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慕安自嘲的笑了笑,這一刻眼淚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她不介意自己是不是殺人犯的,但是她卻知道,她跟單雲昊恐怕很難再繼續下去了。
就算他不介意,單家的其他人會不介意麼?
就算單家的其他人不介意,如果這件事被曝出,可想而知會對單家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因爲她的關係,幾次三番把單家推至風口浪尖上,讓單爺爺那麼大的年紀還要上京,站面被元首教訓,想到以往的種種,葉慕安的心就好痛好痛。
那種絕望無助的心情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單雲昊爲了她,默默的守護十年,爲了她在暗中相助過多少回,爲她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感情,而她呢,拿什麼來回報他?
閻琛說得沒錯,她除了製造麻煩以外,一無是處。
那現在她該怎麼辦?
她跟單雲昊已經再無可能了麼?
整個人像是失去了生機,魂不守舍,就連自己怎麼回到的單家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蘇幼青和柳釗後來還說過些什麼,她走了,就像她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渾渾噩噩的回到單家,在她反應不及時的時候就被一股大力拉入一個熟悉又溫暖的懷抱,頭頂上傳來單雲昊急切的聲音:“安安,你去哪兒了,嚇死我了,你知道麼?你怎麼不接電話呢?”
責怪的語氣裡濃濃的擔擾,擔擾佔居一大半。
感覺到他的溫度,就像一片孤舟飄蕩在一望無際的海中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葉慕安緊緊回抱着他,腦袋努力往他胸口蹭了蹭,失聲痛哭起來。
“昊……”一聲昊,表達了她的不捨,無助和絕望。
聽着她嚎啕大哭,單雲昊心疼不已,輕輕拍打她的背部,安撫道:“對不起,我不應該兇你的,我只是太擔心了,我錯了,下不爲例,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單雲昊還以爲是自己語氣不好,惹得她大哭起來,殊不知她心裡有苦說不出。
葉慕安搖了搖頭,吸了一下鼻子,“是我不好,害你擔心了。”
越是聽他這樣說,她的心就越痛,只要一想到會離開他,就會變得心如刀割,令她痛不欲生。
單雲昊說過,她是他的命,離開了她,他會死。
而她也一樣,單雲昊何嘗不是她的命,只是這一次她該怎麼辦?
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跟他在一起,還是暗自離開?
如果跟他說的話,他一定不會放手的,那麼現在唯有獨自離開了。
只是,她好捨不得。
單雲昊守了十年,她何嘗不是等了十年,雖然她失去了那段記憶,可那種感覺還在,所以不管在學校裡,還是出來社會上,有很多人追求過她,可她卻一直堅信着,直到遇上他。
單雲昊愛憐的吻去了她的淚,彎腰將她抱起,快速的上了樓,回到臥房,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牀上,大手包裹她的小手,放在嘴邊哈氣,替她取暖。
這個舉動或許很傻氣,但他極爲認真,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看了不由得讓人心疼到骨子裡。
最後,乾脆解開自己的上衣,將那雙冰冷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上,以此來替她取暖。
突如其來的熱度,讓葉慕安下意識的縮了縮手,愣愣的看着他的舉動,心裡感動萬分,可也疼痛萬分。
矛盾,糾結,煩躁,鬱悶,還有傷心,難過,絕望和無助都充斥在她的腦海裡。
見她愣神,單雲昊溫柔的撫上她被凍得有些通紅的臉頰,冰冷得很,頓時心下一疼,“這房間的暖氣沒那麼快流通,把鞋子也脫了。”
說完,便彎腰替她脫鞋子,將她冰冷的雙腳一併放入自己的胸口,一雙大手緊握着小手,神情很是虔誠,可就是這副模樣,讓葉慕安了狠下的心突然鬆開了一個口子。
暗自搖頭,不行,她不能這麼自私,如果愛他就不能傷害他,那怕再不捨,也不能。
抽離自己的雙腳,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裡,不敢哭出聲來,只能默默的流淚。
“安安,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單雲昊溫柔的撫摸她的髮絲,誘哄道。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肯定發生什麼事了,不然安安不會這麼安靜,也不會無原無故的哭泣。
如果有人敢欺負她,單雲昊眸子微眯,閃過一絲狼戾的寒氣,性感的薄脣抿成一條直線,神情很是慘人。
“沒有,”葉慕安搖頭,帶着濃濃的鼻音,開口道:“我做了一個夢,很害怕,我看見了的婚禮,可是你要娶的人不是我,你們還要搶走我的孩子,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
是的,她害怕了,雖然這些不是夢,可還是有可能會發生的,如果單家知道她是殺人犯的女兒,還會像以前一樣那樣對她麼?
就算單雲昊會選擇跟她在一起,可是單爺爺和單建國也不會同意的吧!
即便單雲昊會選擇她,她也不會同意,因爲她不能做單家的罪人,更加不能讓單雲昊揹負一輩子的罵名。
可是要她離開,她真的能活得下去麼?
“傻瓜,你不知道夢是相反的麼?我單雲昊這輩子除了你,不會娶任何女人,只有你,安安。”單雲昊軟言細語的在她耳邊說道。
葉慕安點點頭,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正因爲知道纔不告訴他實情,否則他一定不會讓她離開。
“昊,我們的婚禮能不能推遲一點?”
她想了很多,給她寄照片的人肯定是知道她身世的,那麼目的就顯而易見了,肯定是因爲單家,現在單雲昊要舉行婚禮,請了很多人,就連京上的幾位物都會來參加,還有親朋好友,隨便哪一個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對方拆穿她的身世,那麼單家的榮譽和名聲將會毀於一旦。
聞言,單雲昊蹙眉,下意識的問道:“怎麼了?”
日子定了,請柬也都發出去了,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突然說要推遲婚禮,這不禁讓他吃驚,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難道就因爲那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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