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第一次這樣失禮的直接往前走,甚至都來不及對迎賓人員道聲謝,看似平靜卻又夾雜着幾分焦急的腳步,匆匆便進了宴會廳裡。
晚宴已經正式開始了。
寬敞而奢華的廳內流淌着西式樂隊現場演奏的華麗曲調,優雅而輕慢,巨大的香檳塔在燈光下閃爍着寶石一樣的光芒,正裝禮服的賓客們手裡拿着精緻的香檳酒杯,輕搖淺晃,三五成羣,矜持地小聲交談着,目光卻似有若無的追隨着前方的人影,誰也沒注意到剛走進門口的安寧。
在宴會廳的最前方,一位身穿白色西裝、面容俊雅的男人正端着酒杯與人交談,身後還跟着兩位年紀稍大一點的男人,像是同伴又像是下屬,手裡同樣端着酒杯,卻不主動插嘴說話,只是沉默的跟在白西裝的男人身上。
三人所在的位置是整個宴會裡人最多的一個角落。
不止是正在和白西裝男人交談正歡的幾位賓客,周圍裡裡外外,甚至是距離更遠的一些角落裡的賓客,目光都有意無意地朝那個方向飄去。
大部分的人表情都矜持而平靜,眼神裡卻隱隱帶着期待與渴望,彷彿很想主動走過去隕石對方搭話,卻又好似忌憚着什麼,不敢輕易過去打擾……
這種矛盾的神態舉止,安寧一點也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熟悉了。
因爲他們看穆炎爵時就是這樣的表情。
既想要主動一點拉近關係,又擔心自己身份不夠,太過主動說不定會讓穆炎爵感到不悅,於是便更加遲疑,不敢輕舉妄動……
同樣的態度表現無疑也證明了,那個白西裝男人的身份並不低於穆炎爵。
他手裡握着一支造型別致的香檳酒杯,手腕處的西裝袖正好露出兩枚並排的寶石袖釦,獨特的設計形狀,精緻、文雅,那是宴會的主辦方白家人的標誌性物件。
安寧在穆炎爵手裡曾經見過白家人的專屬標誌,設計得獨一無二,市面上根本找不到同類型的款,也沒人敢去仿造,幾乎就是專屬於白家人的家族標誌。
據說每一個出身白家的人手裡都有這麼一樣帶有家族標誌的東西,比如男人的西裝袖釦、戒指,女人的項鍊、胸針等等,區別只在於有些白家人喜歡戴,而有些則不太喜歡,但是大多數較爲重要場合裡,只要有白家人出席,他們身上基本都會帶有明顯的標誌性飾品。
就如同這位白西裝男子的袖釦一樣,讓人一眼就能認出他的身份。
白家是南方鉅富,聲名赫赫的頂尖家族,財力、權勢、聲望都不在穆家之下,向來都是南方商業領域裡的龍頭,無人可涉其鋒芒。
別說是那些在商場上打滾的人,就連安寧這種不關心商業經濟的人都聽說過這個家族的名聲,甚至比起作風低調的穆家來說,白家在各個行業裡的名氣反而更大一些。
兩個家族之間也曾有過不少合作和來往。
雖然談不上關係親密,但至少不是敵人,彼此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