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是溫馨最難忘的一次競技運動是交往三個月後的那次網球比賽,那一天她沒有穿得那麼妖豔但卻足夠雷人,一條剪短了的校褲加了兩個喜羊羊的公仔補丁,我目瞪口呆的觀賞着,我說:“學校的校服是無辜的,你何必摧殘它呢。你的風格總是這麼離奇,跟別人格格不入,這就是你所謂的流行前線?”我擡頭看了她的上身,只是一件單薄的T-shirt,不過平凡之中總會乍現光芒,她的size還是那麼動人,讓人百看不厭。
她嫵媚一笑,得意至極,說:“在你手上,校服永遠只是校服,校服褲子也永遠只是校服褲子,而在我手上,校服褲子將不僅僅是一條校服褲子。這就是我們的差別,有差別是好事,世上哪有無差別之人。”呆坐着的我被她的話驚訝到了,從地上一彈就站立在她面前,說:“你說話跳躍性不要這麼大好不好,怎麼一下子從褲子到我們之間的差別上了。你那穿的不是校服褲子,那又是叫什麼叻?”
她自鳴得意,好像一切就在她掌握之中,奸詐的樣子讓人膽寒,她說:“笨蛋,剪短的校服褲子當然叫校服短褲啦。嘻嘻”我擦了一下汗,烏鴉滿天,我說:“在你面前,我聰明不起來,不然會有生命危險的。”
她的拳頭義無反顧的往我肩膀上一砸,說:“流川小楓,你的嘴巴能別這麼損人好嗎?你損我,傷的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心。”她手掌並靠隔空託着,嘴裡做出嘔吐的動作,繼續個人表演,她說:“你瞧我的心,她在滴血。”我看了她的手和臉一眼,覺得她是實力派來的,我說:“哇,你的心還是透明的,真好,裡面有開空調嗎?”
我們都笑了,她捏了我一下,嬌羞的說:“討厭,你怎麼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呢。”我說:“你別被我的嘴巴騙了,我可是很憐香惜玉的,不過場合應該是在牀上,改天感受一下啊,親愛的是溫馨。”
這句說完 ,我的臨終遺言也就此完結,她一路狂追,手裡的網球拍呼呼作響,我敢說,如果不是我一說完拔腿就跑,那我將會死得粉身碎骨,那一刻我在想:人固有一死,如果死亡的方式可以選擇的話,my god的,請讓我精盡人亡吧。
我們嬉笑怒罵,慶幸的是我還沒被摧殘致死或殘廢,我們的網球賽照常進行。
一開始由男方發球,我躬身起跳,揮拍壓球,一記勢大力沉的s球劃出美麗弧線,在綠色的場地上印下了青春的痕跡。我舉拍歡呼,好像是09年費德勒同學拿到法網紅土場上冠軍一樣激動興奮,當我差點撕裂衣服慶祝的時候,是溫馨從場上對面直呼:“流川小楓,你有完沒完的,比賽纔剛開始,你才得了一分會不會慶祝得太早了?”
她尖酸的語氣讓我清醒冷靜過來,我反駁:“這只是我贏下比賽的預演,你看着,我一定打垮你,你可得注意哦,不要死堅持,不然會虛脫的喔。”我壞壞的笑了,連我都覺得自己奸詐的時候,那麼我就是奸詐的了。
她冷冷的回了一句:“希望你的體力和技術能像你的嘴巴一樣厲害,繼續比賽吧,費納之神。”
我撿回了個球,把球往頭上正上方一拋,立即跳起來又一擊極具殺傷性的發球誕生了,我打得很聰明,故意給她一個反手球,正當我覺得穩定得分的時候,她的爆發力讓我覺得她被上身了,她腳下的步伐輕盈迅捷,動作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一個漂亮的斜線穿越讓我屎尿不及,這球被她直接得分讓我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厲害,跟我一樣她是天才型球手,促使我竭力應戰。
