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的過程中,凌凡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傑西鬥印學院竟然就在馬裡賀,納蘭家族的老巢就在這裡。
納蘭碩已死,照理說凌凡和納蘭家的仇恨已解,但是他不知道納蘭家到底有沒有對慕靈做些什麼,所以這筆賬,還得回到海寧城才知道該不該一筆勾銷。
有了目的地,凌凡便徑直向那兩個天才的鬥印房走去,這兩個傢伙的鬥印房還有一個拉風的名字,海卓鬥印房。
幾月不見,也不知道他們關係到底親密到了什麼程度,鬥印房取這樣的名字,不是擺明了夫妻檔嗎?
“這,這是……”儘管心裡有所準備,但是當凌凡遠遠的看到海卓鬥印房時,還是不禁臉皮一陣抽搐。
倒不是鬥印房裝飾的多麼華麗,而是鬥印房前面宛如長蛇一般的隊伍,細數之下,這隊伍竟然有足足五十三人,隊伍的長度超過了十米!
這還是接近天黑的緣故,如果是白天,真不知道隊伍可以排到什麼程度。而且凌凡還聽說,海卓鬥印房不接受預約,想來此雕刻鬥印,就必須乖乖的排隊。
偶爾還有蛋疼的人加入隊伍,凌凡一怔,好奇心的驅使下問了一句,結果那瘋子竟然說要排隊過夜,這簡直讓他極度無語。
凌凡當然不知道,馬裡賀的鬥印之所以吃香,那是因爲在此之前只有傑西鬥印學院擁有雕刻鬥印的本事,而且那技術……慘不忍睹。
直到魏卓和刑海翼來了以後。馬裡賀纔算有了第一座對外開放的鬥印房,衆人趨之若鶩的同時,也發現了海卓鬥印房的技術遠遠超過了傑西鬥印學院,結果其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媽的。該死的天氣,難道今晚要下雨不成?”
“嘿嘿,下雨正好,反正我已經準備在這等着,下雨趕走的人越多越好。”
“我準備好了乾糧、雨傘、牀鋪、書刊……我倒要看看,誰熬得住。”
“喂喂,那誰,別插隊。”
隊伍中。一句句讓凌凡無語的聲音傳遞而來,隊伍兩旁,還有兩名十六歲左右的小姑娘維持秩序,稚嫩的小臉上。充滿了嚴肅,隱約中還有一種驕傲。
兩個小姑娘樣貌極其相似,顯然是一對雙胞胎,好在一個頭發偏紅,一個則是滿頭黑絲。分辨起來倒是不難。
“喂,你踩線了,到後面重排。”
陡然,那頭髮偏紅的女子一聲冷哼。話語正是對着一名滿臉苦笑,身材矮小的中年。原來在隊伍兩旁。用某種物質劃出了兩條黃色粗線,凡是越線者。就必須重新排隊。
“美麗的月兒姑娘,我知道你寬宏大量,氣可吞海,我剛纔是被後面的人擠了一下,不小心踩線,不是故意的,就放過我一次吧。”
中年滿臉賠笑,說到緣由之後,後方的壯漢不由白眼一翻:老子和你隔着尺許距離,這也能擠到你?我他媽是能夠隔空擠人嗎?
“不行!馬上到後面重排,否則我就把你記下,以後海卓鬥印房都不接你的生意。”那月兒生的十分甜美,特別是一雙精靈般的美目,超凡脫俗,很是漂亮,但是說起話來倒是鏗鏘有力,大義凜然的模樣,頗有大將風度。
聽聞以後再也不接他的生意,此人立刻心虛了,可憐兮兮的望了望月兒,卻見月兒已經掏出紙筆,馬上就要登記的樣子,此人暗罵晦氣,也只能苦逼的離開隊伍。
“哈哈,老李啊,你這都第幾次踩線了,連站都站不穩,不如回家種地吧。”
“哈哈哈……”
此人似乎還是一個明星,離開隊伍後,人羣中就爆發出了雷霆般的大笑,讓得此人更加鬱悶,腦海中早已對月兒十分不滿,他暗暗發誓,將來非撕爛月兒的衣服,把他按到牀上給狠狠的辦了。
“哎喲!”心中YY着,此人卻一頭撞在了某人身上,只覺得自己撞的好像是塊鐵板,腦袋都要撞爛了。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撞本大爺。”老李本就一肚子氣,當發現被自己撞的竟是一名十幾歲的少年,柔柔弱弱的,滿臉微笑,看上去就是個軟柿子,當下一聲爆喝,唾沫橫飛,將少年痛罵了一頓。
凌凡白眼一翻,幾乎要一巴掌將此人幹翻在地。這他媽什麼跟什麼,老子站在這裡壓根沒動,到底是誰撞誰?
“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
噗嗤!
