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秒鐘，男子就變成了一個黑色的毛人。
距離獸人還有點差距，但模樣也足夠嚇人了。
一下撲空後，毛人雙臂張開，搖擺着衝向夏閻真，動作搖晃，速度卻極快。
夏閻真左手抓住燃血劍往前一送。
燃血劍飛出，右手抓住後順勢一斬。
毛人被斬成兩段，鮮血化作火焰，點燃了身軀。
啪嗒，兩截燃燒着的屍體倒地落地，熊熊烈火跳動。
燃血劍是對付瘋獸的利器。
這個特性在經過大量的強化後，依然保留了下來。
那跳動的紅色火焰顯得格外熱烈，溫度好像也比往常更高。
短短不到一分鐘，就把屍體燃燒成了焦炭。
而周圍的瘋獸毛人，因爲畏懼着火焰或者燃血劍的震懾，不敢靠近。
男子的舉動和變化，打破了周圍的“靜止空間”。
所有人——提亞馬特和夏閻真目光所見之處，所有人的毛髮都瘋狂生長着，變成了毛人。
還有極少部分，連體型都發生變化。
朝着獸類不斷狂飆。
毫無疑問，這些人都被污染了，朝着瘋獸墮落而去。
“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
夏閻真回憶起愈療教會中，關於瘋獸三階段的資料。
瘋獸的第一階段是長毛，身上的毛髮會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密。
第二階段則是獸化，身軀、四肢朝着野獸的方向發展，半人半獸。
第三階段爲異化，這個時候就不僅僅是朝着野獸化發展，更是徹底異化，變成體型龐大的野獸，或者變成更加猙獰恐怖的怪物。
每個階段，瘋獸的力量都會大增。
第一階段的瘋獸，就具備了瘋獸病的傳播能力，身上全是瘋獸病毒。
普通人被其抓傷，咬傷，見了血，近乎九成的概率會染上瘋獸病。
第二階段的瘋獸，傳播能力進一步加強，血液撒到人身上，不需要有傷口，光是皮膚上的接觸，就有大概率讓人患上瘋獸病。
第三階段的瘋獸，本身就是一個污染源，靠近之後，就可以讓人變成瘋獸，極爲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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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在一瞬間完成了“瘋獸化”。
少部分進入到第二階段。
而在此之前，他們其實應該算是活着的，如果只是會動的屍體，提亞馬特和夏閻真應該可以察覺到端倪。
火焰和燃血劍震懾着周圍的瘋獸，讓它們不敢靠近。
“瘋獸的浪潮？有點太弱了。”
就算是瘋獸，對夏閻真來說也過於脆弱了。
他收劍入鞘，往上一跳，提亞馬特飛到夏閻真腳下變大，載着他飛上天空中。
這些瘋獸不會飛。
它們擡頭看向天空中逐漸擴張的身軀，發出非人的咆哮。
這個聲音如同鐘聲一般，再度引爆了整個城市。
各種滲人的嘶吼，此起彼伏。
提亞馬特張口，吐出一道龍息，紫黑色的火焰落下，將大量的瘋獸捲入。
很快，半焦黑的屍體爬起來，眼中的紅光被紫黑之色取代，朝着四面八方涌去。
提亞馬特用這些瘋獸製造着屬於它的幽冥軍團。
瘋獸數量太多？
馬上這些瘋獸就全是它的了！
哪怕是第二階段的瘋獸，同樣擋不住龍息。
隨着提亞馬特在城市上空盤旋噴吐，城市從被瘋獸軍團覆蓋變成了被幽冥軍軍團覆蓋。
夏閻真坐在龍首上，看着腳下的一切。
“整個城市都沒有人倖免，這種級別的污染，竟然找不到源頭。”他在心裡暗道。
根據愈療教會的資料，這種規模的污染，必然存在一個第三階段，超級強大的瘋獸當做污染源。
那污染的力量，源頭在何處，夏閻真感覺不到，提亞馬特好歹應該感覺到纔對。
可是，沒有！
整座城市都沒有看見一個三階段瘋獸，找不到污染源。
“走吧，去其它地方看看。”
夏閻真拍了拍提亞馬特的腦袋。
有一種可能，就是污染物是水，就和那個小鎮一樣，瘋獸之血之類的玩意，污染了水源。
水變成了媒介，在某個特定的時刻突然爆發。
這種爆發和時間有關？
一切成謎。
聽到夏閻真的話，提亞馬特往城市之外飛去。
地上的幽冥軍團大片大片地倒下，被它直接放棄。
目前不需要這些屍體作爲戰力。
提亞馬特剛纔是測試一下它目前的上限。
儘管時間不長，但也測出了結果，目前提亞馬特製造幽冥軍團的數量上限在百萬左右。
是以一二階段混雜的瘋獸爲個體單位的幽冥軍團數量上限在百萬。
個體越弱，數量越多。越強，數量就越少。
