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大殿以後,靈俊天終於明白爲什麼密樞院的修真者們會留在塵世而不一心修行,裡面的裝飾只能用奢華來形容,一個大殿大概有有一個足球場大小,正面有兩排幾人合抱的金色石竹,上面雕刻着龍鳳圖紋盤柱上,柱子兩旁放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一直延伸到最裡面。地面全是鮮紅色的地毯,全是上等的棉絮編織而成,踩在上面軟綿綿的非常舒服,地毯的邊角還繡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紋,看起來華麗非常。在這種奢侈的環境下生活時間長了,誰都會有惰性存在的。
大殿的盡頭正中有一個金銅色的面相雕塑,雕塑的人形面具有些抽象化,隱隱有一種霸氣。周忌方一直要求靈俊天上坐,但是靈俊天一直不肯,最後兩人乾脆坐在一起,這個舉動將莫常等人嚇了一跳,除了皇上以外沒人能夠和太子平起平坐。
韓廣信沒有坐下還是立在了靈俊天的身旁,靈虛則坐在另一端,只有靈鼕鼕的頑皮的到處嗅嗅看看,第一次出行來到凡人的世界,它對一切都非常好奇,靈俊天坐下後直入主題道:“太子,廉王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提到廉王,周忌方的神情一下子暗淡下來,眼中閃出了晶瑩的淚光,對於他來說除了父皇以外,廉王就是最親的人,從一出生開始這位老人就一直含辛茹苦,毫無保留的教導他,從某些方面來說,廉王在他的心目中超過了親生父母。
周忌方整理了一下情緒,緩緩道:“其實這件事情說來有些奇怪,廉王雖然日常處理國家大事非常忙碌,但是身體一直十分硬朗,上次體察民情以後回到宮裡彙報了一下情況,在回家休息之後,第二天就發現死在了牀上,而且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御醫和密樞院的長老反覆診斷後,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只能說是年老體弱。”
靈俊天將視線轉向了密樞院的長老們,莫常會意的連忙起身拱手道:“這一點我們可以拿性命保證沒有任何的異常情況。”靈俊天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相信莫常不會撒謊,不過沒有任何的徵兆就突然死亡,這也太奇怪了。
周忌方在一旁連忙補充道:“前輩不必懷疑,莫長老都是自己人,絕對沒有問題。”靈俊天對宮廷裡的局勢並不瞭解,所以現在他無法判斷到底是怎麼回事,扭頭道:“太子能否將整個舊周國的情況以及現狀陳述一下!”
周忌方知道這一點很重要,靈俊天如果不瞭解整體情況,是不可能將事情處理好的,慢慢的將舊周國的內部情況說了一遍。原來宮廷裡的關係十分的錯綜複雜,皇帝當然是掌管全國,但是下面還有很多分系,以前廉王還在的時候可以說掌管着舊周國一半的權力,但是他一心爲國爲民,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什麼權力鬥爭的問題,也沒有時間拉幫結派,不過幫助太子籠絡一些人心是必要的,畢竟將來登基以後需要大部分人的,比如密樞院的莫常等長老就屬於太子一方的人,還有掌握全國四分之一兵權的鎮南大將軍蕭長風,還有廉王兒子掌握國內刑法的姜奉達等人。
不過舊周國並不只有廉王,國內還有另外一派,就是以國舅兼丞相的楊開國爲首的一羣人,他們雖然明地裡不出聲,但是老是找機會和廉王作對,不過廉王在時,由於威望太高,沒人敢與其正面衝突。
靈俊天很少接觸這些東西,一時間聽得一陣頭暈腦脹,感覺這些東西比修煉還複雜,不過他天資聰慧,立即整理了一下思緒,問道:“那廉王去世以後,現在舊周國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
周忌方答道:“廉王他老人家去世以後,父皇又恰巧病倒了,到現在爲止都還沒有查清楚到底是爲什麼?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也不明白,現在是由國舅兼丞相的楊開國暫時管理整個國務,上面由母后垂聽。”
令俊天奇道:“你是太子都不知道皇帝怎麼樣了?難道沒有去看過一次?再說這件事也太巧了點。”周忌方搖了搖頭,答道:“我去過無數次了,收藏但是每次都被母后擋了回來,說父皇身體不便,不適合讓我探望。我也派莫長老等人暗中去看過,都被一羣本領奇高的蒙面黑衣人擋了回來。”
靈俊天隱隱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目光望向了莫常。莫常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馬起身到:“其實這些蒙面黑衣人天王已經見過,就是五雲山上偷襲您的那幾位,我和他們交手過數次,絕對沒錯。”
周忌方一拍椅子,一下子站了起來,怒道:“什麼?他們竟然還敢去行刺天文,簡直太過分了!”隨後立即關切的問道:“前輩,你沒什麼事吧??”靈俊天微笑着擺了擺手,說道:“其中有一個的修爲還不錯,莫長老他們可能不是對手,這也很正常,現在有兩件事情要做。第一,先找出皇帝的所在,以及安危如何,如果皇帝真的有事,那舊周國以後就多事了;第二,就是不知道廉王他老人家的屍骨還在嗎?我要查清楚他老人家到底是怎麼死的!”
