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還在納悶到底是誰會給她寄快遞,纔剛準備回臥室,桂姨就從廚房走出來了。
“少奶奶!”桂姨的語調很是着急,“剛纔按門鈴的是誰啊?”
“送快遞的。”元月月隨口解釋。
“送快遞的?”桂姨裝出一副很疑惑的模樣,心裡卻忍不住想笑。
少爺給少奶奶準備了驚喜,卻偏偏少奶奶不上道,在第一關就將驚喜給拒絕了。
“對呀!”元月月也顯得很疑惑,“寄件人沒寫名字和地址,電話號碼我也沒見過,卻是寄給我的,你說奇不奇怪?”
“快遞呢?”桂姨問,“我看看。”
“我沒簽收。”元月月很有成就感的出聲,彷彿自己做了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萬一那快遞裡面是什麼危險物品呢?我纔不會那麼傻的上當呢!”
桂姨扶額,其實也知道少爺剛纔給她打電話吩咐的時候,爲什麼會是氣炸了的語氣。
“怎麼可能會是危險物品呢?”桂姨笑着解釋,“進入別墅的快遞都會經過檢查的!少奶奶放心,絕對是安全的。”
“是嗎?”元月月這才恍然大悟,“那剛纔給我寄東西的人是誰?會是什麼啊?”
桂姨搖頭,再打開門,見快遞員就在門口,她趕緊說:“剛纔的快遞拿進來吧!是我們少奶奶的沒錯。”
“桂姨!”元月月急了。
其實,她還是有些不敢收。
否則,快遞雖然是安全用品,但萬一裡面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視頻或者照片之類的,生活就又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吧?
她眼下的事情都還沒處理好,已經讓她頭疼欲裂,又要來一件?
她真的會扛不住的!
可是,桂姨已經先下手爲強,將快遞收了進來。
元月月沒轍,接過快遞之後,想了想,還是決定拿回臥室去拆。
快遞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盒子很漂亮,還有一個藍色的綢緞小蝴蝶結做點綴,讓人不由期待那盒子裡的究竟是什麼。
心懸到了嗓子口,她將盒子打開,印入眼簾的東西讓她的眼睛一瞪,隨即,就涌出些溼潤,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盒子裡,赫然裝着一套婚紗,純白色,有鑽石和花瓣做點綴。
她不由將婚紗拿出來,整條印於她的眼前,她更是不由發出一聲“啊”的讚歎。
這套婚紗的設計和之前那條名爲“星空”的晚禮服很像,長長的婚紗裙襬蓬蓬的,收腰的地方有一條銀白色緞帶,上面繡了兩隻天鵝,緊緊地依偎在一起,顯得特別恩愛。
每個女人都幻想有一套屬於自己的婚紗,想穿上婚紗,和自己愛的男人在一起,走過紅地毯,走到那屬於兩人之間幸福的殿堂。
可是,因爲元思雅到現在還下落不明,元月月不敢讓自己過得太幸福。
她和溫靳辰的婚姻,希望得到元思雅的祝福和諒解。
否則,她總感覺自己是在偷這份陰差陽錯的感情。
如今,送婚紗給她的人,除了溫靳辰還會有誰呢?
她剛纔竟然還傻傻地拒收,還以爲自己幹了一件很漂亮的事情。
否則,桂姨再忙,也不會喊她下去開門,快遞員也不會因爲她的拒收而一直站在門口等啊!
她真笨!
竟然差點兒就把這麼棒的禮物拒收了!
可是,眼淚卻再也不受控制,一滴一滴的掉落。
溫靳辰對她這麼好,滿足了她所有作爲女生的幻想,送她手鍊、送她項鍊、送她戒指、送她婚紗,但是,她能給他什麼呢?
爲什麼他要那麼好,好到,她根本就捨不得離開啊!
溫靳辰坐在書房通過視頻看着元月月的表情,她欣喜若狂的笑臉令他很滿意,可她爲什麼卻突然哭了呢?
難不成是不喜歡那件婚紗?
不可能啊!
那可是他花大價錢才設計好的婚紗,專屬於她的婚紗。
因爲她是他的專屬,所以,他給她的任何東西,都要是專屬的!
又或者,是因爲對婚紗她有什麼誤會?
俊逸的神情上露出些些地慌張,溫靳辰立即起身,走到主臥去,將門打開,疾聲發問:“怎麼了?”
元月月偏頭,看見出現在身前的溫靳辰,她抱緊婚紗,哭得更是泣不成聲。
她就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點兒也不遮掩自己此刻想哭的慾望。
她一直忍着眼淚不哭,憋了那麼久,彷彿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此刻,全部都釋放出來。
“月兒。”溫靳辰大步上前,擡手輕輕幫她擦淚,臉上溢滿了心疼。
“怎麼了?”他問,“有什麼不喜歡的可以跟我說,讓設計師改,或者,讓設計師重做。別哭了,傻丫頭,我心疼。”
元月月鬆開婚紗,很主動地抱着溫靳辰,緊緊地,彷彿要將自己融入他的身體裡,張了張嘴,卻哭得更大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婚紗是他送的,那麼漂亮,她怎麼可能不喜歡呢?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該給他什麼。
從來都是他對她好,她也想要對他很好很好啊!
可偏偏,她的父親,還有她的養母,聯合起來對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
她甚至希望他不愛她,讓她陷在對他無法自拔的愛中。
換成那樣,是不是她能夠恕罪的方式?
可是,她捨不得。
她好貪戀被他愛着的日子。
“你爲什麼要這麼好?”她抽噎着發問,“你這麼好,我會捨不得離開你,無論你以後是嫌我老了,還是嫌我醜了,或者是嫌我不能幹,我都不會離開你!會纏着你,你怎樣對我我都不會離開的!”
溫靳辰輕笑,“那就這麼說好了。”
大掌撫上她的背脊,輕輕地來回摩挲,他微啓薄脣:“我對你很好很好,然後,你就一直纏着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元月月將頭埋在溫靳辰的胸膛。
永遠不離開?
她能夠做到嗎?
如果他因爲她而要失去一切,他真的不會後悔嗎?
爲了一個罪人的女兒,失去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真的值得嗎?
即便他願意,她又怎麼忍心呢?
“怎麼?”溫靳辰挑眉,“你還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