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忙碌，就是一天，倉木裡子才堪堪將單行本售罄。
“5000冊單行本，居然這麼快就賣光了。”店長的語氣中帶着難以置信。
僅僅東京就有50多家渠道書店，全國加在一起的話，一天的銷售量不知道要高到哪裡去了。
“或許能賣出30萬冊。”倉木裡子咋舌。
這個銷售量，是大部分作者望塵莫及的。
輕小說，戀愛小說，能賣出一萬冊就很不錯了。
漫畫單行本，達到20萬冊就是人氣作品。
30萬冊是超人氣作品。
而一天內突破30萬冊，倉木裡子還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人。
“真是可怕！”
一天的工作結束後，她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單行本。
整整九冊，有90話的內容。
從櫻木花道加入湘北開始，到翔陽戰結束。
倉木裡子清晰看到了湘北和櫻木花道的成長。
而且……
在湘北和陵南的友誼賽上，鳥秋野未來細緻畫出了陵南的景色。
江之電號背景是海天相接的景色。
夏季裡，穿着籃球制服的少年，嘴角帶着微笑，背後是碧藍之海。
“這個角度……”倉木裡子喃喃自語，“就是我拍的照片！”
不止如此，還有鎌倉高中。
她曾經的母校，與陵南高中完全一致。
像是現實走進了漫畫裡一樣。
“鎌倉就是陵南啊。”
她看着陵南籃球隊擊敗了湘北，仙道大展神威，整個人癡癡的笑了起來。
“真有趣！”
倉木裡子成爲仙道彰的粉絲了。
……
“太可怕了！”佐佐木尚拿着銷售表格，整個人瞪大了雙眼。
“38萬冊，一天就售出了38萬冊！”
初版200萬，已經是非常驚人的數字了，但按照現階段的數據來看，居然是太保守了？
“已經突破紀錄了吧？”瓶子吉久驚訝問道。
在臥虎藏龍的jump，也從沒有過這個成績。
“嗯，”佐佐木點點頭，“單行本均訂記錄保持漫畫的《龍珠》，也沒有一天銷售超過30萬冊。”
論人氣，《灌籃高手》當然不如《龍珠》。
但單行本平均銷量，《灌籃高手》卻隱隱更強一些。
……
十天之後，佐佐木通知東野響《灌籃高手》第九冊單行本銷量已經突破200萬冊了。
就連其它幾冊再版後，也突破了300萬冊。
九冊平均銷量……
“是289萬冊。”佐佐木尚平靜說道。
“嗯，我瞭解了。”
東野響等佐佐木掛斷電話，才收回了手機。
躺着座椅靠背上，東野響沒有欣喜欲狂，內心是一陣的空虛。
“我已經達到這一步了啊。”
似乎漫畫生涯，也沒有什麼好奮鬥的了。
《遊戲王》ip會很成功，但在jump的小正排名上，單行本銷量上，依舊排在中游。
《海賊王》現階段雖然受歡迎，但絕對挑戰不了《灌籃高手》的位置。只能說是有人氣的作品。
《離奇偵探社》是有上限的，雖然人氣很不錯，但達不到國民級作品的熱度。
東野響想了又想，有了個念頭。
“我是不是可以放鬆一下了？”
《灌籃高手》的原稿，他一直是百分百用心在畫的。
發現了有什麼小問題，都會一遍遍更改。
對於細節也非常在乎。
人物的語句，留白的使用，是一遍遍斟酌。
“或許我不需要如此嚴苛的要求自己。”
“全國籃球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聽說札幌的雪節非常驚豔。”
“我還沒有滑雪過呢。”
東野響有了一連串想要做的事情。
他的嘴角不由得翹了起來。
“人生不應該只是工作室纔對。”
他又想了想，談戀愛這麼久，他沒怎麼陪過秋宮明美，應該抽出時間，陪她出去旅遊了。
不體貼女朋友的話，被踹了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就這樣！”
