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八筒誕生

小英苦道:“可不是嘛!每次一冥想,腦子裡就會出現修煉格鬥技巧時的情況。老師以前經常都告誡我們,說是要時刻保持對招法技巧的熟練度、時刻用頭腦去思考。結果倒養成了個壞毛病,影響冥想了。”

金九天笑道:“這可不單是你們技流鬥士,不管任何人,在冥想的時候都有一定程度的思想不集中,而雀咒師們也是如此。所以,雀咒師的前輩們就研究出了一套安神咒,配合這套咒語再進行冥想,精神力會迅速的集中起來,並保持下去……”

他話還沒說完,明仁已經興奮的竄過來偷看他手裡的小冊子了:“金大哥!是不是就這個‘安神咒’?”

金九天笑道:“恩,你先坐好。”等明仁乖乖回到他的位置,金九天才說道:“現在大家先跟我學習這段安神咒,最好都用筆記載下來。”

“雀咒師修煉速度快,就是靠這段安神咒?”卓竹又問了一句。

“當然不僅僅是如此,”金九天笑道:“雀咒師有自己的一套修煉方法,而且用以集中冥想的咒法絕不僅僅是一套安神咒那麼簡單。應該說,在雀咒師們進行冥想所用的咒法中,安神咒是最簡單的一種,也是效果最差的一種。”他頓了頓:“當然,我也不是不願意教你們那些高級一些的如‘定神咒’‘催眠曲’之類,主要是咒法口訣太過複雜,我怕你們背不下來,還是先從簡單的學起。”

說到口訣,三人組頓時不吭聲了。連一向在大陸上號稱‘口才’最好的咒師都說它複雜,那還能有簡單的去?

洪中心裡暗樂:要說到這個背口訣嘛,你洪家哥哥可是世界第一的……

果然如洪中所料那般,口訣其實極爲簡單,總共只有三句話:以雀神弟子之名,敬請精神之主骰子大神掌控我們的意志,使之團聚不散爲功。

洪中只聽了兩遍就背了下來,看着其他三人咬牙結舌的就是無法把這句話讀通順,洪中笑眯眯的朝金九天打了個招呼,自行回房修煉。

“以雀神弟子之名,敬請精神之主骰子大神掌控我們的意志,使之團聚不散爲功。”念頌完口訣,洪中感覺腦袋裡一片安寧。他有種沉沉的感覺,似乎整個人的思想在被某樣東西不停的吸出體外。片刻之後,他進入一種睡眠的狀態。

但這又不是睡眠。人睡着之後,是會繼續思考的,比如說做夢,夢裡見到的一切,就是你在睡覺時腦子裡想到的東西。有些人在極其疲倦之下,會一覺睡到大天亮,其實這就是冥想。只不過普通人進入這種冥想的狀態之後,並沒有明確的目標進行某種修煉,白白浪費掉了,洪中現在就屬於此類情況。但他在進入冥想的狀態之前,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進行雀牌的修煉,於是體內的雀牌就開始下意識的活動起來。

四張九筒先是開始在他體內亂竄,但立刻就被有着自主意識的鬼牌管束了起來。在鬼牌的帶領下,四張九筒開始進行有規律的排序、走位,通過這些特定的行動規律,它們開始像細胞一樣分解、再組合……

擁有這張鬼牌,其實才是洪中最大的榮幸。以前說到邪派的修煉速度極快,其中有一個邪派,他們把剛剛摸過牌的孩子殺死,然後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從那孩子的體內將雀牌吸取出來放到自己體內。但並不是說吸收過來之後就能爲自己所用,別人的雀牌即使到了自己體內,最多也只能存活兩到三天的時間。

但就這兩三天的時間,就足夠邪派的修煉更上一層樓了。原因就是:死人,他是沒有思想的,死人的狀態其實和冥想的狀態也差不多。從死人身上抽取的雀牌,因爲沒了主人,它們一般都擁有着一定的自主意識,而初摸牌的嬰兒,體內雀牌的自主意識通常也更爲強烈,就像洪中這塊鬼牌一樣。而在這些有意識的雀牌的跳動下,邪派就能很輕鬆的在冥想中讓自己體內的雀牌進行排序、走位、分解、組合等等動作。而正派中人,則只能通過對自身雀牌熟練度的修煉,來培養自己體內每一塊雀牌的自主意識,自然會慢上太多太多。

