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鋒一進辦公室,直接脫了帽子走到程烜元身邊:“什麼發現?”
“最境外的一個海島!”程烜元說:“現在,晚晴、楊立誠和安憶然,可能都在這座島上,但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知道他們在哪裡就夠了!”慕容鋒拿起桌面上的電話,撥出了德國的區號,後面跟的是國際刑警總部的號碼。
電話被接通後,流利的德語從他口中吐出,他冷肅地微蹙這眉,把最新發現告訴了國際刑警組織的人。
“怎麼樣!”程烜元問:“什麼安排!”掛了電話,程烜元問了慕容鋒。
慕容鋒說:“你和琳子通知各自的隊員,我們十點半飛德國!”境外,他們沒有執法權,但是可以和國際刑警組織合作。
程烜元點點頭,很快通知了下去,又想起自己和慕容琳還有一個任務在身,索性告訴了慕容鋒,免得到時候他奇怪他所見到的。
聽完程烜元的話,慕容鋒的眉頭皺得更深:“她叫蕭雪!”
程烜元點點頭,露出無奈的神情。
“知道了!”慕容鋒拿起擱在一旁的帽子:“我回去看看天恩,十點半機場集合!”
慕容鋒回到家的時候,慕容欽夫婦和慕容琳正在帶着天恩吃早餐。
天恩明顯沒有心情吃,低着頭用調羹攪拌着小碗裡的白粥,一語不發,謝雲看着他無奈地嘆氣,慕容琳拿他也沒辦法。
慕容鋒走到了兒子身旁坐下,接過他的小碗舀了一小勺白粥,送到小傢伙的嘴邊……
天恩擡起頭,見是慕容鋒,乖乖張開嘴巴喝了粥,眼裡有一層透明的霧氣
慕容鋒把小碗和調羹交給天恩,半命令辦勸誘:“快點吃,”
“爸爸……”小傢伙眼巴巴地看着慕容鋒,“我跟你一起去找媽媽,好不好?”
“媽媽在很遠的地方,”慕容鋒很有耐心地告訴兒子,“爸爸答應你,一定會把媽媽帶回來,你乖乖在家等,嗯,”
天恩總是習慣聽慕容鋒的話,所以他也沒鬧着一定要去,只是不太開心地點了點頭,悶悶地吃早餐。
這時,慕容琳已經舀好了一碗白粥了,遞給慕容鋒:“給,吃完我們差不多就該出發了,”她已經接到程烜元的電話了,十點半機場集合。
慕容鋒接過白粥,沉默地喝起來。
沒了顧晚晴,整個家都失去了聲音和色彩一樣,被一股沉重籠罩着,一直沒人再說話,再不見往日的歡聲和笑語。
早餐後,慕容鋒和慕容琳一起出發,前往機場。
四十分鐘後,慕容鋒和慕容琳已經到達機場,二十餘人有序地登上了飛機,很快地,飛機起飛。
慕容鋒在,他強大駭人的頎長壓着所有人,加上程烜元和慕容琳還在鬧彆扭,所以整個機艙都詭異地安靜着,衆人連呼吸的頻率都要小心翼翼地控制着。
最終,還是蕭雪打破了這種沉默,她坐到慕容琳身邊:“隊長,你還在因爲昨天下午的事情和程隊長生氣嗎?”
李文很敏感地察覺出有事情是她不知道的,犀利的目光掃向蕭雪:“昨天下午發生了什麼?”
蕭雪把昨天慕容琳和程烜元的爭執說了出來,一副天真無辜的表情,好像事情真的不是她導致的一樣。
聽完,李文就再也不掩飾對蕭雪的不滿了,口吻凌厲:“蕭雪,你有時間的話麻煩好好學學怎麼做人可以嗎,不知道程隊長和我們隊長已經結婚了嗎,你不懂得避嫌啊?”