東野響站起來，決定擺爛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來人是尾田榮一郎。
“嗯？”
帶着疑惑，東野響接聽了電話。
“老師！快看電視！朝日電視臺！”
尾田極爲興奮的大叫着。
東野響眼神閃過疑惑，還是打開了電視機。
此時此刻，是新聞報道。
“國民級漫畫家鳥山明新作——《COWA》，12天后在《週刊少年jump》連載，很期待鳥山明老師的作品。”
短短一句話，透露出了很驚人的消息。
但東野響早就知道了。
說不定現在，鳥山明老師正在苦惱，他只是想要畫漫畫，就被搞得滿城風雨。
“鳥山老師出新作，我真的很開心啊。”尾田大聲說道。
不論是什麼作品，只要鳥山明繼續連載，他便心滿意足了。
更何況現在，還能在jump上一起競爭，他開心的快要飛起來了。
東野響看着電視中關於《COWA！》的介紹，拳頭攥的越來越緊。
當年爲了拿到小正第一，他違背了自己的原則，改變了《棋魂》的節奏。
到了現在，自己是不是可以用《灌籃高手》，在鳥山老師面前，拿到第一名呢？
“要更努力的畫漫畫了啊！”他長嘆一聲。
“在鳥山老師面前擺爛，就太丟人了。”
……
“你知道嗎？鳥山明老師出新作品了。”
“我當然只有，是叫《COWA！》！”
前一個時代屬於鳥山明，不僅是jump現在的讀者，就連棄書jump的那些人，也立刻期待起來。
在十月中旬，東野響來到了教室，立馬被一羣人圍上了。
“鳥秋野老師，鳥山老師真的要出新作品了嗎？”
發現所有人期待的看着自己，東野響又一次感受到了鳥山明的影響力。
自己想要達到一樣的成就，還差的遠呢。
電視臺都出新聞了，他們還是小心翼翼的詢問，生怕空歡喜一場。
東野響點了點頭。
“萬歲！”
“過去的漫畫之神回來了！”
他們期待的是另一個卡卡羅特，想要經歷新的冒險！
現在，不論在哪個地方，哪個角落，只要有人聚在一起，都會談起鳥山明。
千萬人耐心等待着！
《週刊少年jump》第47期發售。
……
東野響提早拿到了樣刊，在封面和卷頭彩頁，他看到了《COWA！》。
畫風卡通低齡，角色帶着“丁真”的美。
眼神純真，咧嘴大笑。
“「恐怖①柏夫購物記」。”
這是第一話的標題。
看過內容之後，東野響悵然若失。
“鳥山明老師知道讀者喜歡看什麼的。”
新作品出乎意料的風格奇怪，只是一個童話故事。
小孩子的冒險這樣子。
這注定是得不到大衆的喜歡的。
“鳥山老師只要不厭其煩的繼續畫《龍珠》的套路，就會有人喜歡，但他沒有啊。”
他真的是隻畫自己想要畫的內容了。
東野響比試小正第一的想法，也頓時煙消雲散了。
……
週一。
尾田榮一郎看着《COWA！》，嘴角掛着笑意。
身爲忠實粉絲的他，能看到鳥山明新的漫畫，內心就十分滿足了。
連載之後，他也逐漸明白。
身爲熱血漫畫的作者，就是將套路不斷的使用，這樣子下去，激情總會被消磨光的。
鳥山老師也是這樣。
他已經堅持十幾年了，到了現在：
“我就不能享受享受？”
尾田好像聽到了鳥山明的心聲。
“就這樣子吧。”
這個時候，有人打電話給他，是鳥山明同好會的，當年他在鳥山明作品展覽會上曾見過。
名字是岸本齊史，當時他們兩個人聊得很開心。
之後，岸本齊史也投稿了漫畫大賞。
東野響對他的《機器人》評價還行。
稱之爲平庸之作，但基本功不錯，有學院派的底子。
“喂，尾田老師，我是岸本齊史。”
對方很客氣的說道，當尾田成爲了連載作者，兩個人之間，就有了一層濃濃的厚障壁。
“岸本，好久沒聯繫了。”尾田抱怨道。
這個很有共同話題的朋友，感覺變得疏遠了。
“我是在想着連載的事情，”岸本解釋道：“只是我的積累不夠，還在努力中。”
