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灼熱的呼吸混合着溫泉裡的薰衣草氣息一塊兒噴在她的後頸,他貼近她的脖子,咬着她的耳垂,冷笑道:“就這麼點力氣?”
他沙啞低沉的嗓音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蘇洛心渾身顫了顫,餘光瞥到一邊的葡萄酒,猛地伸手拽過瓶子。
“咣噹……”
又是一聲心驚肉跳的爆裂聲,玻璃瓶砸在大理石池邊上,瞬間摔個粉碎,化作鋒利的尖刀。
紅色的液體四濺開來,有幾滴濺落在蘇洛心的臉上,襯得她猶如殺紅了眼的嗜血女魔。
她用力就是一個反撲,腳在水下奮力一踢,踹在謝舜欽的大腿上。
他爲了穩住身體必然伸手去扶水池,就是這一遲緩的瞬間,蘇洛心擡着尖銳的酒瓶就朝謝舜欽的腦袋狠狠砸過去。
殺了他!殺了他!
她的心裡有個聲音這樣說,殺了他,你就解脫了!
謝舜欽眸光一凜,迅速伸出左手,男人和女人的較量永遠是懸殊的,他左手一抓,就制止住了她的動作。
蘇洛心不可置信瞪着這一幕,咬着牙奮力掙扎,此時謝舜欽已經站穩腳跟,右手在她手腕處巧力一劈,便奪下了她手裡的碎酒瓶。
“啊……”鋒利的玻璃渣子劃過她柔嫩的身子,如雪的肌膚立刻滲出細密的血珠來,在她的鎖骨下方,宛若開了一朵妖豔的紅梅。
謝舜欽大手一甩,碎酒瓶就被他丟出去一米遠。
鮮血順着鎖骨細細淌下,在她氤氳得淡粉色的身子上流下一道殷紅的弧線。
盤
起的髮髻早已鬆散,垂落在她肩頭,讓她看起來更加孱弱纖細,彷彿一個破碎的瓷娃娃,有種讓人蹂躪的慾望。
兩道濃黑的眉擰在一起,謝舜欽目光幽暗地看着她,黑眸裡閃過道不明的意味。
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以馴服!
蘇洛心目光空洞地看着他,呆呆的,彷彿沒有焦距。
忽的,她的脣畔揚起一抹悽楚的笑,“謝少,殺了我吧,你想怎麼對我,我都認了。”
“你以爲我會讓你這麼輕易地死去?”他伸出手來捏住她的下巴,狠戾的字眼清晰地迴盪在她耳邊,“如果你死了,我讓整個蘇家陪葬!哦對,還有你的……蘇氏集團。”
心口猛地一緊,他的話像錘子一樣重重砸在她的心口上,他明明想她死,卻又偏偏不讓她死。
想到從小疼愛她的奶奶,還有爺爺一生的心血,蘇洛心眼前一黑,只覺得黑暗像泉水般襲來,一層一層地淹沒了她。
“昨晚買來的禮物竟讓你這般盡興?”一把懶洋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輕佻的,透着幾分漫不經心。
此刻的蘇洛心還和謝舜欽坦誠相對地躺在溫泉池裡。
陌生男子乍然闖入,她卻連去看一眼或是拿件東西遮蔽一下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了。
反而是謝舜欽,眸光一動,快速地拿過散落在地的浴袍,往兩人身上一披,然後抱着蘇洛心,輕身一躍,就坐到了岸上。
“你什麼時候有了這看人歡好的癖好?”狹長的黑眸優雅地眯起,淡淡的語氣裡幾分不悅,卻也沒有
真的動怒。
挑眉一笑,來人俊爾不凡的臉上掠過揶揄之色,“是你動靜太大,還以爲出了什麼事。”
男子有一雙清澈迷人的眼睛,像是琥珀一般,散發着幽昧的光芒。
他淡淡一瞟,就看見了蘇洛心胸前滲出的血跡,嘴角一勾,“喲,你幾時有了這樣重口的癖好?”
“我的女人,你看夠了嗎?”謝舜欽的語調毫不掩飾地冷了幾度。
“我都什麼還沒做呢,你就不高興了?”既然美人已經蓋上了浴袍,來人便坦坦蕩蕩地走了進來。
湊了近些仔細打量了一下蘇洛心,他嘖嘖笑道,“這小寶貝竟然讓你這麼緊張,看來是有些與衆不同了。”
和謝舜欽黑暗冷沉的氣場不同,上官司澈身上似乎不帶一絲煞氣,他英俊迷人,微勾的脣角讓他看上去沒有絲毫的侵略性。
不過若你真的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正因着那雙琥珀般的眼眸,他整個人的氣質邪魅又多情,一頭酒紅色的碎髮張揚不羈,顯得他如此瀟灑而尊貴。
“怎麼……”上官司澈別有深意地看了謝舜欽一眼,又轉而睨着雙眸緊閉似乎陷入昏迷的女人,薄脣輕啓,“你也要做一回‘從此不朝政’的君王了?”
“現在幾點了?”謝舜欽撿起另一件浴袍穿上,繫好了腰帶,沒有回答上官司澈的話。
“你遲到了十分鐘,按謝少的性子,不該是會爲一個女人而忘記正事的,所以我纔來看看你。”
上官司澈好看的眉毛微微揚起:“沒想到,果真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