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面子活受罪
保安過來,敲着窗子問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說沒有,於是下了車,硬着頭皮坐上電梯。好了,不要想了,就算我想的再多,真正面對的時候我還是會忘記怎麼去處理。還是就這樣吧,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是去向他表白的,又不是去跟他談判的,我考慮那麼多做什麼呢?難道這幾年的業務工作真的讓我的個性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嗎?不管去見誰不管去做什麼之前,我都習慣性的先要想好說什麼,怎麼說纔會出門。忽然醒悟也許這種習慣也許是讓我覺得累的根源吧。
我剛到他公司門口,前臺小姐就見到我了,跑過來幫我開門,然後對我笑着說:“王小姐,你怎麼來了?王總好幾天沒有來上班了呢。”
“什麼?他今天也不在嗎?”
“是啊!”
“知道爲什麼嗎?”
“不知道,上週出差後就沒有來過公司。不過我打過一次電話給他,他說他回廣州了,但是有點別的事情處理,讓副總這幾天負責公司的事物呢。”
“他沒有說什麼時候來上班嗎?”
“沒說。怎麼,您也不知道啊?”
“嗯,我也出差幾天了剛回來,想給他驚喜的呢。”我不想在前臺小姐這裡丟面子。所以撒了個謊。
“哦,那您看……”
“我自己去找他吧。”
“好的,歡迎下次再來。”
我出了大門,覺得精神輕鬆了很多,我想像中的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像躲過了一劫似的呼了一口氣。可是逃得了和尚跳不過廟,我遲早還是要面對的。而且一件事情長時間不明不白的拖着會讓我瘋狂。
於是我掏出手機撥電話給他。通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要裝作沒事發生一樣的說ELLO嗎?還是他接聽了以後也不出聲,等他先說話呢?還是他根本不會接,直到自動掛斷呢?
“喂?哪位呀?”是個女人的聲音!我的手一哆嗦差點把手機給扔地上了!
“喂?說話呀!”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聲音。我肯定自己沒有打錯,可是這種情況我也只能掛完電話再查證了。可我剛準備說打錯了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王塵的聲音:“誰打來的?”
“不知道,不出聲,可能打錯了。”
“哦。”
淚如雨下,王塵,這個口口聲聲說愛我,說不會被別的女人追了去的男人,才三天時間,才幾十個小時,就把我忘記了,而且還爲了別的女人幾天不去上班。男人的話太不可信了!電梯一層層下,一層層的人增多,人們都奇怪的看着我,我出了電梯,想從樓梯走下去。樓梯口放着一個碩大的垃圾桶,我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早不在他的心裡,應該在他家的垃圾桶裡了,他不再愛我,拋棄了我!
我想直接去他家,去質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可是我去了又能怎麼樣?先錯在我,我有什麼資格去質問他,而且我們的關係也只是親吻過,就算我想找個有了BB的卑鄙由頭都找不到,去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就這樣算了吧,就這樣吧。感情本來就是雙方的,人家都放棄了,我一個人再努力也是枉然。而且這要命的愛情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沒有原因可查,沒有原因可查就沒有地方着手。還是忘記吧。還是去追求點現實的自己能把握的東西吧。至少那些東西得到了就是得到了,不用擔心它會飛走,我想要的話還可以更多的去獲取。
我踢了那垃圾桶一腳,沒有向下走,而是向上爬,我爬了十層樓才又返回到王塵的公司。前臺小姐看到我有點奇怪,我的臉色肯定嚇到了她。
“王小姐,您沒事吧?要不要喝杯水?”
“不用了,你幫我把這車鑰匙交給王塵吧。”
“哦。他一來上班我就交給他。”
“嗯!”我轉身就要走。
“王小姐,等一下,要不您個電話給我,他回來了,我給個電話您?”小姑娘很懂事,應該看出來我跟王塵之間發生了不愉快,似乎很想幫我們的。
“你叫什麼名字?”我一邊寫給她電話一邊問她。
“你叫我小豔吧。”
“小豔,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知道王總是真心愛你的。”
“你怎麼知道?”
