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病人的時候,何斌差點以爲自己看錯了,兩條腿怪異的扭曲着的婦人坐在牀上,臉上依舊是那麼的慈祥,對於進來的三個人都很禮貌的打了招呼,但是不管是劉書記如何說,她都只是很禮貌的搖了搖頭。
“敬業,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是不管是這位肖醫生,還是你說很厲害的何同學,都年輕得很,你也應該知道樑老的分量,雖然他不是最好的醫生,但是他卻是骨科和治療蛇毒的專家,在整個省裡面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厲害的人了。”劉夫人很是平和的說着,說完還一臉無所謂的看向了電視。
“不怕你們笑話,其實我也看開了,沒有腿到沒有什麼,只是我這身子站不起來罷了,但是我還有手,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可以幫到你,就算是身子站不起來,只要我的心沒有垮,那我就不會垮下去。”
劉夫人說這話的時候雙手緊緊地攥着,一臉激動地看着劉敬業。“所以了,不需要再給我找什麼神醫了,老劉,你應該將更多的精力放到工作上去,而不是去找神醫上面。”
“粉碎性骨折能夠治成這個樣子確實是不容易啊,可是……有治好的機會你真的想要放棄嗎?”何斌剛說完門鈴就響了起來。
劉夫人坐在牀上平靜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是老樑,他答應了我今天來給我施針的,如果你非要讓何同學試試的話,我倒是不反對,反正我這個殘廢的雙腿再折騰也不會壞到哪去。倒不妨聽聽看他的意見,畢竟他可是骨科方面的權威。”
劉書記無奈的點了點頭,打開門卻驚訝的看着進來的樑老有些詫異的盯着坐在沙發上的何斌。
“原來是樑老啊,看樣子這個接骨應該就是你接的了。”何斌靜靜的說着,事實上他已經用急救技能觀察過劉夫人的腿了,粉碎性骨折能夠接成這樣已經相當的不容易了。雖然還有幾處地方接的不行,但是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已經癒合了不說,還阻礙了好幾處血液流通。
若不是這個樑老每隔一段時間都幫她施針,只怕這兩條腿還是得鋸掉。
“原來是你啊,上次短短的碰面你倒是溜得快,那個女記者已經沒事了。”樑老將藥箱放了下來,纔看到屋內衆人怪異的眼神。
“上次有緣跟這個年輕人見過一面,年紀不大但是醫術卻是很有一手。”說話間已經是拿出了銀針。
“我先幫劉夫人疏血活絡。”
何斌倒是不急着這一下,反正一時半會他們也肯定不會讓自己治療。
樑老施完針之後這才坐到了何斌的對面。“這麼說劉書記想要請你幫她治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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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斌靠在了靠背上認真地點了點頭。肖穗安不免覺得這個小子太過於張狂了。樑老她也是知道的,確實是骨科方面的一把手,但是現在這小子居然在樑老面前誇海口,這讓她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有些覺得好氣。
“樑老,年輕人不知道深淺,您老別見怪!”肖穗安說完還輕輕地拍了拍何斌的手。
彷彿示意他要謙虛點似的。
劉書記當然知道肖穗安的話裡帶着什麼話。“樑老實不相瞞,倒不是我劉敬業忘恩負義,我夫人的腿託你的福才保住的,不用截肢這已經讓我受寵若驚了,我們也相信您的醫術,也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可是我今日見識到了何同學的醫術之後,覺得怎麼也得試試,就算是失敗了我也不會再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了。”
樑老看了看何斌,當日治療那個帶信的混混的時候,他就看到了何斌治療的全過程。“沒有關係,他的醫術我也見識過,在接骨方面確實是很厲害,手法和技術比我還要好上不少,但是我唯一一點比較擔心的還是他的手法太過粗暴。”
何斌苦笑着搖了搖頭,確實是很粗暴,急救技能是在戰場上用來救人性命的,以最快最有效的手法將對方的骨頭接起來恢復戰鬥力,可是這樣就難免有些疼痛難忍,若是是戰士還好說,換成了劉夫人這種普通女人只怕是會要昏死過去的。
“這個我倒是另有辦法,我可以配置一種藥,暫時麻醉夫人的腿部,到時候不管什麼疼痛都沒有關係,何況是中藥麻醉,不會有什麼副作用的。”何斌這話一說樑老的眼睛就瞪的渾圓,中藥麻醉,這算什麼?什麼時候出現的?