我賭上我男性的尊嚴竭力抗戰,但是結果卻是可悲至極,她趾高氣揚的在我面前炫耀,我開始後悔曾經扯過的那些話。我再一次輸給了自己,我被她不止一次的破發了,我的發球跟雞蛋一樣那麼容易被破掉,我反省,我應該自挖雙目,我覺得,如果眼睛能犯罪的話,那麼我的眼睛應該被判凌遲處死。另一方面是溫馨的求勝慾望太強烈了,我甚至開始祈禱,她的**不要也這麼強烈,不然終有一天我會實現我死前的願望的。
接下來是比賽詳情,實況報導。一開始我的發球是很厲害的,她本身也是極具實力的選手,以柔克剛反守反擊的打法讓她得心應手,可是她的絕招不僅僅是這個,而是在於她對付我的發球戰術。每一次,我發球的前一刻,她就習慣性的用拍柄微微撩起校服短褲的褲邊,我的眼睛便立刻投降,百發百中的將眼力投向她那白皙的大腿,還有若隱若現的性感地帶,結果每一次的發球要力量沒力量,要角度沒角度,不被破發才奇怪呢。
賽後她神氣巴拉的說:“費納之神致命的弱點就是我,哈哈,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色字頭上一把刀啊,流川小楓,可別小看女生喲,不然你可會吃不了兜着走的,我就是個好例子。我真不明白,爲什麼我使出這麼多次**之術你都不會有抗體的啊?嘻嘻”
我低頭,強裝鎮定,我說:“我覺得我輸給你是正常的,你的戰術這麼成功我不輸給你的話,那就證明我對你已經失去興趣了,如果我對你的大腿視若無睹的話,那麼你輸掉的就不只是一場球賽了…所以你應該暗自慶幸我能爲了你輸掉比賽。哈哈”我覺得,是溫馨大可不必使用這種**之術,因爲她的技術很全面,光明正大的比一下也會是一場針尖vs麥芒的比賽,說真的,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十足的把握贏她。
跟她一起的日子有很多難忘的時刻,但更多的是一些很糾結的時刻,例如每一次的比賽我都因爲或這或那的原因輸掉。我的男子氣概逐漸在她面前喪失,同時我的體育細胞也在下降,相反我的藝術細胞穩定增長,直至讓我在她面前威風一次。
那是我們交往之後的第八個月,是她唯一一次肯妥妥帖帖乾乾脆脆承認我比她厲害的時刻。五月份的某天,她拿着一張剪出來的傳單交到我手上,指着裡面的一欄《歌舞青春》的比賽專欄,她說:“流川小楓,我要你訓練我去參加這個選拔賽,同時你也要參加,這是一個比賽,如果你贏了,我就答應你,你一直想讓我答應你的事…”我的口水已經氾濫成河,我結結巴巴的說:“你當真?你可別給我機會做出傷害你的事喔,我可是人面獸心的,爲了目的可算是不擇手段的,你是否要考慮一下這個比賽,而且你也沒必要這麼做,因爲不管有沒有賭注我都會全心全意的配合你的啦,你的話我哪有不從命過?”
她的回答讓我當場陽痿,她說:“我是不會輸的,就算我輸也不會輸給你。請你記住,這一次我可是很認真的,出於尊重和自己的利益,我希望你尊重遊戲規則,不要放水,不要怕失去我而放棄贏。”她嚴肅的表情,讓我不得不嚴陣以待,我說:“既然如此,我們就這麼說定了,這一次,我會傾盡全力,把你訓練好,然後擊敗你。這沒有矛盾吧?最後有一件重要的事我想請問一下,那個歌舞青春選拔是怎樣的?你要我怎麼訓練你呢?”
她瞬間石化了,眼神突然露出一絲殺氣,說:“你到底是不是我們學校的,每兩年一次的歌舞青春選拔你居然不知道?”我搖頭,說:“ 我的確不知道,我知道它是跟才藝有關的,但是我的才藝可不是爲了表演給不懂欣賞的人看的,you know ?”