“我……”蕭雪吐了吐舌頭,“我只是去和程隊長交流幾個問題而已啊,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李文不說話了,她看了看飛機的舷窗,暗自咬牙,她真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女人。
“都別說了,”慕容琳終於出聲,“不是有部電視劇說過嗎,天下男人千千萬,實在不行咱就換,了不起離婚,我不在乎。”
這一次,慕容鋒都皺眉了,程烜元和慕容琳結婚不過是三個月的時間而已,居然就已經提離婚了,這次是不是鬧太大了。
李文要被慕容琳這無所謂的態度急死了,看了眼男警員那邊的座位:“程隊長,你說句話啊”
可半天也沒聽到程烜元的聲音,李文伸長脖子,不死心地繼續叫:“程隊長。。。。”
這時,一個男警回過頭來看向李文:“我們隊長……睡着了。”
接下來,氣氛一下就變得安靜了。
只有慕容鋒,他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此刻正望着舷窗外的藍天,他還記得上次飛德國的前夜,顧晚晴被他抱在懷裡,她說,她和天恩在家等他回來。
他回來了,她卻已經不在家,而是再度身處險境。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那些事情發生之前把她救出來,更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很害怕,是不是在等着他出現,救她脫離那個孤島。
實際上,顧晚晴現在還是安全無事的
這個時候的國內還是上午,但是在海島,已經是傍晚了,顧晚晴和安憶然被關的地方
晚飯時間,有人把晚飯送過來。
說是晚餐,但其實,就是一些能吃的,但是毫無營養的東西,今天是乾硬的麪包和一瓶飲料。
顧晚晴是注重三餐的人,再加上安憶然是孕婦,需要攝入足夠的營養,她看着這些東西直皺眉:“憶然,你不能只吃這些。”
安憶然無奈地咬了口烤得爛到極點的麪包:“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我在這裡這麼多天,吃的一直是這些。”
顧晚晴皺着眉去開了門,對守在門外的男子說:“我要見楊立誠。”
門外的男子露出茫然的表情,顧晚晴只要用英文又把話重複了一遍。
這次男子聽明白了,回答道:“我只能在下個人來和我換班的時候,去幫你告訴他,但是他來不來見你們,是他做決定的。”
“謝謝,”顧晚晴已經很感激了,她相信楊立誠會來見她的。
另外,她見楊立誠還有一個目的,弄清楚楊立誠是不是真的變了。
安憶然聽見顧晚晴和門口那人的對話了,有些期待見到楊立誠,但更多的是害怕,所以顧晚晴一回來她就叮囑道:“先不要讓立誠知道我懷孕的事情,比起害怕言心茹會傷害我的孩子,其實我更怕立誠會來傷害孩子,”那會讓她陷入無法自拔的絕望。
顧晚晴點了點頭。
楊立誠聽到顧晚晴要見他的消息時,言心茹也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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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言心茹,遲遲沒做決定,害怕言心茹會因此而動怒,從而去傷害顧晚晴和安憶然。
安憶然看見楊立誠的猶豫,自然是高興的,走過去問他:“你想見顧晚晴嗎?”他覺得楊立誠是不想見到顧晚晴的。
“她應該是有事要找我,”楊立誠說,“可能不適應這裡?”
“去見她吧,”言心茹笑着挽住了楊立誠的手,“她和一個人在一起,就是我說要讓你見的那個人,反正……你遲早都要見到的。”
楊立誠知道另一個人是安憶然,點了點頭:“好吧。”
言心茹帶着楊立誠出門了,同時,已經準備好留意楊立誠見到安憶然後的反應。
只要楊立誠的反應裡有一點點讓她察覺到不對勁的,她就不會再留安憶然了,她把楊立誠帶進島,讓他知道了她的秘密,就一定要保證這個男人的心百分之百在她身上,只有這樣她才能確定自己沒有風險。
如果楊立誠還留戀安憶然,就是她最大的風險,她必須要剷除。
走了十幾分鐘左右,兩人到了一幢小樓面前,楊立誠跟着言心茹進去,那隻沒被言心茹挽着的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握成了拳頭。
兩人進了屋內,走到一樓的一間房門前,言心茹吩咐守在門口的男人:“把門打開。”
男人對言心茹十分恭敬,低着頭推開了門。
門內的房間,燈光很亮,顧晚晴和安憶然,一個坐在木椅上,一個坐在廣木上,大概是聽見了開門的動靜,齊齊望向了門口。
安憶然雖然已經從顧晚晴口中得知楊立誠也在這裡,但是親眼見到他的時候,還是愣住了。
他沒變,依舊清雋儒雅,人就在你的眼前,可是你卻感覺,他其實很遠。
安憶然想笑着大大方方地和楊立誠打招呼,可是她張了張嘴才發現,她做不到,只嚐到了無數的苦澀。
言心茹笑着看向楊立誠,看他什麼反應……
此刻楊立誠臉上的表情,決定着安憶然的生死,這點,他深深地明白,所以不能出一丁點的差錯。
看見安憶然的那一剎那,楊立誠的眼底浮出深深的震驚,那是一種純屬意外的震驚,沒有一丁點的心疼和不忍心,他甚至沒有表現出絲毫要去靠近安憶然的跡象。
言心茹十分滿意楊立誠這個反應,這至少說明,楊立誠對安憶然已經沒有感情了,現在楊立誠所有的心都在她身上,她的下一步計劃,可以進行得更加順利。
她挽住了楊立誠的手:“立誠,我說要帶你見的人,就是她,安憶然。”
楊立誠緩緩轉過頭看向言心茹,眼底的震驚沒有減退半分:“她爲什麼會在這裡,她失蹤,是你……綁架了她?”
“是啊,”言心茹溫柔地揚起脣角,笑得十分甜美,“感到心疼了嗎?”
“沒有,”楊立誠搖了搖頭,眼裡盡是冷漠“只是覺得意外,你爲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