靈俊天原本不想理會凡塵的事情,而且這方面也不是他的強項,不過爲了去世的廉王,這件事是不是不管了。他都有些懷疑自己的腦袋這個時候怎麼這麼好使了,這些東西基本上一聽就明白了許多。
周忌方一聽,眼睛頓時明亮了不少,思路也清晰了許多,看來找靈俊天前來確實找對了,只要他插手管這件事,那舊周國算是有希望了。其實這些事情他們事先並不是沒想到,但是他們卻沒有實力去辦妥這些事情。
靈俊天忽然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兩步,疑惑道:“還有一點我不明白,按照正常情況,皇帝不在應該太子主事,爲什麼楊開國會掌管國務?”莫常“哼”了一聲,起身道:“這點最讓我們氣憤,皇后和國舅居然異口同聲的說太子從未主理過國事,所以只能讓他事先熟悉,太子今年都四十多歲了,這不是荒唐嗎?”
周忌方在一旁站起來說道:“我早就想到廉王的身體還有些線索,開始國舅他們提議將他老人家的屍體埋了,我一直反對,認爲廉王爲舊周國辛苦了一輩子,屍身應該永久保存起來,受萬民景仰,所以讓莫長老用特殊的方法將屍身保存下來了,就放在廉王府裡!不過這一顛他們倒是沒反對。”
靈俊天思量了一陣,起身道:“那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前去廉王府查看,我擔心時間長了又有狀況發生。”周忌方也這樣認爲,連忙叫人準備馬車,靈俊天原本想直接飛過去,一是找不到地方,二是太引人注意,也勉強坐上馬車。
靈俊天坐在馬車裡觀察了一下街道上,還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只是時而有衛兵經過,氣氛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他還發現街道兩旁的許多房屋,不論是商鋪、客棧和住宅都掛上了青色和白色的布條。
靈俊天指着布條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周忌方坐在旁邊解釋道:“廉王去世前就吩咐國以後他去世了要低調處理,不能太過張揚和浪費,所以他去世后皇城裡沒有舉行什麼特別的葬禮,這些都是舊周國的平民們自發的一種悼念活動,廉王他老人家在民衆中的威望實在是太高了,根本不用朝廷來說。”
雖然廉王已經去世,但是靈俊天心裡卻對他更加得尊敬,因爲對於這種人你沒有不尊敬的理由,他是舊周國得脊樑啊,將星隕落難怪整個舊周國都震動異常。周忌方說完話後,整個馬車裡都充滿了哀傷的氣氛,只有靈鼕鼕在四處打望,高興得不得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馬車停了下來,衆人下車後,靈俊天下車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是一座並不大的房屋,如果不注意看,還以爲來到了一個有錢的大戶人家呢,與上次去韓廣信住的地方差不了多少,只是門口有一對古銅色的仙鶴,大概有兩三人高大,做工十分精美,絕對不是出自一般人之手。
這種情況處於靈俊天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他早就聽說廉王一生節儉,沒想到節儉到了這個程度,堂堂的廉王府,權傾天下的廉王,居然住的地方比不上有些有錢的大戶人家,隨口問道:“這裡就是廉王府?”
周忌方知道靈俊天問話的意思,解釋道:“是的,其實以前父王和先帝念他老人家勞苦功高,賜予了許多豪華的宅院,但是都被拒絕了,就算是門前這一對皇家專用的古銅仙鶴都是逼着他收下的!”
