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符紙藍光大放了起來,一陣冰冷刺骨的寒意從上面散出,向四周席捲而去。
不消一會,山洞內的溫度驟然降低到了極致。
我親眼所見,在那藍光的照射下,原本綠油油的靈草結滿了白霜,並以肉眼可見的度枯萎起來。
“去!”
蔣玄英忽地伸手一指,一道法力打在了上面,符紙通體一震後,向着三尾妖狐快飛去。
待來到其頭頂上空立刻停止,並且出嗡鳴之音的原地旋轉了起來。
每轉動幾下,便有一束藍光往三尾妖狐的身上落下,過了幾個呼吸後,以三尾妖狐爲中心,整個石臺上綻放出了絢麗無比的藍色冰花。
我們幾個都感受到了冰花那驚人的寒意,條件反射般向後退了數步,這才一臉驚疑未定的往石臺方向瞅去。
只見那些冰花迅擴大蔓延,一下子,就擴展到了整個石臺之上。
隨之“咔咔”聲音響起,藍冰沿着三尾妖狐的四肢,如同藤蔓一般的向它全身冰封而去。
三尾妖狐大驚失色,連忙奮力的扭動身軀,可是它四足早被已牢牢的冰封在石臺之上,哪還能再移動分毫。
“蔣玄英。我白仙兒跟你勢不兩立!”
三尾妖狐恐懼的尖叫一聲,眼睜睜的看着冰花蔓延了到了它的小腿,大腿,然後全身……
最後,它徹底化爲了一座巨大的冰雕,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裡。
自始至終,它的臉上還掛滿了驚恐之色,身體依舊保持着之前的掙扎動作。
我們幾個看完這一幕,都情不自禁的互望了一眼,紛紛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驚駭之意。
這時石臺上空突然傳來“噗嗤”一聲,符紙募然爆裂開來,無數股藍光向四面八方飛射出去。
隨之“咔咔”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整個山洞內部,竟如同蜘蛛網般,蔓延起了冰晶……
“雙喜,快些帶着你的朋友離開此地吧,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山洞就會被冰封起來。”
蔣玄英說話的同時,身體也開始緩緩的變淡,眼看着,分神就快消失的樣子。
我一看他要走,頓時急了,大聲喊道:“師公,你的真身到底在哪?我以後該怎麼尋你?”
“若有機會,你可來日本天都峰,師公會在那裡等着你。”
蔣玄英的話音剛一落,身體一陣模糊,最終化爲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日本天都峰。”我聽完他的話一臉愕然之色,萬萬沒有料到,蔣玄英竟然去了日本。
一時間,我百思不得其解,蔣玄英他不老實的在華夏呆着,大老遠的跑到日本幹什麼?
這時洞口眼看就要被冰晶封住了,我也來不及多想什麼,一把拉起方微的胳膊,和劉豐趙小穎他們倆,奪路跑出了山洞。
等我們幾個回到趕屍客棧後,早晨的太陽升起,天色也已經大亮了起來。
下了一晚的大雨剛剛停歇,整個山谷內的空氣格外清新,我不禁深吸了一口,心中感慨萬千起來。
進入大黑山的這幾天,先是遇到了兩個盜墓門派和張天師,並與其結仇,又誤闖陰市,碰到了老鼠精,爲了方微暴揍宋陽,然後又窮追鬼面狒,從而遇見了三尾妖狐和師公蔣玄英。
這一系列的離奇的經歷,就如同做了一個清晰的夢,讓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大家簡單的吃了幾口乾糧,養足精神後,方微,劉豐和趙小穎三人便告別我,揹着包裹下山去了。
當然,方微臨走前免不了和喜哥兒我親熱一陣,該親的地方我都親遍了,不該親的地方我也親了。
毫不客氣的說,要是時間允許的話,我極有可能會把方微就地正法,來擺脫這令人羞恥的雛雞身份,當然,方微讓不讓我正法又另當一說了。
目送三人離去後,我轉身返回了趕屍客棧內,生起一堆火,坐在地上閉目沉思了起來。
已經一天過去了,王麻子那邊一點動靜沒有,也不知道它找到了張天師的蹤跡沒有,亦或者說,張天師已經逃離大黑山了。
還有師傅交給我的太陰秘經,他再三叮囑我好生保存,卻沒想被我掉進火盆燒成灰燼了,我今生若有機會進入陰司,遇到師父後該怎麼向他交代。
想着想着,我的目光不由看向了燒掉經書的火堆。
“咦?那是什麼?”一看之下,我就現了異常。
我連忙起身走向火堆,看見太陰秘經燒剩下的殘渣裡,竟然夾雜着一物,趕緊彎腰撿起來,抖掉上面的灰塵。
這是一片薄如蟬翼的東西,非常的薄,非金非紙,我從來沒見過這種特殊材料,居然火都燒不着。
仔細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全部都是芝麻大小的佛文,當中畫有一個人,盤腿端坐虛空之中,無數的日月星辰圍繞它旋轉。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人的相貌異常猙獰,全身皮膚暗青色,左眼微眯,右眼睜圓,臉露忿怒之相,揹負熊熊火焰,右手持着一把利劍,作下斬之勢!
“這根本不是道經,怎麼看起來像是佛經?難道,此物就是師傅口中所說的方仙道傳承根本,它一直就隱藏在太陰秘經之內?”
“但是,我們道家又怎麼會修煉佛教的功法,當真奇怪。”
正當我疑惑不已的時候,這片薄薄的東西忽然生了變化,頁面上出刺眼奪目的光芒。
我神色一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面的變化,只見那些光芒脫離了薄片,緩緩的收斂了起來。
最終,光芒匯聚成了一個個螞蟻般大小的光字,浮現在了半空中。
我面露好奇之色,不禁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光字。
然後我就後悔了,大罵自己手欠,因爲那些光字已經一窩蜂的順着我的手指頭鑽進來了。
它們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樣,全都瘋狂地灌輸進了我的身體。
一時間,我大驚失色起來,急忙想把薄片甩開,但是此物如同膠水一般,硬生生的粘在了手上,根本無法扔離分毫。
光字傳輸的度實在太快了,順着身體向我的腦袋裡蜂擁而至,好像有無數的東西硬塞進了腦袋,頓時讓我痛苦的抱頭慘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