我的回答讓她閃過一絲的喜悅,她說:“你這麼說就對了,任何的藝術都不是爲了某些人而誕生和存在的,那麼就請你將所會知識技巧傳授給我吧,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請你不要把我當成女友,把我當成你的徒弟。”
我乾笑,我說:“徒弟?你覺得徒弟能幹得掉師傅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事情可不是短短一個月能實現的。”她堅定的眼神告訴我,她很有信心打敗我,她說:“我比你有優勢,因爲評委老師大部分是男的,而且我有紮實的基礎和必勝的決心。”我氣憤,我說:“你這招對我纔有用,讓我們拭目以待吧,讓我好好看看你的決心。”我們勾了一下手指,篤定了彼此比賽的決心。
在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裡,我們每天重複的做着相同的事情,凌晨五點開始跑步練氣,六點一起吃個早餐。然後練一個小時的吉他,五指的老繭足以證明我們的練習程度,從入門指法,到高低音轉換過度,再到音品結合,跟着五線譜練習44拍,一步一個腳印,摸着石頭過河,她一點一丁的榨乾我的知識,依賴她的天份很快跟我並駕齊驅。
這一個月除了上課我們大部分時間都泡在一起,那時候我已經臨近畢業閒得很,每天都以教授她樂理爲樂,不久之後我比她更熱衷於這個比賽,所以她的練習變成我的複習,老師和學生正在一起進步。到了晚上,我們已經忙得沒時間約會了,連kiss一下也不事先刷牙了,時間使得我們必須爭分奪秒。我們晚上只要沒課就會一起練習華爾茲。第一次教她的時候我就這樣要求她,我說:“華爾茲是最唯美的舞步,沒有之一,要求男女舞伴要互相信任,同時要將所有舞步和體位變化牢記於心,特別是手部動作和頭部動作,舉手投足間都能看得出兩人間的默契程度,男女雙方一定要守護自己的位置,特別是女性,一定要完全信任她的夥伴,能做到兩人合二爲一就完美了。”
雖然要點簡單明瞭,但實際操作起來是相當艱難的,從我密密麻麻分佈着的坑坑窪窪的雙腳就可以瞭解到,這是一雙被踩爛了的腳,舞蹈的靈性與優雅不是一時三刻能學得來的,再聰明的人即使記住了它的步法和節奏,也很難將男女雙方這種互相配合的情愫融合進自身的舞蹈中,所以華爾茲應該是兩個人的親密和諧的運動,類似兩個人的愛情,不夠合拍不夠專注遲早會多了一雙被踩爛的腳。
練習華爾茲的時候我承認我的定力不夠,我總想着眼前的是溫馨,她婀娜多姿,舞姿優雅,樣子清秀,兩個人的距離又是那麼的靠近,換做是別人我的感受可能沒這麼強烈,但是溫馨不是別人,她是我的女朋友,一個掌控我的人。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我面前,只要把握它,那麼我和她是可以發展到另一個階段的,但是我的內心卻是很排斥這個賭注的,我不想以這種方式去擁有一個女生,這是關於我的獸性與人性的鬥爭。
我開始鄙夷自己,因爲是溫馨那麼信任我,把她的手交給我當我的舞伴,而我想的卻是怎麼在她身上揩一下油,我慚愧。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說:“你是不是又心邪了?如果你想趁人之危的話,現在的我是不敢拿你怎樣的,你說我說得對嗎?”
我咋舌,空氣溫度突然急劇下降,我有點發毛,我說:“只對你心邪還不行嗎?”
她搭在我肩膀上的左手突然用力一抓,氣急敗壞的說:“不行,特別是在跳舞的時候。”
我尊重她,我說:“你是對的,是我褻瀆了這支舞,可你也不是褻瀆了我們的感情嗎?你憑什麼把我們的將來當作賭注?你覺得我贏了你會開心嗎?”
她沒有給自己喘氣的時間,鬆開了摟着我的手,臉上難掩她失落的表情,但她語氣卻是義正言辭的,她說:“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你覺得我不尊重你,擅自決定我們的將來?你不覺得這樣太傷人了嗎?你以爲一個女生把自己當賭注是件很輕鬆的事?”
我無言以對只好低下頭,她繼續:“流川小楓,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意是怎樣的嗎?還是你覺得你會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我知道如果我不跟她說些什麼的話,那麼這支舞將會是我們的謝幕表演,我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和智慧,我說:“是溫馨,沒錯,我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你,我甚至不知道這是獸性作怪還是愛在作怪,但是我知道沒有人能比我更尊重你了,如果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我是不敢褻瀆你的,即使偶爾我的眼睛手腳會背叛我的心,但那些都是無關大雅的舉動。我現在已經知道你的心意了,這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想我應該對我們這段感情更有信心纔對,擁有你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我不會操之過急的。親愛的是溫馨,能理解我說的嗎?”