正在冥想中的洪中自然不會知道,因爲這塊鬼牌的關係,他竟然可以用正當的修煉方法來達到頂級邪派高手的那種修煉速度!甚至猶有過之!因爲鬼牌是雀神所賜,並不像那些死人的雀牌一樣會擁有一些負面作用。而且鬼牌是永恆的,永遠不會消失。那些邪派高手們從死人身上搶來的雀牌卻是有時限的,長則兩三天,短則一兩個筒時也說不定。而每吸收過一次死人的雀牌,對吸收者的本體都會帶來巨大的反噬傷害,這是雀神大人對邪魔歪道的懲罰,至少能讓他們兩三天內都不敢妄自動用一點雀神力。

四張九筒在經過了兩百多次分解再組合之後,終於重組出了一張新的雀牌。記得金九天曾經說過,基礎牌越好,修煉出來的牌也就越好。洪中撿了個乖,竟修煉出一張八筒來。等得這張八筒在體內出現之後,一陣劇烈的絞痛把洪中從冥想中拉扯了回來。

“必、必須馬上拉屎!”這是洪中醒來後第一個反應。等他從衛生間裡鑽出來時,才發現天色已暗,自己已不知冥想了多長的時間:大概快四個筒時了吧?洪中暗想:金大哥說修煉三個筒時後就去找他……等等!洪中一邊想的時候,一邊無意識的看了看體內雀牌的情況,本以爲還是像以前一樣四張九筒加那塊鬼牌。哪知竟被他發現了安安靜靜懸立在一旁的八筒!

“天、天啊!”洪中在走廊上就驚叫出聲來:“八、八筒?!我竟然真的練出來了?!哈哈哈!!”

“什麼什麼?什麼八筒?!”明仁還在房間裡愁着眉苦着臉揹他的安神咒口訣,聽到過道上這聲驚呼,趕緊打開門探出個頭來。接着是小英,然後金九天的房門也打開了,卓竹也在裡面,似乎正和金九天討論着什麼東西。

“金、金大哥!”洪中興奮的衝過去一把抓住金九天:“我練出一張八筒來了!”

一時間鴉雀無聲。三人組還好,只不過覺得這小子運氣不錯,竟在說着說着之間,就又提高了一點。金九天則是嘴巴張得老大的說不出話來。

這才幾天?這才幾天?從洪總摸過雀牌算起,到現在也不過就十來天的時間,他竟然在十來天的時間就突破了修煉者最難的入門課,除了說是奇蹟,金九天真的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了。

明仁酸溜溜的道:“要是找點認識金大哥就好,就不用現在還呆在房間裡背那段該死的安神咒……”他以爲洪中是早就背熟了的,畢竟人家和金九天已經認識很久了。

小英則是問道:“洪哥哥,那你現在有幾張雀牌了?”她是隊伍裡唯一一個稱呼洪中爲哥哥的人。

“五張了!”洪中興奮之下,還是沒忘記把鬼牌的事情隱瞞起來。

“呃……”明仁靠在門口翻了翻白眼:五張?就值得你這麼興奮啊?該死的,還以爲這小子和金大哥在一起,至少也有個十張雀牌的水準吧?看來在今後的任務中,真是不用指望他能幫上任何一點忙了。

小英喜道:“難怪你這麼高興,剛剛入門嘛,任何人都是這樣的。”她笑眯眯的看着洪中:“洪哥哥你要加油哦!爭取能超過我這個最不成氣的。”

“嘿嘿,哪有那麼厲害啊。”洪中已經逐漸習慣了這三人瞧不起他的眼神,笑道:“小英妹妹比我可高得多了,要想超過你,沒個十年八年哪行?”

金九天知道他興奮之下在逗着幾人玩,哈哈大笑道:“不管怎麼說,過了入門這一關就是件好事。一會金大哥好好陪你喝幾杯慶祝慶祝。”

“我也要!”聽到說喝酒,明仁頓時來了精神。

金九天卻拍了拍他肩膀,嘿嘿道:“如果你能把安神咒背熟了,就算你一個。”

明仁頓時泄下了氣去。

金九天叫來了一些酒菜,逼着三人組各自回房背口訣,這才陪着洪中邊吃邊聊起來。

金九天自顧自的討論了半天,只能把洪中這超級修煉速度歸功於那四張九筒。只能隱隱猜到是因爲這四張基礎牌好的原故,才造就瞭如此一個天才。

聽到金九天如此分析,洪中也就如此相信,他倒並沒有想到是因爲那張鬼牌的關係。接着兩人開始聊些無關緊要的閒事。大部分時間都是金九天在給洪中講述着雀神大陸的一些風俗人情。正聊得開心,突聽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道:“尊敬的乘客們,今天已飛行了五個筒時,共計四百里路程。我們將在正前方三裡處降落,請大家作好降落準備。”

