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回家前先去輝煌,被客人和員工歡迎,更多的是被客人問起齊清諾。問候了齊達維和冉姐後,楊景行就去後臺關心付飛蓉。
付飛蓉一杯檸檬水端着,身子斜躺在椅子上,腳擱在凳子上,很舒適的樣子,聽見楊景行敲開着的門了回眼,倉促起身:“……來了。”
楊景行笑:“休息?”牆上新貼了幾張大海報,是下星期就要來浦海開演唱會的臺灣大哥們。看海報的格調,齊達維的馬屁拍得有些肉麻。
付飛蓉點頭像搖頭:“嗯,坐一會。”
楊景行建議:“偶爾也請假休息兩天。”
付飛蓉搖頭:“不累。”
楊景行問:“你在學聲樂?”
付飛蓉點頭:“就看看書,學不了什麼。”
楊景行說:“還是那句話,學以致用,但也不一定要用。如果有興趣,可以給你請個老師。”
付飛蓉搖頭:“不要了……喻昕婷也說多半沒用。”
楊景行笑:“她現在也忙,放假等於沒放。”
付飛蓉呵呵:“我知道。”
楊景行說:“找個時間約出去逛街吧,她那邊我給老師求情。”
付飛蓉猶豫了一下點頭高興:“也行,週末白天可以,劉才敬他們可能要休息。”
楊景行建議:“就明天后天,我給他們說。”
付飛蓉短暫想了一下:“嗯……就我和喻昕婷?”
楊景行猜測:“應該還有安馨,你們自己約吧,我負責幫忙請假。”
付飛蓉難以揣摩:“那我先給她打?你再給你們老師說?”
楊景行笑:“我先給老師說吧。”
真是雷厲風行,楊景行說打就打:“教授好,您沒休息吧?”
李迎珍心情不錯:“沒。什麼事?這麼晚了。”
楊景行說:“我問一下,昕婷和安馨有周末嗎?”
李迎珍警覺:“有。你想幹什麼?”
楊景行就說明了自己的無私:“……您真是嚴格,你學生的朋友都怕您,求我幫忙。”付飛蓉在一旁燦爛但是膽小無聲地笑。
李迎珍不太信:“昕婷的鬼主意?”
楊景行說:“不是,還沒跟她商量呢,先過您這關。”
李迎珍寬和:“你自己給她們說,要注意安全,早點回家。你在哪?”
……
等楊景行掛了李迎珍的電話,付飛蓉就打給喻昕婷。楊景行也不急,旁聽。
付飛蓉用手機和手半遮掩嘴角那點使壞的笑容,卻是說的普通話:“喂……去不去逛街……明天,後天也行……就要下午,上午你要當賺錢……下午的纔可以不去,上午是掙錢的……你放心,絕對沒問題……我打賭,我保證……不信你去問你教授……你猜……”
看樣子是喻昕婷猜了好一陣沒猜到,付飛蓉應該保持的一點笑容都被楊景行給笑沒了。
付飛蓉再次在電話裡否定喻昕婷並乾笑後就不賣關子了:“……有人幫你請假了……你還猜不到我就沒辦法了。”後一句不但聲音小下去了,看樣子眼神也不想給楊景行看見。
楊景行正沮喪呢,付飛蓉又鬆了口氣:“……不傻嘛……真的……在這裡……那你自己跟他講……”
楊景行還伸手要電話了:“正有事要問她。”
付飛蓉急忙:“他跟你講!”把電話給了楊景行。
楊景行問候:“還沒睡覺?”
“嗯,準備睡。”喻昕婷的聲音沒付飛蓉反饋出的那麼活潑。
楊景行問:“你父母什麼時候來看你?”
喻昕婷說:“還沒定,下個月。”
楊景行說:“三零六下月去臺灣……”
喻昕婷說:“知道,去一個星期,肯定不止,還要玩……你也去?”
楊景行說:“我不去,你父母來的話,如果我不在浦海,幫我問好。”
喻昕婷嗯:“你還回家?”
楊景行說:“要回。就這樣,你和盼盼商量吧……”
喻昕婷想起來:“哎,我還有件事。”
楊景行銜接:“說吧。”
喻昕婷組織語言:“我爸媽來,我不知道,去哪請老師吃飯好?”
楊景行說:“教授一家人都喜歡吃清淡的,上次賀教授請我們吃飯的地方你記得吧,我覺得哪兒不錯,也不貴。”
喻昕婷嘿嘿:“我也想過,可是,好像不夠檔次。”
楊景行批評:“你敢說賀教授不夠檔次,你一個小時家教才五十塊,起碼要二十個小時,還不夠檔次?”