她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然後順勢將頭倚靠在我的肩膀上,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厚厚的襯衫已經溼了一大塊了。我只能撫摸着她的秀髮,習慣性的用嘴巴吹着她的耳朵,撓她癢癢,最後她忍不住破涕爲笑,此時無聲勝有聲。
經過我們一個月的努力,我們兩人的團體表演榮獲第一名,這是對我們努力的最大肯定。但遺憾的是,在個人表演方面,我以微弱票數壓倒是溫馨奪得個人賽冠軍,從而以雙料冠軍身份被《歌舞青春》欄目組聘用爲才藝指導,而是溫馨則是開心的落下眼淚替我慶祝,但是我們之間在那之後還是清清白白的,沒有一絲不掛也沒有肉搏相見,有的只是我們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燭光還有晚餐。
下面是比賽當晚的部分細節,請讀者來找茬。在我們的團體表演時,我們倆合唱了一首《那些花兒》,我彈吉他她演唱,就在我犀利指法還有我們的合聲部分“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中,加上觀衆評委的掌聲我們完美的演唱了這首歌,她天籟般的嗓音抑揚頓挫,我的吉他指法節奏分明,不拿冠軍真的是沒天理。在才藝表演中,我們的《春之聲》技壓羣雄,兩項綜合分高居第一,這是最美好的結果。我到現在還無法忘懷,我們兩個隨着節奏輕快的音樂偏偏起舞的那一刻,兩人形影相隨的華麗動作堪稱完美,這不是我在自賣自誇,而是當時的我們是那麼全身心的投入進去,不先把自己感動怎麼去感動觀衆。
接下來是個人賽,我表演的是Beyond的《Amani》,評委和觀衆被我反覆的“AMANI NAKUPENDA NAKUPENDA WE WE TANU KAKA WE WE AMANI NAKUPENDA NAKUPENDA WE WE”感動得淚流滿面,我能取得如此優異的成績首先要感謝的就是Beyond,他們的歌陪伴度過無數個艱苦的歲月,沒有他們我不知道自己的過去會 變成什麼樣子。也許贏得比賽的不是我,而是這首歌吧,因爲無論是歌詞還是旋律都能打動在場的人,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一樣把這首翻唱得這麼動聽,連我自己都感動了能不感動別人嗎?
是溫馨所選的歌曲我一早就知道是梁靜茹的《可惜不是你》了,因爲在過去的日子我聽她唱這首歌不下於520次,她很喜歡這首歌,幾乎每次唱都會溼潤自己的眼睛,我經常調侃她,我說:“你還是別再唱這首歌了,不然變成瞎子我可不敢保證會照顧你一輩子的。”她總會嘟嘴反駁,說:“誰要你照顧了,瞎了我也會自己照顧自己的,哼。”
我知道她爲什麼喜歡這首歌的原因,她是在守護她的愛情,因爲害怕失去所以她開始習慣失去,這首歌就是她的心聲。那一晚,她唱得很好,每一次唱都是一種突破,她的聲音真的可算是天籟了,一開始就技驚四座,高低音真假音轉換自如,最重要的是感情很真切,溼潤的眼角足以震撼到每一位聽衆,我承認我被她感動了,但是很不幸的是,我贏了她。我贏得很僥倖,因爲她不是輸給我,而是輸給自己,我聽出了她歌聲裡的瑕疵,每一次當她唱到“可惜不是你”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倒吸一口氣,本來換氣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這不像是普通的換氣,更像是抽泣時的尖銳呼吸聲,我聽出來了,沒理由評委聽不出來。她投入太多感情在這首歌裡面了,到頭來卻造成了小瑕疵,所以我覺得她只是輸給了自己,除了她沒有人懂得她唱這首歌的意義和感情,連我也不例外。
