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琳子,你沒事吧?”顧晚晴試探性地問。
慕容琳瞪了程烜元一眼:“我沒事,嫂子,你怎麼會這麼早給我打電話?”
“我們回來了!”顧晚晴說:“我們待會就來醫院看你和烜元!”
慕容琳看了程烜元一眼,他抓着她的手不知道在看什麼?饒有興趣又仔細的樣子,也不管他了,回答顧晚晴:“好的,嫂子。”
“那。。。到了醫院我們再說!”顧晚晴說:“你和烜元。。。先忙!”
慕容琳還沒反應過來顧晚晴的“先忙”兩個字是不是別有深意,電話就被掛斷了,她想解釋她和程烜元其實沒有“很忙”,也已經沒機會,只能瞪程烜元。
程烜元一副看不見慕容琳在瞪他的表情,很自然地問:“你哥和嫂子回來了!”
“他們待會就過來看你”慕容琳把手從程烜元手裡抽回來:“我先去洗臉。”
程烜元沒再纏着慕容琳,一個人躺在牀上想,如果和琳子結婚了,就要改口叫慕容鋒“哥”。
哎,各種不習慣啊。。。
慕容琳很快就刷好牙換了衣服出來了,示意程烜元去,又說:“我去買早餐,你好好呆着。”
程烜元“嗯”了聲,等琳子出去後,他進了浴室。
本來,他以爲這個早晨會像以往的每個早晨一樣平靜,可是今天他還沒來得及刷牙,突然就感覺到一陣不舒服,不一會,他喉間一熱,鮮血就這麼涌了出來,染紅了潔白的盥洗臺。
他愣了愣,擡頭看着鏡中嘴角染血的自己,迅速打開水龍頭把盥洗臺上的血沖走,刷了牙,把楊立誠叫過來。
楊立誠看了看,嘆了嘆氣,告訴他:“這可能是內臟的功能開始衰竭的先兆!”
程烜元的臉色變了,他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先別自己嚇自己!”楊立誠拍了拍程烜元的肩膀:“你知道慕容鋒今天回來吧!他會從美國帶兩個人回來,是我一直以來合作的兩個專家,關於你的情況,我們雖然還不太確定,但基本已經找到方法了,只要再確認一下就可以實施治療,所以,先不要悲觀!”
程烜元點點頭,叮囑道:“不要告訴琳子!”
“我知道!”楊立誠正想轉身離開的時候,慕容琳正好推開門進來,見到他在,慕容琳明顯很疑惑。
爲了讓慕容琳安心,楊立誠很淡定地告訴他:“循例過來看一下,不要多想。”
慕容琳終於露出放心的笑容,她揚了揚手中的早餐:“吃早餐了嗎?我買了很多!”
“不用了!”楊立誠擺擺手:“我讓助手給我帶了包子,你們吃,不打擾了!”
楊立誠出去後,慕容琳邊把買回來的早餐擺到病牀的移動小桌子上,邊說:“我突然覺得楊立誠有點可憐!”
“你怎麼會把同情心分給他!”程烜元做出不解的表情。
慕容琳說:“你想想,我哥離開的那三年,立誠對我嫂子多好,明明嫂子都有意想跟他在一起了,偏偏我哥記憶了一切,搶走嫂子,你覺得立誠不可憐嗎?現在他連一個買早餐的人都沒有,只能交代助手買包子。。。”
程烜元:“那。。。你給他介紹個女朋友不就得了。”
慕容琳認認真真地想了想,搖頭:“我能介紹只有我的隊員,她們都不適合楊立誠!”說着她把一碗粥推到程烜元的面前:“吃吧!”
程烜元其實沒什麼胃口,身體裡那股不舒服的感覺也還沒褪去,但是爲了不讓慕容琳擔心,他還是一口一口地喝着粥,邊說:“楊立誠的事情他自己會處理的,哦,他最近在相親,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相中了一個呢?所以,他不會孤家寡人太久!”
“相親!”慕容琳“噗”一聲笑了:“楊立誠這麼好的條件去相信,會被人懷疑的吧?”
“懷疑什麼?”程烜元不解。
“當然懷疑他是gay什麼的了”慕容琳說:“反正如果這種條件的男人來跟我相親,我肯定會懷疑!”
“。。。我和楊立誠年齡差不多!”程烜元說:“條件也不比他差,這麼多年我沒有女朋友,難道說你也懷疑過我?”
其實幾年前,慕容琳還意識不到自己喜歡程烜元的時候,而且看她對女人沒什麼興趣的樣子,她確實是懷疑過的,但她是絕對不會說的。
“沒有!”慕容琳果斷搖頭,否認:“那時候我們是好兄弟,我怎麼會懷疑我的好兄弟呢?你想太多了!”
