假。
即便是真的又如何?
沒有腦子,光靠着這筆財富,能在不見硝煙的戰場之中脫穎而出,成爲如今金融界的頂尖人物?那些人這麼說,更多的是嫉妒罷了。
“葉先生,您回來了。”
葉南迴到酒店,楚天嬌沒一會就過來了,似乎是一直在等他。
揉了揉眉心,葉南躺在椅子上,楚天嬌輕車熟路的爲其泡茶,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件事。
眼前這個男人,看似風光,可真正耗費的心血,又有幾人能知道?
唐人集團發展至今,已經是國際聞名的財團,與國外那些財團不同,唐人集團不屬於任何團體,只屬於葉南一人。
這其中的精力,外人根本無法得知。
喝了口茶,葉南睜開眼問道:“這件事,你打算從陳雄那裡着手?”
楚天嬌一愣,神情有些錯愕。
“葉先生,我們回到靜海市,按照您的意思,不能太張揚,只能藉助外力,陳雄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靜海商會的會長共有五人,真正的大會長之位一直空缺,他不過是個四會長,排行老三,這個地位十分尷尬。”
“若是有人能夠拉他一把,讓陳雄能有望成爲大會長,蘇家的事就不在話下了,我們只需坐收漁翁之利。”
楚天嬌說到這,神情帶着淡淡的高傲。
這是作爲金融界天之驕女的驕傲與尊嚴。
“況且陳雄這個大會長,坐得再穩又能如何?”
言下之意,自然是說,陳雄能不能當下去,還得看葉南的臉色。
這句話並不誇張,區區一個靜海市商會的會長罷了,葉南若真是想操控,能控制更深層次的存在。
奇怪的是,葉南好像從沒有這個想法。
錢與權,向來都是雙生子,不論是錢還是權,一旦達到了一定程度,定然會追逐另一面。
可這麼多年來,葉南彷彿從不感興趣,甚至刻意避免。
葉南頭也沒擡,看着茶杯裡茶葉的浮沉,語氣古井無波道:“你覺得自己這麼做很聰明,還是你覺得我看不出來?”
楚天嬌神情一窒,臉色蒼白了些許,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葉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
葉南放下茶杯,從一百樓向外看去,幾乎看不到什麼,偶爾有些浮雲掠過,不是仙境勝似仙境。
“楚天嬌,這個名字挺有意思,我想了一下,你比我出名好像更早,只不過那時候,楚天嬌的這三個字,並沒有引起那些寡頭的注意,更別談看好了。”
“後來我有了這番成就,你的名聲也跟着傳出,哪怕是華爾街的黑色星期五,只要讓你出手,也能解決的很好。”
“我這麼說,應該沒有錯吧?”
楚天嬌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出神的望着葉南。
哪怕這個男人並沒有看自己。
“還要我說?”葉南點點頭,自顧自的繼續開口,“我在靜海市恐怕要待一段時間,比起先前在國外居無定所來說,這段時間已經很長了,你也算是等到了機會對嗎?”
楚天嬌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你確實是個很古怪的女人,尤其像你這麼有腦子的女人,不去當女強人,卻要當女權人,是有點意思。”
楚天嬌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沒關係,我葉南有一點好,那就是你什麼都不做,初八和十五都由我來做。”
葉南這才擡頭看着楚天嬌,笑道:“你的野心的確很強,當初我就看出來了,可沒想到,你的野心這麼大,唐人集團這塊大肥肉,你怕是註定沒機會吃了。”
從頭到尾,葉南的表情幾乎都沒有半點變化。
楚天嬌到這一刻,嬌軀才微微顫抖了起來,雙手捂着臉,卻沒有眼淚,發出了難聽的嗚咽。
“你從什麼時候看出來的?”楚天嬌問道。
葉南擡頭,一臉“疑惑”的看着她,說道:“看什麼?我什麼也沒看出來啊!”
楚天嬌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情感,瞬間消失的蕩然無存。
“好了,不開玩笑了。”
葉南揮了揮手,雲淡風輕解釋道:“我看出來了不假,可從沒想過對你怎麼樣,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我的原則。”
“至於爲什麼沒揭穿你,這也同樣是我的原則,在你身上剛好適用,這些年來,你倒是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否則,你恐怕就去死了。”
葉南沒有半點客氣,楚天嬌看着葉南的眼神,知道對方心意已決。
得罪了這麼個人物,楚天嬌覺得死都是個奢望。
陳雄是靜海市的土皇帝,葉南就是太上皇。
真要把對方逼急了,不然恐怕在地獄排隊的亡魂,也就會多了一位楚天嬌。
楚天嬌死死咬着紅脣,哪怕連嘴脣都咬破了,流出殷紅的鮮血來,楚天嬌還是跟不知道一樣,只是雙眼死死看着葉南。
“好了,你的來歷我不會管,如同修羅一樣,你只要老實點,以前集團的資金由你調動,以後也是,不過有一件事要先說好,以前你把錢拿去了哪裡我不管,可沒有下一次了。”
葉南眯着眼睛,嘴角帶笑道:“楚天嬌,這麼說,你聽明白了嗎?”
“你將來總有一天會後悔的!”楚天嬌神情複雜道。
葉南笑了笑,似乎壓根沒把楚天嬌這番話放在心上。
“你難道真的不生氣?”楚天嬌又問道。
本來不奢求葉南迴答的楚天嬌,聽到葉南說了一句:我爲什麼要生氣?
楚天嬌沒有說話,轉身就要離開。
“一個小時後再進來。”
楚天嬌微不可聞的答應了一句,然後就離開了。
葉南獨自看着窗外的風光,不禁也有些意興闌珊了。
“女人啊,真是一種捉摸不透的動物。”
葉南看了一眼桌上的紅酒,搖了搖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很簡單,葉南只是在想念一個女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