“只是一些藥讓她失去知覺而已,要怎麼治療還是得看自己。”說着何斌已經走到了劉夫人的牀邊。
“她的情況比較的特殊,當時你的確是保住了這兩條腿,但是因爲技術的原因,你沒有辦法完全接好,這也就導致了現在這個樣子,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三處地方是沒有完全修復好的。還有這幾處地方是有碎骨的。”
何斌一說完樑老就一臉震驚的看着他了。若說看清楚沒有完全接好的地方很容易,那麼看出那些碎骨就非常難了。何斌不光點了出來有幾處,還指出了位置,這需要何等的功力,何等的眼力。
劉書記激動地站了起來,一臉激動的看着兩人。“樑老,他說的沒有錯嗎?他所說的真的是這樣嗎?”
樑老想了半天這才點了點頭。“他說的沒有錯,但是他的手法我真是很擔心。”
劉書記一拍大腿哼哼了一聲。“做了!做吧何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劉書記的呼吸有點急促,何斌說可以,他認爲就一定能行,事實上每年的體檢報告他都沒有給家裡看,除了有胰腺炎之外,還有一個非常麻煩的疾病:糖尿病。
可是就在今天他檢查的時候突然發現血糖已經恢復了正常。全身所有的技能全都恢復了正常。這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更加堅信何斌有一手。
“問問劉夫人吧。”何斌搖了搖頭看着坐在牀上一臉鎮定的劉夫人,現在的她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臥牀數年的癱瘓病人,更像是一個旁觀的觀衆似的。
輕輕的點了點頭,劉夫人一臉認真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家老頭子的心意,何況連樑老都承認他的技術了。我也相信十幾年
的老朋友不會說謊。”說着將蓋在腿上的被子掀了起來。
那兩條有些扭曲變形的腿這才展現在了衆人的面前。“何同學,如果你覺得這樣還有救的話,那麼你就動手吧。”
這女人的眼中的堅決讓何斌都感覺到了驚訝。
“不行,還少了麻醉劑,必須要麻醉!”
“不必了!我也是扛過槍上過戰場的,當年我也是親手斃了好幾個敵人的人,怎麼會怕疼呢。快點,我已經許多年沒有感覺到疼痛過了,要是你有本事讓我感覺到疼,就算沒有治好那我也認了。”劉夫人一臉平靜的看着何斌,那平靜之下的氣勢竟然絲毫不輸給劉主任。
“真是個鐵娘子啊。”何斌嘆了口氣苦笑着搖着頭。一隻手已經搭在了她的腿上的患處。手指輕輕按壓着她的穴位,幾秒鐘之後她的腿就失去了幾分血色。
何斌這個時候轉過身去看着洛芙。“洛芙,過來站在那邊看我怎麼動手的。”
他可是記得自己答應了要教她的。“看我的手法。”
說完雙手輕輕地按在了患處,猛地一下壓就聽到咔嚓一聲響,隨後輕輕一彈剛纔指出有碎骨的地方,以樑老的眼力竟然可以看到那碎骨造成的硬腫竟然消失了。也就是說那碎骨歸位了。
從下面一拍,骨折的部位迅速合攏,就看到何斌拿着繃帶將患處迅速的綁好,隨後跟着一處一處的這麼做。七處碎骨竟然被他歸位,那怪異的扭曲也是漸漸的整合歸位。等到所有的患處全都搞定了之後,那一雙腿已經是跟常人無異了,除了上面還綁着繃帶夾着木板之外,已經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了。
劉書記已經是在一旁淚雨滂沱了。興奮的眼淚奪眶而出,一雙老眼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夫人。“夫人!你的腿快治好了。”
劉夫人煞白的臉嘴脣都快要被她咬出血了,但是雙眼中竟然是抑制不住的興奮之色,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她的腳趾頭已經可以動了。
“厲害!竟然這樣拍打就能夠接骨,真是厲害!”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在劉書記看來,自己的夫人腳趾頭能動了,自然就是好了,可是在樑老和肖穗安看來,何斌看似隨意的拍腿實際上已經是將病患之處一處一處的治好了,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手指勾住碎骨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將那碎骨歸位。這簡直不像是醫術,而像是一種藝術。一種活人命的藝術。
治好了之後,何斌才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瓶弱效治療藥劑。遞給了一臉煞白的劉夫人。“喝了吧!鞏固一下治療的效果。”
衆人還沉醉在剛纔的震撼中,都以爲是何斌事先準備的。劉夫人有些激動的接過了藥水一口飲盡。只有站在一旁的劉書記瞪大了眼睛,作爲第一個親自服用的人,他當然知道效果如何。
肖穗安震驚的看着這個背對着自己的年輕人,又看着一旁已經是一臉崇拜的女兒,頓時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看樣子自己的女兒的眼光比自己可是好多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