喻昕婷挺樂意接受批評,更精神了:“也對,嘿嘿……那我請不請賀教授?”
楊景行得瑟:“我纔是雙專業,你請李教授一家就夠了。”
喻昕婷真懂事:“你也是老師……對了,嘉嘉問你了!”感覺這是件挺嚴重的事。
楊景行笑:“你幫我問好。你跟盼盼說吧,抓緊機會好好玩,注意安全。”
喻昕婷哦,楊景行把電話給付飛蓉,說自己先走了。
七月二十號星期四一大早,楊景行就帶着親友旅行團踏上了浦海周邊遊。
雖然蕭晨對蘇州園林興致不高更情願在車裡玩遊戲機,但是大人們都願意陪着四個老人走走看看地高興。
楊景行爺爺想當好導遊,順便表現自己的見多識廣學歷不高但有文化,卻和外公爭論到幾乎吵吵起來,然後都被自己的老伴一頓數落,讓樑司機差點被笑憋壞。
周莊雖然人頭涌動,但是也讓老人們懷戀起來,想當初,他們還是楊景行這個年紀的時候,是怎麼樣的社會什麼色的天地啊……
晚上住在蘇州,楊景行只能和齊清諾電話訴衷腸。齊清諾今天帶着三零六練了一天,但是不累,還挑逗了楊景行幾句,然後就是關於去臺灣的事。
之前就透漏過,而今天文付江和陸白永又先後跟齊清諾聊了一次。意思齊清諾瞭解了,就是雖然臺灣之行的契機源於三零六,但現在是整個團過去,至少表面上,得讓主團當主角。至於主角主到什麼程度,配角怎麼配,下個星期一再開水討論決定。
不過文付江也說了,演出安排肯定是要簡歷在尊重邀請方主辦方的基礎之上。當然了,小巨人絲竹樂團應該是更期待三零六的,民族樂團對他們來說還是保守了一些。
齊清諾想在出發之前再去看看丁桑鵬,還要取得三零六的恩師們的祝福。楊景行都很支持,並且和齊清諾暫定月底去看丁桑鵬。
本來計劃是從蘇州直接回曲杭的,但是嬸嬸和舅母都想再回浦海逛一逛。於是星期六下午趕回浦海,楊景行沒來得及和齊清諾見面,因爲匆匆吃過晚飯後,一大羣人的購物慾都爆發出來了。連楊雲都買了好幾身衣服,也使得楊景行不能再繼續裝大款了。
奶奶鼓勵兒媳婦買下看中的一隻翡翠手鐲,而且看樣子舅母也很喜歡這東西,自己出不起錢的楊景行就出主意,叫奶奶和外婆各自出錢賣給自己的兒媳婦。
兩位老人雖然之前對兒媳婦的花費不太支持,但這時候又都大方起來。奶奶也記得蕭舒夏的,叫楊景行幫母親選,楊景行只說自己沒眼光,看不好。
雖然舅母說蕭舒夏肯定看不上這些貨色,但是當她自己費了些力氣戴上婆婆買的東西后,還是很高興,說這兩萬一隻的鐲子就是她這輩子最貴的首飾了。
蕭晨有些忿忿不平:“你這輩子還長!”
嬸嬸和舅母接下來就表現出了極大的決心給各自的婆婆花錢,都花得很開心。
回頭,奶奶悄悄叮囑楊景行,說他現在是男子漢大丈夫了,在家說話有分量了,千萬可要做好母親的思想工作,不要因爲自己給妯娌花了錢而不高興,因爲對比起來,嬸嬸的命運確實沒母親好。
楊景行跟奶奶保證自己的母親不是這種人,可到一邊給母親打電話彙報情況的時候,還是被蕭舒夏罵沒孝心了。
蕭舒夏罵得挺開心:“……你嬸嬸怎麼說?”
