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工作是因爲享受工作的樂趣,又不是真的吃飽了沒事幹,但是在穆炎爵眼皮底下,她還有什麼樂趣可言?不被他二十四小時盯得死死的纔怪!
想想就生無可戀好嘛……
穆炎爵聽到她的話,眉梢一挑,薄脣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安寧一看到他這種笑容就頭皮發麻,眼睛頓時睜得滾圓,像只受到驚嚇、幾乎要炸毛的貓咪一樣,緊張兮兮地瞪着他。
穆炎爵失笑,俯下/身來,貼近她耳邊:“如果你希望這樣,我無所謂。”
說話的同時,鼻息間曖昧地熱氣噴灑而出,癢癢地勾人。
安寧敏感的耳垂,驀地染上一抹緋紅……
她下意識往後一退,伸手捂住耳朵,語氣有點兒威脅:“喂,你別亂開玩笑啊,我可是會當真的!”
“我從來不開玩笑。”
穆炎爵站直身形,雙手隨意地抄在褲袋裡,仗着身高優勢,氣定神閒地俯視她,慢悠悠地說:“你連人都是我的,給你總裁夫人的待遇,不是理所當然?”
“……”
安寧瞠目結舌,被他的厚臉皮震住了一秒,條件反射地去看身邊的小奶包。
小奶包用一雙清澈無辜的眼睛和她對視。
安寧嘴角抽搐了兩下,忽然有種捂臉的衝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也不知道穆炎爵哪來的毛病,總是喜歡當着小安律的面說一些兒童不宜的話……
萬一真的教壞小孩子了怎麼辦?
安寧心裡抱怨着,愈發後悔,早知道就不提起這個話題了。
要是讓穆炎爵知道她此刻的心理活動,保準會嗤笑一聲,他兒子這種小變態,想變壞,還用得着別人教嗎?
幸好……
兩人都不會讀心術,也不知道對方此刻的心裡想法,這才避免了一場極有可能的爭執。
小小的插曲過後,一家三口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前往宴會廳。
宴會廳位於遊輪頂層的露天花廳。
佔地面積數百平方米,幾乎相當於三分之一足球場的大小,四周沒有牆壁,也沒有天花板,一片圓弧形的玻璃罩取代了牆壁的作用,精巧的玻璃反光面折射着水晶燈光,璀璨而輝煌。
人站在花廳內部,仰頭便可看見冬季深黑如天鵝絨一般的夜空,隱約閃爍的星辰,雖不夠明亮,卻愈發襯托了晚宴上的衣香鬢影,化爲一席最天然也最浩大的舞臺幕布。
安寧牽着小奶包的手,跟在穆炎爵身側走出電梯。
長廊上鋪設的織金紅底的歐式地毯,一直延伸到最底端,被一扇足有七八米高的金色大門截斷,看上去巍峨不凡。
金色的門扉上,復古式的浮雕彩繪着西方宗教上帝座下七位大天使長的身影,華麗的六扇羽翼,聖潔絕美的面容,虔誠禱告的姿勢,無不栩栩如生,讓人一看便不禁心生敬畏。
門前站着兩排迎賓人員,遠遠看到三人走近,立即恭敬地彎腰問好,那動作神態別提有多整齊了。
用不着客人開口,走在前面領路的服務員將兩張邀請函遞給對方,很快,花廳的大門便在眼前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