很快，提亞馬特來到了另外一座城市。
有偶無獨，這座城市的人也全部變成了瘋獸。
但可能因爲沒有受到外界刺激的關係，他們僅僅只是長出了夏閻真看不見的黑毛，靜止不動。
比第一階段還要靠前一些，再細分一下，就是第一階段的第一階段。
不需要夏閻真額外的命令。
提亞馬特嘗試刺激了一下那些靜止不動之人。
受到外界的刺激後，就好像一大瓶墨水倒入到原本清澈的水盆裡，清水被迅速污染。
獸化擴散着，席捲全城。
受到刺激的“人”，迅速進一步瘋獸化。
真正的毛髮生長長，身形逐漸扭曲。
甚至，還出現了一隻第三階段的瘋獸，身形膨脹到十米左右的高度。
背上長出一對巨大的手掌，不能真正飛起來，但可以滯空滑行。
這次，提亞馬特在這隻瘋獸身上感覺到了污染的力量。
爲之中心，向外擴散。
其污染烈度，對如今的提亞馬特來說不成問題。
夏閻真落到無人的高樓頂端，提亞馬特直奔那隻第三階段的瘋獸而去。
兩隻怪物頓時廝殺戰成一團。
純粹的暴力戰鬥，撞擊建築，地面震動。
恐怖的嘶吼，咆哮響徹天空。
所有怪物影片的場景，都不及眼下的百分之一。
幾分鐘後，提亞馬特徹底撕裂這隻瘋獸，瘋獸的血液從它身上流過，留下一道道痕跡。
它張口一吐，龍息倒轉，包裹全身，將所有的血液一掃而空。
不是它有潔癖，作爲頂級掠食者，提亞馬特一口吞下獵物算是基本操作。
只不過待會要坐在它身上的夏閻真肯定不喜瘋獸的血。
提亞馬特作爲一隻合格的坐騎，怎麼能讓主人爲難？
“如何？”夏閻真問道。
“比起它們的力量，這些玩意的恢復力才比較麻煩。”
提亞馬特說道。
它剛纔只是用身體的力量就撕碎了這隻瘋獸。
從戰鬥力而言，提亞馬特完全碾壓這隻第三階段瘋獸。
但想要真正殺死它們，需要廢點功夫。
瘋獸沒那麼容易殺死。
這個世界的常規暴力手段殺不死瘋獸。
大部分情況下，瘋獸獵人都是用手中的獵獸兵器殺死瘋獸。
而獵獸兵器的必須材料，就是瘋獸本身（骨頭毛髮血肉等等）。
提亞馬特的攻擊附帶了幽能的力量才得以殺死這瘋獸。
比起肉搏，直接用龍息來解決戰鬥更加輕鬆。
“嗯，再換個地方看看吧。”
夏閻真說道。
接下來，提亞馬特一路疾馳，幾乎把這個不知名的國家轉了個遍。
發現所有的地方，所有人都變成了瘋獸！
這個國家表面正常，其實已經淪陷成爲了瘋獸的巢穴。
這不是水源污染，難不成是“空氣污染”？
夏閻真還特別找了愈療教會的教堂進行探查。
翻閱了一些資料後，夏閻真意識到現在的愈療教會，和他以前記憶中的愈療教會有些不同。
沒有瘋獸獵人，沒有獵獸兵器。
愈療教會失去了龐大的武力，不再凌駕於政權之上，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教會。
“這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閻真不禁好奇起來。
要知道，瘋獸沒有智慧可言。
如果愈療教會被瘋獸擊敗，夏閻真看見的就不會是現在這個詭異的情況。
而是瘋獸類型的末世。
可以參考喪屍末世，把喪屍換成瘋獸就行。
“是愈療教會在這個國家做試點試驗嗎？也不對，這個國家不算什麼小國，島國，並不合適搞浣熊市。”夏閻真思考着，從教堂出來。
提亞馬特已經把周圍的瘋獸清理了一遍，正守在門口。
就在夏閻真打算換一個國家看看的時候。
他突然轉頭看向右邊的黑暗之地。
愈療教會的教堂在城市的邊緣，周圍沒有那麼多燈火，存在大量的漆黑一片的地方。
“出來。”
夏閻真向的那片黑暗中，有人影晃動，不是瘋獸，而是一個人！
他可以聽到對方突然急促的呼吸聲，乃至加速的心跳聲。
隨着夏閻真的話，提亞馬特也感覺到那片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存在。
但只是模糊的感覺。
對方應該是用了什麼手段隱匿蹤跡。
在幾十米的距離下，幾乎瞞過了提亞馬特的感知，隱匿能力還是頗強的。
黑暗中，人影晃動着，沒有出來。
呼吸和心跳聲變得平靜。
夏閻真眼睛眯了起來，他猛地上前兩步。
黑暗中的人反應很劇烈，直接撞碎身後的牆壁，倒退着衝進屋子裡。
“是你啊！”
房子裡面有光，那人影一閃而過，夏閻真看清了這個隱匿者是誰。
他有着伊甸園亞當、夏娃的造型，戴着一個拳套。
遁逃之時，表情帶着驚恐和不解。
那個樣子，赫然是被夏閻真“殺死”的傳奇獵人，薩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