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了嘟嘴巴,卻聽到有女孩子的哭聲,轉過頭一看才發現班級裡有個給嚴若文寫情書的女孩子,正站在垃圾桶裡那邊翻找着自己情書,一邊找着一邊哭得眼淚汪汪。
席朵朵看不下去只好走了過去。
“要不要我幫你找?”
她小聲地問道。
女生擡起頭看了她一眼,臉上掛滿了淚珠點了點頭。
“你是林若琳吧,我記得上次你在講臺上介紹過自己呢,你不要哭了,我會幫你找到的。”席朵朵正說着就蹲下來幫垃圾桶全部倒了出來,那樣熱心的她不顧垃圾桶有多髒,伸手就往裡面翻。
“是什麼顏色的呢?”
“是粉色帶小碎花的那封。”
林若琳輕聲地說着。
不到一分鐘,席朵朵終於找到了那封情書,“你看是不是這封?”
她點着頭,可是看着那封被找到的信封,還是哭個不停。
“爲什麼他不看就扔掉了,我是真的很喜歡他。”林若琳帶着哭聲地說着,眼裡的視線總是往身後看去。
席朵朵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有什麼好喜歡的,這種不珍惜別人心意的也不值得別人去珍惜他!”說到一半的時候她故意說得很大聲,明明弄哭了女孩子卻還不來安慰,這樣算什麼男孩子。
“可是我還是想給他這封信。”
林若琳捏着皺巴巴的情書委屈地說着。
席朵朵想了一會兒,對她說道:“你等我一會兒。”
她還是下定決心地走到了嚴若文的面前。
“嚴若文。”
席朵朵站在他的課桌前叫了他一聲名字。
嚴若文低垂着視線,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仍舊盯着自己的ipad屏幕。
“嚴若文同學!”
她用手指敲了敲木質的課桌。
嚴若文冷着臉,不耐煩地關掉了手裡的ipad。
“我認識你嗎?”
他擡起視線,漆黑的眼眸冷冷的,有着對陌生人的漠然。
“我們不是已經認識好幾天了,不管你認不認識我,我們現在也是同學,你可以不去接受別人的心意,但是你不可以隨隨便便就扔掉。”
席朵朵一本認真地說着,本來她也不想管這種閒事的,可是他都這樣欺負女孩子了,她也不能坐視不管。
“所以呢?”
他反問道。
所以——
席朵朵看着不遠處的林若琳,她哭着拿着手裡的情書還傻站在原地看着嚴若文。
她的目光還在後方的時候,嚴若文早就從她身旁走過徑直地往教室外面走去。
“喂,你別走啊。”
她大步地追了上去。
教室長廊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羣,嚴若文從穿着清一色學生制服的人羣裡走過,席朵朵喘着氣地在後面追着。
她纔不會讓他就這樣跑掉的!
席朵朵一個衝刺,快速地衝到了他的面前,將他攔在了跟前。
“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是別的女孩子的心意你也不可以這樣。”
她解釋地說道,昨天並沒有和解的她也清楚像嚴若文這樣心高氣傲的少爺她是高攀不上的,估計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吧。
“走開。”
嚴若文並沒有聽她的話,冷冰冰地停下腳步說道。
“你就不能好好聽我說話嗎?”
她無奈地皺起了眉頭,怎麼會有這樣難搞的傢伙。
“關你什麼事?”
嚴若文隱約有些不悅,他的臉色冷峻,微微抿緊的嘴脣薄薄的。
席朵朵怔住了,好像確實是不關她的事,但是他剛纔還弄哭了他們班的女生,甚至她連口袋裡都還有一封沒有送出的信封。
如果真的送出去的話,她也不能保證這封信會不會被嚴若文扔掉。
“你以爲我想嗎?你要是脾氣不這麼差,我會找你嗎?”
她不滿地說着,難道長得帥就可以被這麼多人喜歡嗎?
“你到底想怎樣?”
嚴若文的耐心已經到了一個極點。
“這封信給你,是一個學姐——”
席朵朵尷尬地從口袋裡拿出那封情書,但是連話都還沒有說話,那封信封第一時間並沒有到嚴若文的手裡,而是被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出來的同班男生給搶了過去。
“大家快看啊,席朵朵給嚴若文的情書!”
男生起鬨地大叫着,頓時周圍的學生都紛紛看了過來。
席朵朵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
“喂,你幹什麼啊!這不是我給他寫的!你快點還給我!”她大聲地叫道。
男生像是故意耍她似的高高地舉着情書就是不給她,席朵朵這下抓狂了,快速地追着那個男生跑了過去。
“你快點還給我啊!”
頓時在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女生。
嚴若文這時候的臉色才稍微緩解了,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地走回了教室。
這場鬧劇的最後竟然是在她和班主任解釋了半天之後,她就被淪落到班級外罰站,而那封情書也沒有交給嚴若文,而是被老師批評了一頓不要早戀。
這都什麼和什麼!
席朵朵像一朵焉了的花,只好在課後罰站。
下課的時候,一羣走出教室的學生都像是看笑話似的看着她。
“她還真是丟臉呢,居然大庭廣衆下就送情書。”
“就是呢,我聽說她是從鄉下轉學過來的,沒想到鄉下的女生這麼開放啊。”
一羣女生從她面前走過大聲地討論着。
席朵朵低着頭,紅的和番茄一樣的臉,她來這邊是想要好好讀書的,遇到那個少爺還真是沒有好事發生。
“朵朵,你也喜歡他嗎?”
林若琳走了過來,紅着眼看着她問道。
“我?你不要誤會,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呢。”
她越解釋臉越紅,不僅沒有幫忙成功,倒是被人誤會成暗戀嚴若文的女生了。
“不過還是謝謝你,謝謝你幫我找到了信。”
席朵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臉越發地紅了起來。
終於要上課了。
席朵朵站了一個課後,她聽着上課時間就像是解脫了一樣,終於可以不用罰站了。
這節是體育課,班級裡的學生都已經去了操場,她看着裡面空落落的教室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席朵朵準備去上體育課。
一羣人早就已經到了操場,他們身上都換上了體育課專門的運動服和運動鞋,就只有席朵朵一個人是穿着校服過來的。
“席朵朵,你怎麼沒有換好衣服過來?”
體育老師教訓地問道。
臨平高中的規矩很多,但凡是上不同的課就要換衣服,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卻沒有人通知席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