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空手下的白陽,也是黑教廷的臥底,之前在豐村還是見過陳平的。想到當時白陽展露的隱晦殺意,陳平難保白陽這次不會把他算計進去。
“唉算了,兵來將擋,這種時候也沒什麼可準備的。”
陳平此時跟着莫凡的小組向着目的地緩步推,之前已經走了十多天的山路,吃了不少灰的同時,也和尖子班的這些人混了個臉熟。
十多天互相扶助的“艱苦歲月”,讓同學們的感情都深厚了不少。此時一個叫張瑛璐的女生走上前來,氣喘吁吁地問道:“陳平,這幾天下來,我看你怎麼還這麼有精神啊!你不累的嗎?”
張瑛璐這一問,不少人都看了過去。這一路上,其他人少說都摔過三兩回,灰頭土臉好不狼狽,唯獨陳平走得穩當,除了鞋和褲腳佈滿了灰塵,剩下的地方雖然不很乾淨,卻也依然利落整潔。
“我以前是豐村人,爬山砍柴之類的都是常事。”陳平淡然道。
“你們村可以爬山,沒結界的嗎?”另一個男同學好奇問道。
“結界建在山脊上,我們能爬半面山。曾經有不少支教的法師出結界採點山貨,放假到城裡賣,能賺不少錢。反正外面都是和疾風狼同一水平的妖魔。離結界又不遠,打不過就溜下山回村,村裡有接應的法師幫忙羣毆,有時候還會夾雜一些帶弓弩的村民策應,爲了打完分點山貨打牙祭。”
聽到陳平講故事的氣氛突然變滑稽了,衆人也輕鬆地笑了起來,感覺滿身的疲憊都消去了一些。
“居然有普通人敢和妖魔對峙?”
陳平搖頭道:“主要是仗着人多,妖魔太菜,有控制類的法師幫忙,一排箭過去,自然就扎個透心涼了。因爲結界牢靠,妖魔又少又弱,遇上個一兩隻都會先想辦法搖人對付,而不是盲目逃跑。”
說到此處,陳平話鋒一轉:“不過博城附近的妖魔要強得多,不像我們村的,還不如巨眼猩鼠的水平。如果是獨眼魔狼,至少需要我們整個一個組的火力正常發揮,才能殺死,還不保證無人傷亡。我們這次的懸賞目標據說吃了一個初階軍法師,注意,不是咱們這種菜鳥初階,能當上軍法師的最少要初階三級,所以這次碰到的妖魔至少是獨眼魔狼的級別,不小心真可能會死。”
“真……真的假的?”
“有那麼厲害嗎?”
“……”
衆人七嘴八舌,恐懼、懷疑、甚至質疑之聲傳遍山谷。
莫凡點頭道:“小心無大錯,更何況錯的代價可能是生命。沒看總教官發佈任務的時候,剩下的老師和教官臉都綠了嗎?”
莫凡這個成績第一名的學生在班裡確實有威望,剩下的同學聽他這麼說,都不再議論了。
……
“前面沒路了!”
“是懸崖啊!目的地在另一側,這可怎麼過啊!”
負責探路的同學回報。
……
七嘴八舌地討論過後,許昭霆靈光一閃,對張瑛璐道:“張英璐,你不是風系的法師嗎,你試試能不能跳過去?”
“不……不要,我不跳,摔下去怎麼辦。”
“我們有繩索,這兩邊山崖都有樹,只要有人能夠直接跳到河谷對面的山崖上,把繩索捆在對面的樹上,我們所有人就可以爬繩索過去了。”周敏眼睛一亮的說道。
“張英璐,難道你不想拿到A嗎,你是綁着繩索跳的,就算沒跳過去我們也能夠拉住了,無非是玩了一個蹦極。”許昭霆繼續說道。
“我不要!!”張英璐明顯是一個膽小的女生。
“我靠,你一個風系法師,需要你的時候你不站出來,那還做什麼魔法師。”另一個水系的女生也說道。
陳平此時突然出現在那個女生背後,拎起她的後領就在一衆同學的目瞪口呆中來到了懸崖邊緣。
“陳平,你在幹什麼?!”反應過來的許昭霆立刻衝陳平吼道。
“陳平,你發什麼瘋!這這是要謀殺嗎?”一個火系女生周敏也對陳平怒目相向。
“陳平,別衝動,她只是口嗨而已,你可千萬別犯傻啊!”莫凡見了連忙勸道。陳平一路上,雖然很低調,但卻默默爲他們提供了很多便利。比如地圖的測量,地形的推斷,什麼地方可以抄近路,什麼地方需要繞遠,甚至哪裡可能出現隱藏的小徑,陳平都能做出相當準確的推斷。隊伍中有了他,可以說少吃了近乎一半的苦頭,還有可能捷足先登拿高分。莫凡也相當佩服這個知識豐富的學霸,對他的考覈失利十分惋惜,總體來說感官不錯,也不希望陳平因爲一點惹人討厭的小事做一些出格之舉。
還有不少同學已經在準備魔法了,準備在陳平腦子犯抽時用魔法制住他。
陳平對此不爲所動,只是淡然對那個那個被拎來的女生說道:“我懶得管你是哪個系的,你給我好好往下看一看,如果你在這種情況下放一個魔法,我就用風軌把你帶過去。”
當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然而谷口的風卻是大得很,再面對如此高的懸崖,人們站在上面,總會有一種隨時會被吹下去的錯覺。那個剛剛還在口嗨的女生早已跌坐在地,淚流滿面,渾身抖得像篩糠,哪還有心思放魔法?
陳平面無表情地將她拖離懸崖,面對着神態各異有些緊張的同學,環顧了一下。
“我不知道有多少同學和他的想法一樣。我們或許絞盡腦汁也想不到過去的辦法,但是,任何人都沒有權利拿別人的性命做賭注,爲自己贏得利益,更何況是連你自己都沒有犧牲精神的情況下。”
“如果大家誰覺得自己比張瑛璐膽子大,就可以指責她沒有責任心,那麼你們大可以報上名來,待會兒面對獨眼魔狼級的妖魔,給我站到最前排去,用魔法,用你們的血肉之軀抵擋妖魔的尖牙利爪,給隊友留下活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