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譚真真。
安寧面色一冷,卻又想起了酒宴上的事,心中一陣噁心,又一陣後怕。
她怎麼也沒想到,人心竟能惡毒到這種程度。
她與譚真真素味平生,無冤無仇,不過是酒宴上招了她金主的眼,她便敢下這種狠手。若非僥倖遇到了蔣文,安寧還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看譚真真的外表清純甜美,好似沒有一點兒心機,誰能想到私底下竟是這種人?
“媽咪,你怎麼了?”
小奶包發覺安寧臉色不對,擔憂地問道。
安寧搖搖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沒事,小律想看什麼電視?”
說着便拿起遙控器,準備換臺。
小奶包怔了一下,眉尖有些懷疑地上挑,眼睛直勾勾地緊盯着她的臉。
從小跟着媽咪長大,他對安寧的性格自然十分了解,一見她臉上難堪的神色,就知道肯定有什麼事。
穆炎爵斜睨了她一眼,隨即又望了眼電視,微微挑眉。
這時候,柳盈回過神來,看到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採訪節目,眼神流露出驚訝:“這不是譚真真嗎?我聽樑導說,這次的劇組選了她來擔任女主演,你進了劇組後,主要工作就是設計她的造型吧?”
安寧點點頭。
柳盈卻眉頭微蹙:“這個女明星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些。她的風評不太好,據說背後有金主撐腰,脾氣很大。你和她合作,不會吃虧吧?”
安寧心中不由苦笑。
不用柳盈說,她已經吃過譚真真的虧了。
小奶包微微蹙眉,他還不知道這件事,不由得問道:“媽咪,你又接了新工作嗎?本來就已經很忙了……”
“只是短期工作,很快就做完了。”
柳盈頓了頓,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安寧,你前幾天不是去參加劇組的酒宴嗎?有沒有見到譚真真本人?感覺怎麼樣?”
酒宴?
原本對這個話題毫無興趣的穆炎爵,驀地狹起眼眸。
他記得,安寧被人算計時,身上確實穿着禮裙,一看就是從酒宴上出來。
是誰算計了她,他還沒來得及問。
小奶包又出事了。
因此,才一直拖到了現在。
安寧聞言,臉色卻又冷了幾分,淡淡道:“也就那樣。”
柳盈不解的看着她,正要詢問,男人驀地面無表情地走過去,薄脣抿成一條冰冷而倨傲的弧線,俊眉微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是她?”
什麼意思?
柳盈和小奶包同時一怔,滿頭霧水,顯然不明白他突然冒出這一句是什麼意思。
可安寧聽懂了。
是她,她在酒宴上算計你?
安寧蹙了蹙眉,別開視線,平靜地說:“不是。”
話音剛落,男人銳利如劍的目光便刺了過來,彷彿一眼刺穿了她的心思,毫不留情地戳穿道:“說謊!”
安寧不禁窘迫。
她一向都是不太會說謊,連小奶包都能看出來,更何況是穆炎爵?
她咬了咬脣,只好默認。
“很好。”
穆炎爵緊盯着她,脣角殘酷地勾起,一雙眼睛泛起了冷冽的寒意,猶似一柄鋒利的劍,尚未出鞘,卻足夠令人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