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你。”溫靳辰收緊下頜,前額的陰影遮住黑眸,越發顯得森冷、神秘,“還需要我出手?”
聽言,裴修哲的眼裡閃過些慌亂。
溫靳辰說到做到,裴修哲絕對相信。
可是,裴修哲也不願意就這樣認輸。
“不錯。”裴修哲笑笑,摸了摸鼻尖掩飾慌張,“可是,即便月月沒有證據證明是你害了我,一旦我出事,她真的不會往你身上懷疑嗎?”
“誰說我要毀了你?”溫靳辰的脣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弧,聲音清淡淺薄,“讓你每做一件事情都失敗,守着長輩留給你的東西不溫不火地成爲商界的笑柄,誰能說是我毀了你?即便是月兒,也只能相信,是你無能。”
“溫靳辰!”裴修哲的語氣裡儼然帶了顫抖,“你有這麼喜歡月月嗎?據我所知,葉芷瑜都已經回來了!”
“你甚至都沒有告訴月月,你就是那個在婚禮現場逃走的丈夫,而你一次次地從她身邊離開,都是因爲那個叫葉芷瑜的女人!”裴修哲怒道,“你把月月當什麼了!”
溫靳辰拉深了笑意,“你,也沒有告訴她我是誰。”
裴修哲眸光閃躲着,向後微微退了幾步。
在溫靳辰面前,他的氣勢自然是輸一大截。
“我和月月是認識了很多年的朋友。”裴修哲冷聲,“我不會讓你毀了她!”
“說得這麼感人肺腑。”溫靳辰銳利地鷹眸裡閃過絲嘲弄,“不如解釋看看,最近爲什麼突然和蕭詩韻聯繫得頻繁起來了?”
裴修哲呼吸一窒,面對溫靳辰那張黑沉煞氣的面孔,內心深處的不安都被攪合得天翻地覆。
“裴修哲。”溫靳辰的語氣淡淡的,“我放過你一次,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說着,留下一個警告地眼神,他轉身就走。
元月月站在車子旁,一直看着溫靳辰和裴修哲這邊,大叔的氣勢那麼鼎盛,她又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真擔心會出事啊!
毫無準備地就和那雙兇狠的黑眸對視上,她只能低眸,沒有膽子在這種時候和他對着幹。
上了車,溫靳辰一直一言不發,車速緩緩地向前。
元月月在副駕駛位如坐鍼氈,好幾次張嘴又閉上,終於是深吸一口氣,看向那張黑沉的俊臉。
“大叔,你和修哲哥哥都談了些什麼啊?”她小心翼翼地問。
這句話放在一起對比,溫靳辰才真是火大。
他不過就比裴修哲大兩歲而已,怎麼他就成了大叔,而那個男人則是哥哥?
是他看起來比較顯老,還是在她心裡自動定義他爲長輩?
車內的氣氛更加陰沉壓抑,濃濃的怒和冷在四處翻滾沸騰。
溫靳辰偏過頭,漆黑的西裝整齊貼合,深眸微眯,閃爍着銳利又森冷殘虐的光芒。
元月月的心都懸到了嗓子口,尷尬地勾出抹笑容來討好,至少不想在車裡被凍死啊!
認錯態度良好,他暫且饒過她。
安靜了會兒,元月月還是不安分。
有件事情,她遲早是要讓他知道的,早說和晚說,其實效果都差不多。
“那個……大叔,你走錯道了。”她仰着那張無辜的神情看他,“我要回學校,而不是別墅。”
餘光微瞥,他冷問:“爲什麼?”
“我已經辦好住校申請,以後就都住在學校了。”她儘量讓語氣聽起來沒有絲毫緊張,“嘿——嘿嘿,你別誤會。學校有早課,我住在別墅每天跑來跑去的是真的麻煩,所以,就決定住學校了。”
感覺到刺骨的森寒一陣陣撲在身上,她趕緊補充一句:“不是因爲你住進別墅的關係,真的不是!”
話音落下,她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都咬下來。
這樣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一句,不就把自己的目的完全暴露出來了嗎?
果然,車子忽然來了個急剎,他的心猛然一沉,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他震撼得幾乎坐不穩。
拳頭捏緊,溫靳辰薄薄地脣瓣邊是冷酷的笑容。
確實可笑!
在他費勁心思只想着怎樣照顧她的情緒,讓兩人有更多的來往時,在他拋開一切公事去探索她的喜好時,在他爲她焦慮而又不爽時,她卻輕輕鬆鬆就退出他的視線,躲離他遠遠的。
他所謂的信心、所謂黎明前的黑暗,到此刻,全部都淪爲了愚蠢的可笑!
最可笑的,是他輕輕鬆鬆就將自己變成了傻子,還自以爲是的相信自己依舊處於領導者的地位。
學校中途要安排住宿生,這並不是正規的流程。
她肯定是在裴修哲的幫助下才能住校。
那麼,今晚這頓晚餐,就是他們的慶功宴,慶祝她從此脫離他的掌控。
他竟然參加了他們的慶功宴還怡然自得!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他錯得離譜!
濃濃地怒意在胸口翻來覆去,這麼久的自傲被這殘酷的真相所毀滅,他是惱、是恨、是怒、是怨、是……委屈。
元月月屏住了呼吸,盯着溫靳辰越來越陰沉發冷的臉色,她慌張又不安地很想快速逃離。
許是察覺了她動了不該動的念頭,他忽然就扼住她的手腕,健碩的身軀順着壓過去。
她被動地向後靠,緊接着,他粗壯有力的雙腿就壓住她的,手腕被一隻大掌合握,舉動頭頂,她整個人都在他的胸膛之下臣服。
“大……大叔……你要幹嘛?”她盯着他,彷彿只要一移開眼,就會有不可控制的事情發生。
琥珀色的眼眸裡溢滿了顫慄,接下來會怎麼樣,她多半已經猜到了。
越是看着他,她越是害怕。
瑟縮着的嬌小身子在他的控制之下已經沒有了任何脾氣胡鬧。
“你看清楚!”他橫過陰沉的視線,“如果我想將你怎麼樣,你有反抗的力氣嗎?有嗎?你有嗎!”
大眼睛裡涌出些溼潤,他整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她的雙腿支撐,被壓得好痛,尤其是那雙手,彷彿要被捏斷了似的。
“大叔!”她不安地動了動,“放開我!”
看着她蒼白的臉色,他毀滅的慾望更加肆意強烈。
他強迫自己不去憐惜她,不要再對她有一絲絲的心軟,像這樣的女人,不值得對她好,就應該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