楊景行說:“她想買又捨不得錢,確實也想給你買。”
蕭舒夏嘆氣:“你以後對你叔叔嬸嬸好點,你嬸要是當時高考不失利,也不是現在這樣子……”
楊景行笑:“你們對他們也好。”
蕭舒夏責怪:“我們不一樣,你嬸嬸是最有骨氣的……”
聽完母親的教導後,楊景行再給齊清諾打電話。齊清諾饒有興致地聽着楊景行那些有點家長裡短味道的描述,說自己也羨慕這樣的和諧大家庭,還笑:“……有一句情話怎麼說的,我想讓名字刻上你家祖墳。”
楊景行笑:“是我想吧你的名字刻上祖墳。”
齊清諾說:“還有,我有一條祖傳的染色體……”這個話題引申開去,後來兩人都有點呼吸粗重了……
星期天一早,短暫的旅程就踏上歸途了。中午到曲杭,蕭舒雲盛情款待,留親人們再住兩天,可是大家都回家心切。
到九純是下午五點,兩輛車在楊程義家樓下停住,蕭舒夏連同租門面開超市的阿姨都像迎接凱旋的隊伍一樣歡迎。
蕭舒夏急切的眼光像是要從分別幾天的兒子臉上看出什麼偉大的成長,可楊景行還是一如既往,蕭舒夏就只能去聽親人們的誇獎。尤其是樑司機,把楊景行誇得沒邊了,從各個方面各種角度。
不多久,楊程義帶着楊程廣來了……晚上,在呂老三的親家新開的大酒樓裡,楊家和蕭家兩大家人十多口,好不熱鬧。
呂老三的親家母幾乎陪吃陪喝,還自爆家醜,說也是自己的某此家庭聚會,呂老三被女婿叫了幾聲爸爸,喝了半斤八兩後就發大話,說的是:“……你爸爸叫得這麼親熱,那老子就給你說,要是讓我女兒受小指頭大點委屈,別怪老子不客氣,楊大帥也對你不客氣……”
一羣人在蕭舒夏的帶領下笑得震天響,只有楊程義兄弟很無語,楊大帥,楊二帥,多少年前還沒發家致富時的外號了。
自己也笑夠後,老闆娘就羨慕起楊景行來:“還是你好,父母有東西,老婆隨便選,什麼人家都不怵。”
這可說到了蕭舒夏的心疼出,她哎呀呀地叫起苦來,豈止是同病相憐,她的處境可比老闆娘悲催得多啊……
老闆娘最後得出個悲壯的結論:“所以,這個兒子,太爭氣了也不好!”
蕭舒夏心有慼慼焉。
楊程義雖然不像妻子那麼在外輕狂,但是回家後還是關心一下楊景行的感情生活。楊程義不覺得什麼樣的女方家庭情況能讓男方害怕,但是慎重一些是沒壞處的。就算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子,楊景行也應該慎重,或者說尊重。
談到厲害處,楊程義罕見地隱約地有點不好組織語言:“齊清諾的眼光肯定不低,我知道,這種女孩子,遇到自己看得上的,是比較熱情主動的。”
楊景行無語:“你被媽洗腦了?”
楊程義嚴厲:“你自己注意!”
星期一一大早,楊景行在母親的抱怨中六點就出發,因爲甘凱呈限時他午飯前趕到。
快到九點的時候,楊景行接到龐惜的電話。龐惜先是道歉打擾楊經理的假期了,然後是不能再拖的工作彙報了。
最重要的,是編輯部剛剛給四零二工作室發通知了,催稿的。龐惜重視到有些緊張,但是發覺楊景行似乎無所謂的樣子,就建議:“我覺得你還是親自給甘經理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楊景行說:“好的。”甘凱呈早和他溝通過了,兩人純粹是狼狽爲奸,編輯部吃飽了撐的被逼的。
然後還有一些不是很緊急但是應該關心的,龐惜像是在讀稿子,比如程瑤瑤上個週末又有緋聞的新一波攻勢,比如戴清的《自相矛盾》並沒有像傳統預期中的那樣開始規律性下滑,還有升的趨勢;比如安卓上了一個知名談話娛樂節目,似乎標誌徹底轉型了……
剛掛了龐惜的電話,劉苗打來了:“死人?”
楊景行說:“活着的。”
劉苗氣質問:“你帶人回來了?”
楊景行說:“沒有,昨天送他們回去,我早上有急事回浦海,已經快到了。”
劉苗真氣了:“死人,回來也不通知!”
楊景行唉聲嘆氣:“昨天下午五點到,今天早上五點起牀出發,通知你們幹什麼。”
劉苗換個語氣:“哼,你帶人回來了,昨天有人看到了,你們去的四海大酒店。”
楊景行笑:“是帶了一大家人。”
“朱菲你記得?昨天下午看見你,現在才告訴我,故意的!”劉苗再換個語氣:“昨天又拍了好多照片,我已經是高手了。”
……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