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被塵封的往事2
夜以深沉,安惜柔斜倚在牀上出神,小憐替她將被子往上掖了掖說道:“小姐,怎麼還不睡?”安惜柔笑了笑說道:“我睡不着。”小憐說道:“小姐,你的身子還未恢復,還是躺下歇歇吧!”安惜柔看着桌上的油燈說道:“小憐,我總覺得心裡悶得慌,躺下也睡不安穩,你若困了就先去睡吧。”
小憐說道:“我也不困,小姐,你有什麼心事就說給小憐聽,總憋在心裡可不好。”安惜柔笑道:“我哪有什麼心事,不過就是幾天沒有出去散散心,覺得有些悶罷了。”小憐聽她如此說忙道:“小姐,小憐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你有什麼事都瞞不過我,小姐,別跟自己過不去了,身子是自己的,你若氣傷了身體他穆天恩也不會心疼的,不就是個男人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安惜柔被小憐一語道破心事,神色黯然道:“你沒有愛過一個人當然不會知道這種感覺了,我付出了全部的感情來愛他,可是卻被他狠狠地在心上刺了一刀,那一種痛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小憐看着爲愛神傷的安惜柔心疼的說道:“小姐,你獨自爲愛憔悴,他卻躲在江家堡中做着他的美夢,小姐,你這是何苦呢?依我之見還是忘了他吧。”
安惜柔美眸黯淡輕嘆道:“他早已深深的刻在我的心上,哪能說忘就忘呢?”
就在此時一抹紫色的聲影從窗外無聲無息的飄了進來,桌上的油燈被風吹得晃動不已,只映的那抹聲影如同鬼魅般,小憐驚呼道:“什麼人?”紫色聲影也不說話,出手如電嗖嗖幾下就點住小憐的穴道,小憐身子一軟向後栽去,安惜柔忙從牀上竄下來扶住小憐口中喊道:“小憐你怎麼了?”
紫色身影說道:“別擔心,我只是點了她的睡穴。”安惜柔聞言擡頭看去,見眼前是個紫衣女子,臉上戴着一張鬼面具,安惜柔驚呼道:“是你!”那鬼面女笑了笑說道:“沒錯,是我。”安惜柔說道:“你想要幹什麼?”鬼面女忙道:“別怕,我沒有惡意。”安惜柔將小憐扶到牀上躺下說道:“你深更半夜的闖入我的房間,又將我的丫鬟點倒,還說你沒有惡意,你難道不怕我喊人嗎?”
鬼面女說道:“我來只是想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安惜柔問道:“什麼地方?”鬼面女笑道:“到了那你就知道了,走吧。”安惜柔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胸口一麻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天色微明,就見兩匹駿馬馱着兩名俊秀的男子往城外疾馳而去,穆天恩問道:“明軒,你是怎麼知道丁家老宅的地址的?”安明軒得意的笑道:“我去偷檔案時順便查了一下十八年前的那宗血案記錄,上面將丁家老宅的地址寫的明明白白的。”穆天恩不禁笑道:“真有你的,誰能想到堂堂王府的小王爺竟然會潛進縣衙盜取歷年的案冊,我看那個糊塗縣令現在還在愁眉不展的捉賊吧!”安明軒說道:“沒辦法,金陵不屬於我爹的管轄,我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問那狗官,只好想出這麼一招了,不過也好,那狗官一味的貪污受賄,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丟檔案可是大罪,這下非得整的他丟官不可。”
二人邊談邊笑,不多時出了城來到丁家老宅,穆天恩下馬看去,見宅子雖然寬大卻已然殘破不堪,門前荒草叢生,將一對石獅子淹沒在枯草叢中,大門上的封條已經剝落,穆天恩過去推開門,撲簌簌落下一大堆灰,二人忙揮散身前的灰塵,安明軒說道:“可憐,陋室空堂當年笏滿牀,衰草枯楊曾爲歌舞場,看如今蛛絲兒結滿雕樑,誰能想到它曾今的繁華旖旎呢?金滿箱銀滿箱,終逃不過無常命喪,這丁家也不知惹上了哪路煞神,竟落得如此慘烈收場!”
穆天恩也唏噓道:“是啊,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誰能算得了自己的結局如何呢?總不過求個平安終老罷了。咱們進去看看吧!”安明軒點了點頭率先走了進去,院中枯草婆娑,到處是殘垣斷瓦,廳堂中也是落滿灰塵,桌椅板凳到處散落着,穆天恩不禁嘆了一口氣道:“想不到這裡竟然衰敗成這樣,這哪裡還能查出什麼來呢?”安明軒也不曾想到會是如此狀況,只得說道:“反正咱們都來了,就到處看看吧,也許還能找到什麼也說不定。”
穆天恩說道:“也罷,咱們就到處看看吧。”說罷穿過迴廊向後院走去,後院乃是丁家主人的寢室,寢室的門已經倒在地上,滿室一片狼藉,灰塵堆得足有半尺高,穆天恩走進去看了看,房間的牆上依舊有着一大片血跡,因着年代久遠已成黑灰色,牆上還掛着一張女子的畫像,穆天恩湊近用袖子擦了擦畫上的灰塵,見畫中人乃是婦人打扮,手拿一把美人團扇巧笑嫣然,畫像落款處寫着:贈與吾愛妻,夫丁瑞作。
安明軒進屋就見穆天恩盯着畫像出神,他也過去看了看嘆道:“好美的畫中人。”又看了看落款道:“這是丁老爺替他妻子所畫的,看樣子他們夫妻感情很不錯,只可惜雙雙做了劍下亡魂。”
穆天恩卻沒有對這畫發表什麼意見,他問安明軒道:“明軒,你覺不覺的這個女子很面善?”安明軒細細瞧了瞧說道:“是有點面善,可是我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穆天恩舉袖遮住女子的下半張臉,只露出一對鳳眼,安明軒呼道:“江少夫人!天恩,這個畫中人怎麼和你大嫂長得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