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秦少卿,即爲煞淵之主,即爲亡靈帝國之主,即爲黑暗四王之一——冥王。
他只是平靜地站在那裡,逸散出來的氣息就讓周圍的空間隱隱有破碎之勢。
這股力量,毫不遜色於神之模板的力量,甚至在有些方面,還隱隱超出,當然,這都是因爲現在的秦少卿連元素模板真正力量的萬分之一都發揮不出的緣故。
如果能掌握元素之神真正的力量,別說魔法位面了,就算是更爲浩瀚的黑暗位面,都是吹口氣就能徹底湮滅。
……
距離安遠門不遠的山峰之屍以及其餘四面的八方亡君似乎都感受到了那一閃而逝的冥主氣息,盡皆緩緩蹲跪了下來,甚至那蔓延至天地盡頭的亡靈之海此刻也都停止了前進的步伐,朝着古都城跪伏下來。
“那是,王?”隱匿於虛空某處的九幽後的語氣中帶着澹澹的疑惑,不,那股氣息比之王更爲可怕、更爲純正。
……
一步踏出,秦少卿轉瞬間跨越了時空,出現在了煞淵的最底部。
禁衛首席盧歡與至尊亡君骸剎冥主下一秒就要墜入煞淵底部被徹底抹滅之際,一股充滿了古樸氣息的黑金游龍能量忽然環繞在他們的周身,雖然煞淵的牽扯之力依舊未消失,但得到了煞淵之主庇護的他們並不會被煞淵抹滅。
原本已經閉目等待死亡到來的盧歡遲遲未等到粉身碎骨的痛苦傳來,於是緩緩睜開了雙眼,被完全拉入煞淵內部空間時,他看到了終身都無法忘懷的一幕。
只見之前一直與他的廝殺的骸剎冥主中間主首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睥睨天下的霸道身影,他身着古老的烏黑色鎧袍,周身繚繞着一道道黑金色的游龍能量。
他的面龐更是被一種無法理解的能量籠罩,根本無法看清,唯獨露出一對深邃浩瀚的眼眸。
而周圍猶如絞肉機的亡靈屍山,漫天遍野的亡魂幽靈,也都斂去了它們的殘暴兇性,盡皆朝拜於立於骸剎冥主主首之上的那道身影。
僅僅是對視一眼,盧歡就覺得靈魂、身軀都在瘋狂戰慄,那是實力上宛若天塹的絕對差距,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自己就像是渺小螻蟻一樣的感受了,而且他知道,那絕對不是錯覺。
“你很不錯!”
盧歡意識陷入黑暗之前,朦朦朧朧中似乎聽到了這麼一句話,聽不清蒼老稚嫩,也聽不清是男是女,但就是如同擁有魔力般,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無法忘懷。
……
“哈哈哈,那位就要甦醒了,最後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煞淵下一次空間漂移出現的位置,就是這座城市,亦是你們所有人的死期!”
穆賀癲狂放蕩的笑聲與鐘樓法師們的死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是我們教廷盛典最爲輝煌、隆重的時刻,撒朗大人也將在盛典中加冕成神……哈哈哈哈!”
看着面朝北方朝拜的黑教廷虎津大執事穆賀,韓寂後悔了,如果堅持執行斷頭計劃,即便這座這百萬人城覆滅,撒朗也會隨之陪葬。
然而現在,古都將在今後淪爲歷史,撒朗依舊能逍遙法外,在神州大地上掀起一場又一場如今日般的滅世浩劫。
威嚴冷漠的臉龐早已佈滿淚痕,韓寂跪倒在地上,顫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助。
“撒……撒朗,你要什麼儘管拿去,但……我韓寂,求求你了,放過這座城市的人吧。”
站在鐘樓上的人皆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跪地懇求的韓寂,無法想象此刻其內心究竟有多麼凌亂。
灰袍神秘人亦是眼神空洞地站在那裡,原來自己從未接觸到黑教廷真正的計劃。
雖然在場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充滿了絕望,但其中有一人,內心正笑得癲狂,她做到了一人將整座城市踩在腳底,就連鐘樓魔法協會會長韓寂都跪倒在她面前,只待煞淵將古都徹底吞沒,她就將真正封神—死亡之神!
“會長,這樣是沒有用的。”灰袍神秘人走上前將韓寂扶了起來。
在衆人絕望之際,一位禁衛法師登上鐘樓,遞給了灰袍神秘人一張象徵着最後希望的紙條。
灰袍神秘人打開紙條,當他看到其上一個特殊的符號時,眼神不斷閃爍,此人終於帶來消息了……
快速解讀字條上的含義,灰袍神秘人眼神中的光芒越來越亮,雙手都止不住顫抖了起來,希望,終於出現了。
灰袍神秘人看了一眼張小侯,不過考慮到撒朗還隱藏在他們身邊,便走上前附在韓寂耳邊低聲道了幾句。
“當真?此人確實可信?”韓寂空寂的眼神中終於出現了一抹色彩。
“絕對可信!”灰袍神秘人肯定道。
“可是,他們真的能做到嗎?”韓寂說道。
“我們別無選擇,這是最後的希望!”
不知是誰道了一句寧願殺出去也不要在這裡等死,一衆高層躁動了起來,寧戰死,不等死,他們就是死,也要死在整城數百萬之人前。
“諸位,稍安勿躁,剛剛得到消息,雖然再強大的法師都無法進入煞淵,但有這麼一羣人,煞淵卻不會將他們拒之門外,那就就是危居村的人!”神秘灰袍人語氣略顯激昂地繼續說道,“危居村的人不會遭到亡靈的攻擊,因爲他們就是古老王的後裔……”
“你確定嗎????”祝蒙神情肅然地說道。
“傳信之人絕對可信,雖然危居村之人可以安然踏入煞淵無從考證,但事到如今我們只能一試。”灰袍神秘人繼續說道,“他們已經來了!”
衆人順着灰袍神秘人的目光看去,禁衛法師已經帶着危居村的衆人走了上來。
聽完灰袍神秘人講解的情況後,謝桑沉默了片刻,方纔說道:“我們村子歷代村長傳承下來的密訓中確實提到過我們其實是受神庇護的,即便墮入死之國度,照樣是貴客,不過我並不清楚所謂的死亡國度是否就是煞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