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祂接到雷昊焰的視訊電話時,整個人都特麼呆掉了——
“你說你要我做什麼?”
“回西涯市,配合我的人入侵欒氏的公司內部系統,把他們賬目下80的錢都轉到全國各大孤兒院的賬戶上去,就以欒氏的名義去捐贈。順便,也入侵一下各大慈善機構的系統,把捐贈文件全部給我落實了。易祂,我要你做得了無痕跡,既名正言順,又要讓欒氏有苦說不出。”長指輕敲桌面,雷昊焰聲音沉沉。
“那是犯法的!”白易祂咆哮,他雖然是黑客,可是以前都只是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四處逛逛,看誰不順眼就黑黑那人的電腦,從來不作惡多端的……雷昊焰這劣貨太毒了,80,他這是要欒氏徹底倒臺的節奏啊!
“欒氏不是墨家的仇人嗎?易祂,你不想幫你妹妹減少一點麻煩?”雷昊焰知道誰纔是白易祂的軟肋。
“我想幫她,可是我想名正言順地幫,之前池家的那些罪證,也有不少是我黑進他們的電腦系統查出來的。”白易祂猶豫地說,他覺得之前醉醉讓他做的事情還算光明正大,到了雷昊焰這裡,就已經沒有底線可言了。
“那麼,欒家的網絡系統你應該也侵入過,搜到他們多少罪證?”雷昊焰問。
“……”白易祂有些語塞,欒家的電腦系統裡很乾淨,他們做過的事情,很多都沒有與電腦相連,所以他能查出的有用信息並不多,“我只查到一些他們偷稅漏稅的證明,還有欒霂的風流韻事,不過與他有染的男人都是自願的,不能稱之爲罪證,最多隻能曝光他的醜陋面目。”
“曝光了又如何?欒霂在欒家已經沒有什麼地位可言了,一些醜聞也根本動搖不了欒家的根基。”雷昊焰冷冷分析。
“可是動用違法的手段終究是不對的!而且你這麼做,醉醉肯定不知道的吧?雷昊焰,你別想蠱惑我,醉醉如果贊同,會自己跟我說的。如果是她說的,無論對錯,我都會去做。可現在,她顯然是不知道的。”白易祂很堅持。
“我不讓她知道,只是不想她陪我一起涉險。”雷昊焰頓了頓,又說:“其實欒家的罪證,我這裡都有。欒老頭子是很死板的人,根本不相信電腦網絡這些新興事物,總覺得那裡面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但他又怕忘記某些事,所以都是手記的,而我的人,潛入他的密室,拿到了他的手札原本。”
“你騙誰?這麼重要的東西丟了,欒老頭還不得瘋了?不可能一點動靜兒都沒有。”白易祂所在地離春牧市不遠,所以多少還能瞭解一點春牧市的風吹草動。
“我自然有高手仿造出高仿的,而且我拿出來的都是有些年頭的舊本子,只要欒老頭不去仔細翻看,是不會察覺得到異常的。”
“既然你有這些東西,爲什麼不像對付池家一樣,直接把東西交給警方了結?”
“因爲上次發生的事情,我不想再發生第二次。正面對決很簡單,我不懼這個,但是如果欒家也有後招,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醉醉卻不可以再出事。”雷昊焰說得很直接。他的人在春牧市潛伏了那麼久,怎麼可能沒有挖到一點欒池兩家的罪證?
只是當初對付池家時,醉醉是單槍匹馬去找池老頭談判,他手頭的東西纔沒了用武之地。但是欒家的罪證並不亞於池家,而且都不在網絡裡,他相信墨家蒐集到的東西,不見得有他蒐集到的東西多。
聽到雷昊焰的話,白易祂沉默了。
那件事,是雷昊焰的痛,何嘗不是他這個親哥哥的痛?
他一直是個沒用的哥哥,除了按照妹妹的指示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其他的,他什麼都做不了——
“我倒是覺得,雷昊焰說的辦法可行,惡人還是要惡治。而且雷昊焰只是讓你黑掉他們80的財產,算是比較仁慈了。餘下的20,足以讓欒家人過比平凡人還要富足一點的日子,想來也是看在欒三九的情分上,他們才這麼決定的吧。”一直坐在白易祂旁邊打遊戲的池之煜開口,無視白易祂滿臉的糾結,他嗤笑,“你知道爲什麼你們墨家在春牧市潛伏几十年卻都沒有報仇成功嗎?”
“爲什麼?”
“因爲不夠狠。”
白易祂微微愣住,池之煜笑得愈發涼薄,“有句老話是怎麼說的,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在這一點上,莫醉醉和雷昊焰比你們強了百倍不止,做事果斷狠厲,不給敵人、也不給自己留退路,乾淨利落地一次性解決。雖然是站在對立的立場上,但平心而論,我更欣賞他們倆的作風。”
“你還好意思說,就是你設計的炸彈讓我妹妹受了那麼重的傷!”白易祂怒聲道。
“所以我與他們之間的恩怨了結了,現在,我只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幫你分析而已,你愛聽不聽。”翻了個白眼,池之煜繼續打遊戲,這兩個多月跟着這個情商低得沒有下限的傢伙升級打怪,他的遊戲等級已經快升到頂級。他無意再摻和他們這些家族之間的恩怨,單純的做一個宅男,也就不會那麼多煩心事了。
對於突然出現在畫面中的池之煜,雷昊焰微微一愣。此前去佑縣,他是有發現兩個混小子玩在了一起,只是他以爲那是因爲影子的緣故暫時搭配的,沒想到兩個多月過去了,這兩個傢伙還沒有解綁。
“他們這麼大的公司,肯定有很多銀行貸款,你給他們留20的財產,或許根本不夠他們還銀行貸款的。”白易祂並不願因爲兩個劣貨的話,就放棄心中的善念。
聽到他的話,旁邊的池之煜愣住了,視訊電話對面的雷昊焰更是苦笑不已。他不願讓醉醉知道這件事,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其實是,莫醉醉肯定不會同意的,即便是再危險,她也會堅持採取合法的手段。
而且莫醉醉比白易祂心志堅定,不是他三語兩語可以忽悠的,但他倒沒想到,白易祂的善念也很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