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料,無數的闆闆開始朝着我們周圍衝了過來,光是那吼聲就能把人嚇尿,此刻,我心頭就像是被好幾十個錘子不間斷的亂錘,我就連呼吸都成了困難。
三個漢子已經是拔刀拔了出來,朝着手上一劃,然後直接從地上起來衝了出去,就站在三面的“青色”地板內開始對着外頭亂砍。
一時間場面相當的慘烈,三個漢子的亂罵聲被淹沒在了無數闆闆的吼聲之中,隨着一波又一波的闆闆衝擊,那“青色”地板的範圍慢慢的開始了減小,三個漢子大吼一聲,地上的三張銀色符紙已經是被這三個貨貼在了刀口上頭,不過依舊抵不住,三人開始不斷的朝着後頭退,圈子越來越小,那讓出來的地方已經是漆黑一片。
過了好一會兒,圈子已經是減小到只有兩米直徑,三個漢子已經是退到了鈴鐺面前,就剩極小的空間把我還有依舊發矇的呆子圍在當中。
老子日你仙人,我再也憋不住,一大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右手依舊死死的按在鈴鐺上頭,
“小爺。”
三個人驚駭莫名的看了我一眼,之後像是發狂了一般,眼看着圈子越來越小,我已經是半跪在了地上,只剩下那一隻手撐着整個身子不讓我倒下去。
更多的玩意涌了過來,我覺得自己的腦殼已經麻木,鮮血就那麼一口口的朝着外頭流。衣襟還有面前的地上,簡直是觸目驚心。
就在這時候,身後的呆子突然醒了過來,眼睛有些迷糊的看了周圍一眼,“叔。。。叔叔。。糖。。”
話剛說完,呆子渾身開始了劇烈的抖動,然後突然發瘋一般的衝向了外頭。抓住一個玩意直接開始又抓又咬,這狗日的剛醒之後就守了刺激,立馬就衝出了已經小的不能再小的“青色”範圍,被淹沒在無數的闆闆裡頭,只隱隱聽得到這貨的吼聲很是兇殘。
終於,我再也支撐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直接倒了下去。瞬間,青色的光幕消失,無數闆闆涌了過來,最後一塊空地消失不見。
“來,跟我們走。”
“跟我們走。”我耳邊響起衆多聲音,此時的我已經是被無數闆闆淹沒,胸口燙的嚇人,我下意識的用右手亂舞,不過根本就當不住四周密密麻麻的影子,這羣玩意開始對着我亂抓亂扯,拼命的想要闖進來,那淒厲的吼聲,我似乎產生了幻聽還有幻覺,無數張臉齜牙咧嘴的臉就那麼出現在面前。我根本數不清。只有右手和胸口的青光,似乎穩如磐石一般,但依舊擋不住這些東西的數量。我發瘋一般的亂打,早已經是顧不得什麼掏符紙之類的東西,就像是困獸在做最後的掙扎,這種場面我以前經歷過一次,千鬼嗜身。我渾身痛到了極致,也分不出在被多少玩意拉扯和撕咬。我已經是有些絕望,螞蟻多了咬死象,還別說我根本就不是個大象,陰氣嗜體,這些東西竟然想要硬生生的把我“咬成”死魂。
就在這時候,旁邊不遠處傳來也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漢子的吼聲,“小爺。老子今天捐在這裡頭也要弄死你們這羣玩意。”
”王家瘋陳”。。“銅護。”。。“李山明。”
“今日自請截路,死前發咒,願成怨物,淪爲山鬼之肉,來日若有眼,再行翻身。”三個聲音響了起來,聽到這聲音,我突然瞪大了眼睛。三個人影被衆多闆闆瘋狂的纏住,還在拿着刀亂砍,身上的銀色符紙越來越黑,突然,三個人猛的拿起了手裡頭的刀,然後直接對着自己胸口插了下去。
就在這一瞬間,我正好看到三個漢子高大的身影倒了下去,我長大了嘴巴,卻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三具屍體直接倒在了鈴鐺上頭。
“你。。你們。。。”
衆多闆闆瞬間把三具屍體淹沒,我根本就沒有看到,就在三具屍體倒下去的一瞬間,周圍的黑氣開始瘋狂的朝着屍體中涌過去,然後三個黑影慢慢的從屍體中站了起來,那鈴鐺此時已經是穿在了三個人的手心,那穿過手心的鈴鐺,竟然已經是變成了一片漆黑。
黑氣不斷的朝着這三“人”手頭的鈴鐺涌了過去,三“人”動作僵硬的朝着我的方向鋪了過來,手掌伸出了五根“骨頭”一樣的東西,黑氣繚繞,根本就不是刀,對着圍着我的闆闆開始亂砍。而所有闆闆,似乎目光都是這三個黑影所吸引,一瞬間就朝着這三人圍了過去,三個影子成了黑壓壓的闆闆的中心。
意識之中,微弱的聲音傳來,
“小爺,讓他們吃老子,你快走。”“你他孃的來吃咧,老子弄死了這麼多,早他孃的賺了,來咧,來吃老子,老子他孃的就圖這個爽。”