在頒獎的舞臺上,我們相互慶祝互相恭賀,我終於還是忍不住第一次當着衆人的面親吻了她,而她也沒有多大的反感,我不自覺的往地下一看,她穿着高跟鞋的右腳微微向上擡起,雙手用最舒服的力度擁抱着我,我很開心,因爲我知道,眼前這個抱着我的女孩是真心誠意擁吻我的,從她的右腳我就知道了。我笑說:“是溫馨,今晚之後你就是我的了。”她害羞的低下頭,口齒不清,稍顯稚氣的說:“我不是早就是你的人了嗎?你看場下面我的粉絲團們還在爲你加油呢。”說完,她大膽的更加貼近我,用她溼潤欲滴的嘴脣親吻了我一下,一開始我還很享受的慢慢攪動我的舌頭配合她,但最後的疼痛讓我心如刀割,我才知道我被這死丫頭咬了一口嘴脣,我受痛掙脫她,說:“你這是幹嘛?我說錯什麼話了嗎?你幹嘛咬我。”她嘻嘻一笑,一副調皮搗蛋的樣子,說:“沒有怎樣,我只是想知道當你對我做什麼的時候,那個時候會有多痛,我想感受一下那時候的痛而已。”
我有點哭笑不得,我說:“真受不了你,這種事怎麼能隨便感能受出來的,你會不會想多了,怎麼比我還着急呢,我都還做好準備你已經開始蠢蠢欲試啦,你不覺得這種事從女生口裡說出來很不雅嗎?雖然你經常在我面前做出那些不雅的事,但是現在你的表現已經足夠震撼我了。”
她習慣性的捏了我一下,轉身一揮手就跑出去了,我不忍心她一個人,所以我馬上一個勁的追上去,一邊追一邊大喊:“是溫馨,你給我站住。”
在我追到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到,女生的本能反應遠遠比男生強烈,因爲在追的過程中,當我好幾次喘得想要放棄讓她一個人冷靜一下的時候,她突然又降低速度好像在等着我的腳步聲一樣,讓我最驚訝的是,表面上她奔跑狂跑是漫無目的,但從周圍景物來看她是有目標的,她很會選擇路線,跑着跑着居然跑到這個優雅靜謐的地方,連我們平時約會都沒想過來這裡的,居然她生氣狂奔的時候把我帶到這裡。最後,我還是追到了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是溫馨,你怎麼啦,我剛纔說的話並不是想讓你難堪的,我想說的是,你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唯一,關於那些事應該由我來調配,而不是讓你一個女生這麼主動。你千萬不要把我們的賭注看得那麼重,有些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啊。”
我看着她 ,她胸口陣陣起伏,白色禮服跟着有節奏的顫動,當然還有她的36C,她驚訝的流出熱淚,說:“死人流川小楓,你真的太可惡了,一個女孩在男生面前說出那些話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還雪上加霜,讓我覺得自己感情過於氾濫了。”
我咋舌,我說:“對不起,我沒有這個意思。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很開心你能爲我做這麼多,這份感動來之不易,如果還要我接受你爲我安排的一切的話,那我可真是罪過了。”
“你倒是說得冠冕堂皇,”她強忍住澎湃的內心,鎮定的說,“那好吧,就當我今晚什麼都沒做過沒說過吧。”
我忍不住走上去擁抱她,輕聲細語:“是溫馨是個傻瓜,真是傻瓜。你要知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孩。”我親了她一下額頭,右手習慣性撫弄着她的耳垂。
她小孩子氣的輕輕踩了我的腳,欲拒還迎的樣子嬌羞可愛,語氣充滿懸疑誘惑,她說:“流川小楓,我希望你永遠都是我的男人,嘻嘻。”
我興奮,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她咄咄逼人,說:“在此之前,你能冷靜看待我們的關係嗎?你頂着我了,能讓它冷靜一下嗎?”