“其實你應該從擔任漫畫家助手開始，”尾田認真給出了建議：“我在鳥秋野老師那裡學到了很多，沒有這麼一段經歷，現在是絕對無法連載的。”
“嗯，我在考慮。”岸本說道。
他和編輯有在聯繫，自己也有兩個方向在努力。
魔法漫畫有《暗黑破壞神》、《劍風傳奇》珠玉在前，劍客漫畫有《浪客劍心》、《無限之住人》顯赫在先。
他最想畫的兩個方向都被堵死了。
“什麼都不準讓我畫啊！”岸本很苦惱。
前輩們太能幹了，讀者的閾值被拔高，後繼者很難畫出新意，就更不可能獲得認可。
岸本現在也不知道目標是什麼了，更不知道向着哪一方面努力。
抱着迷茫的心，更容易走進死衚衕裡。
所以此時此刻，他也只是含糊其辭，沒有答應尾田。
他岔開話題，“我和你通電話，是想討論鳥山老師的《COWA！》。”
“那還真是心有靈犀了，”放下畫筆，尾田哈哈大笑，“鳥秋野老師可以鬆口氣了。鳥山老師的作品，分明不是來搶奪第一名的。”
“我也是這樣想的，”岸本複雜的說：“捨棄了自己最有優勢的一面，在我看來，這個漫畫有些無聊，但是……”
“又能看到鳥山老師快樂畫漫畫的一面，”尾田搶答。
“不錯，”岸本說道：“或許我到了鳥山老師這一步，完結一部世界級別的作品，也會回過頭來，畫現在想畫又不敢畫的作品。”
……
週刊少年jump破紀錄了，短短一天的時間裡，500萬冊漫畫雜誌，都被一掃而空了。
面對全國渠道商的催促，他們只能儘快再版。
鳥島和彥明白，這只是鳥山明迴歸引起的波瀾。
隨着越來越多的人讀到《CIWA！》，這個波瀾就會停息。
所以，他並沒有想着趁此機會，增加漫畫發行量。
“鳥山明啊鳥山明，這麼大的人氣，不畫熱血王道漫畫，真是太可惜了！”
他唉聲嘆氣。
“不過，這期的《灌籃高手》真可怕啊！”
湘北和海南的決賽一話。
“速報只差了《COWA！》35票。”
這是鳥島和彥沒有想到的。
……
最新一期的《灌籃高手》，不同於“擺爛”的鳥山明，鳥秋野未來真的很努力。
讀過的每一個人，都爲之而感動。
這是比賽的最後時刻了。
湘北落後四分，還有四分鐘時間比賽結束。
面對強大的海南，湘北全員疲憊不堪，所奏響的拼搏熱血的讚歌。
“海南把差距拉成六分的話，湘北就隨即還以顏色追回到四分。湘北剛把差距追成四分，海南也立刻拉成六分。雙方在四分與六分的差距中互不相讓。”
“但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神田武人舔了舔嘴脣，這個四分就是天塹，他看的非常緊張。
時間只剩下兩分鐘了。
“湘北，加油啊！”
努力到了這一步，赤木剛憲忍着腳傷在比賽，其餘人也勉強支撐着身體，不想服輸。
“一定要贏啊！”
他看着漫畫，爲湘北加油打氣。
……
這場比賽可以稱之爲慘烈了，比賽要接近尾聲，館內反而一片寧靜。
“咯吱咯吱。”
“啪啪啪。”
幾千人的場館內，只有籃球鞋底與地板的摩擦聲，以及拍打籃球的聲音。
所有人都全神貫注的看着。
時間只剩下一分半了。
海南又進了一球。
湘北所有人都在急促的喘息，身上都是汗珠。
流川楓拼搏了全場，他累得擡不起頭，汗水像雨珠一樣落下，他感覺眼前發黑。
耳邊是替補席球員加油喝彩的聲音，安西教練面無表情。
“一定要設法讓他們贏……一定要……”
他的內心卻是這麼想的。
……
“一定要贏！”
觀衆席上的赤木晴子，籃球場下的櫻木花道，赤木剛憲，以及湘北的其他隊員，腦子裡都是這句話。
“一定要贏。”
湘北進攻，宮城良田運球來到海南三分線外，裡面防守的如同銅牆鐵壁。
時間一秒一秒在流逝，這樣的心理壓力，很容易做出不理智的行爲。
“不要考慮以三分球來縮短差距。還有一分半鐘，應該兩分兩分的穩紮穩打。”旁觀的藤岡教練想。
“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