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爲她這份工作太忙了,不好找對象,還是找份不那麼忙,比較安穩的工作比較好。
原主沒有聽,她不傻,明白這份工作能維持她最後的尊嚴。
不管被家裡人怎麼貶低,瞧不起,她都沒有想過辭職換工作。
身在局中,讓她完全割捨下家裡人確實也做不到,其實在死前,她還是盼望着能被家裡人認可。
可惜到死的時候,她聽到的依舊是貶低的話。
那天在病牀上,原主的媽媽與其他人哭訴:“早說讓她不要幹那份工作了就是不聽,這下把身體累垮了吧?”
原主的爸爸說:“女孩子本就應該找份安穩的工作,最好是考公務員,事業單位,老師這些。工作穩定,還能照顧家裡,多好啊,她從小就是這麼倔犟,很不聽話。那工作時不時加班,賺得多有什麼用?現在命都沒有了。”
原主本以爲在這種時候,他們總會說兩句好聽的話,或者後悔貶低她,沒想到他們將她得病的事情歸於工作上。
如果不是他們讓她過於窒息,她會鬱結於心,只能從工作中去找到自信嗎?只有不斷地工作,她才能看到自己的價值。
聽到老闆的稱讚,感受到同事的羨慕,拿下一個難搞的項目,這些都能讓她渾身舒暢,也切切實實令她感受到了自我價值,可以短暫忘卻那些不愉快的話。
當然在她的內心還有個隱秘的希望,認爲自己爬得高一些,總有一天能被他們理解和認可。
沒有。
到她死時,他們還在責怪她,貶低她,否定她所有的努力。
回憶着原主壓抑的一生,不知不覺到了下車地點。
到家門口,千雁掏出鑰匙,把鑰匙放進鑰匙孔,打開門。
今天是週六,休息日。
原主的工作平時是比較忙,偶爾也會週六加班,但也不是每個週六加班,最近恰好比較閒。
千雁走進去,換鞋的時候被一雙目光盯着。
她擡起頭看過去,盯着她的人正是這具身體的父親呂平海。見到對方皺眉的模樣,千雁視若無睹,只按照原主平時的稱呼和呂平海打了個招呼。
呂平海臉色不怎麼好,淡淡應了一聲,跟着說:“不要經常燙頭髮,對健康很不好。”
坐在沙發上的千雁擡眸,掃了眼呂平海手裡還沒有燃盡的香菸:“爸。”
“少抽點,這東西致癌,容易得肺癌。”
夾着香菸的呂平海差點把煙丟了,有些震驚看着千雁,他想要說什麼時,千雁從包裡摸出一個醫用口罩戴好。
“吐出來的二手菸危害更大,爲了你和家人的健康,少抽點,最好別抽。”
千雁的話和行爲讓呂平海心裡不舒服,也早就忘記了對她燙髮的事情指指點點。
“小孩子家家管起大人的事情來了。”呂平海不悅說,“我都抽了幾十年也沒見有事,那都是概率問題。”
這時,房間裡面的馮春麗走出來:“你們在說什麼?”
緊跟着她看到千雁的打扮,直皺眉頭:“怎麼穿得花裡胡哨的,還燙了頭髮,不太適合你的臉型,頭髮顏色有點老氣。”
“媽,你這件衣服很顯肚子,是衣服縮水了嗎?”千雁擡起頭盯着馮春麗認真瞧。
馮春麗臉色一下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