程烜元半信半疑,總覺得。。。他沒有想太多。
不一會,慕容琳早餐就吃好了,看向程烜元才發現他沒吃多少,皺了皺眉:“你飯量比我還小!”說着她想到了程烜元的病情,聲音不由得染上了幾分焦急:“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程烜元笑得十分輕鬆:“我只是整天呆在醫院,不怎麼感覺到餓而已!”
慕容琳還來不及細想,病房門口那邊就傳來了敲門聲,他意識到是慕容鋒和顧晚晴,高興地跑過去開門。
門外站的,就是蜜月歸來的慕容鋒和顧晚晴,慕容琳抱了抱顧晚晴:“嫂子!”
顧晚晴也抱了抱慕容琳,別有深意地問:“你和烜元。。。忙完了,沒打擾你們吧!”
“。。。我和他在吃早餐!”慕容琳鬆開顧晚晴,打量了一下她和慕容鋒,笑而不語。
爲期半個月的蜜月旅行而已,顧晚晴白裡透紅的,格外誘人,慕容鋒整個人神清氣爽的,看起來格外精神,她就知道,這半個月以來,這兩人過得一定很.。。滋潤。
顧晚晴被慕容琳看得有些不自然:“咳”了一聲:“不開玩笑了,走吧,進去看看烜元!”
程烜元已經聽不見的事情,慕容鋒和顧晚晴都知道了,兩個人進去後,直接走到了他面前,顧晚晴試着叫了一聲:“烜元!”
“別這樣!”程烜元笑了笑:“我聽不見,但是我可以讀脣形,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蜜月怎麼樣!”
慕容鋒刻意放慢了語速:“你不出事,我和晚晴的蜜月就完美了!”說着他偏頭看了眼顧晚晴:“你和琳子去逛逛,我有事情要和烜元說!”
顧晚晴正好也想和慕容琳聊聊:“嗯”了聲,帶着慕容琳離開了病房。
整個醫院,唯一可以逛的地方就是那個小花園了,顧晚晴對這裡也算熟門熟路,帶着琳子走了過去。
確定顧晚晴和慕容琳已經走遠後,慕容鋒拉過來一張椅子,在程烜元的病牀前坐下,說:“我來之前去找過楊立誠,你的情況,他都跟我說了。”
“包括今天早上的事情?”程烜元問。
慕容鋒點頭,“放心,我暫時不會告訴琳子,剛纔我和楊立誠瞭解過了,他說,國外的醫療設備和技術都要比國內先進,可能會安排你出國治療,最短也要半年的時間,但是治療期間隨時可能發生意外,總之。。。他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能讓你康復。”
“只有百分之五十我也要試試。”程烜元比宣誓加入警局的時候還要堅定,“爲了琳子,只要是能活下去的方法,我都得試試。”
慕容鋒面色凝重,“如果那個時候,我再調查得更清楚一點,或許你就不會這樣。”
“你自責什麼?”程烜元反而笑了,“當時情況太緊急,就算事先知道那是個輻射炸彈,我也一樣要去拆了的,否則,現在因爲輻射躺在醫院的就不止我一個人了,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不關你事。”
“我和局長說了,一定給你找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慕容鋒說,“不管是爲了琳子,還是爲了警局,你都必須活下去。”
程烜元點點頭,“如果我真的出國治療,照顧好琳子。”
“她可以陪你去。”慕容鋒說。
程烜元搖了搖頭,“我知道治療過程會很痛苦,而且我的器官功能隨時會衰竭,我不想琳子看見我衰敗的樣子,那樣她會很難受,所以,我想一個人去治療,健健康康地回來,讓她看見一個好好的我。”
慕容鋒問:“你確定了?”
“嗯。”程烜元肯定地點頭,“我確定,這就是我最終的決定。”
慕容鋒瞭解程烜元的性格,知道多說無用,答應他:“以後,不管怎麼樣,琳子是我妹妹,我都會照顧好她,你放心。”
“那我就放心了。”程烜元笑了。
。。。。。。
花園。
“琳子。”顧晚晴拉住了慕容琳的手,“你怎麼樣?”
慕容琳聳了聳肩,“我沒事。”她牽起脣角擠出笑容,“雖然剛知道程烜元病重的時候,我很恨自己爲什麼沒早點看出來。
而且,他是在我面前失去聽力的,最後我卻留下他走了,但是後來我想通了,正是因爲這些,我才知道他爲了我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這輩子,我可能會遇到很多喜歡我的人,
但是喜歡我對我這麼好的,我也喜歡的,也只有一個程烜元,所以,這一生我只會嫁給他。”
“不用擔心,會好起來的。”
“嗯!”慕容琳笑着點頭,話鋒一轉,“別說我了,你和哥的蜜月怎麼樣?有沒有甜得滴出蜜來?”
顧晚晴沉吟了一下,“到了你和烜元度蜜月的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告訴你了,就不新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