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孔大力的養牛場回到鴨廠，黑子哥立馬迎了上來。
“怎麼樣亮哥，那個姓孔的養牛場規模，真的有他吹噓的那麼大？”
“規模確實不小，五千多頭牛，總產值絕對不低於兩個億。”姚亮沉思了一下說。
“完了完了，這下這筆貸款肯定沒有亮哥你的事了，昨天咱們兩個把那個姓方的打的那麼慘，那個姓方的姐姐又是銀行的行長，這姐兩個，肯定會公報私仇，這筆貸款不可能給亮哥你了。”黑子哥苦笑着說。
而姚亮好像沒有聽到黑子哥說話一樣，再次陷入了沉默。
“如果那姓孔的實力確實比我大，這筆貸款不給我，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那個姓孔的肯定有問題。”
“有問題，有什麼問題？亮哥。”黑子哥好奇的問。
“黑子哥你今天沒有去那姓孔的養牛場你沒看到，那個姓孔的養牛場，看着給人一種欣欣向榮的感覺，但卻有各種的不合理現象。銀行那幾個審覈的人看不出來，但你亮哥我是地地道道農村出來的，可以百分之九十肯定，這姓孔的養牛場有問題。”姚亮自信的說。
“有問題，那亮哥你說說你都看出了什麼問題？”
“黑子哥，你經營鴨廠有兩個多月了，也算是接觸養殖業了，你也應該明白，養殖這個行業不論你養殖什麼，只要你想敢達都應該分出階段來養殖。比如說咱們鴨廠，下蛋的鴨子，第一年的鴨子，還有幼鴨是不是都分開來飼養。”姚亮說。
“這個是肯定的，爲了持久發展，肯定是階段性養殖，要不然下蛋的一批鴨子一老，那咱們鴨廠的鹹鴨蛋肯定就斷代了。”黑子哥說。
“這就是我看出那姓孔的養牛場第一個不合理之處，他那裡養了五千多隻牛，居然全都是成年的老牛，沒有牛犢，而且是參差不齊，幾年的都有，你說這正常？”
“還有關在牛舍的老牛，雌雄搭配極其不合理，我看到了一個牛舍裡面一共六頭牛，居然全都是雄的，沒有一個雌的。還有一個牛舍裡面五頭雌牛，就一頭雄牛。反正和你這麼說吧，上百個牛舍裡面的牛，每個牛舍裡面六頭牛，參差不齊怎麼搭配都有，就是我這個外行，都看出了這裡面極其不合理。”
“而且這還不算，黑子哥，你覺得要是養殖這五千頭老牛，大約會僱傭多少個工人。”姚亮問。
“這麼多老牛，怎麼也點平均一百頭牛一個工人吧，當然我也不是太懂，或許用的人更多。”黑子哥沉思一下說。
“這個姓孔的養牛場裡面，所有人加起來達不到二十人，你說這合理？還有我們參觀出來的時候，看見幾個養殖場工人打扮的年輕人在賭錢，你知道他們賭多大的？他們玩鬥雞，居然玩十塊錢底，一百塊錢封頂的。”姚亮說。
“我靠，玩那麼大的，輸贏一場下來就點兩三千，一個養殖場工人一天能賺多少呀，姓孔的，他那些工人這不是一羣耍錢鬼子？玩這麼大的，還能專心幹活賺一個月三四千塊的薪水，那簡直就是見鬼了。亮哥聽你這麼一說，那這個姓孔的養牛場真有大問題，這個傢伙這麼幹，管理這麼鬆懈，怎麼可能賺錢？怪不得要貸款。”黑子哥搖着頭說。
“賺錢？我現在懷疑，牛舍裡面的那些老牛，都不是這個姓孔的。”
“啥！牛舍老牛都不是這個姓孔的，那他玩的這是什麼套路那。”黑子哥驚訝的說，一時之間有些沒聽明白姚亮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推斷，我大致猜測出來了，這個姓孔的應該是想要騙貸。不過我現在還沒有證據，需要進一步的調查，黑子你等一下，我打一個電話就應該能找到答案了。”
姚亮笑着說完，從兜裡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姚亮是給山河鎮的黑老大劉黑虎打電話，現在劉黑虎也和安家鎮趙小子一樣，大力給姚亮收購藍莓和毒蛇等山貨，算是老熟人了。
孔大力能在山河鎮開一個這麼大的養殖場，肯定不是無名之輩，劉黑虎這個山河鎮的地頭蛇，肯定是能知道的。
“劉黑虎？我是姚亮，和你打聽一個人你知道？這人是你們鎮裡的叫孔大力，你知道這個人？”姚亮也沒有廢話，直接直奔主題。
“亮哥，你打聽孔大力那混蛋幹什麼？難道亮哥你有親朋借這王八蛋錢了？”劉黑虎說。
“亮哥，這個孔大力我太熟悉了，這些年來我沒少和這老小子打交道，這王八蛋牛逼吹的震天響，爲了錢，這老小子什麼事情缺德事都幹，亮哥你應該聽說過三鹿奶粉吧。”
“就是那個曝光，牛奶裡面摻三聚氰胺的那個奶粉廠？”姚亮說。
“不錯亮哥，就是那個奶粉廠，要說這個孔大力以前在我們鎮裡也算是屈指可數的首富，養殖了上千頭的奶牛，他背靠的就是那被曝光的三鹿奶粉廠。摻三聚氰胺這種缺德事，這老小子養奶牛那些年乾的也不少。不過也算這老小子幹缺德事遭報應。這不三鹿奶粉一曝光，這老小子的日子一下子就不好過了，牛奶賣不出去，奶牛價錢一落千丈，現在這老小子，是一屁股的外債，這幾個月，想要通過我幫忙管這老小子要賬的人都老鼻子人了。”
“對了亮哥，最近這老小子又不知道琢磨要騙誰那，我聽說這老小子這幾天，十里八鄉的開始租老牛。就是花錢把十里八村的老牛送他那去供吃供喝伺候着，這老小子還每天一頭牛給五十塊錢。孔大力這王八蛋我太瞭解這老小子了，別看長得五大三粗的，精明的和猴似的，他能幹這種腦袋穿刺白送錢的買賣？打死我劉黑虎我都不信，這老小子說不上又憋什麼壞水那，這次說不上，誰又要倒黴了。”
掛了劉黑虎的電話，姚亮和黑子哥都是哈哈的一陣大笑。
“亮哥，你果然是火眼晶晶，這孔大力果然是一個大騙子，今天要是我去那姓孔的養殖場，肯定沒有你觀察的這麼仔細。”黑子哥拍着馬屁說。
“亮哥，這下子好了，這孔大力是個大騙子，你只要把這件事，打電話告訴那姓方的行長，這筆貸款肯定是你的了。”
“告訴他們？我爲什麼要告訴他們那，既然他們這麼相信那個姓孔的，那就叫他們把這筆貸款貸給那姓孔的吧。”姚亮笑着說。
“亮哥，你都知道那姓孔的是一個大騙子了，那你爲什麼還要這姓孔的奸計得逞那？你都把我弄糊塗了。”黑子哥一臉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