“要降落了嗎?”金九天放下手裡的酒杯。

這是在進入旅行團的飛艇之前,大家就已經知道了的。同時也知道,降落後就是最危險的時候,十三殺手時刻都有可能出現在飛艇周圍。

“尊敬的乘客們,今天已飛行了五個筒時,共計四百里路程,我們將在正前方三裡處降落,請大家作好降落準備。”

甜美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洪中想起了以前看電視時空中小姐的聲音。

“老弟,小心了。”金九天盯着夜色朦朧的窗外,幾顆閃亮的流星在天邊稍縱即逝。

“阿卓,你和明仁一組,監視飛艇二等艙的出入口。”所有人都集中了起來,金九天迅速開始佈置:“洪老弟,你和小英一組,守在我這間屋裡。我到外面去四處巡邏,以笑聲爲警。若出現任何情況,阿卓和明仁立刻往暗號處增援,洪老弟和小英不要亂動。”

“呃……出了什麼事了嗎?”明仁還處於背口訣背得茫茫然然的狀態中。

“在這種荒漠上,小心一點總是好的。”金九天笑道。洪中卻知道他是擔心奉親王派人追殺,但這些事情當然是不能告訴三人小組的。

“是!”接到各自的分工任務,卓竹三個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不愧是在A級任務中打滾的人,確實有一定的‘職業精神’。

房間裡只剩下洪中、小英兩個人。其實在所有人的心目中,洪中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對象。小英讓他在牀上坐好,動都不許動一下,然後自己在窗口上探頭探腦的到處看。

“恩,有、有什麼情況沒?”洪中實在是很想和小英互換一下角色

“沒有。”小英顯得非常興奮,一邊看,一邊彙報道:“看到金大哥了!好象在和那個諸葛團長在說些什麼。”

“那個團長走開了!暈,金大哥不是去巡邏嗎?怎麼又往回走?”

洪中心想:估計是那個什麼團長不許金大哥到處走動吧?估計是怕晚上天黑,又是沙漠裡,走失了的話不好找回來。想到這裡,他隨口道:“金大哥豈是隨隨便便就聽誰話的人?看吧,該巡邏的,金大哥還是會去。”

“哦?”小英應了一聲,繼續觀察。沒隔幾秒果然叫道:“嘿,還真給你猜準了,金大哥從左邊暗影裡悄悄溜過去了,那團長沒看見。”

她再看了一陣,似乎再沒瞧見什麼新情況。等過了大概半個筒時,也就看得沒興趣了,靠着椅子坐下來,看着洪中出神。

眼看着已過了大半夜,遠處突然響起一陣狂笑聲。衆人心裡一緊,均聽出那是金九天的聲音。小英急急探出頭到窗外去看,只見兩條人影從窗邊一閃而過。

這是小英再熟悉不過的兩條人影,一起在技流學習多年,她當然認得這是明仁和卓竹。

洪中見她臉上又焦又急,整個頭都探到了窗外,忍不住道:“別緊張,金大哥他們不會有事的。”他說了這句,沒聽小英有何表示。

四周安靜了一陣,突然感覺屋裡的桌子似乎震了一震,大概是戰鬥開始了吧?洪中心裡一沉:奇怪了,金大哥去巡邏,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發出笑聲暗號來呢?那不是招人懷疑嗎?難道對方什麼都沒問就直接動手了?或是對方早就知道了詩詩是跟我們在一起的?

小英拼命把頭探出窗外,卻因爲天黑,實在是看不遠。洪中看她那一副焦躁不安的樣子,又問道:“你、你不會也想跟過去吧?”

他這句話正好是說中了小英的心事。她本來就是個愛熱鬧的主兒,怎麼能放着同伴在那邊戰鬥,自己卻縮在一旁的暗房裡?她靈機一動,趕緊接過洪中的話道:“洪哥哥你真好,那我就聽你的啦!”她一邊說,猛的就朝窗外蹦了出去,根本就不給洪中反對的機會,還不忘記回頭喊一聲:“洪哥哥你千萬別出來啊!”

她的聲音極高,洪中忍不住暗罵一句:“呆丫頭!萬一這附近有敵人,這不都讓人家聽去了?”