三聲淒厲的吼聲響起,三“人”手裡頭的鈴鐺響了起來,“引。。。引鬼玲。”銅護周圍的闆闆最多,一瞬間,無數闆闆像是看到了“肉”一般,朝着“銅護”衝了過去。“銅護”動作僵硬,一張“臉”已經是猙獰的完全認不出面容,機械式的一邊搖着手裡頭的鈴鐺,一邊亂砍,朝着外頭走去。
另外兩個鈴鐺聲響起,“瘋陳”和“李山明”和銅護一樣,機械式的朝着外頭走着,無數闆闆像是瘋了一般,朝着三人涌了過去,那些纏着我的玩意,也盡數被三個漢子引開。不斷有黑氣聚集在三個影子的身上,就像是餵養一般,這黑氣使得三“人”的影子黑了一些之後,然後立馬就被被周圍的玩意啃扯的更加的淡。
三個黑壓壓的“人羣”朝着遠處越走越遠,意識中傳來的聲音也逐漸減弱,
“再使勁點啃,你他孃的就這點牙口?老子尿出來的怨氣,拌着這魂肉,在使勁點啃。”
“銅護,你的那玩意被啃沒咧,哈哈哈,笑死老子咧。”
那聲音逐漸減弱,我根本就沒想到這三人居然會拿自己來喂鬼。周圍的闆闆根本就沒有管我,拼命的朝着那方向走去,似乎那鈴聲還有三個影子就是不可抵擋的美味一般。我只覺得眼睛溼潤了,這一天,在這山市裡頭,我根本不顧自己嘴裡頭到底吐出了多少血,然後瘋魔一般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用右手那依舊在亮的青光,對着周圍根本不再管我的玩意亂打。
和我一樣的還有呆子,這時候隨着闆闆的離開,呆子被露了出來,這貨也成了一條瘋狗,一個勁的亂抓亂扯,根本就不管自己周圍還有多少玩意。
我也不知道自己右手打了多少個闆闆,這時候早就周身沒了感覺,我雙眼發紅,就像是一條野獸,鮮血不斷的從嘴裡流出來,我心頭除了“弄死”還是“弄死”這兩個字,“走?我走你個仙人,老子今天也他孃的要穩賺不陪。”
我又猛的朝着身邊的一個闆闆打去,想要抓死,卻發現自己壓根就抓不住,而且已經是沒了力氣,只能是用右手一個勁的亂打,與此同時踉踉蹌蹌的朝着遠處追去。
只見黑壓壓的“人”羣前頭,三個影子密密麻麻的玩意撕咬的越來越淡,接着直接走進了街邊開着門的一間房屋,所有“闆闆”開始朝着那房屋裡頭涌進去。我就像是渾身失去了力氣一般,一下子跪了下來。
就在這時候,最後十幾個闆闆快速的跑過了我的身旁,朝着那屋子使勁的跑,害怕跑慢了一般。我猛的擡起了頭,微微的擡起一隻手,朝着那正好經過我旁邊的玩意抓了過去,我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就是這麼一刻,那種玄乎的玄乎的感覺莫名其妙的升上心頭,這玩意竟然就被我那隻泛着青光的手拖住了。
我慢慢的站了起來,看着這被我抓着不斷掙扎的山鬼,
“無冤無仇,就一定要讓我們死?”這東西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我說着,只是死死的看着遠處還有闆闆不斷涌入的屋子,拼命的想要朝那裡跑。
“是不是一定要讓我們死?”我兩眼血紅,然後右手狠狠的一捏,一震淒厲的吼聲響起,這東西猛的回過了頭,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接着就在我右手的青光之下,一點點的化成了黑氣。。。
這時候已經是沒有了一個闆闆,只留下一個黑漆漆的屋子,那道老舊的門依舊打開着,裡頭看起來深的不行。
鈴鐺聲,嘶吼聲,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要是平時,我早就削尖了腦殼的想剛纔的那一手自己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因爲那算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徒手”,只不過這時候,我眼中只有那道黑漆漆的門。
我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三個漢子屍體的旁邊,血已經是流了一地,三人的臉上還保持着兇狠的神色。
事情發生的太快,剛纔的一幕就像還在眼前一般,
“王家瘋陳。”“銅護。”“李山明。”“來日若有眼,再行翻身。”
“小爺,這冬天的豹子肉最多他孃的燒個七成熟,千萬不能像你那樣燒遍,不然啃不動,牙齒給你崩掉。”
我看了一眼面前張着個嘴巴的李山明,低低的念着,“七成熟?你他孃的整的老子趕路都拉了兩天肚子。”
然後伸出手把三人的眼睛抹了下去,然後站了起來,慢慢的朝着遠處走了過去。呆子這狗日的已經是趴在了地上,看不出來到底有幾個影子在這貨的身上不斷的閃。我沒有管一個勁的打滾難受的不行的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