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浪費時間了,我知道你們是想要錢,說吧想要多少?!”
“我草,你以爲老子缺錢?!你不知道老子找一次小姐的錢,就比得上你一年的收入?!”
砰砰砰砰!!
“啊!求你別打臉!”
王金虎徹底懵了。
他原本以爲,這位風騷無比的梅小姐,只是個爲了業績而可以做任何事情的水性楊花而已,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同黨,她玩兒的竟然是勒索敲詐!
作爲常年浸淫於風月場所的他來說,自然很容易就能識破這個騙局,一看到這位圓球似的傢伙殺氣騰騰的闖進來,他就徹底明白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聰明圓滑如他,立即決定破財免災,儘快結束這場噁心的鬧劇。
可是他錯了,梅小姐的同黨——那位突然破門而入的圓球似的仁兄,根本就不讓他有說話的餘地,衝進辦公室後,二話不說劈頭蓋臉就對他一陣猛揍,也不知道他那看上去就像皮球似的身軀裡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量,竟然令身材魁偉虎背熊腰的自己毫無還手之力,只有雙手抱頭乞求他不要打臉的份兒。
於是,整間辦公室——原本屬於王金虎耀武揚威的地方,徹底的變成了刑場,只聽得乒乒乓乓稀里嘩啦的響聲不斷響起,實木做成的辦公桌散架了,進口沙發被撕碎了,電腦變成了冒煙兒的碎片了,裝修精美的牆壁變得千瘡百孔了,王金虎那保養得當的臉蛋腫起來了,鼻骨被打斷了,門牙掉了兩顆,身上價值數萬元的名牌西裝成了碎布條,珍珠領帶被當成了繮繩,被小胖拉着勒着脖子,像拖着一條跪在地上的死狗似的,拖着王金虎爬來爬去。
他們設計這個局,真的不是爲錢?真的只是爲了扁我一通?
王金虎眼冒金星,腦袋上充滿了淤血,耳朵裡嗡嗡作響,但這仍然沒能阻止他的思考。
這太不符合一般的邏輯規律了……
終於,小胖可能是玩累了,氣喘吁吁的坐回到整間辦公室中唯一還保存完整的物件——老闆椅上,像踢死狗一樣踢了踢王金虎的屁股,冷笑着說道:“王老闆,現在,該是談談賠償金的問題了?”
王金虎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翻了個身,灰頭土臉的說道:“兄弟,你不是說過不缺錢的嗎?再說了,你把我打成這樣,整間辦公室也被你拆掉了……”
“怎麼,你不打算賠錢麼?”小胖聲調立刻冰冷下來。“這頓揍,算是我報復你的,而賠錢,是給我馬子的,你碰了她的身體,就這樣算了?!”
“對啊,老孃的身子也是你能隨便砰的?”這時候,一直在一旁幸災樂禍着的梅小姐立即上前,指着王金虎的鼻子破口大罵道。“這下可好,你要是不給我個滿意的數字,我明天就把我們親熱的照片發到微博上去展覽……”
“那……你們到底要多少?”王金虎只能認栽了,苦着臉可憐巴巴的問梅小姐,而梅小姐則把徵詢的目光投向小胖。
小胖笑眯眯的伸出了兩根手指。
王金虎舒了口氣,說道:“兩萬?”
“我草,你以爲我馬子是妓女啊?兩萬就打發了?!”小胖啪的抽了王金虎一個耳刮子,氣急敗壞的吼道。
王金虎捂着被打的嗡嗡作響的耳朵,愁眉苦臉道:“難道你還想要二十萬?”