可能是運氣真的太背,洪中的念頭剛轉完,就聽窗外有人喝道:“抓住那丫頭!”

小英這才發覺自己嘴巴大的壞處,緊緊一閉口,往右邊一衝,似是想把人引開。但窗外的人並不止一個。洪中靠着窗邊,悄悄從斜縫裡看出去。黑暗中大概有四、五條人影直撲過來。

“你家大小姐在這裡呢!”小英大叫一聲,左腳一跺:“密技戰法!清條劍出鞘!”

雖然洪中見到過同爲技流一派的卓竹和金九天的決鬥,但卻因爲卓竹疑心重的原因,導致洪中並沒有見過技流真正的招數。

不愧是以速度見長的技流鬥士,和萬花筒決鬥當天的變身相比,小英在半空中翻了個滾,雀牌已經齊齊飛射到她身上裝備妥當。洪中甚至都沒來得及數一下她到底用了多少塊雀牌,只覺得整個過程金光一閃,就已經結束。

只見她身上套着一件極其嬌小的盔甲,不像萬花筒那般能把全身都防護下來,盔甲的幾處硬甲所在,都只能保護住要害位置。但她手上那柄由雀牌幻化出來的劍卻是流光映月,漂亮異常,讓人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密技戰法第一式!”狀態妥當,小英正好翻過身來面對着正前方的四個黑影:“雙龍搶珠!”她此時是趁着剛剛那個翻身所帶來的衝勁向前躍,左腳輕輕一點地面,人已經飛射而出。

技流的戰法和力流大不相同,從某一方面來說,他們更像一名雀咒師多些。

洪中本以爲小英會揮出一片刀光劍影來,哪知道小英半空中一個變像,手中的清條劍含到口上,雙手翻轉結印口中如咒師一般迅速念道:“二條二條一筒,脫劍!”只見她嘴裡含着的清條劍迅速變小,緊接着三塊雀牌從劍身裡疾射而出。一張靠前,兩張稍稍排後。她一換手,變成手拿劍,劍身彷彿在受着前面三張雀牌超強的吸力一般帶着小英往前竄,將她自身的速度翻了整整一倍有餘!

那四個黑影急急後退散開,同時結出一個雀盾防禦防守,口中喊道:“這小妮子果然是個技流鬥士,和那邊正在打鬥的人一樣。”

另一人冷哼道:“技流麼?剛剛她叫誰別出來?難道那人就在艇裡?”

“先抓裡面的人,金九天的話,讓那幫人陪他玩吧。”另一條黑影沉聲道:“別耽誤時間,速戰速決!”

這四人竟全都是雀咒師!洪中看着遠遠飄開的四個閃着白光的雀盾防禦,心裡一涼:都說雀咒師是技流鬥士的天敵,看來小英是頂不住的了。

他再仔細一聽,卻得到一個更打擊自己的消息。聽這四人的說話聲,倒和那天在水牢外面的四象門人差不多!那可是連金九天都自稱毫無把握的對手啊!

他只是微微一頓,心裡迅速盤算:金大哥也說過,像小英這種技流的人,雖說打不過雀咒師,但只要對方不是一心想置她於死地,她應該有逃跑的機會。反正我出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要露出點聲音,讓幾人知道我開始逃跑了,肯定會第一時間想來捉我,反而能救小英一命……對了,先去頭等艙的艇板上。

主意一定,洪中猛的打開房門,朝二層的升降機那裡跑。

這是一個古老得不能再古老的升降機了,四根粗約手臂的纜繩下,吊掛着一個竹製的、類似於籮筐的物體。洪中知道這要靠人在上面拉才能使用,靈機一動,大搖大擺的跳了上去,大喊道:“靠!二層的空氣真他媽的不好,這是人住的地方嗎?還參觀,參觀個屁!該死的諸葛團長,難道他不知道我高貴的洪中爵士是不能和這些賤民呆一起的嗎?!”

他喊了喊,伸手就拉住纜升直搖:“該死的!如果不是父親要我多多體察民情,老子就是打死也不往那裡鑽!”他看到上面冒出兩顆腦袋來,吼道:“看什麼看!快把老子拉上去!否則叫我父親拆了你這破艇!”

他口氣極大,上面那兩個負責拉纜繩的服務生搞不清楚狀況,只當真是個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去二層‘體察’民情。這種人怎麼敢得罪?兩個服務生慌了神,趕緊扯住纜繩往上拉。但當看到穿着並不是很華貴的洪中出現在自己視線範圍內時,服務生有點懷疑了。

“呃,您是?”

