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志高聽見秦宇這樣說,原本神氣十足的臉色也瞬間垮了下來:“你這意思就是我買的這幅畫是假的了?”
秦宇笑而不語,等到林躍將畫一展開,一旁的張超流也不由得眼前一亮,發現這一副畫確實是有些不簡單!
只見整幅墨梅圖用純墨所畫,着重寫意,卻是形神兼顧,畫風蒼勁秀中,一股蕩然的浩氣竟然劈面而來!
不管是意境還是畫工,這幅墨梅圖都隱隱約約之間勝過了張超流的那幅鷹石圖!
“哈哈,老張,怎麼樣?這幅畫氣勢不比你那幅鷹石圖差吧?!”林躍此刻也是笑逐顏開,這幅畫氣勢逼人,以自己多年浸淫字畫的眼裡來看極有可能是真跡!
“哼,哪又如何?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嘚瑟什麼?!”張超流冷哼一聲,卻是沒有再說什麼,因爲他內心裡也隱隱覺得這幅畫略勝自己的那一副鷹石圖。
щщщ ▲ttκǎ n ▲C〇
“切,畫得還真是有模有樣的!”張志高這個時候見到這幅畫也是不由得一驚,咬牙切齒道:“但這幅畫畫得如此簡約,我看啊,就是一幅高仿而已!”
秦宇看着張氏父子兩人一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模樣也不由得微微搖頭低笑。
正當這個時候秦宇這間開放式的包間門口卻傳來了一個驚詫的聲音:“咦?!周大仙的畫?!”
林,張兩家人循聲望去,只見開放式包間的門口處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站了一位老者,原本這種開放式包間就沒有門,外面就是過道,行人來來往往,只是這時這位老者的眼睛卻是盯着秦宇此時手上這幅墨梅圖入神,雙目似有精光閃動!
“你是誰啊!”張志高原本就心情不怎麼好,見到這個時候一個不認識的糟老頭兒又來湊熱鬧,於是不悅的問道。
“哦,這是我的名片!”那老頭兒卻是對於張志高的態度一點也不在乎,雙目只是盯着那一副墨梅圖。
他走進包間將名片遞給了在座的幾人後,對着秦宇說道:“小兄弟,這幅畫能不能借給老朽看看啊?”
“NJ市藝術研究院院長,林不凡。”站在一旁的張志高看着剛纔老者遞給他的名片低聲念道,隨即雙目不由得放出精光:“哎呀,正好!老院長你趕緊給他瞧瞧,這幅畫到底是不是高仿的!”
張志高心想真是世事難預料,沒想到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了一個NJ市藝術研究院的院長,秦宇,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說着,張志高直接一把將秦宇手中那幅墨梅圖搶了過去塞到林不凡的手裡:“老院長,你給他好好瞅瞅!”
說完,張志高臉上帶着一絲戲虐的笑意,他就等着秦宇怎麼出醜!
“老院長,那就麻煩您了。”秦宇對於張志高的這番舉動也不在乎,只是有禮貌的對着林不凡說道。
林不凡微微點頭:“謝謝小友賞臉了,我從事藝術鑑賞數十年,對於周大仙的畫作還是有幾分經驗的,那就待老朽好好看看。”
說完,林不凡就從隨身的衣兜裡掏出自己的老花鏡帶上,然後又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放大鏡,也許是年事已高的緣故,林不凡看畫時整個臉都幾乎貼到了畫紙上,但是也由此可以看得出,他對於鑑賞畫作是極其認真的。
林不凡邊看邊低聲唸叨道:“這幅墨梅圖中的梅花孤傲簡約,卻又不失形韻,梅枝尖銳卻氣息內斂,梅樹無苔而蒼勁,怪石相應,畫風隨簡約,確實是周大仙的作品無疑啊!”
林不凡再觀看片刻後纔將放大鏡收起,點點頭說道:“此畫應該是周大仙辟穀修行時候的畫作,他深山靜修,那個時期他創作了很多梅松竹蘭的畫作,這幅墨梅圖算得上是他筆下的中上品之作了!”
林躍聽見林不凡的點評後,更是不由得喜上眉梢,下意識的聽了挺胸膛:“老張,怎麼樣啊?!”
張超流這個時候也急了,連忙叫道:“老院長,我這裡也有一幅周大仙的畫作,還請院長給我也看看!”
說完,直接就將原本已經裝好的那一張鷹石圖給拿了出來。
“又是周大仙的畫作?!”很明顯林不凡也是一愣,畢竟周大仙的畫作市面上就少見,所以剛纔他在過道上看見周大仙的墨梅圖時纔會如此驚訝,沒想到還有一幅?
“好,那就讓老朽再來瞧瞧。”說着林不凡接過那一幅鷹石圖,然後又不緊不慢的從衣兜兒裡掏出放大鏡。
“這幅畫……雄鷹形神兼備, 畫法成熟老練,山下巨石也是簡約卻不失細膩,石頭紋路也是細緻的刻畫了出來,很有周大仙晚期時候的風格。”
聽到這番話,張超流 和張志高也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他們這幅畫也是真品了!
“哼,秦宇,剛纔你不是說我們這幅畫是假的嗎?!”張志高這個時候立刻一臉鄙視的看着秦宇說道:“現在聽見專家說的話沒?別以爲自己撿了一幅真跡就是行家了!”
秦宇莞爾一笑,然後對着林不凡說道:“老院長,您這幅畫可鑑賞完了?”
對於林不凡的用詞,秦宇可是聽得很真切,剛纔在鑑賞墨梅圖的時候,林不凡說得是 “確實”,而這幅鷹石圖,他卻用了“很有”。
可見林不凡已經鑑賞出來了真假,只是用詞比較隱晦,一般人不仔細聽是聽不出來差別的。
林不凡依舊不急不慢的將放大鏡放到了衣兜兒裡,然後盯着秦宇笑道:“鑑賞完了,年輕人,你爲什麼說這幅畫是假的?”
對於一個年輕人能有這分鑑賞能力,他也是很是吃驚,但是如果對方只是瞎蒙的那就另當別論了,所以林不凡想問個清楚。
“就是,你憑什麼說我們這幅畫是假的?!”張志高見林不凡詢問秦宇,以爲他也認定了自己的畫是真品,於是囂張的像秦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