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厲少衍低眸看着這個在他懷中的女人，他從來不敢對她有半點的非分之想，有任何念頭都是及時打住，可眼下，他竟然離她這麼近。
他感受得到她的心跳、她的體溫、她的香氣，一切的一切，都那麼讓他癡迷，讓他心曠神怡。
他揪緊了拳頭，很剋制地不讓自己將她抱得更緊。
他恨不得讓時間就停留在這一秒，這樣，他就能夠這樣一直幸福下去。
感覺到擁着自己的力氣越來越緊，元月月終於回過神，驚得立即就從那個寬厚的懷抱中掙扎出來。
臉頰不自覺地有了紅暈，她低着頭，慌張地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注意看路！”厲少衍加重了語氣，“你這樣的狀態，讓我以後還怎麼將這些事情告訴你？”
“你一定要告訴我！”元月月急道，“厲大叔，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如果有什麼關於姐姐的消息，你一定要告訴我！”
厲少衍擰住眉頭，繼續叮囑：“自己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他知道，等着元月月更大的難題還在後面。
眼下，溫良夜還沒有找上她，等到溫良夜出馬，事情可就不像現在這樣了。
“我知道。”元月月點頭，悵然地出聲：“我對姐姐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到a市來之後，才慢慢地瞭解她。一個和自己長得差不多一模一樣的人，而現在竟然還頂着她的名義生活，我很好奇，好希望能快點兒找到她。”
“我會盡力。”厲少衍允諾。
“謝謝你。”元月月甜甜一笑，“厲大叔，你不僅幫我保密，還幫我找姐姐，我真的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報答你纔好。”
厲少衍擡手，揉了揉元月月的腦袋，再說：“出租車來了，你快回去吧！”
“厲大叔再見。”元月月揮手，“喵嗚，拜拜！”
望着元月月離開的背影，厲少衍的眸光才黯淡下來。
他知道，有些事情，在電話裡也可以說清楚，但他實在是好想看見她，所以就把她約出來了。
他不該這樣做，卻根本就沒辦法控制自己。
哪怕只是偶爾這樣的任性一次，也能讓他的生活稍微多一點點期盼——見她一面，可以讓他緩和好一陣子。
不遠處，溫靳辰站在那兒，默默地看着厲少衍此刻的狀態。
以他的距離，他聽不清楚厲少衍和元月月說的話，但是，厲少衍的表情他卻看得一清二楚。
剛纔，桂姨給他打電話，說元月月出去了，他就覺得不對勁。
畢竟，當元月月和他說不舒服的時候，他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撒謊。
讓楊鵬找到元月月的下落，他順着找了過來，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是跑到這兒來和厲少衍偷偷見面。
溫靳辰早就察覺到了，厲少衍對元月月格外地照顧、格外地溫柔。
那是種從心裡散發出來的照顧和溫柔，根本就掩飾不住，他是個男人，對這種事情，也看得清楚。
當初，邢雲烈對葉芷瑜也是這樣拼了命的想要保護，然後，就愛得無可救藥。
溫靳辰揪緊拳頭，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好大好大的石頭，壓得他快要喘不上氣，周身圍繞的冷戾依舊強悍，卻也是頹喪的。
拳頭慢慢鬆開，溫靳辰慢慢向厲少衍邁步。
當厲少衍看見溫靳辰的時候，眼裡閃過些無法壓制的慌亂。
“我們談談。”溫靳辰的語氣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
“好。”厲少衍應聲，“找個可以說話的地方吧！”
“去你家。”溫靳辰提議，“剛好，我想念你家的酒櫃了。”
厲少衍並沒有拒絕，和溫靳辰紛紛開車向家裡趕。
客廳裡，厲少衍將酒櫃裡的酒瓶拿出來，擺在溫靳辰面前，兩人坐在地上，對着那些酒瓶，二話不說的，每人就先喝了三大杯。
分明是名貴的酒，但酒水入到喉口，卻是覺得苦澀，好像要把喉嚨都劃破一般。
除了酒杯碰撞的聲音，客廳裡格外安靜，喵嗚也被鎖到了臥室裡，不準出來參與這場男人間的戰爭。
終於，厲少衍沒有忍住，先一步開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溫靳辰舉起酒杯的手停滯了下，緊接着，將酒送入口中，嚥下之後，才輕聲：“懷疑很久了，剛纔證實的。”
聽言，厲少衍的脣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難道，他護着元月月的表現很明顯嗎？
“你呢？”這回，輪到溫靳辰發問，“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
他很固執地沒有用“愛”這個字，總覺得若是這樣，一切就還有迴旋的餘地。
當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很多事情，就真的變了。
“喜歡很久了。”厲少衍淡淡一句，“當你和她吵架，看見她那麼傷心的時候證實的。”
溫靳辰握住酒杯的力氣緊了緊，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下。
“看見你因爲她不會過馬路而緊張的時候，我就在想，我要不要出現。”溫靳辰繼續出聲，“如果我不出來，假裝不知道，或許什麼事都沒有。你知道，我並不想拆穿你，不想讓這件事搬到明面上來。”
“可你出來了。”厲少衍連喝了三杯酒，“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對我？”
“該是你準備怎麼做！”溫靳辰提高了音量，“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一開始你就不該對她動心！”語氣裡是滿滿地責怪。
“如果控制得住，我也不願意對她動心！”厲少衍也咆哮着，“明知道她是你的女人，明知道你們會在一起一輩子，我還是很可恥地會去希望你或許能跟葉芷瑜和好！不該有這種念頭，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溫靳辰一掌拍在桌子上，瞪着厲少衍，冷冰冰地出聲：“所以呢？你準備怎麼做？”
厲少衍也看着溫靳辰，問：“你認爲我會怎麼做？”
溫靳辰的大掌揪成拳頭，面對厲少衍此刻的態度，他周身散發出陰冷的寒意，那股氣魄排山倒海地對準厲少衍，似要將他吞噬。
厲少衍笑笑，再問：“如果我說，我要和你搶，你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