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插手你的事兒?我告訴你楊健,只要你是我楊軍營的兒子一天,我就絕對不會允許你和那樣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天下女人是不是都死光了,你怎麼就惦記上這麼個女人。”楊軍營已經繞過了司雨,抽出皮帶打在了楊健的身上。
楊健也不躲,任由他打着。司雨根本攔不住,只能在一旁看着抹眼淚。
“爸,她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咬着牙,不讓疼痛引起的呻-吟出口,可是還是忍不住爲寧波辯解了一句。
“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說完,更是用力的抽向了楊健的後背。
火辣辣的疼痛,楊健始終緊緊的咬着牙不出聲。已經好多年沒有經歷過這個了,沒有想到自己在而立之年又一次的經歷這些。
看到楊軍營打得差不多了,司雨急忙走上前說道:“老楊,不要打了。再打孩子明天都不用上班了。你年齡也大了,趕緊歇歇吧。”
楊軍營雖然天天在部隊,可是畢竟現在他的職位也不會要求每天訓練。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如以前了。
有點氣喘吁吁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這麼久一直一聲未吭的楊健,將手裡的皮帶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楊健有點費力的站起來,每次挨皮帶都會跪在地上,現在他的膝蓋覺得好痛。後背也火燒火燎的,知道自己得趕緊上藥了。
司雨心疼的看着兒子過分蒼白的臉,剛要說要給他上藥去,楊健已經開口說道:“爸媽,你們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這單位還有事兒,今天就不陪你們了。”
說完,楊健就掙扎着站了起來,往門外面走去。
司雨剛想要拉着他,楊軍營就大聲的說道:“楊健,你給我馬上和那個女人分開,要不然我還繼續教訓你。”
已經走到門口的楊健沒有說話,只是調高了眉頭。教訓自己?不過是再拿皮帶抽一頓。如果要是他挨幾頓抽,能夠讓他們同意寧波進門,那麼就是拿鞭子過來,他也認了。
拉開門走出去,後背的傷讓他每走一步都覺得鑽心的疼。
可是面上除了蒼白一點外,他卻是一切正常,根本讓人看不出剛剛受到了抽打。
司雨看到楊健出去了,看着楊軍營不滿的說道:“明明知道兒子的工作危險,你還下死手的抽,我告訴你,兒子要是有個三條倆短的,我和你沒完。”
將皮帶紮好,看了眼埋怨自己的司雨。“你懂什麼,我看這小子這次是死心了的。那個寧波看着是好的,誰知道有那樣的過去啊。我可不想讓人指着我們的脊樑骨,看我們老楊家的笑話。楊健這要是行不通,我看你去找一下那個寧波。看着應該能好說話一點,大不了拿錢打發了。”
司雨嘆了口氣,有點無奈的坐了下來。這事兒怎麼就弄成這樣呢,本來帶着劉音來刺激一下兒子,讓他趕緊找個女人。可是不用刺激已經找了,倒是驚喜過後就給了他們一個驚嚇。真不知道她這兒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上的女人怎麼一個個的都有些缺點,而且這缺點還是致命的。
楊健不顧身體的情況,直接開車離開了酒店。後背上的血已經滲了出來,可是他卻像是沒有感覺似的,只想快點找到寧波。
想到她,楊健的心裡一片柔和,卻也帶着濃濃的心疼。剛剛的場景他這個大男人都覺得不舒服,可是自己又幫不了她什麼。
本來她被她繼母揭了傷疤心裡正不舒服,又碰上了自己父母給她的刁難。
腳下的油門踩到了底,現在過去,她應該會原諒自己吧。
楊健其實都有點鄙視自己了,居然用上了苦肉計。希望寧波那丫頭不要縮回自己的殼裡,和自己一起面對今後的事情。
到了寧波家樓下,楊健直接快步走了上去。後背的傷口由於他的大力,現在更是嚴重。
寧波聽到開門的聲音,有點不敢相信的扭頭看過去。一見到楊健,她趕緊扭過頭來,拿起紙巾想要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淨,不讓他看到自己哭過。
楊健當然已經看到了寧波臉上的淚水,心裡不禁暗罵,這個傻丫頭,一個人躲在這裡哭泣啊。
不說話,幾步走到她身邊,緊緊的將她擁在了懷裡。這樣一個外表堅強,實則脆弱的寧波,讓他怎麼捨得放手,也不忍心放手。
被他擁着,寧波的淚水流的更兇。告訴自己要堅強,可是在他溫暖堅定的懷裡,那淚水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直接流了下來。
“不哭,不哭,我會一直陪着你的啊。乖,不哭。”楊健有點不知所措。他見到了寧波的很多面,卻沒有看到過她如此放肆的哭過的樣子。
聽着楊健笨拙的沒有技巧的安慰,寧波卻反而哭得更加的兇了。一直,那是個多麼美好的願望。可是自己,能夠有這麼一天麼?