“我跟了王總這麼久,第一次見到他爲一個女人失態,而且自從你出現以後,王總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我苦澀的笑笑,如果我告訴她,剛纔她的王總正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她會怎麼想?可是這些事情我怎麼可能告訴她呢。
我離開王塵的公司,出到大街上,太陽刺地眼睛睜不開,同時也把我最後的一滴眼淚給刺了出來。我看看時間已是正午,於是打電話給彭涵:“女人,中午一起吃飯吧。”
“好啊,我正想找人吃飯呢。”
“你是想找人出氣吧?”我太瞭解她了,如果不是受了委屈受了氣纔不會找人陪她吃飯呢,我現在有委屈了就找人一起吃飯還是跟她學的。
“切,彼此彼此,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啊。”
“那別P話了,我在××路的綠茵閣等你吧。”
我比較喜歡綠茵閣的氣氛,燈光不亮,環靜安靜,吃的種類也多。不像肯德基之類的,除了雞肉還是雞肉,而且鬧哄哄的,若是帶遊樂園的那種,更是讓人頭痛。
彭涵看到我,風風火火地跑過來,屁股剛落坐就問:“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然後她看到的臉色和表情,立馬改口:“我看你比較嚴重,還是你先說吧。”
“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三個字:我失戀。”
“你應該說四個字:我又失戀了纔對。失戀對你不是家常便飯嗎?”
“你還是不是我朋友呀,我這正傷心呢。”
“你省省吧,哪次你不傷心啊?”
“這次認真的。”
“你哪次不認真啊?”
“你再這樣我走啦!”被她這樣搶白,我有些生氣。
“好好好,你認真的,真傷心了,行了吧?說說吧,怎麼回事?”
哎,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很簡單的無序的跟她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她說:
“你是不是認真的我不知道,不過據你所說,我知道人家是認真的。還有,弄丟了真的可惜,我要是你,打死也得再追回來。”
“我是那種要倒追男人的人嗎?”
“行啦,你別死撐啦!你不想想你多大了,這種機會還有多少會發生在你身上。現在有一個王老五不嫌棄你,你就燒高香了,還死要面子活受罪!”
“別說這麼難聽好不好?”
“怕難聽就等着難受吧。”
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無財無德無姿色,還可以拿什麼去要求別人!
“我的說完了,說你的吧。”
“哎……”她每次都習慣用這個詞開頭。她滔滔不絕的講着她公司哪個哪個通過什麼關係升職了,而這個職務本來按正常升遷應該是她的。然後大嘆工作難作生活太難。
“你還嘆生活難呢,你除了少個男人什麼都不少,房子車子都齊了。”
“我寧願這些都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都被一些小男人騷擾得快要精神分裂了。”
“哈哈……”她說的也是實話,一個女人,自己擁有三房一廳的房子和二十萬的車子,還有一份月薪過萬的工作,哪個男人找到她都是賺了。可惜,她看上的成熟男人都不太願意娶一個女強人,追她的男人都是小她很多的剛出社會還沒有建立起經濟基礎的。明擺着,想少奮鬥幾年。就算有那麼一兩個真心的,彭涵也未必會相信人家的真心。這也是女人的悲衰,太強了,沒有人敢要,太弱了,沒有人要。做女人難,下輩子別再女人!
吃完飯彭涵發了一次善心,把我送到廠門口。我剛下車,古總也開車從外面回來,衝着我猛按喇叭。
“你車呢?”
“還給人家了”
“哦,我以爲是你自己的車呢。那車好像有問題,最快只能開到60。”
“呵呵,是的,我朋友借給我時怕我開快車,專門找人幫我調了。”
“男朋友吧?”
“不是。”我否認了。話音落地之後有點心疼。
“哦。那你有男朋友嗎?”
“暫時沒有。”
“這麼優秀的人沒有男朋友有點不可思議啊。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些。”
“謝啦,要是現在還有優秀的單身男人那也是不思議的事情。”
“哈哈……有道理。”
“您這是從哪回來呢?”
“我去當搬運工了,那小子買了一IPI,讓我去幫他送回家了。”
“別人不送貨的嗎?”
“不送,在二手市場淘來的,我也搞不清楚。”
“小炫喜歡的都是年輕人的玩意呢。”
“老大不小了,還不做點正事。”
“呵呵,等他懂事了,肯定比您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