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淼說:“我爸爸壓不住,還有你那已經是政治局委員的老丈人。你老丈人壓不住,還有天呢。實話說了吧。太子黨們看着囂張,其實只剩下空架子了。上頭念着他們祖輩的功績,只要這些傢伙不惹事,弄點錢,上頭就認了。要是他們想惹事,上頭可就不客氣了。”
王淼的鐵子本來很多。隨着時光的流逝,有的出國,有的犯事,有的翻臉,有的生疏,到現在,還保持密切聯繫的,只有五個人了。
龍大海進屋,見到屋裡坐着四男一女,都是氣質不凡的青年才俊。
王淼笑嘻嘻的說:“這位龍大海先生,是近幾年華夏無人不知的人物。大家對他的瞭解,可能比我還多,我就不介紹了。大海,我來介紹,這位是董文清,我們圈裡的大美人;這位是錢放,在農業部工作;這位是呂剛,在國資委工作;這位是張凱,私營公司老闆;這位是趙銘,自己開了家影視公司,錢沒賺到,竟和女明星談戀愛了。”
龍大海和幾人一一握手,攀談起來。
講話時,錢放、呂剛有些矜持,張凱、趙銘毫無顧忌,充分體現出他們工作性質的區別。唯一的女子董文清,開始的時候少言寡語,倒看不出性子來。
張凱調侃地說:“都說在京城當官,提升的速度快。現在看到大海兄,我才知道此言有誤。大海兄三十出頭,就已經是廳局級幹部。放眼華夏,也只有寥寥幾人可比,實在讓人佩服。”
龍大海聳聳肩,不受張凱的刺激:“我走的是最直的路,所以比大家前進的腳步快了些,並沒有值得老兄佩服的本領。”
錢放怕張凱說出得罪人的話來,責罵張凱:“把京片子的嘴巴封起來。大海兄的履歷我非常清楚,絕對是一步步走上來的,沒有半分的僥倖。”
龍大海笑着說:“老兄不必如此,龍某人的心胸雖不寬廣,卻也不會因爲一句玩笑話而生氣。大家隨意聊,俺也湊個熱鬧。不過,俺那點溴事可都被人說爛了,實在沒啥說的。不如你們說說京城的新鮮事,讓俺這土包子也聽聽。”
董文清突然張開櫻口:“要說新鮮事,也就是你們這批號稱前途遠大的黨校學員西征的事情最爲新鮮。某人明明不夠資格,偏要摻和進去,結果好了,一樣要被髮配到西部邊疆,支援偏遠山區。”
幾人哈哈大笑,矛頭直指王淼。
王淼指着幾人大罵:“你們這些禽獸,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我已經很受傷了,你們卻在這裡往我傷口上撒鹽。”
董文清捂着嘴巴,嘻嘻壞笑:“王淼啊王淼,你說,你一去兩年,說不定要呆上二十年,你那青梅竹馬的小倩,可別投向他人懷抱啊。”
王淼氣急敗壞地說:“那老子就做了你,拿你當老婆。”
董文清毫不在意地說:“行啊,你要願意,我就回家離婚,跟你闖邊疆去。我家那個傢伙守着祖業,吃喝嫖賭,一點志氣也沒有。我早就煩他了,正好藉機甩了他。”
龍大海在旁邊坐着,聽幾個人大侃特侃,心中佩服:“果然是京城侃將,太能說了。”
幾個人骨子裡有種天生的驕傲。可能是在京城呆久了,把自己也當成高人一等的人了。
他們雖然對龍大海很隨和,卻有一層淡淡的隔膜在那裡擺着,讓龍大海不敢闖入。
幾個人一起出去吃飯。
龍大海看看幾個人的車,心中略有感悟。
張凱開着名車,趙銘開着跑車,呂剛、錢放開得都是普通轎車。想來,兩人就是有經濟實力,也不好過於放肆。
看看董文清,龍大海倒是吃了一驚。這女人竟然開了一款最寬大的汽車——吉普車。
董文清拽着龍大海,要龍大海看看她是如何開車的。
龍大海感覺不妙,求助地看着王淼。
王淼將眼睛對着藍天,鑽進呂剛的車裡,哪裡管龍大海的死活。
轟!董文清開動吉普車,飛馳而去。
龍大海早早就係上安全帶,還是被董文清的瘋狂嚇着了。
看見道路兩旁的樹木飛速地倒退,看見周邊的汽車瘋狂地閃避,看見路邊行人驚愕的飛閃,龍大海唯有閉上雙眼,聽天由命了。
吱吱!劇烈的剎車聲傳來,帶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龍大海身上的安全帶。龍大海的身子猛然前傾,又被安全帶猛然拽回,重重地*在椅背上。
收起忐忑的心情,睜開眼睛向四周看看,龍大海試探地問:“飛車黨?”
董文清自豪地說:“正是!”
龍大海擦擦額頭的汗水,伸出大拇指:“你能!”
董文清俊秀的臉上充滿嘲諷:“膽小的男人,嚇壞了,沒陽痿吧?沒想到,王嫺喜歡的那個英雄人物,竟然這麼無能!”
“你認識王嫺?”龍大海好奇地問。
董文清鄙視地說:“我家雖然沒落了,但是,那些高官子女,一些大人物,我還是能牽上頭的。龍大海,你要想有出息,就要走京城的路子,到京城裡淬鍊一番。在地方,有人提攜,提升再快,日後進了京,一樣得灰頭土臉的。”
龍大海不瞭解董文清,自然不能隨意兜出自己的老底,無謂地說:“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廳級幹部罷了,哪裡有資格進京?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倒要找你幫忙。”
董文清似笑非笑地說:“果然滴水不漏啊,歲數不大,已經成官場油條了。官場果然是鍛鍊人啊!不過,龍大海,我怎麼有些看不透你啊!你能爲了護衛國旗,和老外大打出手,也能莫名做出全運會那樣的傻事,到底哪個纔是你啊?”
龍大海笑着說:“如果我一直不犯錯誤,那就不是我了。龍大海就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能犯的錯誤,我都會犯。你不要高看我了。”
董文清拉着龍大海,走進一處裝飾高雅的會所。
見龍大海面露迷茫的神情,董文清解釋說:“這裡,是專門爲資深人士而開的會所,走的是上層路線,等閒人士,連大門都不能*近。
龍大海打量四周,見大門外站有不少身材粗壯的西裝男子,個個面容肅穆,開來是這裡的保安。
再看看停車場裡的汽車,都是龍大海見過,卻不敢想的名貴車型。哪一輛都是幾百萬。
董文清嘻嘻笑着說:“怎麼樣?有沒有仇富心裡?這裡的人,哪個都是千萬富翁,都比你富裕。”
龍大海任由董文清貼着自己,嘿嘿笑着:“你不用刺激俺。俺一直都是個廉潔自律的幹部,對身外之物並不在意。俺在經濟上,是絕對不會犯錯誤的。”
董文清緊緊貼住龍大海,媚笑着說:“現在,自詡清廉如水的官員,反而是問題最大的官員。你可要小心了。不如,讓我幫你去掉清廉如水的名頭。”
龍大海聳聳肩:“俺好像沒什麼可以讓你去的。”
董文清笑笑,也不和龍大海鬥嘴,挽着龍大海走進會所。
董文清在京城的人脈不錯,對着來來往往,氣質不凡的人,都熱情地打招呼。
有人認出龍大海來,都有些驚訝,不知道龍大海怎麼會和這個交際花走到一塊兒。
鬱悶,路有問題,總是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