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都怒視着菲利普斯,卻有都只是敢怒敢言不敢動手。
先不說人家也是一個跨國公司的總裁,就衝他那高大的、孔武有力的身材,也沒幾個男的女的認爲聯合他們的力量就能大敗菲利普斯的。
“我們走吧。”菲利普斯說着,就是一副騎士的駕駛,要護送他的公主離開。
站在身邊,肩挨着肩的這麼親近的距離,黎煙需要微微擡起頭來,才能看到他的臉。不過這個時候,她卻是看着前方,看着始終將哭泣的唐心護在懷中的權烈。
菲利普斯的這句話說得很清楚,權烈不可能沒有聽到。但是他的臉上,始終是那樣的冰冷,他或許有因爲菲利普斯的話而變得更加冰冷,但是黎煙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一點要阻止的意思。
還記得那個時候,權烈遠在國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單方面撕毀合同,不再跟菲利普斯有任何的合作,甚至恨不得要直接將他給扔到太平洋的那邊去。而這,只因爲菲利普斯對自己表現得太殷切熱情了。
這不過就是幾個月之前的事。可是幾個月之後的現在呢?
當着他的面,菲利普斯對自己又是擁抱、又是想念,又是貼面的,他卻始終都可以如此冷靜。
黎煙簡直都要懷疑,現在站在她面前的,還是以前的那個權烈嗎?
或者應該說,在權烈的心裡,如果說以前的黎煙還多少有點地位的話,那現在的她,只怕是什麼地位都沒有了。在他心中真正有地位的那個人,應該是正被他擁在懷中的那個人纔是最重要的主角,都沒有懷疑,其他的小配角就更不用在乎他們是什麼反應了。
“走吧。”黎煙擡起頭來,看着正低着頭一臉擔心地看着自己的菲利普斯。
“好!”得到了黎煙肯定的答覆,菲利普斯立即又高興了起來,燦爛的笑容在他的臉上綻放,在金黃色的頭髮和白亮的皮膚的映襯下,這個笑容更是變得異常的動人。
他伸出兩隻修長有力的手,將黎煙環繞在了他的環抱之中,就好像保護着他最重要的寶貝一樣,就要離開這個人羣。
面前的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們想要嘗試着阻攔這兩個人的離開,一個個都去看權烈的反應,就連唐心也擡起一雙淚眼來看着他。
他點一下頭,大家就會拼命得攔住他們,至少也要報個警,讓警察來處理這裡的事。打了唐心一個巴掌,豈能讓他們這麼輕易隨便就能離開的。
不過權烈要是搖了一下頭,他們也會猶豫和遲疑,當真就讓他們這樣走了嗎?
權烈這個時候總算有了點不同的反應,他同樣看着懷裡的唐心,低聲問道:“你覺得呢?”
畢竟被打的那個人是唐心,放他們走還是不放,總是要問過唐心本人的意見的。
唐心微微低着頭,一副委屈而又難受的模樣,“讓他們走吧,我沒事了。”
聽聽,這麼善良而又寬大爲懷的話。
原來一個這麼美麗的女人,還有一顆這麼善良的心。
衆人都不得不爲她的這個舉動而感動,也因爲此,看到她臉上已經好半天了,都沒有一點要消腫的意思的臉頰,大家心中對黎煙的仇恨,也就更深了。
菲利普斯越發護着黎煙,他沒有辦法阻止大家這樣的眼神,但是至少可以護着黎煙,不讓她這樣的眼神,更不讓她被這樣的眼神傷到。
黎煙苦澀地笑了笑,心中卻隱隱有些感動,原來總是在自己認爲這個世界後三隻剩下自己一個人還會關心着自己的時候,身邊總是會出現一個人,至少是在保護着自己的。
就衝這一天,上天總算是待自己不薄。
這樣的眼神,她看得太多。他們不過是仇恨自己,就算是恨不得要自己去死的眼神,她也不是沒有看過。小意思,又怎麼會那麼容易就傷害到自己。
她從菲利普斯如同鐵塔般的懷中擡起頭來,衝着他輕輕笑了笑,又搖了搖頭,“回去吧。”
她只想回家,不想再惹起更多的事端了。這麼多人看着,攝像頭在拍着,真的發生什麼大事了,對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好。
唐心需要新聞來維持自己的曝光度和關注度,但是她想要的是各種八卦緋聞,而不是醜聞。
黎煙身上的各種醜聞已經太多,她也已經不想要更多了。
“讓開!”菲利普斯大吼了一聲,還真的有人被他的這一聲吼給嚇到,當即就讓出來了一條路。
如果說他剛剛出現的時候,因爲見到了黎煙而臉上帶着笑的話,那現在的他眼睜睜地看着黎煙被這麼多人給圍堵和欺負,他衝着這些人是再也笑不出來了。
他還只是大吼,沒有直接衝着這些人動手,就已經是他的紳士風度了。
菲利普斯就這樣護着黎煙,簡直就好像是袋鼠媽媽將自己的寶寶裝在袋子裡保護着一樣,他也是將黎煙護在自己的懷中小心翼翼地保護着。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走進了人羣讓開的那一條小路中,即將與權烈和唐心兩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黎煙特意從菲利普斯的懷中掙脫開了一點空隙,看了看這兩個人,露出了嘲諷的一笑。
她在嘲諷這兩個人,其實又何嘗不是在嘲諷自己?