看着還在哭的寧波,楊健真的沒有辦法。後背的疼,在她的眼淚面前,卻一點也比不過心裡的心疼了。
輕輕的擁着她,不再說話,只是任由她發泄。
終於寧波停下了哭,擡起眼看着楊健心疼的眉眼。“楊健,我們怎麼辦呢?”
聽着寧波這句話,楊健邊伸手將她的淚水擦乾淨,邊笑着說道:“怎麼辦?能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爸媽在這呆兩天就走了,你不要在意他們的話。另外,這些事兒我會處理好的,你啊,就老實的待在家裡就好了。”
寧波卻還是滿臉憂慮的搖了搖頭,看着楊健安慰自己的模樣,輕輕的說道:“楊健,我現在好後悔,爲什麼我們沒有早點認識,早點相愛。那樣我就可以把最純潔的自己交給你,也會老實的守着你過日子。可是現在,我們面臨的卻有這麼多。楊健,我想過了,其實你父母考慮的對,我這樣的女人進了你們家的門,就是給你丟臉啊。你去找個適合你的吧,我配不上你。”
一聽寧波的話,楊健臉上的笑已經消失了。他就知道,寧波就是隻鴕鳥,不過原來埋在沙子裡,現在埋進了水裡。
“寧波,這麼點困難你就想要放開麼?你看看我,我就一點也不值得你爭取一下麼?我說過,過去的就是過去的,我一點也不在意。誰都會犯錯,更何況你的錯誤並沒有傷害任何人。我喜歡你,希望和你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你不能因爲一點事兒就把我給推開。如果這樣,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
楊健的話讓寧波的淚水再次的下來,在看到楊健一直緊鎖的眉頭時,想要伸手抱着他,可是她卻真的失去了好多的勇氣。
楊健卻不管,直接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別怕,你是我的女人,我會做好安排的。”
寧波靠在他的懷裡,手臂繞到了他的後背,緊緊的擁着他。
可是在手撫上他的後背的時候,覺得手裡有點黏黏的感覺。
想到自己走時楊軍營對着他的那個大耳光,急忙推開他,“楊健,你讓我看看你的後背。”
手上的血讓寧波的聲調裡已經帶了哭腔,他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楊健看到寧波的樣子,忽然內疚了起來。自己弄什麼苦肉計啊,看到寧波心疼自己的心更疼。
笑了笑說道:“我沒事兒,就是一點小傷。”
寧波卻杏目圓睜,看着他說道:“你快點,馬上轉過來。”
知道瞞不過了,楊健轉了過去,將後背對着寧波。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襯衫,外面看看不出什麼,可是當寧波顫抖着手掀開的時候,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感覺到寧波的顫抖,楊健笑着安慰道:“沒事兒,都是皮外傷。我們執行任務時,比這厲害的傷有的是。這個傷就是看着嚇人,實際上什麼問題都沒有。”
寧波看着那血跡,再聽到楊健的話,心疼的無法自己。不理會他,站起身去拿醫藥箱。幸好自己這裡藥物齊全,要不然該耽誤傷口了。
看着寧波滿臉的泫然欲泣,楊健也不說話。感覺到她小心翼翼的給自己擦着藥,楊健滿臉的笑容。
以往都是自己擦,雖然他媽會要求給他擦,可是他卻不想用。即使自己擦着不方便,可是還是堅持自己來。
可是這一刻,感覺着寧波的小心翼翼給自己抹着藥,在心裡暗暗的下決心,以後絕不會讓她看到自己受傷。
她心疼的樣子,自責的樣子,內疚的樣子,自己以後都不想再看到。
“去醫院吧。”寧波的聲音傳來,“有些看起來很嚴重,我們去醫院吧。不要傷口感染了,那樣就麻煩了。”
感覺到她說話的顫抖,“不用啊,小波,你給我上些藥就好。這些傷口幾天就長好了,我這麼結實,你不要擔心了。”
“怎麼不擔心?你看看,怎麼能下了這麼重的手啊?我們去醫院啊,阿健。”寧波已經泣不成聲,都是爲了自己,爲了自己他受了這麼重的傷。
楊健聽着她的聲音,轉過身去將她抽泣的身子擁在懷裡。“不哭,不哭,你看我這不是沒有事兒麼?你放心,他們打我一頓一消氣就會少爲難我們了。你這樣哭了,不是弄得我這頓打白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