籮筐只拉到了一大半的位置,正是不上不下的時候。洪中感覺那四個黑影已經追了過來,罵道:“老子是洪中爵士!瞎了你們的狗眼麼?!快拉!如果我在二層多待了一秒鐘,我就要你們兩個不得好死!”

那兩個服務員嚇得不輕,能上這飛艇的,哪個不是有權有勢的人物?任憑誰,都不是他們倆能得罪得起的。但洪中那身打扮卻又……

洪中見他們猶猶豫豫的拉得極慢,又感覺已經聽不到小英的打鬥聲了。心裡一急,施展開雀牌的飛行術就朝上直竄而去。

到了艇面上,洪中一腳踹翻一個服務生,嘴裡罵道:“連我洪爵士的話都敢不聽,你不想活了麼?!”他擔心這兩個人會去叫保衛,只得先嚇他們一嚇:“你們叫什麼名字!說!”

服務生甲見他穿得不怎麼樣,原本心裡就有些懷疑,不答反問道:“今天並沒有什麼貴人要去二層參觀啊,團長也沒告訴我們。”他疑惑的看着洪中:“而且這條通道一直是我們兩兄弟負責,可也沒見你下去過……”

洪中見他起了疑心,不願糾纏下去,怒道:“我是從下面的二等艙梯道過去的,你們當然看不見!還是你們團長親自送我去的呢!混帳!竟敢懷疑我!”

服務生乙訛他道:“不是吧?諸葛團長今天一整天都沒下過船,一直都在上面參加貴賓們的舞會呢。”

他這話本是難不倒洪中,但這小子是做賊心虛,加上屁股後面還有幾個黑影咬着,情急之下,一腳踹飛了服務生乙就朝過道上跑。身後的兩個服務員頓時反應過來,大喊道:“抓賊啊!有賊上頭等艙去了!”由於天黑,兩人似乎並沒瞧清楚洪中和詩詩的長相,只喊道:“那傢伙穿着一身貧民服!”

洪中知道艇上的保衛即刻就會追趕來,哪敢停留回身先滅掉那兩人?趕緊遠遠跑開。

這頭等艙的設計非常奇特。寬曠的艇板上,整整齊齊的排列着二十餘箇中型帳篷。升降器那裡,正好在帳篷羣的背後,洪中在帳篷堆裡三竄兩竄,看準了個沒人的一頭就栽了進去。

這是一件極其奢侈的帳篷,不滿十五平米的狹窄空間裡,洪中至少看到了十盞琉璃燈。琉璃燈是大陸上極爲高級的照明物,以前曾在胡敏的家裡見過幾盞,但也沒像這樣多的。

帳篷裡被燈光映得金壁輝煌,一張木製的梳妝檯上放着兩三串手指般粗細的鑽石項鍊。晶瑩的鑽石在琉璃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顯得隔外的耀眼。別說女人,就連洪中這樣的大男人,也忍不住朝那項鍊多看了兩眼。

“那兩個人鑽哪裡去了?!”有人低喝道:“你們兩個是幹什麼吃的?!放那裡的撞麻器爲什麼不用?居然讓二等艙的賤民溜了上來!”聲音隔得不遠,洪中暗暗判斷,大約是兩三個帳篷外的距離。不過那撞麻器,是什麼玩意?

“對不起對不起,”兩個服務生的聲音顯得有些誠惶誠恐:“他說他是什麼洪中爵士,我們兩個一時間吃不準,怕他真是頭等艙的貴賓……”

“哼!沒用的東西!”起先那聲音哼道:“你們兩立刻帶着人給我去找,別告訴我你連他們的長相都認不出來了!哼!也不知道是哪個賤民!等我查了出來,非得把他趕下艇去不可!”

“是是是,”服務生乙趕緊道:“他們的穿着和貴賓們大不相同,一眼就能看出來。”

聽到他這句話,洪中靈機一動,輕手輕腳的在旁邊的衣櫃裡翻了一陣,找出一套衣服,他拿着衣服看了半天,似乎確實是男士的服裝。

上面有很多釦子,褲子也是大桶型的,但那吊在褲子上的腰帶,卻又和皮帶不同,沒有扣,端口上是許多細小的虛線。

洪中皺着眉頭,把那衣服往身上套了半天,好不容易纔穿戴妥當,正要出門,突聽門外有人問道:“請問,尊敬的寧罪先生,您在裡面嗎?”