全場轟然大笑,所有目光集中在了無辜的凌凡身上,大家都十分同情這傢伙,你說人家好好站着,被撞了一下就算了,還得遭罵,這倒黴蛋。
凌凡無奈的搖了搖頭,卻是突然笑道:“我說這位帥哥,撞疼你了吧?要不要賠償?”
“呃……”老李一怔,雙手搓了起來,目中更是閃爍出了金幣的光芒,他本來只是藉着凌凡出氣,想不到這小子這麼慫,罵兩句就要賠償,他真後悔,剛纔怎麼不動手幹他幾拳,這樣既解氣,賠償的金幣也會更多吧?
排隊本就無聊,此刻突然有好戲看,衆人都不由來了精神。一個個恨不得老李和凌凡幹起架來,那樣纔好。
這樣的表情還出現在月兒和他的雙胞胎姐妹身上,此二人還是少女,本就貪玩,而且管理隊伍的事情他們已經有些厭倦,此刻來了場好戲,他們倒是願意充當看客。
“小子,你可知道自己錯在哪裡?”老李見錢眼開,但是轉念一想,就這樣讓對方掏錢,肯定拿不到多少,結果眼珠轉動間,竟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還請前輩指教。”凌凡謙卑的問着,其實心中早已不耐煩,他並不是有心和眼前的傢伙計較,不過他看出來了,這裡戒備森嚴,想要進入的話,怕連自己都得排隊。
既然如此,還不如鬧出點事,讓裡面的人自行注意到這裡,如此一來,見到魏卓和刑海翼就方便多了。
可憐的老李,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也就罷了,竟然還掉到了錢眼裡,以爲罵了人,出了氣,還能撈點好處。
“咳咳!”老李咳嗽了兩聲,故作高深道:“看你年紀尚輕,老夫就好好的教教你。你錯在了三個地方。”
“哦?願聞其詳?”心想老子就站在這沒動,就錯了三個地方,要是動一下,還不得錯十個百個啊。
“其錯一,就是你不該站在這裡,你可知道這是哪?這是海卓鬥印房門口,你看這裡排了這麼多人,你個小孩跑來湊什麼熱鬧,愛哪玩哪玩。”
此言一出,隊伍中倒是不少人相繼點頭,你說大家排隊都快沒地方了,你個小屁孩還要佔個位置。
凌凡聳了聳肩,心中好笑的同時,做洗耳恭聽之狀。
“其錯二,撞了長輩,就該把長輩扶起來,道歉什麼的一定要馬上說。你說不就是撞了人嗎,至於把你嚇呆,只顧着看,什麼都不做?”
凌凡撇了撇嘴,爺那是看猴兒,可不是嚇的。
“其錯三,你不該提錢,你說你提錢幹嘛?多傷感情啊。我不過就是被撞的腦震盪了,手腳不靈活了,眼冒金星了而已,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多以後癱瘓在牀,還是一條好漢嘛。”
噗嗤……
衆人捧腹大笑,就算是凌凡也快要憋不住了。這老李,說的也太誇張了,不就是撞了一下嗎,竟然扯上了癱瘓,這哪裡是不要錢,這是要大錢啊。
“小夥子,我不爲難你,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我晚點找你家人說說,這事也就過去了。”一臉正氣的老李,好像要放過凌凡一般,但是說出的話語明顯是嚇唬小孩。小樣,不賠錢,老子就找你家人要去。
“不不不,撞人賠錢,天經地義,依前輩看,需要賠多少金幣?我,我可沒錢。”凌凡假裝緊張,連話說都帶着顫音。
“咳!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好吧,就隨便給個兩百金幣就算了。”
此言一出,全場白眼!你他媽是窮瘋了吧,自己把別人撞了,還要兩百金幣,這不是敲詐,這是勒索!
見到如此情景,那月兒和她的姐妹終於不再看好戲,他們從隊伍兩側行來,顯然是要解決此事,在他們眼裡,凌凡就是個少年,兩百金幣可不是隨便能夠拿出的。
“什麼?兩百金幣?”凌凡雙目一瞪,無比震驚。
“怎麼?嫌多?好吧,我看你年紀尚輕,給你打個八折,私人再送你十金幣,就收你一百十五金幣吧。”老李見兩名女子趕來,心中暗自着急,背後早已冷汗直流,卻依舊正義凜然,一副老子便宜你的樣子。
“不不不!”連續三個不,凌凡取出了一袋沉甸甸的金幣:“您都那樣了,恐怕下半輩子得在牀上過了,兩百金幣怎麼夠,最少也得四百金幣。”
說着,就將金幣遞了過去。
老李驚的差點咬掉舌頭,周圍的看客好像被卡住脖子的野鴨,張大嘴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月兒和她的姐妹對視一眼,兩人吐了吐香舌,以爲凌凡是什麼大家弟子的紈絝公子,於是便不再前行,而是繼續看好戲。
“好好好!小輩,你將來成就非同小可。”老李激動的連續三個好,然而在他伸手準備取過金幣時,凌凡眼中卻是爆射出一道寒芒,無比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