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安寧不由得咧了咧嘴,心裡還挺同情的。
但很快,她就顧不上同情別人了。
因爲穆炎爵攬着她的一雙手臂倏地縮緊,勒得她渾身都疼了,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嗔怪道:“你幹什麼呀?放開點,勒得骨頭疼。”
穆炎爵冷哼了一聲,也不放手,語調微妙地複述了一下她剛纔的話。
“親身經歷?嗯?”
安寧眨了眨眼,噗嗤一下笑了,“怎麼,你吃醋啊?”
男人低眸,不言不語地看着她,目光冷冰冰的。
安寧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往被子裡縮了縮,好笑說道:“我跟你開玩笑的,以前碰巧見過,我哪認識什麼法國男人呀?”
就算認識……
那也是柳盈的朋友,跟她可沒有關係。
安寧默默地在心裡補充。
穆炎爵覺得她不老實,眼睛滴溜溜地不知在打什麼主意,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軟軟的臉頰肉,安寧惱得拍掉他的手,整個人直往被子裡鑽,像只小松鼠似的。
穆炎爵也生氣不起來了。
兩人靠在牀邊,隨意地閒聊着,不知聊到了什麼話題,正打着哈欠的安寧突然想起一件事,睏倦地問道:“穆炎爵,前天晚上,你那麼晚回來,幹嘛去了?”
穆炎爵一頓,“怎麼?”
“沒什麼啊,就是隨便問問……”
安寧嘟囔着趴在他的胸膛上,有點犯困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細縫兒,纖白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戳了戳,小聲嘀咕:“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找小妖精了?別被我抓到啊,否則我會生氣的……”
……小妖精?
從哪裡學來的亂七八糟的描述詞?
男人蹙了蹙劍眉,低眸睨她,“誰跟你說的這些?”
“電視上看的。”某個女人理直氣壯。
“以後不準看。”穆炎爵想也不想地說,停頓片刻,又道,“我那天在公司,處理一些事情,所以回來晚了。”
到家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他就沒有再提起。
誰知道這個女人心裡記着呢。
穆炎爵哭笑不得,一時卻沒聽到迴應,低頭一看,只見剛纔還一本正經審問他的小女人,此刻卻趴在他的胸膛上,不知不覺睡着了。
她睡覺習慣側躺。
烏黑的秀髮柔順地服帖在耳畔,白皙如玉的臉頰,小手乖巧擱在旁邊,眼簾低垂,呼吸均勻恬淡,長長的睫毛也安安靜靜地垂落着,給人一種溫軟寧謐的感覺。
穆炎爵怔了怔,伸手拂開她頰邊一縷碎髮,撫了撫她光滑的臉頰。
她在睡夢中,似乎也有所感覺,無意識地往他手上蹭了蹭,抿了抿嫣紅的小嘴,小腦袋歪了歪,睡得更香了。
這不經意間的小動作看上去就像一隻毛茸茸的波斯貓,懶洋洋的,無辜而懵懂,尤爲可愛。
穆炎爵不覺得勾起脣角,知道她生理期精神不好,也不繼續鬧她,思緒卻隨着她無意間的話題,翻轉回了前幾日。
他倒是沒有對安寧說謊,那一天他回來晚了,的確是在公司處理一些事。
……顧婉儀鬧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