洪中吃了一驚,心裡暗道:這麼快就找來這邊了?還以爲得多找一會……不好,絕對不能讓他們進來!雖然當時天黑,他們並沒有看清楚我的樣子,但總是瞧見了個大概的輪廓,現在立刻又面對面看到我的話,即使換了衣服,估計還是會被認出來……

“寧罪先生?”帳篷外面又問了一聲,等了片刻,另一人道:“大概不在裡面,咱們直接進去搜吧。”

洪中大急,下意識的一腳踹向牀底,卻踹了個空。

原來這頭等艙的帳篷房和他們住的那些房間卻是大不一樣。這是一張用鵝毛棉鋪墊起來的軟牀,牀下由好幾根橫豎的木板支撐着,正好藏得下人。洪中心裡暗喜,不及多想就要往牀底下鑽,但看到帳篷已經被一隻手掀個半開,眼瞧着是來不及了,哪知那隻手突然又縮了回去。

洪中趕緊藏好,只聽帳篷外有人吼道:“幹什麼?!你們幹什麼?!該死的!難道是想進去偷我的鑽石項鍊嗎?!”這是一個婦人的聲音,音調極其尖銳,幾乎是憋着嗓子喊出來的。洪中悄悄拍了拍心口,鬆了口氣:還好……

搜查的人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對不起對不起,安佳夫人您誤會了……”

“誤會什麼!”安佳夫人的聲音再次咆哮起來,緊接着帳篷被一把掀開,透過牀角被單與地面之間的隙逢,洪中看到兩隻又粗又胖的小腿奔着交叉步急衝過來。

“歐!讚美仁慈的雀神,我的鑽石項鍊還在,”安佳夫人喜極而泣,捧着她的鑽石項鍊狠狠的親了幾口,嗚咽着讚美再狂讚美了仁慈善良的雀神一番,這才小心翼翼的把項鍊收了起來:“哼,還好我突然想起項鍊還沒有收揀好,差點就讓那該死的小偷得逞了!”

門口的搜查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聽到這句話,趕緊陪笑道:“可不是麼,我們就是想把那小偷抓……”

“我呸!”安佳夫人狠狠的唾了一口,接着是一陣拉關抽屜以及上鎖的聲音。然後洪中又瞧見那兩隻豬腳朝外面走出去。

帳篷掀開再落下,外面傳來安佳夫人的怒罵聲:“你們就是小偷!小偷就是你們!該死的傢伙,你們的諸葛團長就是這樣教育手下的麼?!我一定會去他那裡告發你們!”

“安佳夫人您真的誤會了,剛剛有兩個小偷溜上了這頭等艙裡,我們是爲了抓住他纔想進去搜查一下的,我們……”

“放屁!”安佳夫人越吼越大聲,一陣雜亂的議論聲在外面逐漸響起,似乎引來了許多人圍觀:“你們抓你們的小偷,怎麼抓着抓着就抓到我房間裡去了?!我房間裡那兩串鑽石項鍊價值連城,真要有你們所謂的小偷進了我房間,他會不順手偷了去?!簡直就是放屁!”

洪中心裡暗笑:這下可好,這麼一鬧,估計那些保衛們就不敢明目張膽的到處去搜查我了。

搜查人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本想不理她,但那安佳夫人卻不依不饒的要討個說法,扯着幾人不讓他們走,非得去找諸葛團長評評理。鬧騰了好一陣,才聽一男子道:“母親大人,還是算了吧,或許真有人混上艇來了。”

“寧罪先生您可來了!”搜查人的聲音都快哭出來了:“還是您體諒我們這些下人的苦處啊!”

安佳夫人怒道:“難道我就沒體諒你們?靠!說得我就跟什麼不講理的母老虎一樣!大家給評評理!這話你今天還就得說清楚了!”

洪中聽她理直氣壯的要大家評理,忍不住就好笑,卻又不敢大笑出聲來。

“好啦好啦,母親大人您就原諒他們吧。”那個叫寧罪的年輕人笑着說道:“也沒必要和他們一般見識不是?氣壞了您老人家的身子可就是大事了。”

“哼!”安佳夫人哼哼了幾聲,再聽到旁邊一些貴夫人的勸解:“是啊,和這些下人有什麼好見氣的?咱們還是繼續晚會的活動吧。”

“你們幾個給我長點記性!”安佳夫人惡聲道:“今天看在大家都幫你們說話的份上,暫切把這事給記一筆,再有下次,一併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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