我被她擊中要穴,臉紅耳熱,我說:“有時候我的大腦是控制不了身體的,就像這樣,你就隨它吧,習慣就好。”
她推開我,說:“那你也隨我吧。”
我無奈,鬆開了她的手。之後的事我也失憶了,不用懷疑,我就是有這種瞬間失憶的能力。
那一晚,我很開心,因爲我漂亮的贏了她一次,同時也得到了她的芳心。現在我後悔了,爲什麼那一晚,當她芳心暗許輾轉反側的時候我爲什麼會那樣猶豫不決,本來可以在大學期間完成自己的成人禮的,但最後這隻能成爲一種遺憾。
那一次晚會過後不久我就開始出來工作了,而她還在爲最後的一個學年拼命呢。出來工作不久,爲了不想整天被思念所困,我在學校附近租了一所房子,我們的兩人世界生活也開始了。一開始,出於女生的矜持和固執,她根本不想和我一起住,但另一方面,她又受不來越來越深刻的思念而選擇和我朝夕相處。
我的工作讓我活得很狼狽,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照顧她,相反還要她來照顧我。我的工作是某家雜誌社的小編,整天忙着寫稿趕稿,壓抑緊迫的生活讓我喘不過氣來,我甚至沒有心思去好好跟是溫馨相處,無論上班時間還是下班後,我都不能做到男朋友該有的關心與呵護。我開始覺得工作把我們倆拉遠了,現在只是一個人在工作兩個人的感情就已經這麼暗淡無光了,到時候她也工作了會不會連見面也成問題了。爲了她,我做了個決定,我毅然而然的辭掉了雜誌社的工作,專心致志的做一個自由工作者,爲了給她更多的時間,我覺得這樣很合理。我還在網上寫小說,也給附近的中小學生補習,這種生活一直持續着,直到她也畢業出來工作,可那卻是我們走向極端的開始。
一進入職場她就以獨特的個人魅力和優異專業技能,在一家跨國公司擔任CHOA,至於什麼公司我也沒心情打廣告了,如果不是是溫馨告訴我,我也不知道她的職位是什麼,我只能感嘆她的能力真的是一如既往的強悍啊。
在她工作之後,我覺得她在慢慢改變,與我的關係也是如此,沒有太多的激情,有的只是習慣和眷戀。因爲工作的需要,她四處出差,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像她這樣的年紀有的是時間和激情,我是不能阻止她的,也阻止不了。慢慢的,我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少得只剩下牀上的時間,終於有一次我大汗淋漓的賣弄激情的時候,她倦倦的說:“流川小楓,我想搬出去住,這裡太小了,我們兩個人一起住就更小了。”
我錯愕,我沉默了一下,馬上解決戰鬥,筋疲力盡低聲說:“你要搬出去嗎?想要搬到哪裡?”
她有點後悔提出了這個想法,臉上露出稍縱即逝的憂愁,出於關心和愧疚,她說:“不不,不是我搬出去,是我們一起搬,搬到一個更舒適的環境,更接近我上班的地方。”
我無可奈何,唯有點了根菸,同時也給她點了一根,當一縷一縷的煙從我嘴裡井噴出來,我緊皺的眉頭憂鬱的表情才稍顯輕鬆了一些,我說:“既然這樣,我們找個時間搬吧,你告訴想要搬到哪裡,我着手安排。只要能和你一起,搬到哪裡都是一樣的。”我繼續沉默。
她嘻嘻一笑,久違的活潑可愛在她臉上突然綻放,嘟着嘴說:“傻瓜,你真好。”
我奸笑,收起我的鬱悶,不懷好意的說:“親愛的是溫馨,以後能不能別在我們幹大事的時候提這些事情啊,我一分心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哈哈,嘿,好像又有戲了,我要再來一次。”
她嘟嘴,滿臉鬱悶,但還是被我的攻勢征服了,重新綻放愛的光芒。
我知道她的改變是必然的,她所處的職位真的可謂是神氣逼人,每天經她手處理的大小事務多得驚人,在辦公室裡面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對人頤指氣使,而回到家裡面對我同樣是如此。她在家的時候不是忙着白天的工作就是準備明天的事宜。我不知道她公司有多麼的需要她,她也不知道我是多麼的需要她,我感覺自己變得渺小了,我真怕自己成了她的包袱…
先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了,接下來我要說的是一件愉快的事,那是在她結束實習,轉正一個月後的第一個假期。是五一還是國慶我就不想說得那麼清楚了。我們決定用積攢的錢做一次旅行,沒有去米蘭也沒有去巴黎,我們去了天涯海角,不是海南那裡的天涯海角,而是我們心中的天涯海角。
我們遊山玩水,逛街購物,野外冒險,還有許多生存考驗,背過帳篷飲過露水,偷摘野果,**游泳,一切都樂在其中。我在想,原來我們是可以這麼舒服開心的度過這麼多好玩的日子的,最讓我懷念的是我們無恥下流到去打 野戰,好像偷情一樣的享受,激動人心,屢試都爽。
直到我們的天涯海角出現,那一刻才讓我感覺到我們是離不開對方的,那時我真的很想時間一直靜止在那裡,然後我們永遠甜蜜溫馨。說好的旅行如果身邊的人突然不見了,那麼剩下的會是什麼呢?