由於周忌方長期出入廉王府,這裡最底層的士兵基本上都認識他,都進去稟報去了。半晌之後,府內走出了一羣人,爲首的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人,穿着一身黃色黃袍,頭戴金冠昂首闊步的走了進來,看起來神采奕奕。他的身邊跟着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青色的官袍,面相略爲英俊,走路沉穩,一看就是個幹練多智之人。旁邊還跟了一個美麗中年婦女,屬於非常賢惠那種類型。
周忌方在靈俊天耳邊輕輕將所有人都介紹了一遍,原來那位老人就是廉王的兒子姜奉達,也就是如今的秦王兼管國家刑法,由於廉王功勞太高,所以他的爵位先帝特許可以世襲;那位中年人就是廉王的孫子姜太行,做事非常穩重,現在管至一品,管理着舊周國的人事調動;那位美麗的婦人是姜太行的妻子,名叫靈駝鈴。
靈俊天看着婦人的樣子,心裡涌起異常熟悉的感覺,但是又說不上來,在凡人裡“靈”這個姓還是很少的。靈虛心裡的感覺和靈俊天一模一樣,不過它好像感覺到了對方是誰,直接朝那個中年婦女撲了過去。
衆人正準備一起走過來參見太子,突然見一條銀白色的大狗撲了上來,頓時將來的人都嚇了一跳,特別是姜太行高喊道:“夫人小心,來人啦!”剛剛喊完又愣住了,他發現大狗並沒有傷害自己的妻子,而是在舔她的臉。
這位靈駝鈴正是以前靈俊天所認識的小駝鈴,事過三十年,她早已經長成了漂亮的婦人,後來通過廉王認識了姜太行,兩個年輕人情投意合結爲了夫婦,她的名字是柳永泉爲了懷戀靈俊天所取的。
靈俊天見到師弟的舉動,也想起了什麼,呵呵笑着走過去將靈駝鈴拉了起來,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想不到昔日的小駝鈴都長這麼大了,還嫁入了廉王家裡,實在是沒有想到,哈哈~~”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衆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有周忌方心裡明白,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沉穩的姜太行都有些穩不住了,剛纔大狗撲上自己的妻子就算了,又冒出來一個英俊的年輕人胡**着妻子的腦袋和臉蛋,更奇怪的是妻子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還很高興。靈駝鈴現在確實很高興,靈虛撲上來的時候確實嚇了一大跳,不過隨即熟悉的清香味道傳來,這是三十年前難忘的味道。三十年前雖然她還很小,不過靈虛和靈俊天在她心裡卻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再加上柳永泉的教導,就更加難忘了,就算她最後的擇偶標準都是按照印象中的靈俊天來選擇的。
姜太行畢竟是舊周國的行政大員,而且做事沉穩出名,對於突發狀況有很高的應變能力,再加上對方是太子帶來的人,強壓心中的怒氣,低沉道:“不知道你是哪位,請放開我的妻子。”
靈俊天這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己的舉動引起了對方的誤會,從禮儀上來說確實有些不雅,主要是自己的樣子看起來是二十歲的青年人,難怪別人會有意見。姜奉達見靈俊天相貌英俊,舉止神態不凡,又發現周忌方在一旁微笑,彷彿明白了什麼,站了出來大聲道:“太行,不得無禮!”
姜太行正想對父親說點什麼,靈駝鈴坐在靈虛的背上,拉着靈俊天來到他的身邊介紹道:“夫君,這位就是我一直給你提到的靈俊天大哥!”姜太行本來心中有些怒氣,聽到這個名字後,回頭看了看微微點頭的太子,知道了對方確實是爺爺和妻子一直提到的世外高人,舊周國的護國天王靈俊天,連忙半跪着拱手行禮道:“不知道前輩到來,先前確實太失禮了,還請前輩恕罪……”
靈俊天揮手將姜太行托起,笑道:“是我失禮在先,沒有考慮實際情況,你何罪之有,快快請起。”姜太行感到一陣柔和之力將自己托起,心中更生敬佩,高聲道:“爺爺在的時候就常說前輩修爲高絕,善良仁厚,今日一見有過之而無不及。”
靈俊天灑笑了一下,客氣道:“那是廉王他老人家謬讚了,呵呵。”衆人一提到廉王情緒又低沉了下去,周忌方輕輕咳嗽一聲,打破了這個沉靜,假裝怪責道:“奉王,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姜奉行連忙說道:“是我老糊塗了,太子莫怪,大家往裡屋請!”衆人一起進入了屋內,廉王府並不大,總體算起來面積就兩個足球場大小,裝飾品都極少,十分樸素簡單,可能屋裡除了幾件御賜的東西和一些字畫以外,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這裡的人可不少,四處都站滿了衛兵把守着,一幅戒備森嚴的態勢。
衆人分別坐了下來,靈俊天和周忌方坐在正中,姜奉達和姜太行分別坐在下面,靈駝鈴看見靈鼕鼕以後,十分喜愛,起了童心,在外面和靈鼕鼕一起玩耍。靈鼕鼕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和這個女人玩,不過在靈虛的“強迫”下,只好將就一下了,不過它決定回去要好好將哥哥作弄一番。
靈虛坐在靈俊天的身後,悄悄拉了一下師兄的衣服,擺字道:“後面,地底下,有四個結丹初期的修真者。”靈俊天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也感覺到了,不過沒有師弟這麼仔細,只能感覺到對方是四個結丹期的修真者而已,竟然將對方境界的階段都說出來了,難道佛宗的功法真這麼厲害。
靈虛在修煉了枯禪定後,心神不但穩固異常,而且靈覺也比以前提高了數倍,這是潛移默化的轉變,它只是感覺周圍的世界越來越清晰,好像一切都印在自己的心裡,不用刻意去發現,這就是佛宗的特點,從內到外!沸騰文學書友,轉載請保留。
衆人寒暄了一陣後,周忌方向莫常遞了一個眼色,後者走了出去,將房屋門關了起來,帶着密樞院的人守在了外面。周忌方低聲的將整個情況說了一遍,再將靈俊天的方法說了出來,姜太行聽完後,對着靈俊天低聲道:“以前我們也想過此類的方法,但是苦於無人能夠完成,這次前輩到來,事情就簡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