笑過之後,菲利普斯將她擁得更緊,硬是護着她走出了重重包圍的人羣。
絕大多數人都站在了他們的後面,前面雖然也站了幾個人,不過可能是他們沒有看到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也不至於那麼敵視菲利普斯和黎煙兩個人。
黎煙還沒有忘記自己的東西,“你先等我一下,我去拿點東西。”她說着,就想要掙脫開菲利普斯的鐵臂圍成的鐵桶一般的懷抱。
“我幫你。”菲利普斯可是一點都不敢鬆開手,立即就說道。
黎煙似乎也猜到了他肯定是不會鬆開手的,乾脆就指了指自己做過的那個位子,凳子上放着的,正是自己的包包。
“好。”菲利普斯幾乎是半摟半抱着她,就快步朝着那裡走去。
黎煙忽然深深感覺,袋鼠媽媽的袋子裡裝着的袋鼠寶寶,在袋鼠媽媽跑動的時候,袋鼠寶寶的感覺,就跟現在的自己,差不多是一樣的吧?
菲利普斯手長腳長,這樣帶着黎煙走也一點都不費力,他幾乎是三步兩步得就來到了那個位置旁邊,修長的手一伸,就把包包給拿了過來。
“我幫你拿着。”菲利普斯說着,甚至都不等黎煙說點什麼,他又繼續用這種姿勢帶着黎煙朝着大廳的入口走去。
黎煙的整個人,幾乎都被菲利普斯牢牢護在了懷中,別說黎煙看不到其他人了,就算是大廳裡的這麼多人,也都只能看到黎煙偶爾飛揚起來的髮絲和裙角。
入口的大門就在前面,即將走出去的時候,黎煙卻還是探出了頭,往後面看去。
少說也有幾百個人的大廳裡,黎煙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權烈的身影。
權烈就是這種人,不管他出現在什麼地方,做着什麼事情,他就是有這個特點,可以立即就成爲任何一個人眼中的焦點,幾乎從來都不需要去刻意尋找。
更別說,他的懷中,竟然還有那個同樣只要一出現就可以輕易成爲他人的焦點的唐心。
他們兩個人也正看着黎煙這邊,不過他們還是洗手間附近,並沒有怎麼移動。而黎煙已經來到了大廳的大門處,中間隔着一段這麼遙遠的距離,還有這麼多的人。
黎煙清楚地看到了權烈看着自己的眼神,自己都要跟着菲利普斯一起走了,爲什麼他看上去一點反應都沒有,更別說要來阻止自己了?
黎煙不相信,他的掩飾的方式已經到了這麼厲害的程度,能將自己的在乎,表現地這麼不在乎。
也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真的完全不在乎!
“怎麼了?”看上去五大三粗的菲利普斯,今天卻非常敏感得輕易就察覺到了黎煙的不對勁,關心得問道。
黎煙淡淡地搖了搖頭,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覺得再多看一眼,都是自己在給自己找罪受。
他們兩個人終於走出了大廳,一路走出了酒店的大門口,來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夜風吹來,黎煙縮了縮脖子,感覺到身邊的菲利普斯很是貼心地幫自己擋住了風吹來的方向,頓時就覺得暖和了不少。
黎煙四處看了看,想要攔停下一輛車子,好送自己回家。
時間不算太晚,又是在繁華地段,車子還是很好攔的。不過她還沒有出手,菲利普斯就已經先招手了。
一輛計程車很快停了下來。
“我送你回去吧。“菲利普斯說着,還帶着點小心翼翼。主要是以前被黎煙拒絕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連吃個飯都是難得又難得,更別說送她回家了。
黎煙笑了笑,又點了點頭,就衝他們今天晚上纔剛見面,他又這樣相信自己和保護自己,她都不應該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