那一天,我們不知道是怎麼走散的,也不知道是怎麼找到對方的。兩個相戀的人在陌生的環境找尋對方,找的過程可想而知是急切和緊張的,分分鐘都可能永遠見不到對方了。我是這樣覺得的,不知道她是否也這麼覺得。
在彼此找尋對方123分鐘後,我們終於再次見面了,見面的結果讓我永世難忘,本以爲我們會深情擁抱,最後來個激吻,然後一起洗個熱水澡,最後抱着彼此睡覺,可是結果卻是撲朔迷離的,我是這麼覺得的。
一見到我,她二話不說就給我來了一巴掌,我的擔心和難過被這一巴掌掃得一乾二淨,雖然很痛但我也沒有用說去按摩她,我看着她,想得到她的答案,可是她還是不說話,而是進一步的緊逼,雙拳在我的胸口以5HZ的頻率擊打我的胸口,那一刻我感覺她的寸拳比起甄子丹版的葉問的速度還快,不過力度稍差了點,不然我是活不到現在的。我不知道她打了多久,她累了也就停了下來,氣喘吁吁的說:“死人流川小楓,你怎麼能這樣對我,讓我一個人孤獨的尋你,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正當我開始享受她捶打的時候,她的話來的有些不合時宜,我很驚訝,焦急的回答:“是溫馨,我是這樣的人嗎?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關心你,多麼迫切想找到你的,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不知道找尋了多少個街道,也不知道跑了多少個郵局,我甚至想去尼姑庵打聽一下,可是我還是沒去,我去了附近的診所,我怕你受傷了,我怕你昏迷沒人照顧你,我怕你從此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細心的讀者會質疑我所說的,你們可能會想,不是有手機的嗎,電話聯繫不就好了?其實這裡並不存在bug,因爲我們所去的地方是與世隔絕的,都是原始的生活,絕無機械產品,手機手錶之類的機械電子產品一律不準進入,所以就有了人找人的一幕,不相信請百度一下這樣的國家。
我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忍不住不停的咳嗽,她溫柔的撫拍我的後背,輕聲細語的說:“原來你一直在找我啊,這還差不多,不過你真的有跑這麼多地方嗎?是不是太誇張了,還好,這樣我心裡會平衡一點。你知道嗎,我找你找得都不止哭過一次了,手帕都溼透了,找不到你我乾脆蹲在馬路邊等你,傻傻哭泣算了,我這輩子都沒像現在這麼沒用過,都是你提出要來這麼原始地方旅遊的,都怪你。”
她一邊說一邊用袖子擦着眼淚,我看她眼睛周圍就淚痕還未消除新淚痕已經冉冉升起,不由得心裡一顫動,我忍不住緊緊抱着她,堅定的說:“是溫馨,以後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你就是我的天涯海角,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答應我,我們永遠在一起好嗎?我實在承受不了失去你的滋味啊。答應我,答應我啊。”
也許是我把她抱得太緊引起了呼吸困難影響了喉嚨的活動,她久久都沒能答我,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結結巴巴的說:“我答應你,我們永遠在一起,你可不要再把我丟下一個人了喔。”說完她把我抱得更緊了,我開心極了,這是重逢的喜悅,也是生離死別後的歡喜。
我不由得調侃說:“我怎麼會丟下你呢,我都不知道我還會不會對別的女生**呢。嘻嘻”我笑得沒心沒肺,我承認是我破壞了氣氛,但只要能再見到她,什麼都無所謂啦。
她捏了我一下,表情相當怪異,悲喜交加,說:“盡說些有的沒的,信不信我現在就離你而去,看你會不會對別的女生投懷送抱。”我當真,我說:“我不說了,都是太在意你才這麼說的,別這麼生氣啦,習慣就好了。”
那次之後,我們更好了,因爲我們能感受到,我們都是彼此的天涯海角,一旦失去對方,那麼天涯海角就會近在咫尺。是溫馨就是我的天涯海角,而不是那兩塊石頭,而我不敢確定我是不是她的天涯海角。
我敢說,如果我們倆的心情每天都像天涯海角那樣依戀的話,或許就會進入另一個人生階段了吧,可是生活並不是那麼一帆風順的,就如我們倆的感情,不是我們對彼此的心意改變了,而是我們各自的追求變了。她的事業心很強,而我卻只想圍繞在她身邊,驅除她周圍的狂蜂浪蝶,或許我一開始有這種想法就註定我跟她的感情會像之前說的,走向另一個極端。
