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
嚴若星平靜地凝視着她。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她能夠忘懷過去的一切。
“客人,這是你們點的。”
服務員端着好幾樣的菜,遞到了餐桌上。
“朵朵,多吃點。”
嚴若星替着她夾菜,一樣樣地替到她放到碗裡。
席朵朵的思緒有些‘混’‘亂’,但是看着眼前對待她如此體貼的嚴若星,她打起了‘精’神。
“若星,你不用管我,我會吃的。”
她回答着。
嚴若星仍然替着她夾菜。
“我看你最近在公司裡應該很忙吧,比上次我看到你的時候都瘦了一圈。”
席朵朵一愣,隨後又傻傻地笑了笑。
如今在W市還能這樣關心她的人不是米可就只有嚴若星了吧。
“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不過忙點也好,說明我還是有用的!”
她笑呵呵地看着他,臉上再次洋溢上明亮的笑容。
席朵朵並不願意向他抱怨工作上的困難,儘管他在公司是行政副總裁的位置,她也不想靠着他的關係換輕鬆的工作,還是希望憑藉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地往上爬。
嚴若星清楚地知道她的辛苦,見她並沒有求助於他,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你現在是和伯母一起在W市嗎?”
他關心地問道。
“媽媽還在Q市,現在是我一個人在這裡,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個人也過得不錯。”
席朵朵笑了笑,掩飾着她在W市的狼狽。
來到W市這段時間,她爲了儘量不‘花’媽媽的錢,用最少的錢租房子,就連吃飯都快一日三餐都是泡麪了,好在公司有免費的午餐,還能夠讓她中午吃個飽飯。
“如果你需要什麼幫助的話,我這邊隨時可以幫你。”
嚴若星皺了皺眉頭,心疼地說着。
纔剛剛畢業二十多歲出頭的她,一個人在偌大的W市生活想必一定很不容易。
“若星,你這樣說的話很看不起我哦。”
席朵朵毅然決然地拒絕了。
儘管她很感動他的幫忙,但是她可不是靠着別人幫忙才能活下去的人,畢竟已經長大了她要學着獨立。
“吃吧。”
嚴若星還是拗不過她的脾氣。
“那我就不客氣了!”
席朵朵看着他給自己夾了滿滿一碗的菜,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的她也就大口地吃了起來。
下午。
席朵朵聽從的安琪吩咐往着人力部跑‘腿’。
每一天都被她使喚地跑前跑後,席朵朵總是安慰着自己就當做是減‘肥’了。
電梯外。
公司總是有這樣的兩端的局面。
一面是全部職員都站在電梯外面等待,一面是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出現在電梯外面等待。
職員們也都習慣地只在自己的領域站着,不敢越界半點。
嚴若文和葉來往着電梯的方向走去。
然而當他的腳步和平時一樣停在專用電梯外面的時候,他的視線卻下意識地往着職員電梯方向而去。
在一羣職員裡,有個身材瘦弱戴着眼鏡的‘女’人匆忙地等着電梯的打開,她在人羣裡並不起眼,甚至可能一走神就會找不到她的身影。
葉來似乎注意到了嚴若文的反常。
只見嚴若文往着職員的電梯大步走去,葉來也只好緊跟而上。
此時的電梯早已經打開,並且容納着好十幾個職員,這些職員在看到嚴若文出現之後紛紛都怔住了,原本看到總裁都是站在遠處禮貌地問候,但是現在卻如此直接地出現在電梯外面,這樣的架勢讓他們不知所措。
“總,總裁。”
有個職員小聲地叫道。
嚴若文的眼‘色’冷冷地掃了過去,嚇得職員都不敢說話。
電梯即將要關‘門’,嚴若文卻走了進去。
他這樣堂堂的行政總裁硬是要坐職員的電梯,在職員人羣裡的他顯得格外突兀。
葉來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咳咳。”
葉來故意咳嗽了幾聲,他暗示着電梯裡的職員們。
職員們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隨後都像是明白了意思,葉來是總裁身邊的助理,他的意思大家都是理解的也聽從的。
還不到十幾秒。
電梯裡的職員統統都默契地往外面走去,一個接着一個,就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席朵朵疲倦地靠在電梯內,昏昏‘欲’睡的她全然聽不到周圍的聲音,歪着腦袋的她抱着文件夾睡得正香。
嚴若文站在她面前,她卻渾然不覺。
眼前的席朵朵懶洋洋地靠着電梯牆,嘴角似乎還流着口水,耷拉在鼻樑上的那副眼鏡就快要往下掉落,她稍微動了動又往上挪了過去。
這樣的‘女’人,一身的邋遢,而且還是如此不起眼的長相。
嚴若文看着已經過了六年的時光,卻依舊是這般不起眼的席朵朵,他竟然有那麼一絲錯覺,居然還會因爲她的存在而停留片刻。
厚厚的眼鏡框就快要從臉上滑落。
席朵朵像是察覺到了,她睡眼朦朧地睜開了眼睛。
“誒?”
當她稍微直起身體的時候,鼻樑上的眼鏡居然蹭地掉落在了地上。
席朵朵半開着眼睛,視線也跟着眼鏡下去。
但是她卻看到一隻穿着皮鞋的腳上前,竟然一腳踩到了她的那副眼鏡上。
吱嘎一聲。
席朵朵竟然眼睜睜地看着陪伴了她好幾年的眼鏡就這麼被踩碎了!
“你踩到我眼鏡了!”
她‘激’動地叫了起來,原本的睡意一下子就清醒了。
席朵朵抱着文件夾猛然地擡起頭。
這一刻。
當席朵朵瞪大着眼睛注視着眼前的男人的時候,她徹底傻眼了。
那張冷酷得令人窒息,又俊美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臉龐。
這人分明就是嚴若文。
“你——”
席朵朵呆呆地說不出話來,硬是把之前那一頓罵人的話給嚥了下去。
她竟然現在才察覺到原本滿滿都是人的電梯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僅有的空間裡就連呼吸都顯得那麼稀少,少到讓她都快喘不上氣來。
嚴若文迎上她的眼眸。
他的眼眸依舊是幽深清冷的目光,似乎從來都沒有動搖過半分,但是卻有一絲些許異常,像是冷風吹過本是平靜的湖面所泛起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