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嚴洛笙很緊張,完全沒有再次向唐藝芯開口的勇氣。
其實若不是今天嚴若文先開了一次口,嚴洛笙覺得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有勇氣,今天是看或許若文已經鬆動了一些唐藝芯的心,自己再乘勝追擊,才一鼓作氣的開了口。
然而卻被……拒絕了。
現在雖然已經大概知道了問題出在哪裡。
可是有了一次被拒絕的經驗,嚴洛笙真的有些害怕了,再一次被唐藝芯拒絕……
要知道第一次開口其實並不是那麼的難,難得是被拒絕了以後再次開口。
再加上嚴洛笙本身也不是特別會說動聽的話的人,所以此時他在心中一遍一遍的打着草稿,想着等會到底該怎麼跟唐藝芯說才能夠打動到她的心。
安秋穎上了樓以後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來到了雲之成的房間。
這一次安秋穎沒有直接打開門,畢竟上一次自己忘記敲門直接進去雲之成已經表示了不滿。
聽到敲門的聲音,雲之成合上筆記本開口道:“進來。”
側頭看向門口,只見安秋穎走進房間合上了門。
看到是安秋穎進來,雲之成的眸子下意識的沉了沉,其實即使自己和安秋穎是合作關係,他對安秋穎也是有一種莫名的抗拒的:“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我已經跟唐藝芯說了。”
即使安秋穎不把話完全說明白,雲之成也懂了安秋穎指的是什麼,心猛然震了一下,即使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他還是莫名有些緊張。
“那你……小芯是怎麼回答的?”雲之成的聲音裡很微弱的顫抖,顯示着他現在內心中的不安。
“她還沒有那麼快回答,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一下子能夠做出答覆的,不過我看她的樣子,她答應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她可是很愛嚴若文的,你放心好了,我已經跟她說了,還隆重的推薦了一下你。”安秋穎說着脣角勾起一抹淺笑:“假如事成了的話,可別忘記給我寄一份喜糖喲。”說着伸手拍了拍雲之成的肩膀。
和雲之成則是有些沉默的模樣,嘴脣緊抿成一條直線,並沒有回答什麼,起碼……沒有像安秋穎想象中的,會高興的樣子。
看到雲之成這樣,安秋穎不禁蹙起眉頭,嘴角的笑容瞬間斂起:“你別告訴我你後悔了啊?這件事情你可以說是什麼也沒有做但是漁翁得利了。”
雲之成只是淡聲開口:“我沒有後悔什麼。”就像安秋穎說的,這次自己可以說是完全撿了一個便宜,自己可以說什麼也沒有做,假如唐藝芯答應安秋穎的條件,要和自己結婚的話,對於自己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他本來就喜歡唐藝芯,也覺得自己可以給唐藝芯幸福。
“那就好。等着唐藝芯的答覆吧。”安秋穎說着便準備離開雲之成的房間。
剛一打開門便看到外面一個身影走過,嚇得安秋穎連忙停止了開門的動作,只見阿赫從雲之成的門口經過,然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安秋穎算是鬆了一口氣,好在自己反應夠快,否則如果打開門走了出去,不是被阿赫撞了個正着,那自己要怎麼解釋,難不成還說自己是來找雲之成借衛生巾的?
見阿赫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安秋穎才離開連忙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
思考了很久,簡直比高考對普通學生的難度還要難,總算是知道該怎麼說了以後,嚴洛笙正想要去隔壁房間找唐藝芯,可是一看時間。
現在這麼晚了……唐藝芯會不會已經睡了?
自己過去可能會影響到唐藝芯休息吧?
這樣想着,嚴洛笙決定還是明天再過去和唐藝芯說比較好。
而另一邊,此時的唐藝芯怎麼可能能夠入眠。
腦海裡不斷閃過安秋穎的話,讓她的內心掙扎不已。
自己到底該如何是好?
假如不答應安秋穎的條件,嚴若文真的很有可能再也找不到這個適合的換心對象了。
醫生說嚴若文現在的情況看似很好沒有任何異常,一點都不像是一個有嚴重心臟病的人,可是萬一突然發病……
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或許就會發病,也許就是明天,後天……
就好像一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可是卻一定會爆炸的炸彈捆在自己的身上,讓人一刻都不敢放鬆,生怕一放鬆,下一秒或許就會……
想到嚴若文像是太陽一般燦爛的笑臉,想到嚴若文不久之前還跟自己說希望自己可以做他的媽媽……
這一切都讓唐藝芯的心猛地揪緊,撕心裂肺一樣的疼,手下意識的抓着自己的胸口,眼淚從眼眶中奪眶而出。
她不想……不想讓嚴若文出事。
嚴若文是她的孩子,是她原本以爲已經夭折了,卻又重新出現在她生命裡的孩子,自己當年冒着生命危險生下了他,唐藝芯不希望自己眼睜睜的看着他出事。
現在已經有了可以解決的辦法。
只是安秋穎提出的條件……
想到安秋穎讓自己離開嚴洛笙,還要自己和別的男人結婚她才能夠放心,唐藝芯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那麼難過,想到要離開嚴洛笙……
明明已經離開過一次了,可是爲什麼這一次,只是想想,就覺得心臟處一陣鑽心的難過。
這讓唐藝芯意識到,原來自己還是那樣的在意嚴洛笙。
在法國的這些年,自己只是刻意的不去想起他而已,現在再次和他見面,再次和他相處,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其實都牽動着自己的心,已經牢牢的刻印在了她的心底。
自己愛的男人,自己的愛的孩子……
要在兩個之中做出一個選擇。
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手心手背明明都是肉,可是卻非得割掉一塊。
到底要割捨掉哪一塊。
這在唐藝芯的心中來回的糾結着。
最後,唐藝芯還是做了一個決定。
兩個人對於她來說都是重要的存在,可是有一個有沒有自己其實都無所謂,然而有一個,卻是緊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