在一起四年了,我們的感情並不會跟她的品味和職位同步上升,相反我和她的距離卻漸行漸遠。在和她交往的最後一年裡,我每天過着的是揪心的日子,除了揪心更多的就是等待了,等待一個不回家的女人,真可笑,我認真失敗。
正如我所說的,她是塊寶石,是道陽光,而寶石和陽光終究是會閃爍和發光的,我的存在只會使她增加那麼一層陰暗,而她雖然嘴裡沒說,但是從她的眼神還有行動我就知道,每天晚上睡在我身邊的這個女人已經不在是我在游泳池旁,決定跟我走下去的是溫馨了,她不再是懵懂青澀的學生了,她現在已經是高級的CHOA,在她的工作領域有多少人都臣服在她手下,而我只是比較幸運,能臣服在她牀上。或許我這樣想是很失敗的,但也許一開始我就註定失敗。
最後一年,她的事業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是不知道她現在是有多高,但那時她真的忙得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了。整天不是出差就是出席各大名門望族聚會,圍繞在她身邊的公子王孫,寶馬奔馳多如繁星春水,而我呢,只有一張寫字桌,一臺筆記本,整天對着電腦,胡思亂想,以及等待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回來的女人。
作爲一個男人,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一次的牀上之旅了。是溫馨留給我的最難忘的一次性,從來都不是那一抹紅,而是那句話,一句傷筋動骨刻骨銘心的話,讓我甚至一度以爲她是不是變成同性戀了。那是我們分手前的最後一次,當我一如往常在牀上汗流浹背,高低起伏的時候,一通致命的電話打進來了,讓我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接起來了,用十分鎮靜的語氣,滿口官腔,她說:“劉總啊,我正等着你的電話呢…”這通電話只持續了15秒,然後她果斷掛掉電話,急忙跟我說:“你好了沒,我現在要出去見一個大公司的老總,等我回來再做好嗎?不然你快點…”
聽完她的話,我馬上起身,直衝廁所,所有的思緒涌上心頭,在花灑下,我是那麼的清醒,這個女人已經不再是當初我愛的那個人了,是溫馨已經不再溫馨了。我聽着她急切離開住所的聲音,那時我在想,也許是時候跟她提出分手的了。
那以後的第三天,我們終於見上面了,我結結巴巴對她說:“是溫馨,你看,我們現在,這樣的情況,是不是,應該分開一下更好一點?”
她原本冷靜的臉上顯現一縱即逝的失落,但剎那間就消失於永恆,她淡定的說:“你是想跟我分手?”
我點頭不語,他媽的,我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沒有男子氣概了,連分手也要這麼懦弱。
她繼續說:“我很累,這件事能不能以後再說?”
我堅持,向膽囊借了點勇氣,破口而出,我說:“我想已經沒這個必要了,你的生活已經不再需要我了,我不想繼續下去,當一個可有可無的男朋友。現在的我們已經是不同層次的人了,你的生活圈子跟我格格不入,我也接受不了一個事業心這麼強的女人,我們和平分手吧,好嗎?是溫馨。”
她擡頭望着天花板,然後仰天長笑,不冷不熱的說:“好吧,我們分手。不過在這之前,能跟我跳最後一隻舞嗎?”
還沒等我答覆,她已經走向客廳,不久就響起了久違的那首《春之聲》。我很紳士風度走向前,在她面前伸出右手,身體微微鞠一躬,然後隨着音樂的高低起伏,跳完了這一曲。同樣的一首歌同樣的兩個人,跳舞的心情卻是冰封兩極了,而流淚的人已經不再是那個微弱的女生了,而是…
曲終人散,最後我們的愛情長跑還是敗給了時間和相愛的兩個人。我知道我還是愛着她的,只是愛的方式已經不再是同居或者是相濡以沫了。曾某年某天某地,邂逅曾經相愛過的你,是點頭微笑,還是假裝看不見?我希望你會跟我說:“你是不是跟我一樣也在等我呢?”
最深層的愛是天長地久?還是相濡以沫共赴患難?生死與共誠然可貴,愛只要有足夠長的保鮮期那麼就會有持續下去的機會。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不喜歡雪中送炭的我,更喜歡把愛情當作是成全,你開心我纔開心,你幸福我也幸福。埋葬一段感情實屬不易,但不埋葬的話就不會有新的愛情種子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