小胖點了點頭,大氣凜然道:“看你這酒店也不是很大,就這個數吧,你胖爺我一向慈悲爲懷的。”
二十萬……王金虎感覺心裡就像被用刀剜掉了塊肉似的,二十萬塊錢,這可是他小半年的收入。
然後,就在他心疼的大汗淋漓時,小胖附在他耳前,很溫柔的補充道:“對了,我說的是二十萬……歐元。”
…………
就在王金虎接受小胖肆無忌憚的摧殘和折磨時,司馬五顏還站在二樓的欄杆前,若有所思的看着一樓大廳的情形。也許就像小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那副圓滾滾的造型,真的很適合扮演無賴加地痞的角色,這出敲詐勒索王金虎的戲,他演的可謂是得心應手如魚得水,令司馬五顏除了感嘆他僱來的那位座臺小姐的極品外,對這廝的彪悍演技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司馬五顏甚至懷疑,這廝上億身家,是不是就靠這種無恥手段坑蒙拐騙來的……總之,在這次敲詐行動中,小胖義無反顧的擔任了主角,而司馬五顏,卻只充當了個旁觀者。
此刻,司馬五顏的目光鎖定在正在一樓酒水配送區忙個不停的夏沫身上。不得不說,平日裡總是一副男人婆打扮的夏沫,此刻換上旗袍高跟鞋的樣子,實在是讓人瞠目結舌,難怪王金虎會像蒼蠅似的對她窮追不捨,與店內其他庸脂俗粉相比,夏沫實在是鶴立雞羣,有種清新脫俗驚心動魄的美感。
當然,此刻司馬五顏想到的,並不是夏沫的性感和美麗,而是她的倔強和堅強。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卻肩負了這麼重大的責任,而且還不肯接受別人的幫助,堅持自力更生,這種倔強的性格,實在是令人歎服。也許是看到夏沫身上的大紅旗袍有關,司馬五顏突然想起了蕭紅衣,他突然想到,其實蕭紅衣和夏沫一樣,都是極度自信,不喜歡依靠別人的女子,雖然夏沫是人類,而蕭紅衣則是……
自從聽了郭海麗老師和何超的故事後,司馬五顏覺得自己對於愛情有了個比較清晰的概念,也漸漸形成了自己的愛情觀,那就是——生死不渝,不離不棄。
就像郭海麗老師不肯放棄何超。
就像何超爲了郭海麗老師的幸福,而寧願放棄她。
這兩人的堅持與放棄,都帶給司馬五顏一種發自內心的衝動。
於是他更加堅信,自己對於蕭紅衣那種刻骨銘心的思念,已經不僅僅是肉體和慾望的原因,而是——他已經深愛上了她。
管他什麼人“鬼”殊途,管他什麼世俗言論,蕭紅衣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那麼,此刻的蕭紅衣,是否也像面前的夏沫那樣,孤獨承受着生活的痛苦磨難呢……
我要找到你,不管南北東西!
司馬五顏握緊了拳頭……
就在司馬五顏胡思亂想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司馬五顏是吧?速來城西舊倉庫,老闆要見你。”電話剛一接通,韓五歌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我靠,老闆?”司馬五顏嗤笑了一聲,“你丫的到底是不是學生啊?還老闆?!”
“快來吧。老闆沒什麼耐心的。”韓五歌的語氣裡有些擔憂和焦急。
“你告訴他,老子沒空鳥他!”此時小胖和他的女搭檔正滿面春風的向自己走過來,司馬五顏沒好氣的說了句,就想掛電話。
“你會來的,因爲我們這裡有你想知道的秘密。”就在這時,聽筒裡的聲音突然一變,成了一個冷漠的男中音,這人的普通話說的極爲生硬,一聽就是西方人。
卡查爾家族?!!
司馬五顏心中頓時一動,還沒等再說什麼,電話就掛斷了。
“搞定了。”這時候小胖已經走到了司馬五顏近前,這廝胖乎乎的臉上掛着勝利的奸笑,顯然很享受自己的成果。一邊說着,還晃了晃手裡的一張銀行卡。
“把錢送到夏沫父親所在的醫院吧。”司馬五顏低聲對小胖說道,“儘量做的低調些,不要讓夏沫知道了。”
說完,他便自顧自的轉身,大步向樓下走去。
“你不去了?”小胖疑惑道。
司馬五顏一邊大步下樓,一邊心不在焉的迴應小胖道:“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