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誰,放下他再說。”烈風行指着倚在洛子陽懷裡的洛君臨道。
洛子陽還待說什麼,卻只見得身子慢慢地呈現出半透明狀,只是少頃,症狀恢復,看不出什麼異樣。
他用手探了探洛君臨的鼻息,他的氣息似無卻有,似乎是憋着一口氣不願離開般。
一股黑煙迅速向洛君臨穿來,洛子陽警覺地將洛君臨一帶,黑煙掃過,分毫未挨住洛君臨。
不錯,這黑煙是夢露瑤所化,她原本以爲洛鈴心被南宮傲帶走,用神識聯繫到南宮傲,才知道先前的她根本就是作賊心虛。
她又迴轉頭來,想要找到洛鈴心,殺了她以絕後患。可是,四處尋找已經不見了孩子的蹤影,卻看見有人突然來攪局。南宮傲曾經給她下了指示,讓她密切關注局勢,無論如何都要讓洛君臨死在這場戰爭之下。
先前,她見着洛君臨被困,便去急着解決鈴心去了。畢竟,她認爲,鈴心的死要比洛君臨更重要。
鈴心死了,會給風鈴打擊,雖說在這一點上殺了洛君臨也能起到這樣的作用。可是若是留下了鈴心,單讓洛君臨死,她怕南宮傲不死心,會再纏着風鈴。
就算現在,她也認爲洛君臨活着比死了好。
不過,若她不出手,也怕無法向南宮傲交代,所以她決定作作樣子。
她暗中使力,卻放慢了些速度。這才讓洛子陽能夠順利地避過黑煙。
只是她沒想到,她這一出現,洛子陽卻將盾頭對準了她,“烈風行,這影子便是殺你女兒的兇手。”
一語道罷,洛子陽心裡嘆着,他的記憶啊,事隔多年,那麼多的事情都能夠記住,偏偏卻記不起自己最愛人的模樣。只是知道那個人,總是讓他脆弱又無比堅強,讓他莫名地想要生出眼淚。他慶幸,他此時趕來得正是時候,否則他又會將這遺憾進行下去。
“憑什麼你這樣說,我便要信你?”對這突然而來的男子,烈風行本就覺得奇怪。何況,他這會兒小露的這一手,讓他更爲好奇,他的身手不錯,跟洛君臨相比,也恐怕是不分高下呢!
“除非,你讓你的女兒冤死!”洛子陽冷冷地道,說罷,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又略略地隱了隱。
“不好!”他暗道了一聲,顧不得其他,便帶着洛君臨消失在衆人面前。
是的,他要儘快事帶洛君臨離開這裡,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救得了洛君臨,他還不知道這裡的一切是否會按照他的記憶進行。
當洛君臨被突然降來的怪男帶走,此時風鈴仍在無極瀑布陪着南宮傲。
不知爲何,她心口突然一窒,象是被什麼重物擊中一般,讓她呼吸都無法暢通。
她這是怎麼了?心裡覺是那般的不安。但是昨日還去過聖靈族,一切安好,或許是自己想得太多,所以變得有些疑神疑鬼了。
南宮傲遠遠地注視着風鈴,她的眉微擰,似乎有什麼煩心事糾結在胸一般。是啊!要她如此陪着自己,她大抵是有些不甘願的吧!
剛纔用神識與夢露瑤聯繫,他已經知道兩族的戰爭似乎是不了了之。原本一切依着他的計劃進行着,卻突然間出現了個怪人,阻止了兩族的戰爭,那個怪人帶走了洛君臨,還讓烈風行猛追了她一陣。好不容易她才脫了身與南宮傲聯繫。她說,洛鈴心在戰亂中不知所向,她也估摸着洛君臨傷得很重,已經回天乏術。
洛鈴心不知所向,不是他所關心的,雖然那時想着她對風鈴很重要,能夠留住她便留住她。但是,到底是誰救走了洛君臨?
泡在泉水下的手不由得緊緊一攥,看來有些事自己不出馬還真是不放心!只是,有風鈴在他面前,他做某些事必須更爲小心。不過不妨,現在的他可以慢慢恢復經脈了。
“風鈴!”他叫道。
風鈴正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見南宮傲叫她,忙起了身向他而去。
“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她問。
“不是,”南宮傲扯着脣角笑了笑,“先前似乎覺得有一股力量在經脈裡竄動,我想是不是經脈被這水差重新疏通。”
“是嗎?”這是風鈴這麼多天以來,覺得最高興的時刻。這些日子,南宮傲的經脈沒有絲毫反應。只是她不能絕望,若她都絕望,那麼南宮傲會怎樣自暴自棄。她安慰他說這樣是可行的,其實她的心裡也開始懷疑這樣做的可行性。
不過真好,這次南宮傲的經脈終於有了反應,那麼就證明她所做的並不是無用功。
“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便會恢復健康,到時,重新練功也是可以的。”風鈴道。
“但願如此,”南宮傲點了點頭,望着風鈴臉上露出的笑意。心想,她是真的在爲他能夠恢復健康而高興,還是看到了回聖靈族與洛君臨團聚而高興呢?真是遺憾,他是不會再給她機會了。
“謝謝你,風鈴,”南宮傲勉強地笑了笑,“若不是你,或許我連自己都會厭惡我自己。”
“不用的,”風鈴斂住笑,握住南宮傲的手真誠地道,“只要你能夠回到以前的生活裡,變回以前的你,我便爲衷心地爲你感到高興。”
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南宮傲嘴輕勾笑意,他反手握住她的手。
風鈴此時才覺得兩人間有氣氛有些曖昧,不動聲色地收回手,“今天你已經在瀑布下泡了很久了,不如休息會兒!”
“不用了,我想趁熱打鐵。說不定這樣子超出自己身體的承受力後,效果會更好!”南宮傲笑了笑,他要作出很努力的樣子,他要在她的面前扮作她不厭惡的角色。
“好吧,只要你能夠承受得了便好!”風鈴覺得他或許說得有道理,想着前些天,他在瀑布下泡幾個時辰便發脾氣,嚷着要上岸,而現在卻要求在這裡多泡會兒,或許也是因爲有了信心的緣故。